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桃花灼 ...
- 江亭匀捂了捂眼，起身就要离开。 许七斜腾地从草席上弹了起来，双臂狠狠地抱住了江亭匀。 “逆徒松手！”江亭匀被许七斜如铁箍般的双臂勒的喘不过气来. 许七斜力道不减，委委屈屈地开口道：“师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原谅不孝徒儿吧。” 江亭匀一听这话反而更气了，这什么语气，合着是他在这里无理取闹，是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蛮不讲理？挣扎的动作愈发变大。 “平江，我都想起来了。”许七斜忽然开口，语调没有起伏，如果江亭匀此时回头看看，就能看到许七斜的脸上是一片木讷。 江亭匀蓦然失了全身力气，平江多少年没人叫过自己这个名字了，许七斜松开了手，将江亭匀的身子扳向自己面前，认认真真地对着江亭匀说：“平江，我都想起来了，我回来了。” 江亭匀看着眼前这张英俊无双的脸，有些失神，嘴唇轻轻翕动，他抚上许七斜左眼角处那枚红艳艳的枫叶，这人真的是，枫辞。 许七斜见江亭匀终于停止了挣扎，温和地笑了起来，只是脸上还带着江亭匀留下的红巴掌印，笑容反倒显得滑稽了些，在那双漆黑的，闪着深蓝色流光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让江亭匀看不透的悲切与嫉妒。 江亭匀失了力气，瘫在许七斜身上，双手微微发着抖，似是不相信事实，他找了几百年的人现下就活生生的立在自己面前，腮边还挂着清清淡淡的笑他本以为本以为永远永远都找不到了，他甚至都要放下了，江亭匀抬起擅抖的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道比他打许七斜时还要大上几分，右脸颊顷刻便红肿起来。好疼，不是假的，他他真的是枫辞。 许七斜见到江亭匀这疯状，心疼极了，将江亭匀的手塞进怀里，用微凉殷红的薄唇轻轻触碰着江亭匀红肿的脸颊。 江亭匀此时回神，感受到脸上那如羽毛轻抚的微凉，意识到自己还被许七斜禁锢在怀里，他赶忙推开许七斜，慌乱地整理着因为挣扎而凌乱的衣物。 许七斜还正心疼着，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倒退了好几步，他看着江亭匀衣衫凌乱，眼眶微红，明艳的双眸中闪着水光，脸上还带着一个巴掌印，活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寡妇，真是可怜又可爱，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到许七斜不加掩饰的笑声，江亭匀愈发羞臊，另半张脸也密密麻麻地爬上红色，虽然早就料到自己养育多年的徒儿便是千年挚友的转世，但还是不如本人直接在他面前亲口承认来的刺激人心。 江亭匀知他是枫辞，复又默默坐了下来。倒了杯菊花茶，茶有些凉了，一向讲究的江亭匀也顾不得太多，他现在非常需要干点什么冷静下来。 偏偏许七斜这厮是个心细如发的，和江亭匀一（同）起（床）生（共）活（枕）十五年，又怎么会不知道江亭匀向来喜欢喝热茶喝热酒，除非是不冰不适宜他口味的，否则三伏天也要抱着暖水壶喝热的。当即就将江亭匀手里那杯半凉半温的茶水夺了过来，手心发热，茶杯里的水不过几息便冒出袅袅的烟雾来，复又递到江亭匀手里。 江亭匀及其自然地接过茶杯，略有些滚烫的茶水包裹住唇舌，余下满口茶水的清香，一杯热茶下肚，胃里暖烘烘的，心神定下不少。 平复下心情，江亭匀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身处梦境，随即又想起来这人之前对自己又摸又抱又亲的行径，神色又挂上几分冰冷，这人垂涎自己这么多年，还是以徒弟的身份，是为不孝不伦；或许几千年前便有着龌龊心思，又以挚友的身份，是为不义；二人都是男子，更是有违常伦。同时心上又挂上几分酸涩还要几丝隐秘的激动，他的心底深处似乎一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叫嚷着，这都没什么，况且许七斜不是很好吗，他江亭匀本就是魔，本就悖这天理，他根本无需顾及这些！ “七斜你对师父是不是抱着那方面的心思？”即使心里清楚，今天也还是想要问问，他像是濒死的鱼，即使知道再扑腾几下，水坑里那点欲盖弥彰的水就没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出口，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奇怪又复杂的关系，尤其还是与自己的徒弟。 本来以为师父生着气，蔫头耷脑坐在一旁的许七斜听了这句话猛然抬起头来，待到听清江亭匀说了什么之后，眸光发亮，又垂下了头，耳尖红红的轻轻点头。 江亭匀看着眼前许七斜羞涩的反应，忽然觉得就有些好笑，他感叹人之多变，这人前一秒还用着自己都挣脱不了的力气牢牢地将自己禁锢在他怀里，此刻却又羞羞涩涩得作着小女儿姿态，当真是当真是让人不忍出恶语，让人心生怜爱。 许七斜就是吃准了江亭匀吃软不吃硬，一撒娇就心软的特性，他将江亭匀咬的死死的。无论是他师父江亭匀是魔教教头平寻枫抑或千年的伴侣平江都将溺毙在许七斜给的一片汪洋。 “师父，我们，本就是道侣啊。” 道侣？许七斜的话忽然炸响在耳边，他们是道侣，何时是了，千年以前，江亭匀喉头梗塞，“你说，道侣？” 看着江亭匀眼底泛出的吃惊，许七斜心下凉了几分却又跃上几分欣喜“对啊，师父，我们本就是道侣，三千年以前的我，或说是枫辞早已与您订好了白首之约，交换了红叶之书，你难道都忘了吗？” 白首约，红叶书何时的事，为何我记不得了，江亭匀看着许七斜眉骨下的那枚红艳艳的叶子，陷入了恍惚，十月初七，满山红枫，往前跨越三千年的维度，似乎身边是有一位身着红色袍子的男子，面容模糊，正面对着他，背对着像海洋一般的红色枫叶，头顶着金红的晚霞，嘴巴一张一合，只最后三字可以看出：“白首约” 江亭匀蓦然慌乱，他难道真的与挚友结缔过姻缘，可，可他明明是魔教教头，而他是九天之神，怎么会怎么会，那些陈旧的往事，江亭匀只觉得脑海中除了那些模模糊糊的片段简直是一片空白。 “可我可我不记得了。” 江亭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他似乎从许七斜脸上看出了几分喜悦。 “师父，没关系，我是我，枫辞是枫辞，若你不记得他的话，我与你再结缔也好啊。” 这小子，原还安着这般心思，江亭匀拍了拍许七斜的狗头，道“你就是枫辞，枫辞就是你。” “那师父是说，我们的白首之约还算作数？” “”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桃花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