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赐婚替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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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蕴终于知道为什么，五年前那一夜陆笙会要了她。
她以为，她以为陆笙是喜欢她的，结果却是因为这张与陌谦相似的脸皮。
陌谦看到陌蕴满心欢喜，从脸上就看出来了，嘴里一口一个蕴儿，传入她耳里甚是刺耳。
“姐姐。”陌蕴装作不带感情的喊一声，陌谦走向她的脚步停滞住，她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她怎么就忘了，陌蕴本就是记恨她。
“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我……我本来……”
“托姐姐的福，这几年蕴儿不愁吃不愁喝的，也如当年姐姐所想，蕴儿如今是城里第一乐师，名声权利皆备，钱财不缺。这一切可都是姐姐给的，我怎么能过得不好？”
陌谦本来很多话要说的，可是听到陌蕴似乎嘲讽的语气，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这……这样吗？”陌谦尴尬的笑了笑，“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陌蕴心里被这一笑刺痛一下，语气软了些：“你回来这一趟也不容易，家主为你准备了院子，我带你过去好好洗漱一番，吃饱了饭，再去见家主。”
“家主？是少爷吗？”
“前家主两年前就已逝世，自然是陆笙接替。”
陌谦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对着陌蕴始终都是一副笑脸，陌蕴说什么，她都说好。这些年来她一直待在不二山，对府上的事情并不太了解，为数不多的偷偷来府上想见陌蕴，都被陆桓抓回去。
过去的十年，她现在才能见得着这个姐姐这一面，她真的很想大声质问陌谦，这十年可有过她陌蕴，为何这十年来一面都不见她？
但陌蕴还是忍住了，起先是陌谦抛弃的她，说什么，问什么也没用。
陌蕴带着陌谦来到了西院，这个院子就在陆笙所居住梨园的隔壁。
陆笙对陌谦的喜爱简直超乎她想象，就连院子，也要安排就近，她这个暖了五年床的丫头，却离他极远，他有需求才舍得来看她一眼。
陌蕴带着她去洗澡，待陌谦脱下衣裳的时候，她鼻子酸酸的。
陌谦背后布满了伤痕，每一条丑陋至极，最长的一条疤痕是从脖子到尾骨处。
这一身的伤痕，得要多疼啊！
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陌谦死活不要她跟着去。
“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吗？”陌蕴开口说后才发觉自己说的话很是好笑，这满身伤痕，哪里看着是好了。
陌谦因为陌蕴的冷漠疏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她突然这么一问，心里有些开心起来，立马就回答：“你不要担心，我过的很好啊。”
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陌蕴紧握紧握拳头，眼泪竟不争气的涌出，她朝着陌谦喊，语气里尽是愤怒。
“你就不能说一句实话吗？十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人揽着，什么事都不说，你当我陌蕴是什么人？为什么老是要骗我？你整个背后都是狰狞的疤痕，你还跟我说你过的很好？”
面对陌蕴的质问，陌谦不知所措的，连忙上前给陌蕴抹眼泪，陌蕴一哭她就心疼死了。
“不哭不哭，我是真的过的很好，我这不是很好好的在你面前了吗，我没有骗你。”
陌蕴越听越生气，一把甩开她的手，用着自己的衣袖像个小孩似的擦眼泪。
“你什么都不说的样子，我真的是讨厌极了也恨极了！！你到底有没有当成我是你妹妹！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不让我参与，让我觉得自己就跟置身于外的人,跟你毫无干系！陌家的仇与我无关似的！”
“不是的，蕴儿啊，你听我解释，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可陌蕴不再听她说什么，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陌谦穿好衣服也正想着追出去，却被门口的下人拦住。
“请姑娘尽快洗漱好，家主已在大堂等候多时。”
陌谦看着陌蕴跑远的身影，无奈叹息一声，只能见完陆笙后再慢慢跟她解释。
一番洗漱完毕，穿上备好的衣服，久违的梳妆打扮让她及其的不适应。
不过就是回去见陆笙，需要打扮的这么好看吗？
陌谦一阵疑惑，但是乖乖的任由那些奴婢往自己身上折腾。
陌谦难以置信的看着陌言，眼泪一下涌上来，她颤颤巍巍的走向他：“大哥？真的是大哥吗？”
可是陌言如同见着陌生人似的，只看了她一眼，绕过她径直向前走，她听到一个声音也是叫着哥哥，而陌言却目光温柔带着浅浅的笑容，轻轻抚摸着那个女子的头。
她看着那张从小到大非常熟悉的脸，曾经会经常把她举高高的人，为什么如今却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她不死心跟上前，小心翼翼的抓住陌言的一小片衣袖：“哥哥，我是阿谦，你不记得我吗?”
“对啊，哥哥，这是姐姐，你不认得了吗？”陌蕴也是觉得奇怪的很，以前陌言最喜欢的便是陌谦，为何今日相见却如此冷漠？
陌言转过头来看着她，语气及其冷淡的说：“我知道。”
陌谦不知道为什么陌言见到她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但是看到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她此刻心情无比激动：“大哥，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但是哪里都找不到你！”
“听说你进去了不二山？”陌言没有直面的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陌谦有一瞬的愣住，心底的慌张涌了上来，她小心翼翼的回答：“是的，我是进了不二山，我将那些陷害我们的奸人一个不漏的全部铲除了，目前就剩下一个……”
“剩下的一个是皇帝吗？”陌言目光深沉，陌谦坚定的说：“是的。”
“狗皇帝下了一道指令，是赐婚。”陌言的声音很冷淡，“皇帝要将蕴儿赐婚给太子，大婚之日会在五日后进行。”
陌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她激动地扯着陌言的袖子：“为什么是我，皇帝不是仇人吗？他怎么还会……”
“陌家被冤枉的事瞒不住了，皇帝需要一个安稳北疆百姓的理由，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这是我们复仇的机会，蕴儿，你得做这内应。”陌言虽然温柔的说着，但是陌蕴感觉掉进了冰窑子一样，寒冷不已，她总觉得这个大哥回来了，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她想嫁的人只有陆笙，即便是复仇……她也不想再最好的年华去跟一个完全不爱的人生活！
陌韵紧握着拳头，下定决心，咬牙切齿的说：“我不能嫁给太子！”
陌言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没有问她为什么，像是知道她的理由一样，只等着她自己慢慢说出来。
“我……我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了，所以我不能嫁给太子。”羞愧迅速的涌上头，陌蕴只觉自己的脸泛红滚烫，未婚就身子就不是完整，这无论放在哪一个女子身上都不光彩的事，她一日未嫁人，一日便提心吊胆被发现，但是……她实在无法忍受，陆笙要她时温柔的神情，她拒绝不了，尽管他的目光是透过她看向别人。
她可以一辈子就这样待在陆笙声旁，她也不愿嫁给任何人！
陌谦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团怒火，拳头紧紧攥起，她大概能猜到是谁，但她不敢深想下去，明明那个人答应过自己会护陌蕴周全！
“是谁对你做的这种事？”尽管能猜到，还是想要确认的问，她现在的眼神简直想要杀人一样，陌蕴有些害怕的发抖，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光亮起来。
陌蕴顺着陌韵的目光看去，一个声影缓缓撩动门帘走出来。
“我答应过你，只要蕴儿在陆府，没有人敢动她分毫。”
陆笙脸上挂着笑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陌谦。
陌谦听着心里寒意猛然升上来，她很想向前把拳头落在这张白皙的脸上，但是她不能。
就算陆笙信守承诺，没让其他人动陌蕴，但不代表他陆笙不能动。
陌谦明白的，这都是代价，天下无不获利之事，她现在的所有，是陆笙给她铺路获得，她很感激，但是……但是……
这所有的代价都应由她来承担，他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陌谦又看了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陌蕴，从陆笙出来，陌蕴的目光便一直在他身上未曾离开过，她瞬时了然了。
“少……家主，许久未见，陌谦未能尽早回来，还请家主见谅！”陌谦拱手作揖低着头先是问好，接着几乎祈求的声音说着：“蕴儿如今到了出嫁的年龄，我希望她能够嫁给一个能待她一生好的夫君，不用再担惊受怕的过这一生。”
“原先答应你的自然会兑现，太子尊贵身份，配得上蕴儿。”陆笙哼笑一声，轻轻捏住陌谦的下巴，强势让她视线放在他身上。
陆笙身上有着独特竹子的清香，本是沁人心脾，可她只觉烦躁不已。
再忍忍吧。陌谦不停在心里给自己暗示。
“家主世上无双，这言外之意想必不用陌谦挑明。这天下迟早是家主的天下，所谓的太子也不过是日后一条逃亡的狗，自然不是一个好归属。”
“蕴儿如今是家主的人，况且蕴儿心悦与家主，家主不可能不知道。”
陆笙样貌生得俊朗，举手抬足之间温尔儒雅，多年的相处，从小就心思单纯的陌蕴怎能不喜欢陆笙？看到陌蕴的眼神，她就知道了。
陌蕴身形一征，目光才转移到陌谦身上。
“这是在说什么！我才没有……”陌蕴的心思像是一下被戳破，反驳的话喷涌而出，却被陌言一个抬手止住。
陌蕴不明白的陌言的意思，陆笙也没有理会她，只是继续缓缓说着，那话，那语气，让陌蕴不禁打了寒颤。
“这次的赐婚，我们反朝的最好机会。完璧之身，府上有医术高超的大夫，从无变有，不是不可。”
“家主需要傀儡，我便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家主想要什么，定当竭力献给家主！”陌谦信誓旦旦的说着，这意思很明白，陌蕴嫁给陆笙，她嫁入宫中。
“陌谦，你可真是忠心又懂得舍自身全大义，这一去可有什么样的结果，你知晓？”陆笙收起了笑容，审视般的看着她。
反倒是陌谦浅笑着：“家主当初问我待在陆府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的回复如当年一样，我知晓。”
“若是我不答应呢？”
“家主没有选择，当初家主收我进府送去不二山，不就是为了一天我能够为您夺得天下出效力。我现在是不二山的二当家，只有我才能当得起这关键的棋子，不得不用。”
陆笙沉默了一会，他面无表情的，陌谦猜不透他的想法，而在一旁的陌言却发话了：“这是个好提议，相对手上未曾沾染过血的蕴儿来说，陌谦是更好的选择。”
说罢，他又再次向陌谦投以冰冷的目光，陌谦被看得稍有些呆滞的点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要这样看她，他们这么久都没有见面，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开心，反而觉得大哥这是在厌恶自己？
陆笙还是那副无表情的样子，陌谦感受到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收紧了一下，又随后放开，呵笑一声，又转回那副皮笑肉不笑的面孔。
“随你。”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赐婚替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