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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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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选择一定要有答案,那么答案未必一定要是选择给的内容。
韩明明并不希望爱情与友情之间是一道选择题,他更希望这是一道写作题。
他希望用心抚触的笔尖,都能自私的抒写着那些轻狂却认真的答案。
每一份并非故意矫揉造作的真心都能被这大千世界所认可,虽不求谁对自己一往情深。
那晚韩明明在朱长龙的屋顶吹了一夜冷风,第二天就毫无意外的挂上了点滴。
到底是谁的真心被谁打劫,还讽刺的自以为是感动。
秦阳将韩明明一宿的冷风吹故事告诉了朱长龙,朱长龙并没有打算去看他。
下个星期一就是大年三十了,在这个节日里似乎每个家庭都在这个节日里异常欣喜,唯独剩下朱长龙。
早晨推开了窗,空气散发着湿答答的潮味。
今天的天气,阴的灰尘。灰灰的云捂住了城市,朦胧的城市像粉刷上了薄薄的烟。
没有风的吹拂,气温还算刚刚好的舒适。
朱长龙自从重庆水煮鱼店见过顾雨柔,此后的日子都没有她的消息。
此时他将自己陷入安静的空气里,勾着安静的回忆像个没有回忆的孩子肆意跳动。
朱长龙只感觉呼吸的空气里开始蔓延着想念的味道,虽然自认为是如此甜蜜。但只要脑海里飘进韩明明的名字,他瞬间拍动脑门让思绪骤停。
其实他知道爱情有时候就像个意外,没有谁可以故意安排。
谁都不应该为自己的爱让路,
谁都不应该为自己的悸动付出什么,
同样谁都不应该为自己的故事波动他们的生活之弦,
朱长龙爱的顾雨柔的世界接受过凋零,也接受过盛放。
所以他坚信着自己能沾染爱情的香,也定能不惧爱情的痛,不退后。
“龙少,起来了。打球去”秦阳一大早就噗噗的敲着门喊道。
此时才是上午八点,虽然朱长龙倚窗在看景,但秦阳的喊叫着实让自己有些吃惊。
他快速的走到门口,拉开坏了门锁的内门,朝秦阳喊道:“才几点,你嘴巴自带音响出来的是吧,其他人不要睡觉了。”
“你就不能去补办电话张卡吗。你要成仙吗?”秦阳噘嘴,左手拿着篮球,右手抬起手里的早餐,“你爱的那家店奶香馒头和豆浆,秦阳牌爱心早餐。”
一个白色塑料袋里奶白的液体上躺着两个褶皱的纸杯,红色的原味豆浆字眼色彩异常引人注目,被压扁的吸管上方顶着三团包子。
“你这是早餐,还是自制面团糊糊?”朱长龙一把拉进秦阳,关上了门,“你刚打球了吗?”
“试探下哥们打球不?”秦阳提着双手就往朱长龙肩膀上靠,软绵绵的口吻回复道。
朱长龙其实并不想去打球,望着秦阳一脸祈求的样子提着早餐,并应允了。
“等我换衣服,两分钟。早餐等会再买,就搁那吧。”朱长龙提着疲惫的身子往卧室里去,关了门。
只剩秦阳放大双眸的拉着问号脸在客厅站着。
映入眼帘的屋子,秦阳几乎用了半天才挤出了两个毫不夸张的字:我艹
客厅所有的家具被堆到了窗户下,窗帘紧闭的卧室若不是房间的灯完全看不出是白天。
屋子里的白色不同款鞋子各自分崩离析的安家,凌乱的地板上杂志,零食袋,垃圾,空饮料杯,一次性饭盒像是开年终总结大会的交错站立,偶尔碰到个硕大的羽绒服挡道。
最让人难受的要数那时不时从洗手间窗户飘来的风,点燃着客厅一股酸臭味。
谁能想象重度洁癖的朱长龙,在这里生存!
“龙少,你家进贼了吗?或者你病了?”秦阳将手稳当的落入鼻子中部,艰难的呼吸着吐字,“我已经完全不认识你了。”
此时朱长龙在房间换着衣服,没有任何响应。
待秦阳收拾好了客厅全部的垃圾,他才缓慢的出来。
一套灰色的运动服拖着瘦长的身材,憔悴的脸上下浅红色的嘴唇旁达拉着满圈胡渣。
低垂的眼眸下青色的眼圈有些肿大,俨然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朱长龙就这样落入抬眼的秦阳双眸,他只感觉心都颤动了下。
眼前的朱长龙的眼里少了一道光,那道曾今他引以为豪的骄傲。
“走吧,别收拾了。”朱长龙催着正在拖地的秦阳。
“龙少,你有病呀。一个人不打扫的吗?”秦阳若无其事的拉着调子,快速拉动着手里的拖把,“你给我把垃圾提下去,在楼下等我。”
“哦”朱长龙低声回复。
当目送朱长龙拿着球又忘了提垃圾的背影,秦阳只感觉鼻翼间的酸有点浓。
回到屋内,他去了朱长龙的卧室铺好了床铺,把所有的脏衣服弄入了洗衣机。
让忙碌退化在心间的微疼,算得上是每个人都会的生活技巧了。
屋里终于恢复原样,秦阳提起手中的电话给韩明明去了个电话。
秦阳:【韩明明,你有病呀?】
韩明明:【秦阳,你有病呀?一大早的。】
秦阳:【你TMD 的给朱长龙下了什么药呀?】
韩明明:【他怎么了吗?】
秦阳:【你不就是个感冒,吹了点风吗?你还以为自己是谁了!】
韩明明:【秦阳,你好好说话,我挂了。】
秦阳:【龙少病了,病的不轻的那种。】
韩明明:【得了什么病?】
秦阳:【我去……我还想问你类!自从那天晚上,他估计是把自己给废了。】
韩明明:【说人话,不说我挂了。】
秦阳:【龙少,朱长龙好像得了心理疾病,估摸家里一个星期没有打扫,全是垃圾,客厅的窗户用沙发挡住了阳光,家里全是外卖盒子。】
韩明明:【哦,知道了,我挂了。】
秦阳:【F U C K。这就挂了?你到底和他怎么了。】
韩明明:【没怎么。】
秦阳:【你过来富豪路这边篮球场,我要下去和他打球。有什么给我说明白了。】
韩明明:【我抢了他喜欢的女人。】
秦阳:【顾雨柔?】
韩明明:【是的,我们都喜欢这个人。】
秦阳:【……你过来吧。】
韩明明:【好!】
一分钟不到的电话,让秦阳后背都是一把汗。
原来以为电视剧才会有的狗血情节,却被安在现实里头竟让人觉得毫无违和感。
秦阳挂断了电话,自言自语了一句:“假如生活欺骗了我,都他妈的欺骗回去的本事都没有!缘分总是让人步步惊心!”
冬日的早晨,篮球场空无一人。
生锈的篮圈下拉着几根破旧的网,当渐起的晨风拂过,略有几分晃动。
朱长龙在篮下运动开来了身子,捡球,投球,再捡球的重复。
“打一局,龙少”秦阳挑衅的说道。
“好呀。”朱长龙点头应允道。
开球是秦阳拿球,朱长龙防守,然后就没有朱长龙什么事情了。
第一局,秦阳VS朱长龙 比分3.0
第二局,秦阳VS朱长龙 比分3.0
第二局,秦阳VS朱长龙 比分3.1
秦阳毫不费力的连赢了三局,朱长龙其实也是心不在焉的连输了三局。
朱长龙的防守是连手都没有张开,人也没有逼近的身体半吊着,远望着秦阳进攻。与其说是防守,不如说是看着进球的观众。
秦阳实在忍无可忍的在最后一次进球后,用尽了全部力气把篮球朝另外半场的球框方向丢。
“朱长龙,你脑子有病吧。”秦阳咆哮道。
“是有病,怎么了。”朱长龙垂眼,走到篮球框下提着水往嘴里送,“把球捡起来吧。”
“一个女人,怎么了。韩明明要你就让他拿走。”秦阳有些窝火,看着朱长龙安静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和行尸走肉没有啥区别。”
朱长龙瞥了一眼怒发冲冠的秦阳,继续垂头喝水,没有了声响。
秦阳并不喜欢女人,甚至有种讨厌女人这种生物。
因为秦阳的父母总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女人在闹着离婚,在秦阳的记忆里父亲总会有莫名其妙的女人围绕在身边,而母亲也会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宿醉。
成长里,秦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爱恨情仇。他觉得女人就像商品,那是可以转售甚至出售的。
当秦阳独自慢悠悠的去到球场旁边捡球的时候,韩明明此时也赶到了球场。
“龙,我们打一场吧。”韩明明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站立在朱长龙旁边。
久久的沉默随着韩明明的话落,直到秦阳把球丢进两人的视线。
朱长龙猛地起身抢到了球,一个箭步提手跨栏,才丢了一句话:“来呀,我们打一局。”
“好呀,说都不能让谁。”韩明明双眸对视着朱长龙,接过球,“谁输了,自己得认。”
两个少年一见面就开始争锋相对。
一句谁都不能让谁,好像在宣誓着互不放手的执念。
一句谁输了自己得认,好像在宣告着棋局胜负必须认的君子之行。
对于爱情,对于朦胧的爱慕紧随其后的悸动,谁都不肯放手。
对于爱情,对于用尽全力争取的奋不顾身,就算伤痕累累那都不是故事里任何人欠谁的。
其实两个少年都知道,当手中握紧想要爱的矛,谁又能不顾所有外界给的盾。
他们都在争取,为自己争取,为青春争取…
为一个感动自己的悸动不畏青涩的懵懂而挺身。
秦阳能看见韩明明右手运球的手背上还挂着打点滴的针头接收器,但是场上的朱长龙一改和自己比赛的态势,来势汹汹的进攻,让他没了兴趣。
朱长龙的每一个跳跃都带着全力,每一次进攻都带着愤怒。
韩明明的每一次靠近都带着紧逼,每一次防守都带着决心。
“都是为了个女人。”秦阳没有心情看这场比赛,坐在篮筐下翻动着手机,锁眉轻叹着。
当然场上的比赛却没有因为少了秦阳的关注,而有任何稍减的气势。
朱长龙在第一局,连进了三个球,用的全是三步跨栏上球。
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拿肩膀和胸部挤开视线范围的韩明明,一个转身起跳,球一次又一次完美的落入球框。
韩明明是带病来的,朱长龙的攻势完全超过了他负荷的体力对抗。
当第二局韩明明的进攻时,韩明明拿球进攻,朱长龙防守。
此时已经输了一局的韩明明更加卖力了,额头上的汗直冒。
即使看到韩明明右手上回血的针管装置,纱布上渐染上红色,朱长龙也放过任何抢球的机会。
在第二局的防守里,朱长龙一个靠肩动作朝韩明明推过去,成功的抢到了球。
眼看着朱长龙一球接一球的劲,韩明明丝毫没有赢的趋势。
当输掉第二局的时候,他索性坐倒在地,累的两腿直抖。
“下次再打,今天不行了。”韩明明朝拿球的朱长龙喊道。
“那好吧。”朱长龙丢下了球转身就要走。
这时秦阳才抬起视线,将目光落入倒地的韩明明,惊呼:“你的手呀,韩慢慢,我的韩少夜,不要命了吗?”
朱长龙是听到秦阳的说话的,但还是没有回头了一个人朝前走,说了句:“过年来我家,僵尸老头说请你们聚聚。”
闻言的韩明明有些欣喜,但却不敢上前确认。
当秦阳帮忙撤掉手里深陷的针头,他疼的直喊。
“记得来,韩明明!”朱长龙转身朝韩明明比出个开枪的的姿势,附送一个大笑容。
就这样,韩明明笑了。
秦阳也跟着笑了。
仿佛所有的过往都随着三个人的笑容变得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都说兄弟一般都会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爱好,比如运动鞋,比如女明星,比如学习科目,比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