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似锦》甚陆离

11、No.11

　　生死攸关哪容你想这么多！似锦暗骂了自己几句，重新加入战场。上下翻飞的刀光剑影中，似锦倾尽全力，不单单是为了她自己，也为了程瑜，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为了桑皓，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朋友，什么夏掌门、什么永昌王，统统抛在脑后，似锦用衣袖抹掉唇边溢出的血迹，眼中泛起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杀气。
　　也许是蒙面女子见自己手下的人久久占不到便宜，骂了句“废物“，纵身跃上两根青竹之间，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打开了瓶塞。
　　空中顿时弥漫了一股浓郁的牡丹花香，斯金纳屏住鼻息，却不料香气竟主动涌进身体，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之后，她失去了知觉。
　　一片猩红漫天，远处的霞云遮蔽住太阳，似锦只觉得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身边一直不停地闪过某个黑影，速度极快，让人难以捉摸，更理不出头绪。这到底是哪里？桑皓呢？似锦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她第一次感到极端的无助。
　　正在这时，一个沙哑到如同金属摩擦一般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杀人了。”
　　本来似锦对这件事就很慌乱，现在闻听更是惊慌，忙反驳道：“不，我没有……”
　　“别否认了，你杀人就是杀人，不要管什么理由，本质上是不存在区别的。如果没有你的那一刀，他还活在世界上，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双亲、他的妻儿会不会伤心欲绝？不过你到是无所谓，既没有父母也没有同胞，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你死了根本不会有人难过，或者根本没有人关注你的死活……”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似锦用手捂住耳朵，不愿再听。其实那个声音说的没错，一点没错，她把别人当作朋友，别人未必也会将她当作朋友去看待，她为了施央麟拱手将蚀颜派和江湖令让了出去，为了程瑜平生第一次杀人，最终结果如何？钱似锦，如今你无家可归甚至连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又有多少人担心你？
　　似锦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看来是被蒙住了眼罩，同时她的手脚被缚，动弹不得。所幸的是嘴并没有被堵上，她还可以说话。人在视觉产生障碍的时候，嗅觉和触觉就会异常敏感起来。不停的颠簸，四周空气中淡淡的牲畜味道都在告诉似锦……她正身处一辆马车之上。
　　可马车将去往何处？
　　“前面赶车的给我停车！我要喝水！”似锦在车厢内放声大喊。
　　外面没人搭腔，反而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喂！听到没有！赶车的你是聋了还是装没听到！我让你停车！”
　　眼罩一下子被人扯开，似锦的眼睛刺痛，重新适应了一下光明，才看到车厢外，一个小女孩一直脚踏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车板上，正以极为潇洒的姿势看着自己，半晌后才说：“没事了，你走吧。”
　　似锦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这里的事交给我了，你走吧。”
　　一个看起来还不到十五岁的奶娃娃，谁能把人命关天的事交给她谁就是傻子！似锦问：“你快说，程瑜在哪里？！”
　　女孩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嘀咕了几句，一脸既郁闷又不情愿的样子上车，边给似锦松绑边说：“我是刘瑄，程瑜的妹妹。”她利落地收拾好麻绳，从侧面翻身下车：“他让我送你出城，现在已经到达城郊，我的任务完成了，这下你可以走了吧？”
　　似锦的心思完全没在这上面，她现在只担心程瑜怎么样：“瑄妹妹，快告诉我，你瑜哥哥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