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沉之色》99per

6、26-30

　　26咖啡厅，周西刚回英国，他去以前的高中拿了些资料，他父母想办移民，周西也跟着忙前忙后，奇怪的是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办移民的原因，周西分析过后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父母来疯。

　　“你们的毕业会展在哪举办？” 李倪这个学期的课程刚结束，等待作品评定中。

　　“学校的展览厅，我可能会去帮忙改改衣服。”

　　“你居然没入围”

　　“才艺不善。”大四大三各有两个名额，没有自己，有些失望，但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普通人是永远追不上起点高的天才。

　　“你们班里的聚会说去旅游，你那个学委让你参加，可以带异性去的，她补充的。”周西喝了口咖啡，又看了看李倪，实在想笑。

　　“她是想显摆自己有男朋友吧？”

　　“你管她，带许菛去玩玩也好，她也没和我讲你们会分手的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啊，哈哈哈哈。”周西笑的令人发毛。

　　“你什么时候也让我开开你这方面玩笑？”李倪好奇的向前伸着头，周西自从出国后，似乎都没交过女友。

　　“女人我不着急，我四肢健全，不着急。”

　　“不评价、”李倪坐回沙发，叹了口气，周西啊周西，痴情。

　　“有没有一星期的假期”许菛与李倪聊着天。

　　“一星期？我只能请到三天假。”

　　“那你先去吧，我后天就到。”

　　“什么事？去哪？”

　　“香港，一小部分是同学聚会，一大部分是我想你。”这也不知是假话还是敷衍，李倪转变的速度让许菛有些诧异，又有一丝恐慌，该高兴还是该警惕？她开始烦躁，控制不了的事情很头疼，控制不来的人很恐怖。

　　许菛正在医院实习，虽然她的家族在医药界混的不错，但也要低调行事。匆匆忙忙请完假，许菛又想如果自己不去会怎样？让他花一个星期陪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不，那样未免有些刻意，还是满心欢喜的回家收拾行李吧，毕竟这算是她和李倪第一次旅游。

　　“她什么时候结婚？”躲在报纸后的吴医生淡淡的说。

　　“你管她。”曹医生继续补充，然后再病历表上涂涂画画，又看看电脑，许菛一走这些活都得他来干。这个医院属于私人医院，门诊的都是年轻医生，不过三十出头，貌似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说不定还是个同性恋。” 吴医生下了定论，许菛这个人忽冷忽热，没几个人摸得透她。

　　“我说，你没事跑我这里干什么？你们科室没病人么？”曹医生眼睛冒花，趁着休息和吴医生打发打发时间。

　　“刚送走一个，几年前出车祸，检查检查也就没啥活了。”吴医生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神情严肃，“女朋友还挺漂亮的。”

　　“有什么感觉？”古南挽着严肃，“钢铁筋肉人？”

　　“转院，这边离住的地方太远了，也不知道当时怎么转到这里的。”

　　“反正就来这么一次。“ 古南开心的笑着严肃，靠在他肩上，“陪我走走。”

　　“好久没逛街了吧？”

　　听了这话，古南立刻板着脸，瞪着严肃，火一下子噌了上来，可严肃却没察觉继续自言自语：“到哪逛？”

　　“我只是想走走。”古南说完便一个人招了的士，留着严肃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傻傻的搞不懂怎么回事，也赶紧上了一辆车。

　　古南住的地方车进不去，远远地严肃就下了的士，小跑着，周围住的都是老年人，看着这么一个有活力的小伙子，也哈哈的不知道笑什么，严肃的心情蛮好，他总会因为古南的小脾气而心情好。

　　严肃按了门铃，古南也开了门，一切都很正常，但严肃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她玩真的，古南平时不会生气，一生气便大发了。

　　“你怎么想的？”古南先发话了。

　　严肃坐到藤椅上，这椅子是自己从二手市场买来的，搬上来也花了不少力气。

　　“什么叫你想买东西了吧？”

　　“哈？我是说，我们去逛逛。”严肃贴近古南，却被古南猛地推开，跌坐在床上。

　　“当我是你养的？”

　　“没有，养不起。”怎么又开始回到这种问题上，严肃从有些不耐烦，这是什么措辞，至于把两人都说的这么难听？他明确知道古南什么意思，也明确自己从没那么想过。

　　“你知道我当时感觉什么？”

　　“不要多想，只是我用错词了。”

　　“但我听着不舒服。”

　　“你到底想干什么？”严肃站了起来，摊着手，他实在想不清古南纠结的原因是什么，包养又怎样了，有人爱不好吗？

　　“我受不了了。”古南泪眼汪汪的看着严肃，“我想知道艾姐对我的看法”

　　怎么又跳到艾姐身上了？严肃无奈的闭上眼睛：“我怎么知道她想什么？”严肃蹲在古南身边，“别想那么多好吗”

　　古南看着严肃，她没办法不去想那么多，严肃越是这样模糊不清，她越会乱想，这种思想就像藤蔓一样在心里延伸。古南绝望的抚着额头，不说话，她想理出个头绪，如果自己这么介意别人的看法，当初就不该来这。

　　气愤的严肃重新站起来，出了门，这种无聊的问题他不想和她讨论，会一直没完没了下去，他知道她这样呆在这里不爽，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到一个地方总要依靠些什么，可她偏偏又那么好强，自己小心再小心也会犯错，真是一言一行都不能放松，真不能惯着她。想到这，严肃停止了，古南是为谁来这的？她自己，还是我？

　　27 隔天S大餐厅，工作室的模特们正在聚餐，每个人手里都像模像样的拿着些资料，没人肯去看一眼。

　　“怎么办，下午考试，不过的话没有通告诶。”A&I的模特走的都是高知风格，即便是高职毕业，艾姐也会想尽办法让他们进入学校镀金。

　　“没问题，有古南这位冰雪聪明，肯定过啦。”

　　古南漫不经心的笑照旧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她不喜欢和这些人在一块，不是一类人，但转念一想，自己其实和他们差不多，二十出头，干着有一天没一天的小模工作。

　　大家还是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突然一个声音小声的说：“听说艾姐要对那边的模特下手诶。”

　　“怎么下手？”嘉宝眼神一亮，也小声的参与了讨论。

　　“我在门外听见的，那些欧美妞有的有过敏史，随便找点什么都可以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显露在几个人的脸上。

　　Leo附和着干笑着，看到手机来了条短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办。”惊讶的看到发件人姓名后，Leo看向嘉宝，嘉宝则会意的笑了下。

　　入口处，一群人讨论着走了进来，古南看到了严肃。

　　“稿子处理完了吗？今天晚上不能有闪失啊。”一个老师样的在严肃身边提醒着什么。

　　“都背好了，没问题。”

　　古南没有低下头，因为明明也看到自己的他却把头扭到了一边，然后默不作声的点着午饭。古南转向身边的一个眼睛细长的模特，问道：“你上回说有个导演想要见见我？”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严肃听的清清楚楚。

　　“是啊，上次你没去，他老人家发飙诶，正好，晚上有一场他的杀青party，去吗？”

　　“对的，你也去吧，导演很看好你。”嘉宝发着短信，有意无意的对古南劝说着。

　　“好啊。”灿烂的笑容，装作没有无视他的从容，很自然。严肃竖起耳朵，收到讯息，露出无视的表情，然后继续吃饭。

　　这回真的翘了，古南非常不擅长这种交际，长相矍铄的导演可能已经有六十岁了，彬彬有礼的老人，此刻在一群美女的坐拥下唱着专属于他那个年代的歌，古南只能抽笑着呆在一边。

　　刚才晚上的考试，监考很轻松，大家都明目张胆的抄袭着，自己一个人写了数不胜数的小纸条，左手已经累得不行，现在终于休息，就不住的在那按摩着。嘉宝在角落里发着短信，神情很痛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嘉宝是不喜欢化妆的那类人，给人的感觉平平淡淡，名气也一般，可能又是因为没有通告而烦恼吧，古南看见后想过去陪她坐坐，但却被哄笑声惊住。

　　“阿南的面子好大，这回总算来了，先把这瓶喝了。”一个满身是汗的胖男人大声喧哗着，接着就是一瓶洋酒咣的竖在古南的面前。昏暗的包厢中看不清古南的脸色，利索的拿过酒瓶就开始灌了下去，叫好声此起彼伏，刚喝的一滴不剩，翻江倒海的感觉就开始在全身散发，古南受不了，终于在嘲笑声中冲出了包厢。

　　头痛欲裂，趴在马桶边上，虽然已经吐出来了，但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再吐，古南就选择继续呆在厕所，模糊中一个身影蹲在了自己面前。

　　“干什么？这是女厕，你一个男人进来干什么？”抱着高跟鞋的古南用一只手推搡着面前想抱起自己的男人，软弱无力拿手指尖戳着他，眉毛一挑一挑，一直闭着眼睛。

　　“是我。”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做什么主持人的吗？”

　　“晚会后的聚会，然后就来这了，先起来。”听了这句话，古南立刻来了精神，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跄跄踉踉地飘到洗手池边，喝了几口水，又吐了出来，转过脸的看着严肃，挂着醉酒人的专属笑容。

　　“额呒，我手疼，，”古南的样子似乎要哭了出来，由刚才的笑嘻嘻突然转变为痛苦，严肃不免有些心软，也忘了昨天的事，过去扶着她，接过她的手，没什么异常。

　　“你怎么来的？”严肃问着她，却猝不及防的被古南狂吻了一通。

　　“这里是公共场所。”古南加大了力气把严肃推进隔间，一副醉态的在他的怀里呻吟着，分贝大到在隔壁的男厕方便的男人都侧耳听过来。

　　古南让严肃抚摸着自己，满脸口红印子的严肃受不了古南的触碰，抱起了她。哐当，皮带掉落的声音，古南停止了动作，□□贱的醉笑着，舔着嘴唇，性感得令人兴奋，严肃会意地放下了她，古南含着笑的有些不稳的跪在了地上，亲吻着，舒张的严肃享受似的闭上眼睛。

　　突然，古南拿起落在地板上的裤子衣服就向外冲，严肃被狠狠绊倒在隔间里，摔的皮肤都要裂开，等他回过神立刻向外伸出头时，发现古南已经打开了厕所的窗户，把自己的裤子扔了下去，这女人疯了吗！

　　古南呆在窗边吹着凉风还是没有醒酒，嘿嘿的小声傻笑着，高兴过后的古南拉起自己的内裤，骄傲的晃到厕所门口，醉眼迷蒙的回头看着惊讶的严肃，眼神接触的刹那，古南就像被过电一样，不知道在伤心什么泪水就这么下来了，然后开始半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酒醒了，古南一瞬间就恢复了清醒，怔怔地思索着刚才的所作所为，怎么自己会变得这么作？古南起身站了一会，最后小跑离开了厕所。严肃由惊讶变为气愤又变成更加气愤，古南连自己的鞋袜都拽了过去，看着下半身只剩下一条内裤的自己，恨不得立刻把古南杀了。

　　晃晃着回到包厢，所有人都已经走了，这次的厕所看来上的很久，古南瘫软的坐在沙发上，把音响调大，好不容易可以清净点，那个导演却走了进来，他的包留在了包厢。

　　“古南！？”

　　古南无奈被人看见自己的丑态，破罐子破摔一般继续刚才的痛哭。

　　28 去年在香港学校退学警告的威胁下，古南又回到了原来的大学办理休学手续，果然如自己所想，一群人在得知自己回来的消息立刻全都冒了出来，不是让古南到他家住就是让古南过继过去。古南实在被逼的没办法，来一个就费上半天口舌说会照顾好自己，其实古南都知道，这些人模人样的亲戚是看着自己身上这点钱，等榨干了自己，就扔在一边，自己的姥姥不就是那样吗？最后的几年时光只能生活在五平米不到的车库里，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活。

　　姥姥以前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如果谁能真正关心自己也就是她。自己走后，姥姥的积蓄也被舅舅阿姨这些人一点一点瓜分，本来就身体欠佳的老人在看了外孙女最后一眼后就咽了气，连墓地都是古南掏钱买的，可想而知，她那儿子女儿是什么样的人。

　　“你们这些小妹来这边闯荡很孤单，有什么事不好说就哭一哭吧，或者找家人通通电话。”完全没有其他用意的安慰，令古南更加痛苦的哭泣。我没有父母，近一点的亲戚看不起我，男朋友被惹火了，从来不想被人知道的痛楚依旧保持在自己心里。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虽然有些唐突。”古费依旧正襟危坐的样子，他从来都是这副样子，一身正气。

　　“什么事情？我可不嫁给你。”又恢复醉酒状态的古南立刻冒出来这句话，导演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古南也随后笑了起来。

　　“嫁给我多好，过几年就可以收遗产了，哈哈哈哈。”古费笑完后，正色地看着古南，“我想认你做女儿。”

　　“为什么？”老大爷，您才认识我多久啊，我连你干什么都不知道呢。

　　“因为我没有子孙，今后也没人送终，而且我看你不是个胡乱随性的人，我希望你能考虑考虑。”

　　“呒！我考虑考虑！”歪着头的古南其实在想着严肃，他会怎样对自己呢？捧红了身为女人的自己，然后让自己给他当个三？

　　“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

　　“好。”

　　坐在车上的古南没有继续哭泣，装着睡觉的样子闭着眼睛，她不想和这个老头多说什么，收女儿，您老用这招骗了多少人？

　　古南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怀孕了，那时她和同桌说了说，同桌也表示有做过这样的梦。早先和严肃她说了这个梦，严肃一开始没说话，后来又笑她明明说不要孩子的人居然还做这种梦。

　　“只不过是做梦，在梦里，我抱着小孩，也不知道男女。”

　　“不发表意见。”严肃继续笑，笑着笑着就睡了，古南那时候还不高兴，现在想想也觉得无所谓了，爽过了就可以放在一边，不开心时哄一哄，什么事也没了。男人有时候认为女人是傻子，可能没有明确表现出这种想法，但行为上会给女人这种感觉。

　　“阿南，阿南，到了。”一听到这话，古南连声谢谢都没说就赶忙下了车，匆匆地跑回楼上。古南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最终视死如归的打开门，房间里并没有想象的坐在床边脸比锅还黑的严肃，也没有突然跑出来把自己掐的半死的严肃，这算是不幸还是万幸？脱下有些粘的衣服，古南走到浴室，放了一缸的水，傻傻地躺了进去，喝完一瓶洋酒的感觉就是头痛，然后在暖和的水中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周围的凉气逼醒的，古南爬出浴缸，晃悠悠地爬到床上，裹起毯子继续睡了下去，她已经确定严肃在短期内不会来找自己，严肃发起火来也是难熄灭的那种。

　　艾姐要出一趟国，中午时打了一通电话到古南家问严肃跑到哪里去了，古南实话实说不知道，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结果却被艾姐拖去搬行李，挂了电话的古南才有些醒悟，他昨天到现在都没回家。

　　“你们也算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连他在哪都不知道呢”古南没有回答，总不能把自己让他儿子半裸的事情告诉她吧。

　　“今天不用上课么？”

　　“今天不是22号么？”

　　“你真是晕了，今天是23，，，”原来自己睡了两夜一天，那么严肃岂不是，，，，

　　“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们的事。”正吹着风，艾姐的一句话让古南提起了精神，“你们谁追谁的？”

　　“我先挑明的，但不知道之前他什么想法”

　　艾姐笑了笑，“这种事问问不就行了”

　　“问了又改变不了什么。”古南整理下头发，继续闭起眼睛。

　　“吵架了？”，古南脸转向了其他方向，艾姐也没再问什么，她觉得古南的思维在她这样的年龄有些怪异，何苦要逼到周围没一个人？反应过来后，回头一看，连找个宠自己的人，留一段回忆也难。

　　“严肃还真是怪品味。”

　　29送完喋喋不休的艾姐，古南打算回家再睡一会，当古南转身出机场时，她发现洋酒的宿醉还真厉害，自己居然看见了李倪，而且正在向自己走来。

　　“你怎么在这？”

　　已经这么久没有见面，古南有些说不出话，每次都是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他，“送人。”又是那种从容的微笑，这两年古南总可以无时无刻的演戏，长大后的世界就是虚伪的。

　　以上是两人离开机场的整个过程中的唯一谈话，直到坐上的士，两人才开始老友式的交谈，因为总不能半个小时都不说话啊，李倪小心的拿捏着，这有些来的突然，他没想到这么快见到古南。

　　“现在干什么工作？还是在上学？”

　　“主业模特，副业学习，有的时候画画，但很少，你呢？”

　　“C大在读，学室内设计。”李倪想了想，尴尬的说，“我还是想学服装设计。”服装，你小子能设计出什么东西，古南在心里嘲笑着。

　　“别想那些不着边的事情了，好好学装潢吧你。”

　　百般无赖的古南原本只想把李倪送到酒店，却在酒店门口碰见了来参加聚会的严肃，古南浑身又像过电一样发麻，想马上乘车躲开。

　　“你俩不是在一块么？”不知内情的李倪正在给严肃出着主意，顺便找些台阶下，“让古南留下来吧。”

　　“你，留下来。”机械的口吻让古南下了的士，跟在两人的后面进了酒店，刚进大堂，李倪便叫着好典雅的大厅设计。

　　“我们店的老板认识的设计师帮忙设计的，设计师叫埃博拉。”行李员这是插了句嘴让李倪为之一振，埃博拉·马丁不是C大的博士生吗？一向只接小case，不停夺得设计比赛魁首的痞子青年，一个名声在外却从没接触过的人。

　　“这边！”是许菛，李倪迎了上去，古南第一次看见李倪的女友，不禁开始打量她，看起来很贤惠。

　　“你他妈看得跟个人似的。”严肃从牙根挤出的小小一声咒骂让古南浑身一颤，他以为古南在看李倪，男人吃起醋来都有些莫名其妙。严肃的脏字全是在极度气愤的状态下才会蹦出来，慌张的古南沉稳的转过头，没再看许菛，都过这么久了，他还在气头上。

　　“这是许菛，应该认识吧，大家以前都一个学校。”李倪想机场的生硬告别，李倪有些不安的瞥着古南，看着古南有些思量的神情，就安慰自己，是自己太敏感了。

　　“这不是严肃吗？！”闻声看去，原来是那个嘴边长毛的女人，似乎她现在学会了用脱毛膏，出落得还不是太令人恶心，严肃看了一眼原来的女友，翻了个白眼，向电梯走去。

　　“你说这么些年了，学委怎么还那个德行，真懒得说。”电梯里，严肃和李倪两位喋喋不休的叙旧，古南站在一边，偶尔和许菛相视而笑。

　　“她混的不错，在北京的什么专出外交官的学校”

　　“她当外交官，整个世界都会是她的。”

　　“我听说郁徴都不敢来了，怕被缠着。”

　　“他有事，最近狂打工，不知道在干什么。”

　　到了楼层，两对散了，严肃斜眼看着古南，也没说什么，满不在意的拿着房卡找房间，古南无可奈何的望着天，只能跟着过去看了下门牌，然后准备下楼离开。

　　“哎，你和严肃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真不知道是命好还是背运，居然在电梯里碰见学委，古南看了眼楼层，立刻胡乱按了一层，以免和她呆太久。

　　“高三那年寒假。”

　　学委章一听这话，便拿出前辈的口吻对古南说：“严肃这个人和我在一起时没什么话，我一直想和他好好说说，但就是没有机会，所以，你要好好观察这点。”

　　古南强忍着笑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知道那些和我在一起的人什么想法，就是为了占个不写作业的便宜，我又不是个善于拒绝的人，所以，名声呢就这么毁了。”学委章的神情有些忧伤，古南看着也开始发觉自己和别人对她的看法有些主观，从没有从她的角度去想，她高中那些事也是人七嘴八舌谈论出来的，还真没有什么直接证据。

　　“好啦，你到啦，玩的开心。”古南看着学委开心的笑容，突然觉得她其实并不是那种矫情的货色，看来她还是不错的，至少没那么恶俗，只是有时开玩笑开过火，大家都当真了吧。

　　30转完一圈，古南还是鬼使神差的回到房间，严肃开了门后继续回去看电视，就这么保持沉默着，很久很久。

　　“我没带衣服，我想回去取。”

　　“取个屁！”极其平淡的语气。

　　“那怎么睡觉？”这回反而是古南先动了火气。

　　“你还要睡觉？”

　　坐在沙发上的古南一边看着夜景，一边想象着与严肃的对话，她的心跳自从看见严肃开始就没有减慢过，严肃倒了杯水，严肃洗了个澡，严肃换了套衣服，此刻严肃点点滴滴的动作都能让自己心惊胆战。

　　“喂。”这是在叫自己，古南却没有动，“去天台，烤肉“

　　“噢。”

　　天台上的聚会已经开始很久了，浓浓的烧烤味飘荡在空气中。

　　“怎么才来啊？”李倪问的也是古南想问而不敢问的。

　　“我不想和那个女人呆在一块太久，他妈跟个长官似的在哪都指手画脚。”看来严肃的气还是没有消，古南无奈的端着盘蔬菜色拉在一旁啃着，这一次怎么这么反常呢？

　　“打算找什么工作？”一转眼就是三年啊，还有一年大学毕业了。

　　“到时候再说，现在处于扫尾阶段。”严肃含着一大块猪排，发出呜呜的声音。

　　“给你这个，刚好的。”许菛的声音好温柔，她正拿着一盘刚考好的肉串端在古南面前。

　　“她不吃，她现在是草食性动物，只吃萝卜和青菜。”严肃开玩笑的口吻让古南愣在一旁，这是挖苦还是解围，古南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快受不了了，满身的虫咬感。

　　“哇，模特好辛苦，哎，待会我们去桑拿吧！桑拿有益于减肥。”许菛邀请着古南，眼神里透露出友好，心里盘算着怎么和她聊天。古南尴尬的笑着，她觉得许菛的生活胜过自己，有着完整的爱情，自己却和男朋友僵持到现在。

　　“对不起，我没带睡衣，得回家取一趟，所以时间不太够，可能今天就不住这了。”

　　“没事你可以用我的睡衣。”许菛的微笑让古南无地自容，她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怎么会有这么糟糕的人，慌张的放下盘子，向出口奔去。顿时无措的许菛看着李倪，李倪更不知发生什么似的望着严肃：“没事，我去看看，你们别在意。”说完便跟着跑了出去。

　　古南下了楼梯，跑到下面一层的安全出口，进入防火门之间的隔道，她站在幽暗的灯光下，没有走出去，她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痛哭流涕的样子。她坐在地上，蜷曲着身子，虽然现在没有流出泪水，但自己知道只要再动一动，就会哇哇大哭，慌忙的脚步声从耳边响起，又消失在耳边，、古南一动不动的呆在隔道里，不知在想什么。

　　严肃认为古南回了房间，便冲了下去，当面对黑漆漆的客房时，他才反应过来，房卡在自己手里，她哪会在这！？难不成回家了？严肃看着古南的包，翻了翻，发现没有钥匙，赶忙跑出房间去按电梯。

　　许菛自顾自地吃着烧烤，原本以为古南是什么标新立异的人，今次见了面也不过是个小女人形象，还有点怨妇，真不知道以前怎么会和李倪走那么近，许菛盯着烤肉的李倪，她还是喜欢他。天台的欢笑声还在继续，许菛有些担心的问着李倪：“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再等等吧，毕竟是感情上的事呀。”话虽这样说，李倪还是向别人要了严肃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还没找到么？”

　　“她可能回家了，我去看看。”

　　“要不要我帮你找找？”

　　“没事，我再找找。”

　　不知过了多久，嘈杂脚步声伴随着各式各样的人声从耳畔响起，大概烤肉结束，人纷纷回去了，古南失魂落魄地走出隔道，重新爬回天台，第一眼看见的竟是李倪和许菛亲吻拥抱在一起的场景，多讽刺啊，以前他们也有机会这样，自己没能珍惜，现如今反而有些向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