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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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为止侧目。他袖袍挥舞间，数百小燕飞去环绕于徐客身周挡住幽梦阵旗白雾。
辰朱微肃，右手尾指有气旋轻荡又消散，其身后出现数道魅影，纠缠盘旋而上。这时斜刺里撞来三只破酒杯，浊液泼洒之下，这些魅影雪融一般化归灵体消散于天地。
这是在空中行动较燕群更快的天临背上，田紫章一手抓着一只酒杯逼天临带自己飞，否则喂他饮酒；另一手在空中云里狠狠抓了数把，又取出三杯酒并将之甩向辰朱。
琴神被封，幽梦山下，鬼君潜藏，辰朱似乎将束手就死？
这时山崩鬼君眸中光芒大盛，抗拒潜藏指令并闪现数段挡在辰朱之前；鬼气激荡，引动山崩碎石成泥，化作土龙吞下酒杯，接着咆哮撞向飞快后退登高的天田二人。
燕群于此时赶到，四散开从各个方向扑向辰朱。鬼君怒吼一声，操纵土龙转而下折吞向半空中的白书。白术边唤燕群回援灵活躲闪，边大喊：“白子术！”
原地一脸茫然的白子术一个激灵，瞳孔倒映出那咆哮的土龙，下意识催动气术，视向下冲撞的土龙为奔流之物；其气术冲散鬼气，控制土龙转而攻向山顶玉台。
正此时，半山腰徐客踉跄倒地，陷入【昏迷】状态。
白书当机立断，袖袍挥舞间燕群彻底四散，带六人迅速逃向楚棘山外。
方出逃一里地，那琴音如铁骑突出，卷起风刃以白玉台为始激射而出，崩碎那条土龙，席卷三里方休。
知鬼君身无受伤，辰朱才放下心。她含怒向会于一处燕台之上白书言：“如诸君所愿，三关合并为一。然，白书道友，汝，真解情字真味乎！”
她深吸一口气，奏响琴声。
琴音清脆，似空山玉碎；又如泣如诉，若芙蓉泣露；将整座楚棘山融入清冷天光之中。
“警告！玩家遭遇A级副本，是否退出？是否退出？是否退出？”
白书笑容中是浓浓的兴味：“同意开放权限。”
“你不是赶着做饭吗？”白子术一边点了同意一边笑得心照不宣：“怎么还同意？啊？”
白书回道：“总之是赶不上了，干脆让他多等一会儿。”
李顺年冒险随白书选择同意而悬着的心不禁平稳稍许――A级副本这种高等级副本风险很大，意识可能被困锁副本。
“我就退出了。”说完，天临立刻点了退出，他本以为这会像之前的游戏那样白光一闪，退出游戏，可以躲开众人的目光，谁知迟迟没有反应。
白书见状笑道：“门公司的游戏退出有剧情延迟，一会儿副本展开，正门弟子天临就会被阵亡，你就退出游戏了。”
“但是某些意外状况下，”徐克摆脱【昏迷】状态，起身缓缓道：“延迟时间会有一个模糊区间，也许，”他似笑非笑，“就在这个区间，你的意识没有登出，接着你被宣布脑死亡，然后等你醒来，已是另一个世界，另一片天空，另一种人和物了。”
天临浑身一个激灵，却听田紫章严肃：“我男友说系统对意识的保护并没有漏洞。你说的是哪本二流小说中的情节？我回去以后要举报它恶意歪曲事实。”
徐客表情凝固，转过身去背对大家――他果然不适合讲笑话。
天临终于反应过来，冷哼一声道：“行，我不退出了！”说着放弃选择，重新点击同意。
“看好戏吧。”白书只是笑道。
田紫章被男友科普过A级及上副本，知道其中的危险性。而作为一名游戏小白，男友为她选择的游戏……会正常产生A级副本吗？
只是见徐客都变得活跃兴奋，她被激发出的对游戏的乐趣，支持她也选择了同意。
系统通告：“异门‘小朱雀’辰朱以幽梦阵为体，以琴神为魂，以山崩鬼君为骨，合铸A级副本场景。
“场景范围内，不可强制登出；受辰朱歌琴声攻击，血气五倍损耗，陷入【为情所困】状态，每三十秒迟滞五秒；
“山崩鬼君被锁定，辰朱被锁定，不可攻击，破除【为情所困】状态即止。”
另有私信：“亲爱的玩家白子术，徐客，田紫章，天临，白书，李顺年，《攻楚棘山》信息流演算升级，鄙公司现作出如下补偿：
“一，解除山崩鬼君锁定；
“二，开启《地府》游戏权限；
“三，开启《域外天魔》游戏权限。”
“三选其二，请选择。”
见李顺年与田紫章两人茫然困惑，白书解释道：“选择一即是选择通关A级副本；选择二即是全员亡，接着进入《地府》游戏，不会脑死亡；第三个选择，与第二个类似。
“当然，最重要的部分隐藏在此后，恕吾不能直言。”
“那，”田紫章傻傻问：“从一个游戏到另一个游戏，权限的对接是用了什么算法？”
众人都眨眨眼。
白书代表众人选择了一和二：“门公司好容易这么大方，得抓住时机。”
系统面板消失。
楚棘山的冷光以达到顶峰，辰朱开口吟道：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音浪兼有飘飘与滚滚两种特色，有规律的每三十秒冲击一次。
“抓紧时间，”燕台腾起，六人逆风而行，白书视野右下角提示：“攻击辰朱。”他的唇角勾起坏坏的弧度，深吸气喊道：
“田紫章，敬酒！”
“是！”田紫章咧大了嘴，取出一杯浊酒远远抛向辰朱。
辰朱依旧抚琴。这时一旁侍立的山崩鬼君发生异动，青筋自脖颈爬上脸颊；他双眼圆睁，浑身颤抖，突然挣开了无形的压制力量，猛扑出去，那杯酒泼在了他的背上。
如此突兀。
琴弦崩断，辰朱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山崩鬼君；看着那张脸上露出的抱歉笑容，那种信息流无法演算的复杂表情；看着鬼君消散，魂归地府那虚幻的地方。
按照程序，辰朱本应该继续唱的，无论发生了什么，是好还是坏。但她几次张口哽咽不能语。
她低下头，泪儿流，心好痛。
田紫章笑容僵住，鬼君就这样，死了。天临亦瞪大了眼睛看向白书。
冷光消融，荒山重现；想百年前她曾有段美好岁月。就在楚棘山上，在那蔚然神秀的山中，一个美好的晴空。
辰朱仰天闭目长吸一口气，言：“诸君这份礼物，吾记住了。”
她手掌拂过琴弦，断弦重接，她轻声自语：“鬼君，且听吾一曲，送你往生，在那虚幻的地府中。”
“风萧萧兮楚棘空，山崩歇兮鬼君冢。
“若木枯兮梦泽涸，清镜碎兮心镜融。”
系统炸响警告：
“警告！警告！警告！玩家遭遇S级副本【木枯泽空】！退出倒计时，3，2，1！”
“田紫章”与“天临”感同身受，气血耗尽而亡。
田紫章从舱中坐起，泪眼朦胧。这房间门被砰砰敲响：“阿章阿章阿章！开门！”
田紫章抹一把泪哽咽道：“超弦理论创造了万物理论及大一统理论。”
男友冲进来抱住田紫章，呼吸不稳：“对不起！对不起……”
田紫章有了依靠，泪水喷涌而出：“阿辰！他们让我把鬼君害死了！我，我把鬼君害死了！”
天临跨出游戏仓，气的发抖，捏紧拳头狠狠捶向墙壁，他感觉拳头发痒！
这时队长走了进来，点开腕表投影，是夜空战队白子术游戏的转播，《攻楚棘山》。
队长说：“白书选择了《地府》，是因为门公司想让他如此选，为了辰朱与王竹。如今原世界剧情中虚幻的地府被落实，结局会是HE。”
视频中鬼君鬼体消散灵体析出，白玉台旁，一座虚幻大门打开，走出两位黑衣鬼差。鬼差锁住山崩鬼君，让他听完辰朱的最后一曲。
“以后，他可能是我们的队友，我希望你不要对他产生不必要的恶感。”队长转身离开。
“队长。”天临叫住队长，抿了抿唇，“我明天，想训练。”
“直播在会议室里……”队长诧异回头。
“你为什么不退出？”白书问他。
李顺年不答。
徐客拍了拍小少年的肩膀：“记得一切保命为先，S级副本存活者可是有30万的奖金。”李顺年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
徐客看了白书一眼。白书点头回应，记下了这个人情。
青年人长身玉立，看向白玉台中明显将要拥有情感的辰朱深吸一口气：他要认真起来了！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辰朱几近拥有自主情感，据相关法令，大信息流不再对她开放。
“她想要做一支词，会耗费一定时间，我们先适当靠近；记住地府权限已经开放，鬼君不会消散，我们也不会彻底死亡；门公司会有一定的协助。”
三人点头。燕台缓缓向辰朱逼近。
辰朱作出了心中的那支曲子：
“唤鬼君兮君不归，徒哀怜兮暮中悔；
“君不归兮吾思君，岂肯泪兮目涟涟；
“吾思君兮君可知，坐莲蕊兮同梦迟；
“君可知兮君可知，西窗雨漫烛泪止；
“君可知兮君不知，长夜漫漫岂眠时；
“君不知兮不知兮，秋风黄花人瘦矣；
“吾思君兮思君兮，君去，君去，勿长困于，此时，此地。”
山崩鬼君猛地挣扎，口中无意义地嘶吼，渐渐使人听清，那是“阿朱”。
鬼差手中锁链哗哗作响，不被震断。
“都还差一点，离真正的自主感情，还差一点。”阿辰不禁惋惜。
“这还不够吗？什么算法都解析不出他们的行为了吧！”田紫章止不住泪。
“差一线。阿章，”阿辰道：“他们便不能被称为‘人’。看白书的吧。”
山崩鬼君留下了血泪。
白玉台上生出参天之巨树，山下有大泽波涛汹涌，副本彻底展开。
【木枯泽空】：
“辰朱心弦崩尽，以心镜碎片熔铸S级副本场景，巨木将枯，大泽将空，过往不复；
“场景范围内，玩家白书受到心法增益，白子术，徐克，李顺年受到心法压制，至辰朱魂归地府方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