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我的世界》山镜天风

15、预言×交换×再见

　　9月4日，晴转大雨转阴，忌立约。
　　犀利的闪电劈开厚重的乌云，酷热浮躁的友克鑫市，迎来了一场倾盆大雨。
　　晚上七点二十三分，一辆满载的黑色小轿车平稳地穿行在普通的车流中。
　　嘀嘀——手机响了。
　　“赵羽！”酷拉皮卡给赵羽打了很多电话，结果一直关机，如今看到他来电，立刻接通手机，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
　　酷拉皮卡喊出名字的那一刻，车里另外的三个人，开车的雷欧力、副驾的旋律甚至身旁被锁链锁住的库洛洛，都投来了复杂的目光。
　　“我很好，让你担心了。”电话里赵羽的声音很平静，应该说是过于平静，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冰冷的无机质的声音。
　　“我听说了，你的家人……”酷拉皮卡非常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本可以陪在他身边，或许他就不会……”
　　“与你无关，这就是我的命。”短暂的停顿，赵羽继续道，“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窝金没有死。”
　　“什么！？”
　　听到酷拉皮卡吃惊的语气，再看到他混乱纠结的表情，雷欧力关心地问他，“酷拉皮卡，发生了什么？赵羽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酷拉皮卡像是木偶一样重复赵羽的话，“窝金没有死……”
　　雷欧力很不解，“窝金？他不是你之前杀死的那个旅团成员吗？他怎么会还活着？”
　　酷拉皮卡没有回应雷欧力，而是追问电话里的赵羽，“他在哪？”
　　“他在我手上，怎么处置他，是杀是关，由你决定。”
　　“我……”酷拉皮卡犹豫了，沉默片刻后艰难地开口，“我抓了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小杰和奇犽也被旅团抓走了。”
　　“怎么可能！？”赵羽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起伏，“西索和你联系了？”
　　“他让奇犽的大哥伊尔迷转告我，蜘蛛的尸体是假的。”
　　赵羽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暗杀十老头的伊尔迷，也太低估了西索对战斗的渴望。
　　“可是……”赵羽忽地提出一个要求，“打开手机外放，我有话问库洛洛。”
　　酷拉皮卡依言打开外放，“已经打开了。”
　　“库洛洛，告诉我，那个女孩给你的预言。”
　　库洛洛不作答却突然反问酷拉皮卡，“你知道他和我一样来自流星街吗？”
　　酷拉皮卡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说，“你不用借机挑拨，我只知道赵羽和你和旅团都不一样。”
　　库洛洛仔细观察着酷拉皮卡的表情，良久才转回头，平静地对电话那头的赵羽说，“你怎么知道有一个女孩给了我预言？”
　　“……”电话里一阵沉默。
　　“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分，”库洛洛忽然平铺直叙地念了预言诗的第一句，紧接着笃定地说，“窝金没死，在你手上。”
　　“是。”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的吊唁，”预言诗的第二句，“你把旅团的情报透露给锁链杀手。”
　　“是。”
　　“穿着丧服的乐团奏出旋律，” 预言诗的第三句，“你还是拒绝加入蜘蛛。”
　　“是。”
　　“把农历十一月的月亮安稳地送走。”念完预言诗的第四句，库洛洛仰起头，冷静地分析道，“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又或者那就是你的念能力，你早就知道那个女生会给我占卜也知道预言的内容，你改变了窝金死亡的未来，可是我的预言诗却没有相应地发生改变。”
　　“……”又是一阵沉默，“酷拉皮卡，我问完了。”
　　闻言，酷拉皮卡关了外放，“赵羽，你在和我说话。”
　　“窝金，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8点，你带他到林宫机场。”

　　派克诺坦的“背叛”，绯红之眼的“审判”，蜘蛛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对团长库洛洛的指定条件：第一，从今以后禁止使用任何的念能力；第二，必须与幻影旅团断绝一切的接触。
　　对派克诺妲的指定条件：第一，今天晚上零点之前，平安放了小杰和奇犽，并且不准在暗地里控制他们；第二，无论任何情况之下，不准泄露有关酷拉皮卡他们的事。
　　对窝金的指定条件：第一，从今以后禁止使用任何的念能力；第二，无论任何情况之下，不准泄露有关酷拉皮卡他们的事。

　　临近子夜，友客鑫郊区人迹罕至的岩石地带，酷拉皮卡和派克诺妲在此交换人质。
　　看着不停向前走的酷拉皮卡，雷欧力担忧地叫住他，“酷拉皮卡，不要……”
　　“你们不要担心，”酷拉皮卡转头露出一个久违的灿烂的笑容，奔跑着迎了上去，“小杰，奇犽！你们没事吧？”
　　小杰开心地举了举手，“没事。”
　　奇犽用手指比着一点点道，“不过先前我有点担心，幻影旅团那边好像也起了内讧。”
　　雷欧力玩闹地用胳膊夹住小杰的脖子，“你这小子真叫人担心，我们都吓死了。”
　　酷拉皮卡、雷欧力、小杰、奇犽还有旋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放松愉快的笑容，只有漠然无言的赵羽和他们格格不入，仿佛处在另一个世界。
　　看着原地不动的赵羽，酷拉皮卡关切地问道，“赵羽……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你们走吧，不用管我。”
　　“可是……”酷拉皮卡还想劝说，却被旋律阻拦了，“我们走吧，他的旋律告诉我，‘我们就此分别吧’。”
　　旋律没有说出口的是，那是最后的分别。
　　空阔的峭壁上，只余下库洛洛、西索还有赵羽三人。
　　对于库洛洛的归来，西索显得异常亢奋，“来，来吧！我之所以加入幻影旅团……不，我假装加入幻影旅团的目的，就是为了迎接这一刻。”西索扯碎上衣，取下背后用轻薄的假像幻化的蜘蛛纹身，“这个鬼东西已经不需要了。这么一来我就不算是窝里反了，可以毫无顾忌的战斗了吧！”
　　“原来如此。”库洛洛垂眸，“既然你不是团员了，我就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办法和你战斗。应该说，对你而言，我已经没有决斗的价值了。”
　　“你这么说是想激怒我吗？还是想争取一些时间，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走我的念能力？能够偷取别人的念能力，然后归为己有，随心所欲使用该项能力，所谓的操纵性猎人也是属于特质系的吧。”西索身上的念愈发浓烈，似是要凝结成实体，“来，不要再让我继续等下去了。快出招吧！”
　　“我并不是要向你挑衅，这是事实。那个家伙已经在我的心脏里刺进了所谓的戒律小指链，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使用任何念能力了。”
　　“我可不想陪你在这里说这种无聊的笑话，把你全身上下的能力尽情发挥吧。因为……世上独一无二我最想打赢的男人，你就是，我的目标！”西索的表情疯狂到了极致，一张扑克牌霎时脱手而出，直冲向库洛洛的面门，“不管是真是假，我已经无法停止了！”
　　扑克牌在距离库洛洛额头1厘米处突然转变了方向，向着赵羽疾射过去，赵羽脚下微移，轻巧地避开了西索的攻击。
　　“你站在那里看戏多无趣啊，”西索竟将不能和库洛洛决斗的怨念以及对战斗的极致渴望转嫁到了第三者赵羽的身上，“反正库洛洛已经不能和我决斗了，不如开始我们俩的游戏吧！”看着沉默不语的赵羽，西索的语气变得愈加狂傲，“你不会以为今天，你还可以逃避吧？”
　　顷刻之间，几十张扑克牌从西索手中飞出，尽数射向赵羽的所在。电光石火，赵羽没有出手，只是左右闪躲，然后膝盖微弯，纵身跃至西索近前。绯红色的念力，以赵羽为圆心，逐渐地向外蔓延。
　　虽然不清楚赵羽的能力，但是西索的战斗直觉告诉他这些念力很危险，不能被它们沾到，于是他本能地向后疾撤，拉开和赵羽之间的距离。
　　西索尚在观察，意料之外的一幕突如其来的发生了，库洛洛不知何时来到了赵羽的身后，一把锋利的弹簧刀在一瞬间洞穿了赵羽的心脏。
　　这是赵羽的大意，他以为失去了念的库洛洛不足为惧，却忘了从流星街活着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只有一种手段。
　　“再见。”这是赵羽陷入黑暗前听到的库洛洛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