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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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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走。”
陆淮心口以极快的频率跳动着，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突然发车，拐回正道。
“今天想吃什么？”秦绥开口，随后伸手碰了碰陆淮的脸，“有点烫。”
“那怪谁，我就亲一下，你偏拽着我不放...你别碰，我开着车呢，等会分心了要出事。”陆淮嘟囔道，“吃的，不着急吧...回去看看冰箱还剩什么。”
“如果没记错，应该没剩多少菜。”
“那找个时间去趟超市...我八月初进组，都放你家吧！到时候买多了吃不完，还是得拿过去。”
“好。”
“买什么呢...你一直问我想吃什么，这次逛超市的话，买你要吃的吧，别老迁就我。”
“没迁就，我不挑。”秦绥沉吟片刻，忽而皱眉道，“你这车速，是不是太快了？”
陆淮慢条斯理：“开车前加过速，这是正常速度...你晕车吗？”
秦绥摇头，正想看车盘上的速度，陆淮开的更快了点。他躺会座位，往窗外看了一眼，抿嘴提醒：“这不是回去的路。”
陆淮径直点头，却没回答他：“既然不晕车，那我再快点。”
水泥马路变成了土路，这里是N市边角处还未修好的道，因为尚未开发，两边都是规划出来的荒地，没有摄像头，自然也就不用限制车速。
陆淮嘴里仍旧一下一下的嚼着口香糖，开车却不含糊，七拐八拐间远离了城市。秦绥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听不到喧嚣的车声了。
他正欲问陆淮原因，就见后者的脸已经完全冷了下来，隐隐约约透着一股疯劲。他心里涌起一股猛烈的不安，往后视镜里一看，就见两辆黑色的面包车紧随其后，其中一辆甚至就要撞上他们的车尾。
绕了好多个泥土丘，已经是人迹罕至的地步，陆淮一个急刹转弯，漂移出一段距离，地上瞬间出现车滑行的痕迹。
领头那辆面包车似乎没料到他们突然停下，一个紧刹，后头的直接撞上第一辆，来了个首尾衔接。
“一直跟着我们的？”
“你别下车。”陆淮解开安全带，下车时顺带将那瓶没喝多少的水捎上了。
上次保安大叔提醒他，原以为是误会，直到今天从医院出来，他看着熟悉的车身，方才反应过来。
对方不是在跟踪他，是在蹲秦绥。
陆淮抿了一口水：“跟了几天，辛苦你们了。”
车内没人应声。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每天车牌都不一样。”陆淮慢慢走近，纵身一跃，坐在首车车头。
他用水瓶敲了几下：“出来聊聊？”
一分钟后，对方似乎是妥协了。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无奈道：“二公子。”
“老高。”陆淮知道他，这人是康华易身边的副手。
他跳下来站直，边点头边往前走，“追这么远，热了吧。”不待老高反应，陆淮直接伸手一翻，瓶子里的水直接浇了老高半身。
老高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左半边身体，神色未变：“二公子，小孩子才会这么幼稚的闹脾气行为，作为长辈，我不同您计较。”
“你似乎有点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你身上的伤没不要好那么快。”
老高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方才裂了一丝。
“你们想做什么？”陆淮直接开口，“老东西让你们来的？居然能让你亲自动手。”
“二公子，我们没想做什么。只是老板最近不顺心，恰巧您太过顺心，以至于好像有些得意忘形，所以让我来提醒一下您。”老高解开扣子，将外套褪下搭在臂弯，“老板说让您回想一下三年前，他给您的承诺同样有效...秦先生。”
后一句话说完，老高还对着远处颔首示意。陆淮下意识的看过去，却发现不知何时秦绥已经下了车，他气急：“不是不让你下车？！”
“没事。”秦绥摸了摸陆淮的脑袋以示安抚，“就算不下来，车上也能听见...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没有让你护在前面的道理。”
“恕我直言，秦先生，二公子不想让您下来，恐怕就是羞于让您面对我们。”老高说完又转头对陆淮道，“二公子，秦先生知道您的事么？”
“你有本事说给他听。”陆淮冷声道。
“抱歉，二公子，这可不是您说了算的。”老高饶有兴致的看着陆淮，“我猜，秦先生一定不知道，您和老板...啊，也就是二公子名义上的养父，虽然处于收养关系，实际并没有走收养手续。”
放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陆淮咬牙，似乎在忍耐什么：“...闭嘴。”
老高却并没有如陆淮的愿，而是笑了一下，继续道：“秦先生，或许有一天，二公子这个称呼不再，我可能要改口，叫夫人了。”
“我让你闭嘴！”陆淮一拳抡了过去，打在老高的脸上。
老高后退着，依靠车才勉强没有倒下，他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无奈的摇头：“我是不是不会怪您的...毕竟您在我这里的容忍度，以后跟老板无二。”
“高阳！”陆淮揪住老高的衣领，眼眶发红，“你信不信我......”
“杀了我么？还是怎么样？你不会的...二公子，即使您对我们装的再疯再病态，也不会是我们这类人。”老高轻轻挣脱陆淮的手，又道，“秦先生，您还记得三年前吧？二公子一声不吭的抛下你。”
“或许你对他已经有所了解，所以相信里面有所隐情。确实是有隐情...老板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但他又太喜欢二公子，无奈，只有从您下手。”
老高看着秦绥，脸上不辩神色，有些不满意的啧了一声，却还是继续添了把柴：“当然，最终二公子答应了。你知道，我老板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能让老板停手，二公子当然是付出了老板喜欢的东西...二公子，您又何必生气呢，反正老板又不会真的同您生气。至多，只会当成您和他的情趣罢了...秦先生，二公子他三年前能毫不犹豫的抛弃你，三年后也同样可以。”
陆淮不敢去看秦绥。明明还有阳光，他却感觉到一股彻寒。
他听见秦绥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你这话说得，似乎都在为我好？”
“两全其美，只是不忍心看秦先生沉溺其中罢了。”老高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老板说，毕竟这是家事。秦先生掺和进来，总归于三人都无利...对了，二公子。”
陆淮抬眼。
车里人笑了一下：“您的车技师承于我。作为您的半个老师，一路开过来，我很欣慰您没有忘记我教您的东西，”他停顿道，“不过还是希望您果断点，既然发现了，就不必再下车确认，你我都浪费时间。”
“便利店买水，你是故意往前开的。”陆淮用的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事到如今，他已经猜到老高是故意的了。不然凭借他的警觉，便利店那时候就应该知道陆淮是故意找由头下车确认后面有人跟着，也就不会随他到这片荒地。
狐狸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教的东西。
更何况还是只老狐狸。
“嘀~呜~嘀~呜~......”
远处忽然传来不高不低的警笛声，老高一瞬间变了脸：“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我报的警。”许久没出声的秦绥走上前，一只手牵住陆淮，另一只手晃晃手机。
老高片刻后便镇定下来，面不改色道：“过路人罢了...开车，走。”
如非必要，他可不想跟警察打交道。
两辆车离开不到五分钟，另一辆白色的车就到了现场。
韩若宁顶着凌乱的头发，一副没精神的模样，嘴里叼着根烟叼着烟摇下车窗道：“怎么回事，老秦，我刚出完任务，你就让我过来。”
秦绥感觉身边人在发颤，正欲开口，便被陆淮撤回了手，身边人垂着头，不敢抬眼看他，发颤道：“我，我先上车。”随后落荒而逃。
“哟，你俩不会来这鬼地方约会，然后闹别扭了吧？”韩若宁看热闹不嫌事大，“诶，可怜我忙活了一天一夜，还要被你叫到这儿来吃狗粮，太悲催了。”
即使已经黄昏，可三伏天的太阳依旧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陆淮还被激出了怒气。他坐上副驾驶座，凉丝丝的空调驱散了在外面晒出的热意。
秦绥曾经跟他说，他查过他知道些。可当老高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眼底的一闪而过的一丝迷茫还是被陆淮抓住了，尽管被秦绥收回的很快。
他原以为秦绥不问只是他俩心照不宣的不想去谈那个恶心的话题，却没想过是因为秦绥他根本就不知道——或许只是知道些表面。
也是，那些机密的消息，秦绥如果查深了，老东西会有所反应才对。
那么秦绥对他呢，又了解多少？
真的是全部都知道吗？如果他不知道，当了解到全部的时候，还会这么和他...在一起吗？
那么干净的秦医生，会愿意朝一个泥沼满身的人靠近么？
不多时，秦绥进了车。陆淮朝外一看，韩若宁已经离开，荒地就剩他俩。
秦绥见他早早地就戴上了耳机，靠在后垫上阖目，一副勿扰的模样，话到嘴边又止住，驱车回家。
两人一路无言，陆淮跟在秦绥后面上楼。就在前面人要开门的时候，陆淮忽然开口。
“秦绥。”
秦绥转身，和陆淮四目相对。陆淮眼里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融成一片朦胧的雾气。
他就这么看着秦绥，承认道：“老高今天说的是真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