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似锦》甚陆离

12、No.12

　　“怪不得临走之前瑜哥哥嘱咐我一定要把你缚住再快马加鞭送出城外，醒了果真就不听话了。天知道你和瑜哥哥是什么交情，要你们两尊泥菩萨不顾一切非要帮对方过河。好啦好啦，瑜哥哥只说把你带走也没说不能再带回去，万一待会儿打起架来，有用没用的也多个帮手。”刘瑄坐在车厢前的横板上，手拉缰绳，“坐好了，咱们回城。驾！”
　　一路上似锦听刘瑄的叙述也多少理出些头绪。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距离凤都不远的一个叫延寿的山间小镇，因为地处两山之间，所以颇为偏僻；那天突袭似锦和程瑜的寒铭派就是以延寿作为大本营，至于寒铭派为什么会和一个朝廷上的王爷过不去，刘瑄作为程瑜的妹妹又为何加入与程瑜对立的寒铭派，这种种疑问在似锦的追问下，刘瑄竟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半个字。
　　马车在一间传统民居前停住，刘瑄说这里就是软禁程瑜的地方。单从表面上看，破屋破瓦破墙破砖破门破窗，门口还躺着两个半死不活的破乞丐，谁都不会想到在这几近废弃的民居内会藏有一位王爷。
　　“你先别出来，刚才我带着一个人出城，现在又带一个人回来，他们势必会起疑心，咱们配合演一出戏，就按我说的办……”她在似锦身边耳语了几句后又道：“一会儿我会找个借口调开守卫，你再想办法遛进去。”刘瑄跳下车，走向躺在地上的两个乞丐：“喂喂，我说你们两个，掌门让你们看守程瑜，你们却在这里睡大觉，真把自己当乞丐了是不是？！快起来，一个给姑奶奶打水，另一个给姑奶奶我找吃的去！”
　　天晓得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哪里来的气势，两个原本懒洋洋的人立刻爬了起来，毕恭毕敬地抱拳喊了声“堂主”，然后快步离开给这位小姑奶奶找吃的喝的。刘瑄朝在马车里的似锦一笑，又看了看墙头。似锦会意，离开马车从墙头翻入院内。院内只有两间房，看样子一间住的是程瑜，另一间住的是应该是寒铭派的人，似锦不敢贸然进屋，现在院子里没有人，寒铭弟子说不定就在自己屋里，万一她闯错房间，那不是在找死？
　　似锦飞身来到屋顶，随便挑了间房子，采用“倒挂”的方法在窗户上用食指戳了个窟窿，凑上去仔细查看。
　　屋子里，一个男子背对着她，好像在擦拭什么东西，然后猛地转身，决绝的神情和锋利的宝剑都让似锦禁不住抖了一下，携袖他要干什么？！
　　窗外突如其来的细微声响自然瞒不过携袖，他眯起眼睛，冲出房门，似锦丝毫不敢怠慢，站在屋顶，与院中提剑的携袖怒目而视。她可没胆量下去决一死战，携袖武功之高，一百八十个施央麟加在一起都不足以与他相提并论，似锦位于上方一来可以保全性命，二来居高临下多少也有些气势。
　　“是你？”携袖轻蔑一笑，“彼时看在瑄儿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却没想到你竟又回来送死。”
　　“程瑜还在这儿，我怎么能走。”
　　“你也是永昌的人？”
　　似锦一愣，什么永昌的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携袖就已经飞身上了屋檐，杀气腾腾。
　　看来一战在所难免。似锦认命地抽出玲珑刀准备接招。
　　在院外等候已久的刘瑄隐约感到事情恐怕不妙，便向内张望了一下，恰巧看到了携袖和似锦对峙的一幕。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每天的这个时间掌门都会来查看一下程瑜的状况，如果现在似锦不能把程瑜带走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顾及到这些因素，刘瑄只能狠下心来，咬咬牙，举起右手以极强势的掌风拍向自己的左肩，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骨头断掉的声音，也顾不得责备自己下手太重，便用自己仅存的一丝力气大喊：“啊!”
　　听到叫声，正在打斗的两个人都愣住了，携袖慌张地丢下剑，飞身下了屋檐，奔到倒下的刘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如果似锦的感觉没有错的话，携袖的气息早就乱成一团糟了，越急促的呼吸越说明他对刘瑄有多在乎，难道说……
　　“你又何必……”
　　“你不能杀无辜的人……这个哥哥……他不是程瑜的人……在永昌王府……我没见过他……”刘瑄说着说着就昏了过去。
　　“走，别再回来了。”携袖背对着似锦，说。
　　似锦摇摇头，也不管携袖能不能看到：“我不走，要是走的话，我一定把程瑜带走。”
　　“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刘瑄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难道你还不懂得珍惜机会吗？！”

　　“你们，谁都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