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雪姬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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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雪姬大人
【战场已经开辟。饕餮，我需要你的力量……】千门女神慵懒的收回红色油纸伞，靠在肩上，遥望远方【……来毁灭他的愿望。】
饕餮皱着眉头，大手一抓就把千门女神从天空中扯下，傲慢的命令：“送我过去。立刻。”
被饕餮如拎乳鸽般拎在手里的千门女神，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看着饕餮，神的尊严正在碎成一片一片：【……我觉得，有必要从头讲起的好……】
“我没空！”饕餮无情的打断对方，另一只手托起了一团火焰……
【……咳咳，我怎么会签下你这种野兽……】千门女神掩面泣道。饕餮什么也没说，那团灼烧天地之焰缓缓靠近千门女神。
【……怕死不是神……】千门女神瞪着饕餮，【……我屈服了。】
“现在，立刻，快点！”饕餮傲慢的俯视千门女神，不耐的命令之。
千门女神脱离饕餮的魔爪，如一朵白色蒲公英飘向天空，白裙婉转，墨发飘扬，容貌之美足以令日月无光，可在饕餮眼中，却如路边草芥……红色油纸伞开成圆形，在千门女神手中旋转……
点点细碎的樱瓣随着这旋转，轻飘出伞，一点一滴，最终汇成樱花之门。
【……阻止鬼族，保护人类，京都繁华，樱吹如雪，你要寻找的人流连此间。】千门女神醇如美酒的声音随着花瓣飘来。
饕餮冷哼一声，大步走进樱花之门：“杂碎，我管他们死活！”
【……】千门女神无语凝噎。
饕餮的背影消失在樱花之门中，万千樱花花瓣砰然碎去，一阕樱色渐染入空，渐渐淡去。
【……真是，两张桀骜不驯的牌呀。】千门女神掩唇一笑，【可惜就算是神，也不能挑选自己的手牌，亚修，我们就这样打下去吧……最后，可不要输的太难看。】
千门女神收回红伞，翩跹一舞，身影也消失在空中，静止的时间如同上了发条的钟表，这才开始拨动，黑色的锁链狰狞如初，却失去了最初的目标，茫然的在空中纠缠……
这场战斗已经开始，而你们的战斗不过是神祗的一次牌局。
所有的人都奔跑在命运的道路上，恍然不知，自己背后，有一只牵扯着命运的手。
对弈的只有两人，而其他，只是牌而已。
红色的请柬犹如火焰，一株郁金香在火焰中怒放。同样的请柬，被递送到以下几人手中：最后的洪荒——夭，海公公，波姬小丝。
红发的小丑，愚者之卡的代表者布莱克微笑着向面前几位说：“我，代表我所信奉的女神，掌控时间，空间，与真相的千门女神爱乐纹莉，邀请几位参加神战……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请务必站在女神的契约者，饕餮大人一方。”
三位没有犹豫，遵从自古以来的教诲，答应下来。一如布莱克心中所料想的那样……
有些人，只要一旦相遇，他们的命运就会如麻绳般拧在一起。
“什么是神战？两位大人在哪里？”这是夭问的。
“喂喂！为啥我们没有？歧视人类啊你？”这是双辰问的。
布莱克恭敬的鞠了个躬，桀桀的为夭做出解答：“这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简单来说，主宰家庭的叫家长，主宰一国的叫君王，主宰一个星球的叫星主，以此类推，神是最高等的主宰，神掌控的不是那些有形的，可以毁灭的东西，而是无形而永存的东西……一如我的女神，掌控着宇宙中所有的时间，空间，与真实。但是，八百年前，我的女神被打败了。”
夭捏着火焰郁金香请柬，奇怪的说：“神也会被打败？对手像饕餮大人那样强么？”
布莱克冷笑道：“当然，神也是人变成的，怎么会不死？只是要杀死神，太难了……所以神之间一贯只有战败，没有死亡。而战败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割地赔款赔钱咯。”双辰将双手枕在脑后道。
“那些东西只对凡人意义非凡。”布莱克低下头，淡淡笑说，“对神而言，被打败的下场，就是失去神格……我的女神，失败在八百年前的战场，因此被那三个家伙剥夺了她的神格：时间，空间，真实。之后被封印到现在……而那三人其中之一，就是这次神战的对手，夺取了【空间】神格的……海洋与烈阳之神：亚修。隆那尔歌。”
说完，布莱克手一挥，指尖一张黑色塔罗牌在空中划出流线，流线勾勒成一扇朴素的门扉。“但是现在，命运之轮眷顾我方，封印女神的三圣物被寻觅到，契约的主人正是你们的王，饕餮，他的力量苏醒了女神的力量，你们的胜利必令神威光芒万丈……请吧，战士们，请奔赴战场。为天空中注视着我们的女神，夺回力量！”
最后的洪荒们很自然的走向那道门，一边推开一边向布莱克微笑：“不好意思，洪荒之民的女神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暴雪大人。”
布莱克画着笑容的脸上，看不出真正的表情，也许一楞，也许一笑。
双辰和一干人等也自然的跟上去，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了门内，布莱克也不阻止，只是用嘲弄的笑容等待在门口，然后不到3秒钟，大门一开，就把一干人等吐了出来……
“巨大的种族歧视啊！”双辰郁闷的看着布莱克将门重新化为卡片，收入手中。
布莱克用一种好笑的目光注视着面前倔强而又单纯的小孩，面孔即使他的心灵，永远不带浓妆，如果心里在哭，面上绝不会笑……“这可不行。”布莱克的目光，从面前几人身上一一流连过去……辛绝，李美人，穿越与反穿越两老头，赫连锐……最后，又回到双辰身上，“这可不行呀……从你们签下合同，住进曾经有座公寓开始，就代表着，你们站在亚修一方……”
布莱克杏仁形的瞳孔中，勾勒着双辰的身影，和他的命运：“不行……这一次的战场，并不属于你们，亚修，他早就安排好了……你们的出场。”
窥视命运的小丑，脸上画着永不褪色的浓妆，将她真实的情绪隐藏。
没人知道，她是否感叹，是否哀伤。
黑色的请柬邀请了谁。
红色的请柬邀请了谁。
作为对手的他们也许已经心知肚明，但是再诡异多变的牌局也比不过人心。以人为牌的他们即使小心，也许结局依然无法称心……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人可以回头。
没有人可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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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从这里开始，请亲们视为架空……但是，因为俺太懒了，所以礼仪文化服饰宫廷等方面等同于平安京，俺没有才能再虚构出一个完整的文化体系，泪水横流……退场）
大门在背后关闭。暴雪只觉眼前一片晕眩，身子不听使唤的向前一倾，跪倒在地，触手一片丝绸般的冰凉……略略皱着眉头，定了定神，暴雪重新张开眼睛，然后愣了楞。
那一片触手冰凉，原来，是女子的长发。
月凉如水，夜色深沉。晚风吹来片片樱花，点点如泪。
而漫天的樱花，也覆不去这一地尸体……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樱林，缤纷的樱在月圆之际无比妖异，落了一地的樱瓣上，七八个身着华丽十二单衣的女子或坐或躺，倒在一地血泊中，犹如挣扎出樱瓣，绝望开放的各色花……夜风吹过，她们柔细的发丝柔媚的飘扬，如黑色蚕丝，那或樱色或梅红的十二单衣，在风中翩跹如碟。
暴雪身下那名女子，也是如此，腐烂的面孔上涂抹着黑色的鲜血，狰狞着绝望与害怕，微张的嘴似要呼喊出一个名字，又似只是单纯的想要求饶，一身红色十二单衣，被血色染的殷红殷红……
“……我们离开吧。”一直如影随形，跟在暴雪身后的服部一守皱眉看向远方，听着耳畔的夜风之声，“有人来了……很多很多人。”
暴雪点点头，死者家属都要来了，还留在原地等着被冤枉，那是武侠剧的情节……
而服部一守远比暴雪想的还要猥琐，他不但跑，还扯了两件死人的衣服再跑……还一脸仗义的塞了一件给暴雪。
暴雪嘴角抽搐的看着手里那件十二单外套，红色裳衣鲜艳如血，纹着繁复而美丽的蝴蝶……另一边，服部一守已经野蛮的将一件玉虫色裳衣套在身上，还催促道：“穿吧，表客气！”
她有拒绝余地么……身后已经有人喊，啊，抓住那个打扮奇怪的家伙……
某个穿哥特式短裙的家伙泪奔着冲入樱林，等再出来，服部一守也打发完几个虾兵蟹将。
接过来路不明的小扇子，刷的打开，掩在脸上，两只变身为贵族少女的妖人，十二单衣迤地，如饿狼传说般冲出林子，樱林外便是一条街道，四四方方，皆是和式风格。于是两只一本正经，婷婷袅袅的走在街上……一个在扇子后喊人妖，一个在扇子后喊你还没人妖美呢……
身着青色武袍，手握漆弓的武士，以及腰别太刀的武将渐渐多起来，穿梭在充满和风的街道间，隐隐约约，几声琴弦，几点樱花，都带给暴雪一种在看古装电影的感觉。只是她不是坐在电影院里，她没有那个幸运看戏，此番，她已入戏……
她的皮肤能感受到夜风之冷。
她的鼻子能嗅到血腥与花香。
刀光折射着月光，渡在她的眼中一片雪银。
耳畔的声音真实的接近凄凉，有的在哭，有的在怒，印在她心中，一声一声……
一切都在告诉暴雪，这里就是你的真实，一个真实的战场。
描画着蝴蝶的小扇子掩着面，暴雪在扇子后静静思量，他们就这样逃脱嫌疑了？却已经有人大声喊道：“在那边，抓住他！”
暴雪仰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矫健如猿的奔跳在屋檐上，只几个起伏，便要消失在众人眼前。
而就在此刻，一声离弦之音响起。
眨眼之间，一枚尾羽雪白的箭，已经追风而去，插在那个身影背上，带起一声哀嚎……
“他跑不远了，追。”一个磁性的嗓音响起，带着绝无仅有的优雅。
作壁上观的暴雪和服部一守一愣，只觉得这一句话，带起了一刹樱吹雪，拂去了曾经的落幕，露出一个樱与雪后的面庞。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袍青年腰配菊纹太刀，右手持弓，肃立在武士群中，俊秀的眉眼如同山水画，却又带着一种无可比拟的淡雅。他就如一树樱花渲染繁华，近可观，远可闻……优雅淡定时静如落雪，战斗时却如刹那樱花，有着近乎凄艳的悲壮之美。
“……服部？”暴雪忍不住呼唤出，那个人的名字。而身后，服部一守，早就说不出话来，只能含着泪水，望着那个人……
白袍青年墨色的眼珠一转，落到暴雪身上，确切的说是她那一身殷红如血的十二单上，精致纤细的蝴蝶宛如真蝶覆了她一身，似乎只要一个惊吓，就会展翅飞走。然后，他抬起眸，对暴雪微微一笑：“您没事真好，雪姬大人。”
那一瞬，时光仿佛倒转，有一个身着执事服的优雅男子，对她说：“那么……请允许在下，唤您雪姬大人吧。”有那么一个人，用一种诀别的笑容对她说：“请您先离开。”
夜风幽香，樱花的花瓣抚过他的脸庞。
他的笑容一如当初，仿佛，只是换了一身衣服，换了一个地点，仿佛，他真的就是他……服部一攻击。
就连那声呼唤，都是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调……雪姬大人。
那一刹，暴雪完全愣住，忘记了其他，那一刹，暴雪仿佛又站在了迪斯尼乐园里，面对着他。
白袍青年向身旁的几名侍从打了个手势，几名青袍武士便围到暴雪身边，将她和服部一守层层护卫。
“在下还要去追捕鬼族，雪姬大人，请先回府吧，右大臣必定很是挂念。”白袍青年恭敬的对暴雪说，目光温柔，末了看向哭的哽咽的服部一守，笑道：“这位小姐也请先至右大臣府上吧。”
右大臣，鬼族……
这两个词撞在暴雪脑袋上，一个神祗般的身影立刻浮现在脑海中，然后所有的憧憬与回忆一起迸裂成碎片，只徒留下真实，鲜血淋漓的残酷。
她想起来，教父。他坐在星空王座上，对她说：“我的愿望是……在这次战场，一个类似这个世界平安京的时间与地点……朱雀京。我希望，右大臣的女儿雪公主，能被鬼族首领酒瞳童子劫掠走。仅是，如此而已……然后，我就会把叶还给你。”
把他，把我的哥哥，还给我……
回忆的色泽瞬间从暴雪眼中消褪，暴雪紧紧捏着小扇子，眼中，有樱花，有京都，有奔波的武士，有一切一切，真实的活在她面前的人。有时候，战斗无可避免，有时候，生活总是很无奈，当一切都发生了，她只能做她该做的。
“等一下。”
白袍青年回过头来，夜色中，红衣少女的衣色染红了他的瞳，她倔强的望着他：“带上我！”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雪姬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