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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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的说的话很多时候都只能听一听，比如他现在所说的“粗通药理”。作为神农医谱的作者，素还真很多时候都客串着祖传老中医角色。巨骨症虽是疑难杂症，就素还真来看，解决方法还是有不少。比如直接借暂时计停止史仗义身上的时间，又或者借术法抽取骨骼生长的能量。前者不具备条件，后者那种近似邪术的手法算是触及了素还真的知识盲区。当然，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方法，只是九界并没有施展的条件。
“怎样啊？”杏花君看着素还真，隐隐有几分期待。
素还真摇摇头，对杏花君道：“抱歉，劣者还需要时间想想。”
“唉，”杏花君叹了口气安慰道，“巨骨症本就是绝症……尽力就好。”
“劣者明白。”素还真想了想，对杏花君道，“对了，杏花，你可发行他体内有一股魔气？似乎并非术法所留。”
“别叫我杏花！”杏花君下意识反驳一句，而后道，“哦~那说那个啊……那是之前长期穿着魔之甲所遗留的。认真说，我真担心这个魔气会让小空变成另一个人。”
素还真运用起体内不多的真元，在小空灵台留下一丝印记：“同样一颗种子，即便是生长环境突然改变，生长出与过去有所差异的外表，但本质上，终究是同一种果实。”
“但愿如此吧。”杏花君对此没多少信心。
“好友放心，素某从无虚言。”素还真问道，“正气山庄还有什么人在吗？”
“呃……”杏花君挠头想了想，扳着手指算了算，“史……藏镜人留在灵界处理后续事情，史艳文去苗疆了，俏如来在为九龙天书奔波，雪山银燕去寻剑无极了，我想，正气山庄现在是没别人了。”
“史贤人的好友呢？”素还真有些诧异。毕竟小空现在陷入昏迷人事不知，正气山庄也没有人照管，万一有什么意外……不说意外，万一苗疆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人质，强闯正气山庄要怎么办？
“几经战火，大概已经没多少活着的朋友了。”杏花君叹了口气。
素还真沉默了，他看了看这小孩，小小一团，气息微弱。
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形也。
只是想起了素续缘。
方才与苍离说起不忍人之心，眨眼便落到自己身上了。
“劣者暂时留在这里照看，好友办完事情便来此处寻劣者即可。”素还真道。
“啊？”杏花君满脸莫名其妙，“我要办什么事？”
“当然是心病呀。”
“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苍离……不对，苍离怎会对你讲这些……”杏花君忍不住挠头。
“正是苍离的嘱托，要劣者多加注意，千万不要让杏花讳疾忌医。”素还真说着，劝了一句，“既然已经有了绝好的机会，是上天给你机会，别错过了，杏花~”
“别叫我杏花！”杏花君条件反射反驳一句，而后满脸的不相信，“苍离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哈~算是吧。”素还真笑道，“毕竟，若不是绝好时机到来，苍离先生何必特意提出此点来呢？”
“……”杏花君敲敲额头，叹道，“算了，我习惯了。”
素还真笑眯眯的，看得杏花君心里发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杏花君退后两步，“别再说了，我去就是了。”
“嗯~那劣者就祝好友万事顺遂。”
“哼~╭(╯^╰)╮”
杏花君哼了一声，急匆匆走了。
素还真坐回床边，伸手摸了摸小空的衣服。衣服上有些湿润，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换了。
四下看了看，从衣柜里找到了几件细布单衣，素还真道：“劣者猜想，你对外界或许有所感应，只是这样躺着到底不太好。你就当劣者是医者，百无禁忌。
得罪了。”
素还真说罢，端来热水，替小空做了清洗，换了衣服。
这种照顾人的生活他做的很生疏，却也细致小心，井井有条。素还真过目不忘，更何况，他专门研究过怎么照顾小孩子。
可惜的是，没机会实践。
没等到照顾续缘的那一天，素续缘就已经不需要了。
说起来也是遗憾。
这么想着，素还真的动作放得更轻了。
“好了。”换好衣服，素还真抱起小空，对他说的，“劣者带你出去走走吧。”
屋外，阳光正好，春意融融，满树云霞。
许是正气山庄许久没有人活动，鸟雀都在这里安了家，一个个蹲在枝头花云中，微眯着眼打瞌睡。见有不速之客来，都歪头打量，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鸣啼。
“云物澹清晓，无风花自闲。春发苍茫内，鸟鸣锦霞间。”素还真怀抱小空，走到繁花之下，带着笑意道 ，“虽然身躯受困一时，但生活依旧是属于你的生活。就如此时，花香鸟鸣，暖日和风，可落在你心间了？”
春风融融，落英缤纷，软乎乎的毛团子落在耳旁，好奇地发出一声轻鸣。
“知见立，知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磐。璧如琉璃，内悬明月，身心快然，获大安稳……”
楞严经文顺着清朗的嗓音缓缓流出，虫鸟一时寂静，狡兔驻足聆听。日光洒下一轮金色，贤者娓娓道玄妙，开明诚理，指引性玄。
时间娓娓流淌，尽显安然。
或许是移情作用，或许只是单纯的不忍人之心，素还真格外认真地接手了对于小空的照顾。
擦洗，按摩，在阳光明媚时外出走走，然后将那些古老晦涩的智慧一点点讲述。
素还真认为，既然这个孩子可能对这个世界还有感知，那么素还真就当他真的知道。若是这样，自然不能就放他这样躺着形同囚禁，就算是自己弄错了，那也没关系，就当是学而时习之了。
正当素还真以太极阴阳为引，讲述佛道真义，雪山银燕急匆匆闯入正气山庄。
虽说银燕本就是史家人，用“闯”来形容不太恰当，但银燕的怒气冲冲模样看起来就让人感到事情不妙。
“素先生……”银燕勉强打了个招呼，紧紧握着银枪，浑身戒备，“请先生将二哥交给我，我要带人离开！”
素还真颇为惊讶。默默在心里转了一遍，网中人退去，苗疆退兵，九龙天书之局也是俏如来负责，与雪山银燕没有冲突才是……银燕如此着急带走小空，莫非是有人要威胁小空的安危？但为何对自己如此戒备？按理来说，作为俏如来的师尊，本不应该如此……唔，难道说，威胁小空的是俏如来？
“劣者不建议你这样做。俏如来他……”素还真显出一丝此迟疑，话却为说尽。
雪山银燕脱口而出：“俏如来要牺牲自己的兄弟，也要问过雪山银燕同不同意！”
破案了。
素还真叹一口气，平静的说道：“劣者依旧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
雪山银燕怒极：“我尊敬先生是贤德义士，但若先生执意阻拦，雪山银燕也不得不得罪了。”
“与其耗费时间与劣者周旋，不妨听劣者一言。”
“我不想听！”雪山银燕一□□出，意在抢人，“你们总有理由，总有大义，我再也不想听了！”
素还真脚踏八卦，迷踪不定，雪山银燕竟一时难以近身。
“你不听怎知劣者要与你说大义？”素还真身法行云流水，自有奥妙，“凭你之修为要拿下劣者，一时半刻难以成功，你有这般多的时间吗？”
“我一定会做到，我一定要救二哥！”雪山银燕一时情急之下，出枪之下，渐失克制。
面对越发凌厉的枪势，素还真一举一动如水流风行，无迹可寻，依旧游刃有余：“便是劣者不加阻拦，你又能去哪里？俏如来是百武会盟主，你如何隐瞒行踪？俏如来有西剑流相助，有灵界相助，你如何与之敌对？俏如来做的决定绝非为了一己私利，他占大义，你据私情，又有何优势可言？你连劣者这一关都过不去，如何面对之后的变化？”
雪山银燕眼中隐隐有泪光，他咬着牙道：“是，我没这般本事，但是我一定要救二哥！我再也不能让你们牺牲任何一个人！”
素还真神色一正，迫人目光直刺雪山银燕，让雪山银燕感到一种比网中人更盛的压迫！
“劣者有些疑惑了。你到底是要救你的兄弟，还是……”素还真淡淡的问道，“只为自己心安？”
“你说什么……！”
“若你想救你的兄弟，明知此事不可为，却一意孤行。不过是浪费时间与机会，让你们陷入更加困难的境地。我想，此时已有人包围在正气山庄之外了。”素还真的话语冷静近乎冷漠，“若你只求心安，那便当劣者未曾说过。”
“我……”雪山银燕紧绷的情绪突然爆发，“是我没用！我救不了师尊！我也不能为师尊报仇！我救不了二哥……我……我无用啊！”
啸雷枪落在地上，一声闷响落在心头。
素还真走到银燕身边，温声道：“事情未到不可转圜的地步，银燕，与我细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