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生日礼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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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学习总是很忙碌的，虽然说号称南嘉的King，但为了迫在眉睫的段考请了一个星期假的谳辞也还是要下点苦功夫的。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不是第一。
距离谳辞生病已经差不多有一个多星期了，他没有在刻意等安诺，放学铃响了就收拾东西，收拾好了背起书包就走。好在安诺从不计较这个，见他走了就边喊着“谳辞谳辞等等我”边把书桌上的东西扫进书包追出去。
安诺现在的女朋友已经由上星期的陈欣换成了隔壁班的班花，据说是帮她抄笔记的那个女孩子。
但他每天放学都是先陪谳辞回家，然后或者回家或者约女朋友出来。
对此谳辞不置可否。
出了教学楼，扑面而来的冷空气教只穿了一件白色风衣的谳辞打了个寒颤。
“哎呀谳辞你穿得太少了，这样可不行，来把这个戴起来，生病了我可是会心疼的。”说着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欲围到对方的脖子上。她今天戴的是咖啡色格子浅橙色条纹的围巾，看起来就很温暖。
胳膊才伸到半途就被伸手挡住。谳辞伸手挡下来，尊贵绝美的脸上没有表情。“这种东西你还是自己围着好了，本少爷没那么娇弱。”
安诺怔了一怔，接着与平常无异的笑扬在嘴角眉梢，反手又围在了自己脖子上，丝毫没有被拒绝了的尴尬。“是是，我家King功课好身体也好，不像我一到冬天就受不了了呢。”
这是第一次，谳辞如此明白的拒绝自己的好意，不是因为骄傲，也不是因为害羞，是真心实意地在表示着拒绝。
谳辞没再开口，转过头却被满目的雪白晃得眯起眼睛。
第一次吧？这是第一次安诺没有坚持吧？他拒绝，他也就放弃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才不在乎。
“啊~~谳辞，圣诞节就快到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你脑袋坏掉了吗？”今天才十一月二十七号，距离圣诞还有差不多一个月。
“谳辞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要提前预约啊，不然被抢走了可怎么办？”安诺笑眯眯凑了过来。
谳辞斜睨他一眼。“预约？圣诞节和我一起过？你女朋友呢？”
“哎呀女朋友哪有我家谳辞重要？这么重要的节日我当然是要跟谳辞一起过的。”狼爪子再度搭上他的肩。
当然也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拍了下来。“少把你骗女孩子那一套用在本少爷身上！”
“呵呵，谳辞似乎从来不相信啊，真可惜呢。”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出自真心，但很可惜你显然从不相信。
“本少爷不是喜欢你的那些白痴女生。”
“喜欢你”“想你”这种话本少爷每天都听得见你跟不同的人说，一样的深情款款一样的言辞切切，像“喜欢你”“想你”这种话于你而言只怕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就算对着路边的流浪猫流浪狗你都说得出来。这种廉价的东西本少爷不稀罕。
“嗨嗨，我家谳辞是最聪明的，当然不会跟那些女生一样。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圣诞节我和谳辞一起过！”
“……本少爷有同意吗？”
“哎呀没反对就是同意嘛~~我一定会让谳辞很开心的！”
“……白痴！”
不拒绝就是同意……
那么不讨厌……就是——喜欢吗……
果然是个白痴。
十一月的段考很快过去，十二月初的时候张榜公布了名次，第一第二没有任何悬念的依然是谳辞和安诺。
在放榜那一天又下了一场大雪，那时谳辞刚迈出教学楼，昏暗的夜色中一点一点的雪白纷纷扬扬，如同成千上万只蝴蝶在盛舞。
于是准备迈出的脚步就这么顿住。
随后跟上来的安诺在他身边停住，望着身边人的侧脸。
那个人微扬着下巴，目光渐渐深不见底，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无边无际的黑，仿佛有什么从身体里透出来隔绝了一切。娇艳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那是一种——倔强骄傲的线条。
安诺仓惶退了一步。他仿佛看见了他筑起的那道组织任何人靠近的、无形的墙。退了一步他又退了一步，忽然低了一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的惊惧眼底的复杂思绪已经被他一贯的浅笑替代。“咦？下雪了呢，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二场雪了呢。”与平常无异的腔调，与平常无异的无聊。说话间他已经不着痕迹的追回那两步的距离。
“……嗯，走吧。”谳辞没有回头，率先迈进了那一天一地的雪中。
他自然没看见身后的安诺那一瞬间的担忧表情。
谳辞，那个星期里，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连我，都要推开吗？
这一天是十二月十四号。
星期六。
南嘉高中并没有周六补课的陋习，谳辞就回了家，正确地说是到了爷爷家。
谳辞的父母都是商人，而且是那种满世界飞来飞去谈生意的超级大商人，一年里有十一个半月是在外面，谳辞也不喜欢一个人住在那栋大的空旷的别墅里，所以他一直都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但住在城郊的爷爷家离南嘉高中太远，所以上了高中后他才搬回去，偶尔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到爷爷家。
昨天奶奶打了个电话要他今天会回去，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其实。那一点点的犹豫他也不应该有。
十二月十四号，他的生日。
以前都是跟爷爷奶奶一起过，但是自从他上了高中搬回市里没什么时间回去，就变成了他和安诺一起过。但这一次，他回去，没有告诉安诺。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是一种很宁静很干净的蓝，阳光明亮，映着皑皑的白雪，十分静谧漂亮。不过很冷，呼吸时仿佛肺里有刺，一下一下扎着，仿佛连那呼出来的团团雾气都会马上成霜。
谳辞才下车手机就响了。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会打电话来。拿出手机等第二遍响起来的时候才接。
“喂？”
“谳辞，你在哪里啊？我去你家你家管家说你不在呢。”熟悉的低沉的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不用看也知道那端的家伙一定靠着什么东西笑得一脸漫不经心的情色。
谳辞站在他家大门外讲电话。“本少爷在我爷爷家，没在市里。”
“这样啊……”安诺的声音依然含笑，似乎毫不在意。“那么今天不回来吧？”
“……嗯。”清冷得没有一丝情绪，绝美的脸依然倨傲并且不可亲近。
“真可惜，不能把礼物送到谳辞手上啊~~”可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可惜”的意味。“对了你爷爷家住哪里啊？你会不会太久没去迷路啊？”
“……安诺，不要把本大爷想的和你一样路痴！”
“谳辞生气了呢……”那边传来轻笑。“不要生气，我会心疼呢~~~”
“……”他现在只想摔电话。
“谳辞，”声音忽然正经起来。“十八岁生日快乐！”
“……”
安诺瞪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奈的笑笑。“别扭的家伙啊……”
紧了紧围巾，安诺四下张望转身走向公车站。
挂断电话，谳辞却还是看着已经暗了的手机屏幕，缓缓上扬了嘴角。
电话再度响起来的时候是在三个小时后，那时谳辞正在陪爷爷下棋。
看了一眼爷爷，在爷爷点头后才起身到一旁去接电话。可他才“喂”了一声那端就传来一句可怜兮兮的“谳辞~~~我迷路了呢~~~~”
“……迷路找我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地图。语气似乎很差，又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无奈。
“呃……”对方好像有一点心虚。“那个……我在翠阳路……”
谳辞的爷爷家就在翠阳路。
皱起漂亮的眉，言辞转身就往外走，心里暗骂“白痴”。
沈爷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倒是沈奶奶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了一眼沈爷爷。“小辞，穿上外套再出去——”
可是谳辞已经推门出去了。
只穿着浅咖啡色毛衣的谳辞才出门就打了个冷战，却立在街上左顾右盼。“你在哪里？”
“我……在嗯……一座房子旁边，房子有个小小的庭院……”
谳辞忍着额上的青筋握紧了电话。“你在耍什么白痴？说具体些！”整条翠阳路都是这种附有有庭院的复式洋楼！
“那个……这里还有棵树！很粗一棵树！啊这房子对面有一家咖啡屋！可以想象那端的安诺心虚讨好的样子。
向前走了两步到路中间，果然看见在同一侧差不多五十米的地方有个人正姿态慵懒闲适地靠着一棵树讲电话。那人似乎也看见了他，冲这边挥了挥手收起电话快步走了过来。“谳辞——”笑容展到一半就收住。“你怎么穿这么少？会生病的，快点回去！”
谳辞盯着面前的人不说话。冻得有些发白的脸。连手也因为讲电话的原因冻得红通通的，却还关心自己穿多穿少。
“你来多久了？”微微僵硬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冷淡没什么感情，但表情却有些别扭。
“没多久啊，才一会儿，呵呵~~~谳辞是在关心我么？”安诺笑眯眯的看着他。表情有些欠扁。
“切~~本少爷懒得理你死活。”说完转身进屋。
安诺连忙跟进去——他真的快要冻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生日礼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