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三同人 展/策]关山错》你******尘

6、（6）六合边声映烽火

　　接下来的几天，公孙策便将关里关外方圆五十多里的地形摸了一摸，了然于胸。展昭自是寸步不离，两人时时也笑闹，倒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双喜镇的那般接触。只不过身边多了个鲁明徽，遵照赵良玉的嘱咐随身保护公孙大人。按说跟着就跟着，可这不知趣的校尉总是近得不远过十步，还成天臭着一张脸，活像人欠了他百八十两银子。
　　中原的盛夏是鲜活盎然的时节，在西关上，这种鲜活盎然就沉静了许多。虽说树也碧绿，那绿却陈旧深沉，看起来仿佛隔了雾霭，像上古的玉。公孙策站在高坡上，望下去那片玉带连绵起伏，族人的村寨散落其中。在一片树林中，有的树梢上挂满了各色的围幡，幡上还画着诡异的符号，类似于信仰的画符。在围幡圈起来的地方，偶尔还有几缕炊烟，想是族人在做饭生火。
　　鲁明徽站在一旁，往远处比了一比，说道：
　　“从这里下去就没有宽道了，往下尽是些村落林子，也无甚别样的地势了。如果公孙大人觉得可以，属下建议您还是回去吧！看这个天色，恐怕大雨将至。”
　　公孙策点头，应允道：
　　“也好。”
　　言毕欲转身上马。岂料脚下的山石常年荫在树林间，已长满了湿滑的青苔，只见得侍郎大人一个趔趄，顺势就往后摔倒！身后，俨然是低洼嶙峋的所在！展昭反应最是机敏，纵身就是一拦！拦到公孙策腰上就势两周翻转，眨眼已稳稳落在马上。将公孙策安置在马上，展昭回头来看着鲁明徽，笑道：
　　“鲁兄方才的一步踏莎行，怎得硬生生收了回去？如此憋功，可要伤着肺腑了！”
　　言语中尽是调侃。鲁明徽面色一僵，只尴尬地笑笑，道声展少侠见笑了，便翻身上马。原来方才他见公孙策往后倒去，本能地要上前去拉，才下意识地迈了半步。然而仅是这几乎不着痕迹的半步，却被展昭忙中偷闲瞥见了！不免心下吃惊，这展昭实在厉害，即便是千钧一发的动息，他竟还有工夫周身皆顾，实不简单。而展昭见他避而不应，只面上微末一笑，心下却道：
　　“好你个踏莎行，原来前几天夜里的黑影就是你呀，太不小心了……”
　　公孙策见他盯着鲁明徽眉开眼笑，笑得那两只原本就带些桃花的眼睛都弯了起来，还连带地摇摇头，就差没咂咂嘴了。不禁寒碜道：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
　　展昭一怔，忙将马头靠近公孙策的马，腻歪道：
　　“公孙大哥！”
　　一把搂了公孙策，将头蹭在他肩上，轻声道：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吃味儿？不过这鲁校尉的面相，实在是难以下咽了些，你知道的，我可没那么吃粗的，啊？”
　　公孙策身体一弹，拿扇子拍他一下，言语不顺道：
　　“不知所以！”
　　鲁明徽面色涨得紫红，几乎即刻一头栽过去。然他韧性却是极好，始终一言不发，默然跟在后头。昭策二人笑着闹着，地势也看过了，三人驰马奔向关口。立即就有兵丁远远地跑过来，将三人的马牵走。公孙策摆襟上城楼，果见头顶流云疾走流散，统统往天际聚拢去。正看着天色，却忽见天地交接的地方黄沙漫天，竟似有黄龙腾浪冲着关口咆哮而来！
　　城头的金鼓蓦地就敲响了！沉闷的鼓声咚咚咚咚犹如巨石崩裂，一下下凶猛地仿佛砸在人的心口。赵良玉腾地自楼内冲出来，喝道：
　　“□□手准备！投石机手准备！”
　　人影晃动，城头一时杂乱。然而明显是历练得很好，人虽多而杂乱，秩序却井然有条。展昭护着公孙策往边上闪了闪，公孙策按住他手，摇摇头，示意他先观看形势。
　　那黄龙巨浪奔得近了，方才看清是西夏的骑兵纵队。那兵士驭功极好，个个都紧紧地贴靠在马背上，几乎就只见得空马而来。且一人御一张弓，腰上的箭袋里皆是满载！到得五十丈开外，那马队在城下来回奔腾，扬鞭抽打，马嘶狂乱！同时骑兵搭弓引箭，对着城头一通猛射！空中只见羽箭横飞，将士们只得挥戈挡箭，而城下骑兵将箭袋里的箭射发一空，便都齐声号令，远远又朝着来时的方向奔腾而去！
　　这一幕，简直令人目瞪口呆。
　　赵良玉只命□□手投石手统统撤去，十人留下来清理城头，将城上的箭羽捡回去。便皱眉一言不发地回屋。公孙策站在三丈外看着他，凝然的眼中带着疑问。赵良玉却只摇摇头，扔下一句末将等会自来寻你，就匆匆回屋了。
　　雨，这个时候才落下来。比不得江南烟雨细细蒙蒙的那种伤感，这雨直如天外飞石一般往地上砸落，落地时溅起抔抔尘沙！自关口通向西夏骑兵来时的兜岭之路，完全罩在土黄色污雨中。
　　展昭忙护着公孙策回屋去，替他抹去雨起初下时溅着的水珠，道：
　　“公孙大哥，你看那些个西夏兵端的是奇怪，只不过数百余人，也不说来攻城登墙，却只管往我们射箭。岂不是劳命伤财？”
　　公孙策笑着摇摇头，道：
　　“此乃扰敌之策。你看他们速度奇快，训练有素，一声令下即来，再声令下即撤，前后兼顾。我料想元昊定是屡次攻关不下，才想出此着，扰得我军筋疲力乏，再伺机破关。元昊，也算是谋略之人。”
　　“那赵良玉也算是守得极为困苦咯？我看他已然是烦不可奈了。”
　　“是啊。所以，元昊的计谋已快得逞了。他就是要扰得你不得安生，抛开一切顾忌开城与他一战，那他估计是胜券在握了！”
　　“那可不妙了。公孙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简单。他给我们送箭又送人，我们何须客气？留下就好。赵良玉不来找我，我自去找他！”
　　两人歇了片刻，便相携去找赵良玉。这赵良玉虽说言语狂放，举止彪悍，眉眼却生得细气。此刻正在案前详读兵书，那姿态，公孙策甚至觉得颇雅观，半分浮躁也无。
　　“赵将军，公孙策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