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诗谣·第一世界》幽静Unitac

13、Gear 13

　　莱塔纳意识到了。
　　自己得胜的结局根本不会出现。
　　眼前对着自己性命伸出利爪的两人，凭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战胜的。
　　“可恶……！至少，如果奇古拉在的话……！！！”
　　太可悲了…自己是和奇古拉一起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原本独自流浪的两个人，是在进入佣兵团后互相支援才走到现在的。
　　为什么……自己曾经会有抛弃掉他的想法呢。
　　“还要接着挣扎吗？事先说好，我为了战斗准备的魔法还很多，就看你挨不挨得住了。”
　　红发的法师毫无慈悲地宣告着，同时，白色的巨狼也在步步逼近。
　　哼…逼上梁山吗？
　　（那么，要放弃吗？）
　　……？刚才的是，什么声音？
　　（人类是很脆弱的呢，再这样下去——没错，你会被杀吧？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放弃，把你的身体作为报酬交给我来经营如何？）
　　哼，什么嘛，临死之前居然连恶魔的低语都跑出来了吗。
　　快滚，我没有能给你的东西，不管是财富，技能，还是生命——全都是我自己的！！
　　不会放弃！！绝不能放弃！！！即使只能毫无意义地带入坟墓！！！
　　（…………是吗，真遗憾，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好交易呢——）
　　（不过，你我是有缘之人，你的那份欲望，居然强烈到能让我“听见”呢，了不起了不起～）
　　（既然如此，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好了，吾之名为“贪婪教皇”马尔凯文，你是与我灵魂有缘的贪婪之人……没错，这之后，就到·我·这·边·来吧。）
　　哈？在说什么蠢话呢，贪婪教皇？让人搞不懂的东西，而且，什么叫这之——————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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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塔纳已经没有胜算了。在这里乘胜追击，应该就能制服他了才对。
　　并不打算直接取他性命，把他打个半残之后再扔回雇主那边是最好的，说到底，艾伦休斯在打翻那些比较弱的佣兵时，也是特意用爪掌拍的呢。
　　也已经安排桑葚他们去打倒剩余的杂鱼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回来这边的路上了吧。
　　万事俱备——本来是这样想的。
　　就在准备抓住莱塔纳的前一刻，巨大的亮蓝色光束如同流星一般降临在了大地之上。
　　伴随着强烈的轰鸣声，莱塔纳的身影如同被烈火燃烧的薪柴，连死时的呻吟都没能发出，就被夺走了性命。
　　“…！艾伦休斯！退回来！”
　　（咕唔……！抱歉，因为，实在是太快了…！在听见声响的一瞬间就——）
　　“这种事情没关系，话说——你的左爪，这不是被烧成炭了吗……！”
　　（！！好，好像是喔！！）
　　然而，在艾伦休斯刚刚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那在炽雀看来已经无法补救的伤势就已经恢复得只剩普通烧伤的程度了。
　　嗯……不需要担心这个人胡乱受伤的问题吗？
　　（比起这个…这种级别的火力到底是…………？）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抬头朝深邃的夜空中看去，连星星的光芒都被尽数遮挡，巨大却又雄伟的美丽身躯——
　　“…………是『龙啸炮』。”

　　“哼，区区一个人类，你倒是很识货嘛。”
　　发出冷静嗤笑的，是从天而降的白发龙族，以及他身后跟着他化作人形的数十名龙族士兵。
　　“吾名为提卡米亚，是侍奉于伟大的龙王！奥斯弗利德殿下座下的精英！听好了，我没有闲情逸致听低等种族的辩解——直接让你们中最高贵的人开口吧！”
　　……真是让人不爽的态度。
　　但，即使如此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贸然和十几头龙开打。
　　身为人类的自己在他们眼中没有话语权吗？那该怎么样才能——
　　“炽雀！！！”
　　正这么想的时候，大叫着从后方奔跑过来的，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桑葚和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的CA-11。
　　估计也是看见莱塔纳被龙啸炮干掉的瞬间了吧，桑葚正用非常恶毒的眼神径直盯着罪魁祸首的那只白发龙族。
　　嗯？慢着，从规格上来讲，精灵应该是和龙族平等的……好，既然如此这里就让桑葚出面沟通好了。
　　“桑……”
　　“嚯哦？精灵吗，嘛……虽然龙族和精灵关系并不太好，但好歹是在场最高阶的生命体了呢，好，允许你和我们交涉！”
　　“你是脑壳被铁打了吗说的什么话？！”
　　……哎呀，果然吗。
　　说的也是，让桑葚交涉什么的，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啊。
　　“哈，哈啊！？真是粗鄙之语！精灵族的节操已经这么低下了吗！？”
　　“吵死了——！！！！！老子才不会跟空龙族说什么有的没的呢！！！反正都不听人讲话！！快点滚啦！！！！！”
　　眼看着桑葚就要飞起一脚踹到那个叫提卡米亚的龙族脸上了，炽雀赶紧凑过去一个锁喉抱头把伸胳膊踢腿的白精灵小祖宗框紧。
　　CA-11还是一如既往安定地等在一边，塔安估计也隐身了潜伏在附近吧，至于艾伦休斯，从桑葚跑出来的时候就恢复成了人形的样子，现在正一脸惶恐地在炽雀和提卡米亚中间不停交换视线。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精灵和龙放在一起就会吵架，不过现在请稍微忍耐一下，我也有想问他的事。”
　　微微凑近桑葚的耳边如此低声说道，如果不劝劝他的话可能真的会打起来啊。
　　“唔呜……好吧！你这头该死的自大狂空龙，想说什么就说吧！”
　　“哼——！虽然很想教训你们一下让你们清楚阶级的不同……但是算了，会惹那位大人生气的。我就直说了，你们，就是解封了那会让世界毁灭力量的滋事者吧！”
　　“如果是指在优格兰迪尔时候的事的话，喏，就是那边那个乖巧的孩子哦。”
　　“哈……？骗人的吧，毁灭世界的力量，不应该是能和龙种匹敌的力量型强者吗！这种跟人类没啥区别的小鬼是啥啦？！”
　　诶…为啥要用这种方法说明啊，桑葚……
　　“……………………唔？”
　　你看，突然被点名的CA-11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不是吗。
　　真难办啊，偏偏自己还不能出面说话——
　　“够了！那个人类！你是这些人里最有脑子的一个了吧！唉…破格让你发言！”
　　“你他妈说谁没脑……！！！！！”
　　“是的没错正是在下。”
　　快闭嘴吧，桑葚。
　　“唔姆…我等并不敌视人类，虽说我个人比较看不起，但陛下的意志才是第一位，现在，把你们解放那力量的全过程一点不漏地告诉我吧。”
　　“……没问题，但与此相对的，我们这边希望能得到一点互换的情报。”
　　“你这——！！”
　　“无妨！”
　　几乎立刻就有后方的士兵想要异议，却被提卡米亚一抬手强势地拦下了。
　　“但是…！提卡米亚大人，龙族的尊严——”
　　“居临于万物的龙王陛下的尊严，是区区人类的提问就可以玷污的吗！？况且，他们只是滋事者，并非敌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压迫只会导致反抗，你觉得那是龙王陛下希望的吗！！”
　　……嚯哦——这个提卡米亚，虽然的确非常看不起人，但出乎意料的是个很理智也很有大局观的家伙啊。
　　“…………先……用尖牙咬紧…………再给予…………宽大…………果然……龙，就是这样呢…………”
　　“嘛，总之，你说的没错，我和这只白精灵就是在优格兰迪尔解放了你所说的‘毁灭世界的力量’的人，而那个力量……就是这个叫CA-11的孩子，我们并没有打算用CA-11做什么，不如说，跟着我们是他自己的意志，而艾伦休斯是我们来到这里之后才认识的所以和他没关系。”
　　“哼……吾等龙族都为之忌惮的力量，居然被人类给解除了还心甘情愿跟随之类的，让外人听见了肯定会笑掉大牙吧。”
　　“…………信不信由你，那么，可以轮到我提问了吗？”
　　“说吧。”
　　说来，本身就关于这件事有些疑问，虽然乍一看没问题，可却经不起仔细的推敲……借此机会，问个清楚好了。
　　“至高龙王，奥斯弗利德王，为什么会如此在乎位于他领地之外的优格兰迪尔，即使那里封印着CA-11这样的灭世级力量，真的出事了也是人类先遭殃，为何——会在第一时间，就派出空龙队这样的高机动战力。”
　　“……！胆子很大嘛…你！”
　　这是涉及到龙族非常机密的话题……即使是提卡米亚这般地位的人，也是不允许随便谈论的。
　　“遗憾——唯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并非有何丑闻，只是，这是人类所不能理解的恐惧！”
　　“喂你他丫的事到如今居然想出尔反尔吗！？”
　　“桑葚说的对，既然想保全龙族的尊严，怎么能做出出尔反尔的事呢。”
　　说实话，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龙王在乎优格兰迪尔里的CA-11，几百年来却从未去试探过真假，只是像守护一般的一直守望着，CA-11处于封印状态时不会随意爆发，理论上来说以龙族的□□根本可以无视城里的瘴气自由出入…却至今没有动作，可一旦发现封印被解除，就火急火燎地派出高战力来搜查……说实话，这种行为简直就不像是针对CA-11，而像是——
　　“呐呐～龙族的小哥们，其实你们也很迷惑吧？不介意的话——捎我们一程去龙族王都～一——切就都会水落石出了哟～”
　　“！！！？什么人——”
　　不止提卡米亚，他身后的十几名空龙族士兵都一齐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抬头一看，声音主人的幽灵，正漂浮在空中轻笑着。
　　“……塔安。”
　　“啧、这果然是你们知道的吗！？居然隐瞒我们——还敢说你们没打鬼主意！！？”
　　“你这白痴幽灵在搞什么呢！？！喂喂喂都别动啊再动老子真打人了！！！！！”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塔安，真是个打架滋事的天才。
　　“呼呼呼呼～不用担心哦炽雀～～本来，是因为在那个叫莱塔纳的家伙身上突然出现了我熟人的气息所以已经想出面了，没想到突然就被杀了呢～”
　　“事到如今说这种事——”
　　“你们，知道‘大罪教皇’吗。”

　　死寂笼罩了空龙们，为首的提卡米亚更是面如死灰。
　　突如其来的陌生词语让炽雀有些摸不着头脑，偏转视线看了看，桑葚和艾伦休斯也是一脸茫然。
　　“……告。解未知…………无法…确定正体…………”…连CA-11都不知道呢。
　　但那群龙，看起来却知道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你会知道！这应该是机密啊，不管在人类还是在龙族里都是机密啊！！”
　　“那种事情怎么都好啦～关键是，你们很尊敬你们的王对吧？发生了这种事，你们无论如何都不想坐视不管吧？但为什么做不了呢？是被什么人给胁迫了？还是——”
　　“还有另外一个你们尊敬的人，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咕呃…！”
　　提卡米亚沉默了。
　　他不能背叛那位大人…因为那位大人时至今日，也一直在如此混乱的事态下带领着众多迷茫的族人前行，但那位大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也是事实……尽管自己向王宣誓了忠诚，但面对这样的暴行，他到底该…………
　　眼前的幽灵，明显知道很多内幕，为了捍卫龙族的荣耀……自己，应该舍弃那份个人的高傲吗？
　　就在提卡米亚内心纠结的时候，炽雀他们，通过艾伦休斯的『团队感知』，默默地开起了小会:
　　（……他在混乱啊，塔安，你能听见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哦～这就是心灵感应呢！真有趣！）
　　（少说废话！你个臭老头到底在和那头龙说什么啊！告诉我们啦！）
　　（诶，诶！我也想……知道…）
　　（呼姆……简单来说，“大罪教皇”就是一群名流千古的坏家伙啦～只不过和我一样，是幽灵哦～）
　　（幽灵的组织……？）
　　（差不多啦～结合我目前的观察和推论来看，龙王奥斯弗利德——恐怕是被那些家伙里的其中一个给洗脑了吧。）
　　（喂喂喂喂喂喂！？！？！等！！没开玩笑吧！！龙族的王被其他势力洗脑之类的——这可是超级大的问题吧！？！）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想让这些空龙带我们去龙族王都吗。）
　　（正解～★）
　　（什么正解啊！！！炽雀！？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吧！！这种问题——不是应该上报给更高层的人，然后让他们组织力量去解决吗！？不是吗！？！？）
　　（桑葚……这么消极可不行哦。）
　　（咦，咦！？我我我我觉得桑葚先生说的没错哟……！别族的王遇到危险什么的…果，果然还是让同等级的人出面比较好的吧？？）
　　（不不不，不可能的～那几个家伙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规格的幽灵哟～即使出动军队也不一定能赢呢，更何况被洗脑的是龙～）
　　（所以更——不——行——吧！！军队都做不到的事，光凭我们是要怎么——）
　　（能办到。）
　　（哈？）
　　（只要能去龙族的王都——那个“芬格劳斯”，就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