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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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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峤第二日果真没有惊动楚挽歌,临走之前还吩咐宫人们不要惊扰。
楚挽歌也算是圆了梦,足足睡到辰时才起来。——这缺德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良心的。
午时
楚挽歌刚神清气爽的用完午膳,李闻便赶了过来,说是温峤传她去宁心殿。楚挽歌心里狠狠啐了温峤一口,面上依旧是一副温婉大方的样子,笑盈盈的跟着李闻去宁心殿。
“挽歌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免礼。”温峤此时正在提笔练字。
楚挽歌直起身子,顿了顿,开口问道:“挽歌听李公公说,夫君有事唤挽歌来。”
温峤并未理会她的话。“坐。”他的手轻轻挥了挥,示意楚挽歌坐下。楚挽歌摸不清温峤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得听话坐下。
眼瞅着温峤没有理她的意思,楚挽歌也懒得讨这无趣,便闭目眼神。
约莫一刻钟后,温峤才缓缓开口:“今日叫挽歌过来,是要带你出宫一趟。”楚挽歌有些惊异。“夫君这是要微服……私访?”
温峤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楚挽歌依是不解道:“那夫君何故要带上挽歌?”“挽歌应该比朕更熟悉京城。”温峤并未继续说下去。
楚挽歌心下了然。“挽歌明白。只是这衣物?”温峤笑道:“不必担心这些。前些日子便备好了。”——敢情这是早想好的?楚挽歌忽然有些搞不懂温峤到底想做什么了。
二人乔装一番,便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楚挽歌本以为此次自己是要穿男装陪温峤出去的,却不承想那缺德的温峤给自己备了一身繁琐的衣物饰品,美其名曰,二人在宫外依旧是夫妻。
不消一刻,他们到了帝都最繁华的地方。
饶是从小就经常来这儿的楚挽歌看到了这一片场景,依旧啧啧称奇。
温峤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但不得不说,这片地方绝对有让人深陷其中的法子。
二人并肩走在街上,楚挽歌在他身边道:“夫君,这条街,便是整个京城里铺子,交易最多的东街。”“我知道这些。”温峤道。
“夫君……之前应来这里很多次了吧?”楚挽歌在他耳边问。温峤低下头,看了一眼她,道:“估摸三,四次吧。”“那……夫君现在要去哪儿?”
温峤思索了一下,道:“昨儿个你不是说了燕斋坊的事儿么?便去那吧。”楚挽歌“喏”了一声,带着他去了燕斋坊。
刚一进去燕斋坊,便满面扑来一股脂粉的香味。温峤皱了一下眉头。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一旁的楚挽歌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偷偷的笑出了声。
“夫君,这就是燕斋坊最好的脂粉。”楚挽歌拿起其中一盒对着温峤道。温峤闻言,走了过去。“哦?夫人可喜欢?要不要在回府前多买一些?”
楚挽歌的理智极为努力的告诉自己千万千万要控制住想打人的冲动。
而温峤就像专门似的,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个,还不忘在每句话的结尾上都加上一句:“挽歌回府前要不要多买点儿?”“挽歌谢过夫君。不过挽歌不爱将银子浪费在这些地方上,还请夫君见谅。”
“那挽歌……爱将银子浪费到什么地方上呢?”温峤问道。楚挽歌显然没想到温峤还会将这话当真,不过心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爱将银子花在你身上,不,是捶你的身上。”
嘴上倒是很大义:“夫君爱用到什么地方 ,挽歌就和夫君一样爱用到什么地方。”温峤笑了笑,不可置否。
忽的,温峤一把攥住楚挽歌的手,将她拉到一边人多的地方。
“……夫君?”楚挽歌觉得今日的温峤就像个个吃错药的人一样。不仅话多,还神经兮兮的。温峤仿佛没有听到,只是直直盯着一个方向。
楚挽歌立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宁王?”她之前在宴会上见过这些皇子王爷几面,不敢确定。温峤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宁王?楚挽歌立即细细想起来关于宁王的事。宁王温宁,自幼便性子十分顽劣,喜欢捣鼓一些稀奇的玩意儿,做事儿是个三分钟热度的。
再一结合之前宫内盛传的“宁王又对脂粉产生兴趣”之类的话,楚挽歌便心下明白了七七八八。她拽了拽温峤的袖子,示意想离开这儿。温峤一路牵着她的手,把她带了出来。
“……”二人竟是相对无言,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还是楚挽歌先打破了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貌似无意提起道:“夫君可知……宁王这是要做何事?”言罢,又是一阵沉默。
彼此都是聪明人,又怎会不理解对方话中的别意?
温峤在登位前并不是太子,只是众皇子中最弱小,没有存在感的人。但也仅限于表面了。他将这个角色拿捏的很好,以至于大部分皇子都遗忘了他。
皇家从来不缺细心人。纵然如此,温峤日夜的行程却还是被他人掌握着。说是贪恋美色,不觊觎皇位是假的。若说此前的温峤还在顾虑着手足之情,得知此事儿后 终于彻底狠下心来,借别人的力化自己所用
如此一番,温峤渐渐被他人重视,甚至经常被叫去商讨要紧的政务。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给他使绊子,可都没能绊倒他,反而被自己设的计耍的团团转。
朝堂中已经有大臣来暗中支持温峤了,而他也不负众望的一步步走向了最高的位置。他是带着一身鲜血到这儿的。
但依旧有人不死心。譬如昔日太子旧党,再譬如宁王。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指不定有多少波澜。
而今日在燕斋坊意外的撞见,倒是让楚挽歌想通了温峤带她出来的原因。指不定这一切他都暗中策划好了,就等今日一见呢。——真真是只狐狸,狡黠的很。楚挽歌腹诽道。
见温峤出神的样子,楚挽歌轻叹了一口气,唤道:“夫君。”温峤仿佛这才反应过来:“挽歌。”
“夫君可是有什么话想说?”温峤瞥了一眼一旁眼睛仅仅跟着楚挽歌的人。
——啧,倒是个惯会惹祸的。
二人的思想竟在此刻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