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寻找幸福的女人》 初六

36、第二章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这天，何茵又要到江边去。卓玛把她叫住了，让小江带你去外面逛逛？
　　何茵刚张嘴想要拒绝。小江就说，何茵姐反正我也要到集市上买东西，是顺路。
　　纳齐看着她不说话，眼神里也是赞成她去。卓玛给了她一张清单，推着她往外走，这些东西需要女人来买，你帮姐一个忙！
　　何茵就坐上那辆三轮摩托车，去逛拉萨城了。
　　这里是青藏高原上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地方，这里是万人膜拜的神的府邸，这里是佛教的理想国度，这里是最接近天堂的神秘高地。这座城市从人到动物，从建筑物到生活设施都展现出浓郁的宗教色彩，连何茵这种波澜不惊的人都有所触动。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民族服装留着长辫子的男男女女手里不停地转藏经轮，眼神深邃且向往。
　　他们停在一间汽修店门口，小江从驾驶室里出来绕到后面喊她，何茵姐下车吧！我们步行去集市，车要在这里做检修。
　　小江把她带到一条支满摊子的巷子里。何茵望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知道他们这是到了集市。原来大街上那么少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了。小江害怕跟她走散，拉着她费力的往前挤。他们没有在任何的摊前停留，直到巷子的尽头，人迹罕至。看到门口挂着的牌子上面写着
　　“批发”，何茵知道这里都是门脸，只是所有的门口都挂了厚厚的门帘，看不清楚里面是怎样的一个情景，只是门楣上那两个“批发”可谓千姿百态。小江突然掀开一间店面厚重的门帘，进去了。何茵临进去的时候，看到招牌上写着“日货商品批发”，看来这个老板不懒，比别人多写了几个字。一道强烈的光线使得她眼前黑了一下，等到适应了，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拉至铺子中间，已经被锅碗脸盆，洗发水，香皂，牙膏等等包围，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那就不动了呗，就站在这里。这是何茵彷徨的时候惯用的办法，事实证明这是最好的办法。
　　等待是煎熬的。小江也看出她的无聊，就让她出去逛逛。两人互留了手机号码。
　　这里仿佛是老城区，墙壁都已经破旧不堪。何茵只顾抬头看房屋上色彩斑驳的彩绘，根本就顾方向，直到彩绘消失，整齐的混凝土结构的高楼映入眼帘，她深深吸了口气，好像是迷路了。何茵掏出手机给小江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自己的位置，小江说那里有个百货商场，让她自己逛逛，等自己忙完就来接她。挂断电话，她顺着小江说的方向果然找到那家百货商场，随便买了点东西，给卓玛大姐买了一身衣服，一件披肩，还有一套护肤品，给纳齐大哥买了一件皮衣，一瓶五粮液；给小江买了一套运动装，还有一个MP3，衣服都问过了，大小不合适可以来换。
　　何茵不喜欢逛街，一会就买完东西了，在楼上看见楼下有个广场，也不敢去别的地方，就下楼到广场坐着发呆.

　　市人民医院的外科大夫苏匀山这天胃口不好，没有去食堂吃饭，就一个人习惯性地站在窗边，啜着咖啡远眺。天边有些乌云，马上就要飘过来。快要下雨了，好几个月没有下雨了。他心里想着，一会儿就想远了，远得不着边际。他想到那个女人，那个在路上碰见的女人，这是一个离拉萨万里之遥的女人。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就回过神了。这时天上已经风云变幻，雨马上就来了。
　　何茵就在大滴大滴的雨点落下的时候闯进苏匀山的视线。她站在雨中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很享受冰雨的冲刷。苏匀山看到她那一刻就定住了。突然，他撂下咖啡就往楼下冲。等到楼下，广场上只剩下瓢泼的大雨，那个女人不见了。他呆呆地站在雨里，觉得自己很可笑：那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江及时地出现把她拉上车，不然不知道这个疯女人会淋到什么时候。卓玛一边数落她，一边帮她脱衣服，最后用一张毯子把她裹上，按她坐在火塘边地椅子上。这高原上的雨比雪还冰，气温骤然下降。卓玛很担心她感冒，在高原上感冒会要了人的命，尤其是何茵这种没有适应高原气候的人。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何茵不久就觉得冷，全身发抖，牙齿打架，虽然烤着火。卓玛扶她去浴室，让她泡个热水澡，这样全身的经络就活起来了。晚上，何茵就觉得自己全身慢慢发热，整晚都睡不踏实，仿佛一直在赶路。早上，卓玛来看她才发现她已经陷入高烧的昏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