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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定河山 ...

  •   程远在他的战场犹如神祇,所向披靡。他算过了,此番拓跋焘正与柔然缠绵,只要依靠战术,以南国之兵战胜北国骑兵正是最好时机。
      此番拓跋焘战柔然,刘洁矫召,私自更改拓跋焘与诸将约好鹿浑谷会师日期,领鲜卑贵族意在谋反,战事至此也是天赐良机,到结束的时候了。
      这香囊是薄舞送他时给他的,说是战事结尾时可看。程远取出信纸,行云流水的手书便呈现。“风,相信郎君现在将要班师回朝了!你定知军中几何,细作是些许人。”程远不由一笑,有个爱操心的爱人就是这样,他的确清楚着,并且物尽其用着。“既如此,还望风趁此东风燎原,此番你若胜,回朝必功高震主,君切需留有后路,君可……“
      “我聪明的飞花儿,有你做后盾,我怎会有失?”
      程远思量半日,次日便假病,召来副将郭敬亭密谋。将外族细作“蓝田”、“盖山”说出,将计就计。又召汤怀仁细说……
      次日程远病的消息传出,郭敬亭领蓝田、盖山二人为亲随,代程远主持会议。命陈徐二人领二万军马突围请和,李星领火药队埋伏酒道,张云率军一千埋伏泉林。在二细作传信后,密令陈徐李张四人许败不许胜,可撤退不可亡故士兵性命,转变计划,听从佯投敌军的赵平良指令。
      敬亭、汤怀仁二人领咸安所有兵力,分为两队,夹击北国军队主力。待二军开拔,细作行动后,密令领九万军队回马枪。
      此番主帅病重,身边主营仅有三千人,北魏大帝拓跋寿此番本就因北征柔然蹊跷不断而焦头烂额,太监宗爱急急传召崔浩。
      崔浩手掌大权,派出耳目终于获悉一切是刘洁阴谋,禀明帝王,扣押刘洁拷打竟牵扯出巨大阴谋。崔浩主持朝中,也分不出精力来与南宋之战,也不愿意沾染此事,不和程远正面交锋。
      拓跋焘气恼程远,派出贺楼是非和独孤建安前往破阵,又闻军中有敌程家军勇者,升为将军,与二将齐力作战,此人正是汉臣——赵平良。
      赵平良为人平和中庸,反倒是激起了那二人意气,二人争功破敌,争强好胜。陈徐李张四人抓住二人心性,按照程远密令,佯败引敌深入,看似一日比一日人少,却是隐蔽起来将二人所带大军引入酒道泉林,全部坑杀。
      蓝田盖山因为情报有误而受责罚,心中戚戚,急迫将功补过,不料程远却以二人又嫌疑为由委派到山上宿营,不允军士接近,二人无从下手,犹如热锅蚂蚁。
      二人心急如焚,相遇商议,却见人影,探看见是军士,上前亲近:“盛公何故在此?”
      徐盛只是叹息,询问多次方说:“你二人不知,将军一意孤行,让汤郭二人倾城而出,欲左右夹击主力大军,有派陈阳四将诱军,想要吞并魏边门户舟楫城,我苦劝不能,那元帅若是派赵平良出军哪里是那四人可当的?可偏偏将军发病,汤郭二人又离去,如今将军身边却是最为薄弱,我苦劝,将军却不听,苦恼无计,徐某只有上山观星。”
      二人口中相劝安慰,心头却是大喜,亲身潜回魏军,将此言传给元帅,元帅命赵平良出兵,四将于之里应外合,面上惨败,佯败投降。
      赵平良和元帅上书保这投降的精兵,元帅本就大喜中,上书拓跋焘咸安已在鼓掌之中,帝王也便饶恕了那二万将士,程远二万士兵灭了九万,也算是奇将,作为降兵收入军队,围咸安城,独留重病程远留陛下发落。
      拓跋焘难得高兴,拦住忙碌的崔浩笑道:“朕此番去,定叫那南蛮交出程远和卿同朝辅佐于朕。”
      崔浩细长的眼眸轻轻一敛,像极了程远轻蔑人的样子,又马上定下神,果然师弟最不好,容易影响人心,这坏习惯怎么都是和他学到。“那臣就恭喜陛下了。”
      “朕最喜欢的还是崔卿。”拓跋焘只觉崔浩这一贯的平静不正常,若是程远来魏,他不是应该担心吗?一点都没有为人臣子的自觉,就不怕帝王不再宠幸他了?哼!
      拓跋焘领军破城,赵平良押着“重病”的程远来见魏帝。程远面上单薄,却没有人敢折辱。拓跋焘见真面目,也不由赞叹,远以为崔浩身子瘦小文弱,却胸中智谋远胜甲兵。今日一见程远却不由怀疑是不是汉人强者都是这般,面容俊美犹如好女,身子欣长削瘦,却如迎风白杨,坚韧挺拔?他的敌手宋帝刘显隆也是如此。他命宗爱为程远松绑,宗爱哪能不懂陛下心思,道:“程郎,良禽择木而栖,南地实在太小,委屈了郎君,郎君不选明主?”
      程远却是仰天长笑,盯着拓跋焘道:“你们全倾出城,不怕远借你舟楫吗?”
      “你已为朕手下败将,朕欣赏你,莫要妖言惑众。”
      “哦,远之过错,本就不该和魏帝多言。”程远只是朝着拓跋焘走去,左右护卫拔剑,程远却只是轻笑。
      “退下。”拓跋焘看着那和自家崔卿一样轻敛修长的眼眸,不由觉察到里面的轻蔑之意,当年第一次见崔浩也是这般,自己只是一个皇子,那人高高在上,只是轻蔑看着,一句:“你想要那个位子吗?有多想?”
      程远坐在桌前,看着这个不是第一次见面的魏帝,这人怕是不记得了,当年的他称帝第八年,才二十五岁,那是程远便见过他了。那一年他第二次下山,遇上了杨吟月,遇上了老实人崔哥,也去到了北魏,见了那个惊才绝艳的师兄崔浩。崔浩指着拓跋焘给他看,他戏言:“这就是师兄那位?长得实在不怎么好看,看上去还算厉害,难怪你喜欢。”
      崔浩面上绯红,将他一把丢了出去,道:“北朝男人本就魁梧,可是要论厉害靠的是心智,喜欢不喜欢你小孩子懂什么?这些反复无常的东西不可靠,只有汉臣的地位在我这提升,这分量才会真正重。”
      这人看起来比那时候老多了,现在看来消瘦些了,倒是顺眼多了,也不知道师兄那善变的喜欢为什么还在这人身上!实在是很手痒,此番若是杀了此人,那内乱怕是就真的折腾坏一个国家了,可是师兄呀……
      “魏帝,我们谈条件吧!”程远看着赵平良守卫在拓跋焘身边。
      “你说如何才能归附于朕。”
      “不,魏帝,这个条件是给你留退路的。”程远端坐,身上颓废之气顿去,英武挺拔,“来人。”
      门外冲入一人,便是军礼俯身奉上布帛,程远接过看了一遍,便运气向拓跋焘而去。
      拓跋焘布帛于手中,不由惊叹程远的本事,打开一看,却是狂笑:“哼,朕已经赢了,你凭什么提这些要求?哈哈,宋魏二国再无侵略,好个再无侵略!痴人说梦!”
      “不会的,这是条件,自然有交易的东西。”
      程远一个手势,拓跋焘便让利刃威胁。众人拔刀,宗爱大呼:“赵平良……”
      主帅步六孤江横剑直指程远,一时对峙,魏帝沉稳,程远内敛,似乎都毫不畏惧。
      “想必汤郭二人已经取舟楫了!”步六孤江顿时失色。
      此时如有神算,四将进来,仿佛没有看见主帅被人胁迫般,跪言:“将军,已去舟楫城。”
      程远趁着步六孤江失神片刻本就要袭击,却见自己的宝剑不知何时立在身前,拔剑便是一挥,剑过顿断步六孤江兵器,反指他心口。“埋锅做饭,犒赏三军。”
      魏帝放眼望去,室内皆是投降的汉军。程远让赵平良放下刀刃,压住步六孤江,和魏帝相对而坐。“现在魏帝可以和远谈谈这笔交易了。”
      魏帝看着把守严密的窗棂和门槛,却是笑道:“程远不愧其名,不过朕不明白你此番作为为何?你可知道即便朕与你约,不犯边界,你的帝王也不会放过你!你不若和朕归北国,北国正需你这般骁勇机智之人,朕的崔爱卿便是榜样。”
      “北国汉臣还要和你鲜卑贵族斗智斗勇,也只有崔浩才那么笨去拼什么汉臣地位,我不稀罕,也不喜欢,我本就不该是这沙场中人,本也不该在朝野之中,我和崔浩不一样,我可不想四十不惑了还在那泥潭挣扎!至于这长久不争哪里可能,我要的仅仅是我程远在朝之时两国无争罢了。”
      “也罢,若刘显隆那痞子不胡来,朕应了你又如何,朕已经是北国大统之主,若是这样的条件朕倒是可以应,程郎在朝之日两国互不侵略。”
      “将军。”赵平良担忧唤一声,程远摇头制止,签约各归。
      庆功宴上程远丝毫不敢松懈,宴后程远便留下了欲言又止的亲随。
      “大兄,平良不懂为何不杀了那人,反放虎归山。”
      “杀了一个就没有下一个,你以为我们还能打多久?”他们不知道魏国的里忧外患,他们没有程远的情报精细,那是程远独有的情报,他用来敷衍众位,也仅仅是不想他们陷入更深的黑暗。
      郭敬亭垂下眼眸,他比他们知道多些,程远本就不算是那个国家,他看得比所有人更宽广,并不是那么在意哪个国家的利益,说来也是个薄凉的人。
      程远想到的是崔浩,那个疯子,拓跋焘在还只是疯到拓跋焘身上,若是拓跋焘死了,真是难以想象。好吧,他是比崔浩厉害,比崔浩疯狂,这是早就在师门公认的,但是他却比崔浩冷情,他不重视的东西太多,重视的很少,在他眼里,这宋国当今国力,即便拓跋焘死了也是不可能吞并北魏的,他没有必要让师兄功亏一篑,即便他很看不起师兄进行的事业,也看不上师兄看上的人。
      “可是老大,此番之后,您怕是麻烦不断了,这主战的想犯边的最想的便只有让您下台,甚至直接要您性命!”汤怀仁蹙眉道。
      “盛公也这么认为?”程远看向军师。
      “将军英明,自有打算。”
      “老大怎么打算的?这北魏臣子、前朝孤臣、少帝遗臣、叛党……大兄,今后盯上你的人可就多了,这怕是在朝一日便永不安宁。”
      “敬亭也这么认为?”
      “饮鸩止渴,却是无奈之举,将军自有自保能力,比上功高震主而死强。”
      “敬亭深知我心,谁也不想实在自己守护的人手中,那般死不瞑目,他日我退在江湖也算是退路。“
      今日也只有叹息,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更明白“兔死狗烹”。
      “将军,京中有您的私信。”
      程远接过,拆开便滑落手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程远心一时惊颤。
      “大兄,怎么了?”
      “没事,我的私信而已,你们先行歇息吧!”
      郭敬亭实在觉得不对,思量半夜,天将明便急急前去寻程远,这才知道程远离府去了迷雾滩,一夜未归。
      迷雾滩白茫茫一片,哪里瞧得见人,他呼喊程远,远处一声长长嘶吼,那是多哀伤,像是濒危的野兽,仅仅一夜,公主下嫁的消息便传遍营帐,那个送信人比敌军的特使还要可怕。
      “程远,程远,长公主要的只是你的平安喜乐,你要她伤上加伤,痛上加痛吗?此番战局尚未平稳,身为主帅,难道你就这般处置?”
      一道亮光袭来,郭敬亭耳边树上盯着竹叶飞刀,取下深入树干的竹叶刀,循着那个方向便看见了半边身子潮湿的程远,那人此番靠着河滩大石呜咽的样子分外可怜,人都是偏爱美好的东西的,这般可怜的样子未见还可以说话劝诫,见了郭敬亭却再说不出话,只觉哽咽,生别死别,都是有缘无分。
      郭敬亭扛起程远,那人本就为这次战争消耗了太多心里,这一时怒,一时哀,哪里还能承受!一进房,郭敬亭放下程远,程远却是直直后仰,幸而张云进来,程远全压他身上,身子冰凉,没有半分人气。张云一急要叫唤,郭敬亭捂住他嘴巴,“安静,去找军医。”
      张云狠狠盯着郭敬亭,“大兄死了!”
      “我让你去找军医,不许声张,把盛公他们找来。”
      张云皱眉道:“好,要是大兄有失,定饶不了你!”
      军医把脉,只是道:“将军体质不错,只是疲劳过度,又受了刺激,是吸了毒雾吗?也不用担心,将军的身体很好呢!只是太辛苦了,需要休息,什么时候醒就不确定了,若是睡上十天半个月人也不能活呀!“
      “劳烦军医照顾将军,”郭敬亭将程远亲随召集,让每人回归位子,严密把关,防止签约为公告天下擅自毁约。
      蓝田、盖山得到消息,连忙通知步六孤江,求见皇帝。步六孤江推到二人斥道:“信?做了别人走狗,贱人还敢回来。”
      “小的冤枉,小的二人只是受骗了,此番消息定是真的,小的二人多年潜伏,一心只为大魏,不敢反叛。”
      “呵,程远病了,他可‘病’过一次了,他病一次,本将和陛下差点虎口陨落!”
      “小的以性命担保,此番一定是真的。”
      “哼,若是再错,不管你们是忠是奸都是无用该死,我带你二人见陛下。”
      果然陛下冷笑道:“步六孤江,你发浑了?你去看看那对面城楼之上,庄严肃穆,像乱军吗?程远虽看上去单薄,昨日见却是康健,哪里今日旧卧床不起了?他这是在怀疑朕呢!”
      “是是,可是今日城楼之上的确不见程远,陛下可想着三国空城计。”
      “程远此人心思叵测,善用诡道,说他病,朕断然不信。但是等他一日也无妨,下令大军滞留一日回京,朕确是等不了了,你且莫要给朕添乱。”
      步六孤江恭送皇帝,心中却抱着侥幸。
      程远不愿醒,实在是累了,心力憔悴。他看见了一片草地,是金色的,就像是下山后找到薄舞时的山林,一片金黄。阿娘坐在那里,他想唤却不想开口,阿娘唤着乳名,好久没有听到了,他叫湮,是个并不好的字。一个男孩子扑到阿娘怀里,嚅嚅唤着阿娘,程远窃听着儿时的话。
      “阿娘,阿爹哪去了?”
      “阿湮听话,阿爹在盖房子,盖好房子就不用到处走了。”
      “可是阿湮喜欢到处走呀!”
      程远不记得阿娘是不是这样悲伤过,当时没有感觉,此时却觉得悲哀,阿娘是喜欢安定的吧,自己骨子里却是漂泊。
      “阿湮怎样都好,只是不要走太远,阿娘会想阿湮的,阿娘希望阿湮康健快乐,即便一个人漂流天下也没什么,只要康健快乐,长命百岁就好。”
      “阿娘也要长命百岁!“
      “恩恩,阿娘,刚刚有个阿家给我做了一个手势,我做给阿娘看。”
      程远不记得当年阿娘看到这手势时是悲伤的,那个手势他都快忘干净了,竟是白露做过的。
      “阿湮,阿娘舍不得呀!”
      “阿娘……”
      “阿湮,你肯定做坏事了!”
      “没有,没有,阿湮帮阿家忙呢!”
      阿娘只是抱住小程远,指尖轻抚着面颊,怎么也不够,却是忽然笑了,那么好看。“阿湮,你记着你有一个名字,叫风湮,风就是吹着拂你面的,湮……”
      “湮就是阿娘告诫孩儿不冲动,不出名,平平安安细水长流,所以一直这么叫孩儿呀!”
      “是,是,阿湮不要和别人说这个名字。那个你做的手势是在一个木牌上的,你看看两个手交叉,无名指弯曲,这边看是不是就是断指了?这是断指逍遥王的符号,逍遥王风有一个仆人,因为造了一个木牌世代收到诅咒,说是这么说,不过那里有什么诅咒,令牌倒是有,那仆人只是中了蛊,世世代代和那令牌生死与共。”
      “好奇妙的东西,阿娘怎么知道?那怎么办?”
      “你不觉得害怕?你呀!其实不难,只要风的后人在断指凹陷处灌满血,令牌的蛊也就解了。至于娘为什么知道呀!傻小子,阿娘姓什么?”
      “哦,阿娘就是风,阿湮叫风湮,也就和娘一个姓了。”
      程远不知道那时候的阿娘是不是哀伤的,那神情是怀念吧!还是境由心生,仅仅因为自己的哀伤,他不知道。
      程远追着阿娘的身影,却闯进了竹林,看不见人,只听着一声娇音:“解叶。”程远回头是杨吟月。
      小时的杨吟月,“大兄,你可看见一个比我高些的男娃娃?”
      程远还未回答,小吟月便唤着跑开了。
      “表兄,你来看湘君吗?”
      程远回头已经是蔷薇月季满架的小院,湘君蹙着眉头,带着淡淡哀愁道:“此处可不是表兄该来的,你该回去了,你听有人唤你呢!”
      “余妹妹,我像是听到你家那个的声音了。”一旁杨吟月走来,抬眼瞧见程远。
      “吟月……”
      杨吟月却只是宽慰余湘君。“我方才也是听到了,是我不应该……不应该,我单想着让他振作,却忘了让他放下。“
      “表妹,你们……”
      “表兄,你快回去,大师兄在唤你呢!你闭上眼睛细细听,有人的泪一滴一滴砸在人心上。”
      程远闭上眼,一滴、两滴、三滴、四滴……太多了,是泪?阿舞,飞花儿……
      “程远,长公主就没有吩咐你什么?”
      脑海中顿时出现花开姹紫嫣红的池塘,那样的飞花抱着身披华服的自己,轻声说:“漫风,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好好爱我,保护我!而不是其他无关紧要的。”
      程远猛地睁开眼,自己在床榻上,郭敬亭大喜,上前探看他。
      “我睡了多久?”
      “鸡刚鸣一次。”
      “速速派和我形貌相似之人,披上我的战甲到城楼巡视,要让敌军看见,却不能刻意,要显得悄悄巡视被发现。”
      “喏。”
      程远此番身子发软,精神却好了许多。
      步六孤江一刀杀了蓝田、盖山二人,班师回朝。
      程远召见亲随,此番才平定,说着班师回朝,陈阳脱口而出便是想他那口子了,众人纷纷怒视,陈阳也懊恼。程远一时想起了那是他问的话,“为什么而战?”
      “明日回京,准备去吧,我也该清楚些事情,敬亭留下。”
      “将军有何吩咐。”
      “不是吩咐,郭大兄。”
      “你……准备如何?”
      “郭大兄,你放得下吗?”
      郭敬亭不语,却是大汉子的执拗。
      “敬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表妹了,她说她错了,错在让你振作,却忘了让你放下。”
      郭敬亭起身便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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