《来自背后的拥抱》容凡

5、5

　　莫辉拿着购物篮心不在焉地在超市里闲逛。
　　虽然和她接触不过几个礼拜，但她已经深深印进了他的心里。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场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大概是她太神秘了吧，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吸引他，让他想走进她心里，一探究竟。
　　一阵眩晕猝不及防地袭来，莫辉用力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还不想那么快变回去。
　　洗发水柜台前，一个熟悉又略带陌生的身影走进他的视线。白色的大T-SHIRT，宽松的牛仔裤，微垂的刘海，不变的是佝偻的脊背。
　　是她……
　　她好像很认真地在挑选洗发水，那专注的神情让人感到仿佛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重要了。此时的她透出一种纯净的气质，不含任何杂质的，只是一个16岁女孩流露出的气质。
　　怎么会呢？她也有这样的时候吗？像同龄人那样随意休闲的打扮，懒散地拿着购物篮在超市买东西，为买一些细节的东西细细挑选……这真的是她吗？
　　或许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是自己把她想的复杂了。
　　出于本能的好奇，莫辉走了过去。他尽量自然地在靠近，不打草惊蛇。可是，她好像和他在玩捉迷藏，每次在他快要看清她脸的时候，她都刚好离开他的视野范围；他不放弃，可结果总是如此。这种追逐战从超市内持续到超市外。好几次他都以为她发现了，但她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家伙！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没有在学校里的沉郁。因而，她的人似乎也明媚了很多，周围的气息不是那么的冰冷。
　　夷？！人怎么不见了！
　　莫辉四下张望，居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颈后的疼痛让他意识渐渐模糊……

　　黑乎乎的天花板，柔和的灯光，淡淡的咖啡香，这是莫辉醒来后感知道的全部。这是什么地方？揉着脑后的痛处，他开始回忆发生的事。他在超市看见许妍琳，确切地说是长的像许妍琳的人，跟踪她，然后人不见了，他也昏倒了……回忆未果，坐在床上的他开始打量这个房间。除了自己身边的这盏灯，房间就没有其它光源了。很暗，几乎看不清周遭的环境。这时，从他的左前方传来了吱呀呀的声音，好象是什么东西在转动。
　　“你醒了。”这声音冷冰冰的，是……是许妍琳的声音。
　　“为什么跟踪我？”
　　勺子轻碰杯子发出清脆的叮叮声。莫辉可以想象，黑暗中的许妍琳正悠然地搅动咖啡，脸上有淡淡邪邪的笑意。
　　莫辉不知怎么说才能不让她误会，他是没有恶意的。
　　“是因为——好奇吗？”
　　房间里弥漫着黑咖啡的香气，不浓郁，却令人难忘。
　　“这次算你幸运，我出手不重，而且还背你回来了。如果下次再让我发现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后果——你应该很清楚。以前那些人的例子，我相信你比我清楚。”她起身，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
　　“忘了告诉你，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不介意的话，你就先栽这睡一夜吧。”
　　随着她的声音彻底熄灭，莫辉靠在床边，静静地凝神望着什么。
　　她，真的和表面表现出的一样冷酷、狂傲吗？
　　不完全是吧……
　　她对待自己并没有那么绝情。
　　好歹她把自己背了回来。
　　她算是在还上次的人情吗？
　　也许吧……
　　最后留下的话，应该算是关心吧。
　　莫辉笑笑。他怎么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在揣摩自己心上人的心意似的。难道，真的喜欢上她了？
　　要喜欢也得先弄清楚她是怎样的人吧。否则，难保他又一天会挂在她手上。
　　不再想那么多，他关上灯，找周公探讨琳的问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