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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二部分 找寻的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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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孤独的旅行
没有经历过青藏高原的冬天,就不知道这世界上什么叫做寒冷,而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还是在深夜里,一个人从列车下来,提着箱子沿着出口方向走到出站口的广场上,她停了一下,好像是辨认方向,又接着往前走。广场的尽头拐角处突然跳出一个人来,请问住宿吗?
这个人显然是吓到了,身子往后倾。这趟列车没有多少乘客,而且下车的时候就寥寥几人,那些人都有家属来接。她正在想今天晚上给怎么办,前面就蹦出一个人来。那人知道吓着她了,带有歉意地问,住宿吗举举手里的四方小牌子。这个人点点头,示意他带路。
这个孤独的旅行者坐上了小旅馆拉客的三轮车,坐了好几天的火车,全身很酸痛,现在这三轮车颠得全身都要散架。也许他们走了很久,也许走了很短时间,这么多天的旅程已经让她忘了时间概念。三轮车戛然而止,机器的轰鸣声被鸡鸣狗吠声取代了。她知道到达目的地了。中年男人掀起车帘布,一个高光手电筒罩在她的脸上----这人果然是何茵,她举起手试图挡住这强光,中年男人赶紧往下移动了手电筒。何茵闭上眼睛,再睁开,终于适应了这环境,在中年男人搀扶下下了车。天太黑了,屋檐下的路灯只能照亮黄豆大小的地方,何茵只是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的阴影,跟着进了屋。一个中年妇女堵在楼梯口,冲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大声嚷嚷。这男人怕是习惯了,径直把她的行李放在中年妇女的身侧,就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妇女似乎还没尽兴,弯身拿起行李,声音更大。何茵这一刹那有了错觉,那声音仿佛显现出形状,穿过门帘,一直跟着那个男人。
妇女拿起行李,仿佛才看见了何茵,姑娘,请!这声音虽然算不上轻柔,但跟那嚷嚷的声音已经截然不同。何茵跟着她上了楼,拐进一个房间,妇女放下行李说,姑娘,咱先洗个澡?你先准备下,我去帮你放水。看着她出去,何茵在床上坐下,心里乐了,这个老板娘真行,先让别人洗澡,不是应该先吃饭吗?也行,这几天已经折腾的没胃口了。她拿眼打量了一下房间,虽然简单但很干净。
浴室在二楼的尽头,没有光亮的瓷砖,没有白色反光的浴缸,就只有一个黑色的大木桶,水已经放好了,房间里都是氤氲的水汽。何茵上前一步,看到白色的塑料浴布将桶与水隔开,就放心了。中年妇女看出她的心思,就说,姑娘,我这里的卫生您尽可放心,虽然我们是小店经营,很简陋。何茵回头冲她感激地一笑,就动手脱衣服。妇女面上露出灿烂的微笑,心里说,这个姑娘真大气,我喜欢。等到何茵舒服地坐在浴桶里,妇女也已将食盘端到她的面前,抱歉地说,今天太晚了,没预备什么东西,今天先将就吃一点。
何茵接过食盘说,谢谢!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搓一下背?
嗯?老板娘以为自己听错了,楞了一下,欣然拿起毛巾帮这个如此爽快的女人搓背,
既然都已经搓背了,再多做一项,帮其按摩。
第二天,何茵推开房门,顿时吸了一口气,金色辉煌的布达拉宫就呈现在面前。雅鲁藏布江缓缓流过,水面波光粼粼。她缓缓走出房门出神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扶着栏杆。院子里忙碌的老板娘看见了她,就让她下楼吃饭。餐桌上大家互相认识了,老板娘叫卓玛,中年男人确实是老板,叫纳齐。这是一家家庭旅馆,经营方式很简单,在西藏有很多这样的家庭旅馆。除此之外,他们还雇了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帮忙,说是雇,其实是有亲戚关系的。
卓玛对她在这样的时间而且是一个人来拉萨感到很奇怪,但是何茵淡淡一笑算做回答。卓玛没有在意,知道这个女孩子不善于表达,她不愿意说,也没有去逼她。虽然是迎春的季节,青藏高原还是处在隆冬里,所以这个时候的拉萨很安静,没有什么游客。“卓玛酒家”里也就只有何茵一个客人,对她的服务简直是太热情了,热情地都让人受不了了。
何茵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包括对面的布达拉宫都没有兴趣参观,只是每天站在院子下面的雅鲁藏布江边发呆,一分一秒,一天一天,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开始卓玛时不时地去喊她,因为这里的温度时刻在变化,中午担心她被晒伤,早晚又害怕把她冻伤,后来卓玛也习惯了,因为这实在是个不听劝的客人,也有一个异于常人的身体。卓玛很喜欢这个神秘的天外来客,在院子忙的时候就时不时抬头看看那个石化的背影,只要她还在那里就放心了。偶尔她也会忘着那个背影发会呆,这个妹子到底遇到什么事情,怎么那么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