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走，喝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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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琬婷公司里的员工大多认识张虹，大学老师，女博士，老板的闺蜜，偶尔参加他们的新年庆祝会，员工福利旅行，和帮老板代代班。张老师每次都不会空手而来，天冷带点烤地瓜，端午送亲手包的粽子，夏天常常买一小箱冰淇淋上来分给众人，所以张虹一走进来，大家发现她两手空空，不免交头接耳。
张虹游魂儿般飘进郭琬婷的办公室。
精明干练的郭琬婷看见张虹的表情立刻变女流氓了，咆啸道：“cào，谁ＴＭ欺负你了？”
张虹推开郭琬婷，坐在老板椅上，郭琬婷手一撑坐在桌子上。
小秘书敲门端着两杯红茶进来了，放下茶杯，关门出去了。
郭琬婷继续咆啸：“张虫虫，你倒是说句话啊，想急死我？！”
张虫虫的由来：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数学小测验，下课时间到了，张虹才发现忘记在卷子上写名字，正慌慌张张地签名，老师就过来抢卷子，“虹”字只来得及写半边。第二天，发还卷子的时候，数学老师看着卷子上的名字，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迷茫地问道：“咱们班有叫张虫的同学吗？”话音一落，张虹瑟缩地举起小手，含羞草似的说：“我没来得及写另外一边的‘工’字您就抢卷子了。”全班哄堂，张虫虫从此诞生。
郭琬婷一着急，把张虹高中时代，众所周知的昵称搬了出来。
张虹掏出四份报道，递给郭琬婷看。
郭琬婷扒住第三份报道不放，啧啧道：“哇，刘宇够生猛的，多Ｐ？！”
“生猛？你当他是龙虾？还是大闸蟹？”张虹侧着脸把头放在桌子上，红木板面，凉丝丝的。
郭琬婷问道：“用你的专业知识分析分析，这都是真的还是炒作？”
“空有理论，不做调研，没办法分析。”张虹觉得头沉甸甸的，“只能蒙，如果第一份是真的，第二份就有可能是假的，第三份不知道，第四份这种排表列单的多是有真有假。”
“第二份怎么就是假的？”郭琬婷横看竖看看不什么来。
张虹蔫声说：“假设第一份是真的，爆出来以后，为了转移注意力，两人一般会分别行动，狗仔拍不到什么有用的照片，看图说话，没事找事吸引读者眼球，所以第二份的真实性最低。”
“第三份也像假的。”郭琬婷紧着第三份报道读个没完，说：“整个一小说。”
“第三份照片上虽然没什么，但是有人爆内幕的可能比较大，否则也没胆子写得这么夸张。不过也不排除当事人炒作的成份。也有可能当事人得罪了狗仔，被抹黑。”张虹气恼地说：“死刘宇，还敢质疑我和左明亮！”.\ /.
“刘宇什么时候知道你和左明亮的事了？”郭琬婷对接踵而来的大披露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自己和他说的。我们去粤川府吃饭的时候，和左明亮走了个面对面。”张虹用胳膊埋住脸，闷闷地说：“我和左明亮分手后，再也没见过，一见之下，恍惚了，差点跌倒在电梯里，还是当着刘宇几个朋友的面前。”
“cào，你行呀！左明亮什么反应？”郭琬婷问道：“刘宇没生气？”
“左明亮没反应，好像不认识我一样走过去了。”张虹咬牙切齿地说：“刘宇说他嫉妒了。”令堂的，他嫉妒了？！姑奶奶杀人的心都有了！╰_╯
郭琬婷拉起张虹，抖着手里的报道，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张虹仰起头看着郭琬婷办公室的天花板，说：“先冷静几天，这时候见面，准吵架。”
郭琬婷抽出根烟，在桌面上顿了顿，叼在嘴边，边拿起桌上的打火机边问：“对了，这些报道你怎么早没发现？”
“我开始只是想通过我们两人的相处去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没有刻意看有关他的新闻报道。”张虹也不记得有没有和郭琬婷提过王海东，一带而过地说：“这些报道是别人给我的。”
郭琬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吸了一口烟，说：“谁给你的，该不是别有用心吧？”
“王海东。”张虹也端起茶杯，问道：“我和你提过他吗？”
“没有，这人谁呀？”郭琬婷纳闷怎么又多了一个男人。
“一个学生。”张虹捧着茶杯目光呆滞，说：“正在追我。”
“啊？”郭琬婷从桌子上跳下来，嚷道：“张虹，你魅力不减当年啊！”
“啊？”张虹作思考状，此话从何说起？问郭琬婷：“当年？”
“高中咱们班暗恋你的人多了，”郭琬婷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那也算？”张虹高中时代学习成绩不错，又不爱讲话，笑起来甜甜的，自然有几个爱慕者，话说至今已有十二载，岁月催人啊！
郭琬婷话题又转了回来，问：“那个王海东怎么样？”
“二十五岁的小男生，”张虹说：“我一看见他就想起你弟弟，没办法把他幻想成一个男人。”
“二十五岁也不算小了。”郭琬婷屌屌地说：“再说小男生更带劲儿。”
张虹咂了她一个字正腔圆的“滚”。
“我们先去我家取收拾好的行李，放到你车上。”张虹站起来，扯了扯郭琬婷的胳膊，说：“再去给朱雯雯挑瓶香水，她快过生日了。然后去大吃一顿，就吃大闸蟹了。”
“雯雯猪年年收香水也不腻歪？”郭琬婷打开柜子，拎出手包，说：“我都不记得买过什么香水给她了，买重了怎么办？”
“她这种香水控，买重了也喜欢。”张虹把四份报道塞到碎纸机里，哗啦啦，碎成无数小纸条，扑噜扑噜手，让八卦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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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虹把旅行包丢上郭琬婷的车后座，张妈妈总有一种这孩子离家出走的错觉，郭琬婷和张虹一左一右搂着张妈妈的脖子一通甜言蜜语才把张妈妈安抚住。
两姐妹上了车，郭琬婷说：“你搬出来和我住吧。”
“不行，”张虹回绝了，说：“我妈就是担心我，也没什么，我在你那儿清静一段时间就过去了。”
“随你，给你副备用门钥匙，你想什么时候去住都行。”郭琬婷抽着小烟儿开车，问张虹：“去雅意天地，还是商业大厦？”
张虹毫不犹豫：“商业大厦。”
“商业大厦也是刘家的，还不一样。”郭琬婷心想：这别扭劲儿。
“商业大厦也是豪格雅意的产业吗？”张虹想了想，说：“去新世界。”
“新世界就新世界。”车子调了个相反方向，新世界远啊，唉。
张虹给朱雯雯选了chloé，在voyage d’hermès前不动了，马蹬形的旋转外壳，可以重新灌装的方便设计，杜松子的那一抹清新，檀香木悠悠的中性味道深深迷惑了她，给自己选了这款。拿着两瓶香水去付钱，刷卡刷得她肉疼。香水她有，不过不常常用，想起来就喷两下，想不起来就当摆设了。
郭琬婷永远的chanel，不变的coco mademoiselle, 买给朱雯雯的是lanvin的jeanne。
郭琬婷闻了闻voyage d’hermès，说：“这味道有点狂野，是你的调调。”
温婉的张虹喜欢狂野的味道，狂野的郭琬婷偏爱典雅的香气。这也难怪，张虹在工厂大院长大，小时候梳着羊角辫和一群男孩子爬树，弹玻璃球，疯跑疯玩，恬静的气质是读书后渐渐形成的。郭琬婷虽然长大后叛逆，小的时候却一度期盼自己是大家闺秀，会被暴发户爸爸疼爱，成了一个心结。
两姐妹进了停车场，张虹说：“我请吃大闸蟹。”
郭琬婷启动车子：“还是我请吧，你帮我设计公司宣传册的钱我还没给你呢。”
张虹豪气干云地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不用给了。”
郭琬婷一路向海鲜城开去，说：“你生刘宇的气，别和自己的钱包过不去啊。”
“谁说我生他气了？我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张虹心里不得不承认她也“嫉妒”了，昨天劝刘宇的话，劝不了自己，过去的，真的能过去吗？对郭琬婷投降道：“你请的话，去金英韩餐吧。”没理由拉着朋友和自己一起别扭。
车子又一次调头，金英韩餐也不近，唉。
两姐妹吃饭中，刘宇又打了一次电话给张虹，张虹又没有接。
吃完饭，回郭琬婷家安置好行李。郭琬婷问张虹：“喝酒去？”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去哪儿喝？”张虹看着来电显示再一次闪着“四顿饭”三个字，大拇指在绿电话和红电话间徘徊的时候，电话安静下来。
郭琬婷挑着柳叶眉，娇艳地耸了耸，说：“人间一品。”
张虹偏着嘴说：“不去。”她想起丢车的那天，刘宇送她回家后就是去了人间一品，逍遥地儿，念头一转说：“去。”不就是家夜店嘛。
两姐妹换了身衣服，喷上新买的香水，打车到了人间一品门口，傻眼了，这队排得也忒长了？站到队尾，边聊天边以龟速慢慢向大门靠近。
好不容易进去，又好不容易在圆形吧台旁挤出两个位置，张虹望着J&B威士忌的商标，连连大呼“有才，真有才”，这名字牛叉。手里一杯malibu，满是椰子的香甜，郭琬婷喝完一杯午夜十二点，又叫了一杯absolut vodka。两姐妹计划不醉不归。
malibu蜿蜒进胃里，张虹换了杯london dry gin, 郭琬婷那边不知道第几杯vodka了。
张虹舌头有点硬，晕晕乎乎地对郭琬婷说：“你说他凭什么质问我？我就一个左明亮，他以前绝对不只一个韩雪飞！”
“男人都这样，只许他放火，不许你点灯。”郭琬婷的酒量好，说话还利索着呢。
“我不就是不小心绊了一下嘛？他至于吓唬我半天吗？一副兴师问罪的冰山脸。”张虹打了一个响指，改喝白matini了。
“他嫉妒说明他紧张你，他要是真不嫉妒，你也闹心。”郭琬婷也改喝matini了。
“打住。”张虹晃着酒杯说：“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叛变了，站在他的立场说话了？”
“我ＴＭ的干嘛和他站一边。”郭琬婷搂过张虹的肩膀，说：“你手机响了。”
“你什么耳朵，音乐这么吵都能听见？”张虹没掏出手机看，继续和matini浅吻。
“我不是听见的，我是看见的。”郭琬婷指了指张虹裙子上的小兜儿说：“蓝光闪半天了。”
张虹磨磨唧唧地问郭琬婷：“你说他和韩雪飞为什么分手？”
“我ＴＭ怎么知道。”郭琬婷反问张虹：“我和栾岳山为什么闹成这样？我上哪儿说理去？”
“栾岳山是个败类，活着都给男人丢脸，不是，是给人类丢脸。”张虹把空杯子往吧台上一敲，要了杯vodka。
“cào，这话我爱听，他ＴＭ的就不配我郭琬婷骂他！”郭琬婷一口喝完杯里的残酒，说：“他凭什么打我？ＴＭ的有什么资格打我？！”
“那你说他凭什么质疑我和左明亮？”张虹看着酒杯里的冰块越来越大，晚上吃的石锅拌饭直往上蹿。
郭琬婷大舌头地叫嚣道：“凭什么男人就叫花花公子，我呸！女人就成了水性杨花？”
张虹头上的筋一蹦一蹦的，一口把vodka灌下去，下午自己和王海东说过的话，一遍遍在耳边重复，“你想说刘轩、刘卓都是风流成性，所以刘宇也不例外是吗？和刘宇有关系的几个女人，外表特征太过一致，他只喜欢五官艳丽，个子高高，身材性感的女人是吗？你无非就是想说，我只是刘宇换换口味的选择是吗？”刘宇护着她乘地铁时，衬衫下紧绷的肌肉和有力的心跳不是假的。刘宇横在她身前，当众宣布：“她是我女朋友。”不是假的。刘宇听到她对张妈妈说：“是男朋友。”时，眼底的甜笑不是假的。刘宇拥紧的怀抱，微凉的唇瓣，湿热的舌尖，紧促的呼吸，昙花一现般眩目的笑容…不是假的，亦或统统都是假的？脑袋一团糊糊，难分难辨。
郭琬婷叫来酒保，追了一杯matini说着圈话：“他凭什么打我？他有什么资格打我？”
张虹靠着她，一遍遍念叨她：“这话说过了，这话说过了。”
两姐妹没男人陪着来，喝酒喝不停，招得苍蝇乱飞，一会儿过来一个男人想请一杯的，一会儿又过来一个男人想请过去坐坐，张虹不胜其扰，拉着郭琬婷出了人间一品。
“琬婷，琬婷？”张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拽着郭琬婷不走直线，指着驶过来停在人间一品路边的车，问道：“是不是奥迪r8？”
郭琬婷把烟从嘴边夹下来，微仰着脖子，眯着眼睛，往前走了几步，歪着头说：“奥迪吗？我怎么觉得像保时捷。”
张虹看得是右边，郭琬婷瞧得是左边。
右边是黑色的奥迪r8，左边是银灰色的保时捷panamera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走，喝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