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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莫笑故人痴 ...
7、莫笑故人痴
在风敛月的印象里,似乎从五、六岁起就再也没有被人背负的经历,直至这一次——她一足脱臼不良于行,只得时而在楚决明的搀扶下单足跳着前行一阵,时而楚决明背起她走一段路。虽说风敛月并不是很重,但在这样大热的天里背着一个大活人赶路,对楚决明这样学过武的青年男子而言也颇为辛苦。而且风敛月的手受伤,楚决明怕她弄疼了伤口,她吃饭饮水都是他坚持着帮忙的,这让风敛月十分过意不去,再三道谢。楚决明却微微笑道:“先头你不是因为我们强征了你家车马伙计恼恨我吗,就当这是我的赔罪罢了。”
风敛月沉吟片刻,扑哧一声笑道:“我一介商贾,居然能够骑在堂堂户部度支司员外郎的背上,面子的确是赚够了——倘若换作是那位笑面虎的黄门侍郎,我岂不是更加得意?”
楚决明失笑道:“他?你还是别指望了,他不会碰女人的……这样的玩笑话你可别再随便乱说,要是让外人听到生了误会,恐怕会对你大大不利。”
“当然当然,秦大人好大的官威,小女子又不是吃了豹子胆,哪里敢去冒犯。”风敛月嘻嘻一笑,垂眼看见他颊边颈后汗水淋漓,忍着手上还隐隐发作的疼痛掏出帕子来替他擦拭,“不过还需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情,我便不恼你。”
楚决明的身子僵了僵,明知道自己此时应该阻止她的,可却还是缄默着任由她裹着绷带的微微颤抖的手拿着帕子细细擦过自己的额头、脸颊、耳后和脖颈。就像几年前在薰州的那一个中秋之夜,明明残余的理智在提醒告诉自己不应该如此,但还是无端地放纵了情-欲的闸门。
“什么事情?”
恰好走到一段凹凸不平的河滩,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风敛月索性搂着他的脖子,身体摇晃间双唇几乎贴到了他的耳朵:“是谁写信告密说我家私藏大批粮谷,并且诬陷我要高价卖出粮种谋取暴利的?”
被脚下一块小石头绊了一下,楚决明踉跄了一步,站稳身子方才答道:“此事我也是听秦大人说的,详情不甚清楚。回头我问他看看,然后再告诉你吧。”
“嗯,拜托你了。”风敛月轻轻叹气,“此人想借刀杀人,着实可怕,我若不弄清楚对方到底是谁,日后只怕还要遭殃。”
她温热的呼吸轻轻吹在他耳上,痒痒的酥酥的惹人心猿意马,楚决明极力镇定,宽慰道:“你一向小心行事,就算对方有恶意,只要抓不到确切的把柄也没法子把你怎么样的。”
“但愿如此——呀!”风敛月眼睛一亮,指着前面道,“你看见那棵树没有?”
“看见了。”前方不远处有一棵小树,翠绿青葱,十分打眼,他当然看得见,“这棵树居然没有被蝗虫祸害,倒是难得。”
“决明,过去一下好不好?”听到她这般柔声央告,楚决明虽然不解其意,却哪里会说半个不字?当下背着她走近那棵树,风敛月从他背后下来,抬手折了一段带叶的树枝:“决明,你认识这是什么树吗?”
楚决明很诚实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风敛月翻来覆去地看着那棵树和手中的一段树枝,若有所思,“回去再问问赐福村的人,他们日常做庄稼活、出入山林的,应该会知道。”
楚决明含笑道:“怎的忽然对这个有兴致起来?也罢,你就带它回去问村民好了。”
两人终于抵达赐福村,村老认出楚决明乃是先前钦差大人的随从,十分殷勤。楚决明笑道:“不需叨扰你们太久,只需借住一处屋子七八日的就行。”
村老想了想答道:“自家屋子窄小简陋,恐怕大人住不习惯。倒是村口有一座废弃的粮仓,我等去打扫干净并搬些用具过去,再请大人在那里歇息,可成?”见到楚决明点头,便忙着叫人去收拾了。楚决明又打听村里可有什么大夫,走了一圈都说没有,回来时村老他们已经忙活完了,又有个妇人帮手脚不方便的风敛月浴身换衣,并在自家厨房里煮了点稀粥送去粮仓给他们吃。楚决明笑着对村老道:“有劳你们了——我还有一事得要劳驾你们呢。”村老忙问何事,楚决明便把当初有一匹拉着粮车的马受惊落崖的事情告诉他:“你们早些去找那辆车,车上的粮食就归你们村子,免得搁久了被野鸟野兽糟蹋了。”村老听了喜得眉开眼笑连连称谢,回头吆喝了村里的青壮推着空车提着空米袋大步云飞地上路去寻。
楚决明松了口气,此时他才有空来查看风敛月手上的伤,解开外一圈绷带,发现血已经将里层的纱布粘得紧紧的,心知不好。风敛月低声道:“估量着已经化脓了。”她在路上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对劲,只是心知说出来也只能给楚决明平添烦恼而已,所以忍着不说。
楚决明闻言蹙紧了双眉。这村里缺医少药,他们又没有办法速速赶着回霍州去寻医,难道还要让她捱着不成?
风敛月也有些着急,回想起徐云帆当时伤口化脓,大夫说“再拖下去只怕这只脚会废掉”,眼下就轮到自己吃类似的苦头了。只恨自己先前带来的只有些跌打药、止血药、胃肠药、中暑药,竟没有带对症的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沉吟片刻,抬头道:“决明,你帮我打开一下我的包裹,找出一个木制刷黑漆的小瓶子来。”
楚决明惊喜道:“你带有药?!怎的不早说?”一面说一面在她的包裹里翻检,果然找出了她说的那个小药瓶,晃了一晃,里面似乎盛着些粘稠的液体。
风敛月叹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且将死马当着活马医算了——哎呀,你别打开盖子!”
她声音惶急,楚决明忙停下手来,笑道:“怎么了?”
风敛月的脸色微微发红,道:“你……你出去,叫别的女子来帮忙罢。”
楚决明闻言十分诧异,道:“我帮你上药不就成了,怎么还要劳烦别人?”
风敛月干咳一声,颊上的红晕渐渐弥漫到了耳朵上:“这个……不太方便了。”
楚决明狐疑道:“能有什么不太方便的?”
见他不肯走,风敛月忸怩了一阵,还是只得硬着头皮明白告知:“这瓶里……装的是……那时在薰州的那种檀香精油。”
楚决明闻言,脸上也像是被烫了一下般地热辣起来,只得垂目看着手中的小瓶道:“你怎的会……随身携带这样的东西……”
风敛月满脸通红,斯斯艾艾地辩解道:“这种油……大量的时候的确对男女有极强烈的……催情之用,但我带它可不是为了那样,你莫要想歪了。我平时只在睡前用一两滴滴在枕巾上,可以安神助眠的,结果上回装瓷瓶里不小心摔破了出了事……后来我都用木瓶子装的……”
听她提及往事,那夜将错就错恣意贪欢的旖旎情景,原先早已被抛诸脑后的记忆,此时却在脑海里不可遏制地涌现,叫楚决明也不好意思起来,干咳一声低下头去:“那,你现在要拿它出来有什么用?”
“当初还听说过,这种油还可以消炎疗伤,天竺那边的贵族富户受了金疮痈疡都是用它来治疗的【1】。不过也只是听说而已。”风敛月的声音总算流畅了些,“但眼下又没有其他药物,也只得试试看了。”
楚决明低声道:“你双手上都有伤不便自行上药,让别人来帮忙似乎也不行吧……这油的……咳,催情之用,好像对女子也是十分强烈的。”
风敛月回想当初,惭愧点头。楚决明又道:“要让村妇来帮你上药,要是……要是她也中招,岂不是更尴尬?”
风敛月只恨没处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愧道:“那……我还是自己上药好了。”
楚决明低头道:“还是我帮你算了。”
“你……”风敛月干笑,“似乎……也行不通吧。”
楚决明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答道:“我又不是禽兽。”
小木瓶上的塞子一被拔出,便有异样的香气飘散出来。楚决明先把瓶子搁在一旁,动手去硬生生扯开风敛月手上的纱布。风敛月疼得皱紧了双眉,但等到檀香精油被倒到手上的伤口上时,还是忍不住低低地呼痛一声,随即又咬住了下唇,忍着不再作声。
原来,女子在耐不住痛楚时发出的呻吟,跟在床上时的呻吟是那么的相像……楚决明猛然警觉,连忙屏住了呼吸,尽量少去吸入那妖娆撩人的香气,用最快的速度把精油涂抹在她手上的伤口,再用干净纱布裹好,然后快速起身出了屋门,奔到河边才停下来,微微喘息。
这檀香精油还当真厉害,要不是记挂着她手上惨不忍睹的伤,还真难把持得定。楚决明苦笑着蹲下身子在清凉的河水中洗净了双手,抬手擦拭了一下自己额上沁出的细密汗珠,在心里暗骂一句:我真他-妈-的是个禽兽!
次日村老一行人赶回来,除了粮食还带来了一只鸟儿,墨羽黄足,双翼中央横过一道白纹,十分神气,据说这是一只八哥,落在米袋上啄吃粮食,结果脚被米袋上的绳索缠住挣脱不掉,被他们活生生地逮住了。村老喜滋滋地说大人送粮来救了一村人的性命,偏生这荒灾年头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正好逮到一只鸟儿来给大人炖一碗肉汤,聊表谢意了。风敛月听了笑道:“这鸟儿能熬住这般天灾,也是不容易,而且我听说八哥会学舌说人话,要杀了它炖汤着实可惜了,能否留着给我带回去养着玩?”楚决明自然没有意见,那村老便编了一个鸟笼子装着八哥送给她,风敛月道谢并给了他一钱银子,用些吃剩的窝窝头碎屑喂它,无聊的时候还逗它说话。
至于她带回来的那根树枝,风敛月还特地请教了村老,那村老笑着答道:“两位本是富贵中人,不像我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自然认得它——这是桑枝。”
他们在赐福村里已经住了四五日,仍不见秦南星一行人回来;而那檀香精油倒是当真对伤口痊愈有奇效,只是每次上药都是一场折磨,两个人明明心猿意马还要强装镇定无事,被煎熬得好生辛苦。
心里有事,自然是夜不能寐。那粮仓用木板临时分隔成内外两间,风敛月在内间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得睁开眼发呆,但见得墙上土灰斑驳,构成奇形怪状的图案,夜色里看来颇有几分狰狞可怖。风敛月心里害怕,挣扎了半日,还是厚着脸皮低声叫唤出声:“决明。”
在外间打地铺的楚决明当然也没睡着,闻声一骨碌起身,进来点了灯问道:“怎么?”
他头发蓬松,衣裳不整,半敞的衣襟里隐约露出光滑结实的胸膛,在灯下看来却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撩人之态。风敛月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不敢抬眼瞧他,低头道:“墙上那些图案我看着害怕,总觉得像什么妖魔鬼怪似的……我胆子小,睡不着……要不你进来睡好了。”
楚决明在听到她说“要不你进来睡”那一句时心中咯噔一下,有如鹿撞,他还在愣着,又听风敛月续道:“……若是实在不方便,那还是算了。”
“也行。”楚决明迟疑片刻才答道,“……只消你不介意。”
“……那我就换去外间歇息罢。”
两个人的话同时脱口而出,一瞬间都明白对方会错了意,不由得四目相对默然无言,尴尬了片刻。然后风敛月首先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楚决明的脸刷的红了,咬牙道:“笑什么笑笑什么笑,谁叫你……谁叫你说话要分成几截说!”
他越臊皮风敛月越发觉得好笑,歪倒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楚决明的脸板不下去了,恼羞成怒地把手中的灯盏搁在桌上,扑过去胳肢她:“我让你笑,我让你笑个够。”
起先只是嬉笑打闹,随即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隔着单薄的衣裳也能感受到的对方躯体的凹凸与热度,散开的头发,近在咫尺的呼吸,是乱人心智的蛊惑。风敛月猛地推开了他,往后缩了一下,背后却抵到了墙上——再无退路。而前方,楚决明已经径直俯下身来抱住她,像暴风骤雨般狠狠欺上来的嘴唇把她的最后一丝犹豫烧化。她的手臂抬起来,却没有推开他,而是搂住了他的脖子。
是默许,也是邀请。
数日来苦苦隐忍压制、不得飨足的情-欲一旦得到了宣泄的时机便快速沸腾起来,如同火星落在枯草干柴上一发不可收拾,蔓延为熊熊燃烧的燎原之火。
她被他弄得透不过气来,一面推拒一面笑着告饶:“哎,可别像上次那样,我可受不住……”
“哦,别像上次那样?上次怎么样了?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不肯配合,越发撩得他心中火起,硬是按制住她使之不能再乱动。
“上次……”一番折腾下来,风敛月微微气喘,半露的酥-胸上下起伏,她咬着嘴唇斜瞟着楚决明娇笑,眼波欲流,“嗳,我先给你说个笑话好不好。”
“笑话,这种时候还说什么笑话?”既然风敛月放弃抵抗,他手下也毫不留情,一面剥掉她的衣服一面笑着问道。
“嗯……”风敛月轻喘一声,泛红的香腮偎在他的胸前,“我曾听人说过一个笑话……有一位男子要成亲,在他迎娶新娘前,新娘的父母问他:‘你准备了什么东西给我家女儿?’那位男子回答说:‘我这些年的全部积蓄。’日后新娘的父母也跟女儿问起此事,新娘很气恼地回答:‘莫要再提起,此积蓄非彼积蓄啦!’”
楚决明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好呀,又在拐着弯子骂人,看我怎么教训你。”伸手握住一侧丰盈,微微用力,风敛月吃痛低吟,另一侧却被他以唇舌温柔安抚,将她的呻吟替换成了轻-喘和告饶:“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
情热如沸,在两人的身体里燃烧,煎熬出迫切需要填满充实的空虚和渴望,喉咙里干渴燥热,额角却不住渗出汗水,湿漉漉一片。她不耐地想要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你手上有伤别弄疼了,我自己来。”
他一手抓着她双手手腕压制住不让她乱动,一手解开他自己的腰带,正要扔开,垂目看到她闭目轻喘玉体横陈任由摆布的模样,坏坏一笑,竟拿着腰带把她的双手手腕绑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快解开!”风敛月有些慌了,睁开眼睛低声抗议道。
“我可是为着你好,免得你乱动乱抓的弄疼自己。”楚决明在她手腕上印下一个轻吻,然后笑嘻嘻地把腰带的另一端绑在了床头,欣赏起自己的杰作来。
风敛月又羞又恼:“什么是为我好,你还不是……还不是故意要欺负人……”
她的尾音低了下去,被他一个个烙下的亲吻淹没;随后床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应合着两人越来越急促的轻喘。冲动间他不可避免地在她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些痕迹,带来些微的刺痛,而在他的汗水滴落于其上的时候却又是酥麻的瘙痒。“决明……决明……”她软软地低唤,说话的声音近似于呻-吟,“解开我的手……解开……”
但楚决明显然并不是一个从善如流的人,听到她的恳求越发得意。“解开你的手做什么?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他的几绺散发拂过她随着喘息起伏的酥-胸,痒痒的,惹得她手指徒劳地动了几下,想掐他想挠他又想抱着他,却挣脱不了手腕上的束缚。他抚摸着她红艳艳的面颊,好整以暇地道:“着急了么?”
“你……你才急!”她又恼又笑,睁开水雾氤氲的双眸瞪着他。他轻笑,伸臂拥紧了她。
【1】百度的说法:
檀香精油的皮肤疗效:适合老化、干燥及缺水皮肤,治疗蜂窝组织炎;具有促进皮肤细胞生长的作用,对伤口或疤痕可以迅速复原,进而具有弹性、紧缩作用;对干燥的肌肤、变硬的皮肤角质,干燥性湿疹,创伤等都可以去使用;使皮肤柔软,是绝佳的颈部乳霜;抗菌功效,改善皮肤发痒、发炎,改善面疱、疖和感染伤口。
古印度的全方位医学阿输吠陀指出,檀香木有补身、收敛、退烧属性。一种调成糊的药粉可用于治疗皮肤发炎、脓肿与肿瘤。治皮肤溃疡的这种用法,在一六三六年纪伯的「良药」论文中也曾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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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莫笑故人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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