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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乌云裂锦 ...


  •   我悠悠转醒,想着时间便有一丝愉悦道:“阿礼,初祭可散了?”“并未”眼前的人却是一身青色衣袍,声色沙哑,难听的很。我似乎并未见过。但是这个……檀香的味道?
      "兄长醒了?身体可舒坦?"那人惊喜的语气。

      嗯……兄长?可这声音也不是那个刚捡回来的小孩,那是 ? 不过,这个没良心的狗崽子居然不来瞧着我?正在我混沌之即,只听着阿礼恭敬着轻轻说了一句:”奴想着六殿下还是别惊动了别人的好,咱家殿下还是需要休息的,六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便出去罢“那人便是略微愣怔了一下,随后失落的道”那……那本宫便不打扰兄长了“

      六殿下……宋厉。
      听说是皇贵妃秋氏生的孩子:蛇蝎妇人能有什么良善崽子?

      我瞧不清那人背影,且也懒得去瞧。正想着,阿礼踱步到我身边道了一句“殿下,您捡回来的孩子似乎是病了,您要不先回院子瞧瞧去?”啧,这狗崽子倒是好麻烦。“病成什么样子了”我起身穿上了衣裳,心中略微有些不适。“似乎是发热,也不是大病,就是他一直叫着个人的名字,奴想着您应该熟识”
      我动作稍稍滞了一下,示意他继续。
      “振鹭此人,您应是熟识的罢?”

      呵,如何不熟呢?我不禁冷笑了一声。

      只是这边暂时脱不开身的。我便先是请了旨意去前殿见见宋元君。“见过陛下,您可还惊着”我只是浅浅施礼,并没什么更深的说辞,宋元君却像是受了什么触动一般。
      “翳儿”身边的人似乎悉悉簌簌撤下了。
      有人走到我面前将我扶住,那一身的脂粉味,想着应是个太监“请殿下跟老奴来罢”噢,是朱弦,不过……这是什么情况。
      我虽不诧异,却也实在是惊了一惊。
      朱弦应是扶我坐在了皇帝跟前“翳儿,你……受苦了”
      的的确确如此,不过现在说是否有些晚了?我向这人影方向一笑,“陛下这么说,可是有意将母亲的东西还给我了”
      宋元君轻轻握住我的手,我并未反抗“翳儿,是为父的错,并未将你及时寻回,让你在身边养离了十年”
      我笑意淡了些。
      “为父知道这心结一时难以化解,可是我和你母妃的事,你可愿意听听”
      ”陛下愿意说故事,儿臣倒也不是没什么闲心来听听“我笑着垂下了眼睛。

      一番讲述过后,我只是堪堪明白了几件事。第一,陈妙容将我离宫的那几年只是说成了走失。第二,这皇帝对我的态度其实并没那么尖锐。第三,皇帝和陈妙容其实是,青梅竹马的……真情?
      真情?多可笑啊。我强忍住了才没让自己笑出声音来:这是什么一厢情愿的戏码?

      ”翳儿,我知道你是你母妃失责所致,亦是朕失职,可是,可不可以暂且不要如此……如此决绝“
      ”朕知道你的苦,却也明白你并非真真正正恨着皇家弃你“
      ”你救朕的时候,那眼睛里的光同你母妃当初与我相识时……十分的像。你,是真的为朕担心啊“
      ”父皇……怎么现在才这样说,但儿臣虽有皇子身份却无皇子礼教“我眼中难过了些”苟活了多年,可是一进京就成了祸害,如今怕是想以后为父皇分忧,也是行不得的“
      宋元君似乎是恍然大悟了些”那迎驾官虽不识礼数罪该万死,却并不是朕派遣的,不过翳儿你放心,妙容虽已经仙逝,但是朕绝对不会让你再受苦了,你和明月,朕都会照顾好“
      我笑了笑”只是……父皇,儿臣终究是离散了多年的孩子,即便血缘所系,儿臣也是一时难以适应的,还望父皇多给儿臣一些时间罢“
      ”翳儿,你明白朕的意思就好,这样朕那也算是享了齐人之福了“宋元君的声音很是欣慰。

      看来,这么些天,南华终归是起了些作用。
      紧接着,我浅笑着紧紧回握住皇帝的手:”多谢父亲,儿臣很是开心“

      本宫当然开心:因为那死了的也算是回本了。
      至于我与皇帝……一场双赢罢了。

      ”不过“宋元君随即很是担忧的问道,”翳儿,你当时前来斩杀贼人,拿的可是自己的剑?“ 我眉头一皱,”并非,当时情急随身又未带剑刃……怎么?“
      ”你虽一向身体虚弱,但从前可有发生过这样晕厥的状况?“宋元君又问。我迟疑了些却仍是摇了摇头,的确从未虚弱到这样境地,不至于斩杀了贼人便就晕厥,好歹也是从小习武了的。”那……朕叫你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件事“
      ”你晕厥后,太医本以为是你身体虚弱,只是却发现你身上有伤口,检查过后却发现是染了毒的,朕再次盘查时,却发现,这毒是你剑身上的,若不是你身体的特质刚好未让这毒起了作用,怕是朕今日也无法与你化解这些误会。所以翳儿,这……剑到底是谁的?“

      ”父皇……儿臣不信“我捎带震惊的看向他。
      “父皇,此剑虽是宋祁兄长所佩,但儿臣绝不信兄长有所谓害人之心”我单膝跪下,口口声声情真意切,“兄长一向性格温柔,为人又宽厚仁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有此事,也必定是御敌守外之用,绝不会对您有所图谋”
      宋元君显然是多疑的性子,“那他怎么会不知道,危急时刻什么样的意外皆可发生,若是……若是这剑不小心划伤朕,划伤其他人等,又当作何解释?”
      “翳儿,你不过是久久游荡在民间,刚回来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宋元君皱了眉头,“这件事你暂且不必再劝,朕自然会调查清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如若父皇方便,儿臣愿意协助父皇私下调查此事”我坚定看向宋元君“这虽是儿臣的亲兄长,不过毕竟这事关朝纲人本……儿臣必能还给兄长一个公道”
      “好,那朕就设春祭为时限,暂且让辅国公邹柏的小儿子来协助调查,刚好今年他新进参狱办,应该多历练历练……不过若是实在查不下去,朕便也只能回宫亲自再审了”

      无论如何……姐姐,你不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不过从宋元君这急切的心情来看,他确实显然希望此事不被张扬,毕竟皇室手足相残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但是回宫亲审?怕不是他也不知道陈妙容到底留了什么,便也是想问出个究竟来。

      既然他不知情,那此时看来我要拿回来的玄武,就是在我的好姐姐手里了。

      不过这几日夜雨日晴的,寺院的厢房难住得很,反上来阵阵的霉味。我白日里便去了宋祁处,不得不说,他的居所倒是洁净。
      一进了门,便见着宋祁的奴人招子瞪得滴溜圆,怔楞不到一会,便回着主屋传消息去了。

      “不知道五弟今日来有何要事”我这好姐姐仍是端着一幅冷静自持的样子,可是脸上的发白是藏不住的。我抬眸望见了那副温润的样子,笑得讽刺了些“不知道兄长明不明白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
      “那日若不是本宫见着你剑上的文章,你觉得“我深深的看向了她的眼睛,贴着她耳朵说出了话“但凡是别人知道,有谁会放过你呢,你说对不对,姐姐?”
      ”总之,本宫不知道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不如这人还是早些处理了好。若是兄长不忍心,弟弟并不介意代劳。“我撂下这句话时便感觉到宋祁身后有个颤抖的人影。

      呵,蠢材。
      本宫和宋祁就算没了血缘,仍有利益牵扯,你和你身后的人又算什么东西?想罢,我略略看了那影子一眼,向身后挥了挥手。
      阿礼想来明白我的,便着人将那颤抖的东西带了下去。

      审问来审问去的,便问出了事情。阿礼来说时,我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不过,秋氏皇贵妃还真是敢把那寻常的垃圾手段用在本宫身上。还真以为自己派了个死士,想用藏在牙缝缝的药?结果还不是被人卸了下巴就咬不出了。且那宋厉才不会无缘无故的来看一个多年不见的兄弟。不过也有意思,怎么这秋伊人生了两个儿子,却只让小儿子来助自己成事?二皇子宋奈怕不是与她一条心的罢。
      这可是有趣。有趣极了。
      本来本宫心中并未盘算明着伸手入朝堂的,结果机会也是自己就来了。

      从宋祁那里离开后,我便想着回去歇歇,毕竟身体受了毒,少不得较之平常虚弱些,可偏偏就当我刚刚歇下,山奈便进来通传了:“主子,辅国公邹柏之子来见。”我看向阿礼,只见着他目光并无不允,便叫他传人。
      邹柏?名字竟有些耳熟。……哦,对了。这是宋元君给的帮手。邹柏,朝廷新贵,听说是皇帝的内阁大臣,极为得其信任,这次却让他的小儿子来这事里面掺一脚,可见的是个喜欢找麻烦的。

      正想着,人已经到了跟前。我抬眼望过去,竟又是熟悉的感觉。
      那人略略施礼,听声音果然是熟识的人:“臣邹拜月,见过五殿下。”
      我转眼便笑靥如花道:“小公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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