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刺艳情史》丘之茶

10、出海（上）

　　“小姐，你受伤了！”回到圣地之后，亚娜莉安本来准备进房间为自己上药的，但阿奇柏德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怎么回事？难道是拍卖场的那些人？这么长的伤！小姐先忍一忍，我马上就去为你拿麻药！”

　　亚娜莉安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她开始没觉得这道伤口很疼，但听了阿奇柏德的话之后却开始感觉有些疼痛难耐了：“拜托你了，的确有点痛。”

　　在亚娜莉安挽起袖口之后，玛蒂娜也被这长长的一道伤口吓了一跳，一个劲地道歉。亚娜莉安换上的衣服都是红色的，正好与冒出的血液混在一起，看不出什么异常。亚娜莉安的表情也过于平静，直到露出伤口之后才发现已经血肉模糊了。小臂上的皮肉都被划开，看上去甚是恐怖。

　　“对不起，小姐，都怪我，我不该让拉沃随便带您去外面的。”玛蒂娜担忧地看着亚娜莉安的手臂，这种伤口即使好好护理过也会留下伤疤的，内疚爬满了她的心头。

　　“拉沃是谁？小姐，你如果穿常服的话还是带几个护卫吧，香波地太危险了！”阿奇柏德将藏在衣服里的药放在桌子上，“要不，以后还是别穿常服了……”

　　亚娜莉安思索了一下，虽然她的行为是危险了一些，但这样更方便行事，所以没有回答阿奇柏德的话。“没事，玛蒂娜。拉沃……”亚娜莉安微微笑了一下，耳根不自觉得染上红色，“我们玩得很开心。”

　　少女的表情对玛蒂娜来说再熟悉不过，那像极了她当初陷入热恋时的样子。她感到一阵恐惧，这种地位悬殊的爱情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但这并不是她能够阻止的。她的儿子还不知道亚娜莉安是天龙人的事情，所以对待亚娜莉安十分自然，但她不能保证这份自然会不会惹恼了亚娜莉安。不管怎么说她依旧是一个天龙人，谁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洋溢着愉悦的亚娜莉安并没有注意到玛蒂娜的沉默，就连上药时的疼痛感都比不过今日的高兴。

　　阿奇柏德并不清楚她们所说的“拉沃”是谁，但这种触目惊心的伤口不应该出现在亚娜莉安身上。她其实是一个很弱小的人类，跟了她这么久之后阿奇柏德也发现了亚娜莉安并不能为所欲为，她也需要顾及很多事情。亚娜莉安也不是一个在乎权力的人，在玛蒂娜被修里瓦埃惩罚之前，她从未动过要培养自己势力的念头，除了他和玛蒂娜，亚娜莉安手上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

　　“小姐，我以后会跟你一起去香波地的，我会去保护你的。”下了很大的决心，阿奇柏德才说出了这句话。香波地上历史的陋习虽然令他无法忍受，但就像乙姬王妃所说的，如果不迈出这一步的话，他就永远只能生活在被歧视的恐惧之中。

　　沉默了一会儿，亚娜莉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去的。”

　　“不，我必须要跟你一起。小姐手上还没有可以用的人，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阿奇柏德的眼神坚定起来，他有某种预感，眼前的这个女孩也许会是改变人鱼族和鱼人族未来的关键。

　　亚娜莉安对于他的转变有些欣慰，但仍然怕他会被旁人的眼光影响：“好吧，阿奇柏德，你记着，别人不像我一样了解你，他们没有与你们一起生活过，所以不要放在心上。”

　　这样严重的伤口让亚娜莉安放弃了再去见拉沃的念头，乖乖在圣地养伤。她本可以给拉沃寄信来表达她的思念，但如果被修里瓦埃发现了就得不偿失了。多弗朗明哥替她分析过，修里瓦埃掌权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唐吉诃德家族肯定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在培养出自己的人之前，亚娜莉安都得小心翼翼才行。

　　被亚娜莉安买回来的一批奴隶并没有被送去烙上天龙之蹄，思想上的臣服靠的可不是一个屈辱的印记。他们大多都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来到香波地的海贼们，身体自然比一般人要强壮一些，但同时也更加不好驯服。

　　本来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来说，多弗朗明哥并不建议一开始就拿海贼试水，但他能在这个小女孩身上看到一种魅力，一种让人信服的魅力。这在一个富贵家庭里的小孩来说是很罕见的，不知危险为何物的她并没有变得善良抑或是自大，而是如履薄冰般得小心翼翼，或许他真的可以利用她来拿到许可证。

　　奴隶们被告知他们的任务是保证一个天龙人的安全，在没有被强行烙上天龙之蹄后，大多数人都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处境，也没有对这位还没见过面的主人产生异常的仇恨。

　　虽说大部分人都知道天龙人就是一群以奴役他人、虐待他人为乐的疯子，但当自己也沦落到这种境地时还是忍不住心怀侥幸，渴望自己有机会逃走或是遇到一个不那么残暴的家伙。

　　幸运的是，这种期望变成了现实。当他们看见由白光送来的亚娜莉安的身影时，并没有想到她会是他们的主人。在一一被问过名字之后，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突然宣布了他们的命运：“你们以后就是我的奴隶了，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如果受伤的话玛蒂娜会负责为你们联系医生，平时你们会由阿奇柏德管理。”

　　亚娜莉安的出现夺走了奴隶们全部的目光，直到她提起，他们才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女人和一个鱼人。一生都被夺取了自由，屈辱地侍奉这个造成他们不幸的根源，但没有人敢表现出丝毫不服气。

　　“我没有让你们烙上天龙之蹄是有原因的。”这个天龙人继续说道，“我需要人手，我们天龙人之间的内部斗争不比你们在大海上拼杀要轻松。与其说你们是奴隶，不如说你们是我的下属，如果你们能好好完成我下达的命令，好处自然少不了。金钱，美色这些不会亏待你们，只要你们别背叛我。”

　　贪婪的表情浮现在他们的脸上，虽然落入了天龙人的手中，但这个小丫头并不像是要把他们当牲口使唤，还开出了这么诱人的条件，不少人都心动起来，纷纷表示会效忠于她。

　　初步交涉算是成功了，但亚娜莉安始终记得多弗朗明哥说过，以利益维持的关系始终是不牢靠的，而海贼船长级别的人物并不是那种轻易屈居于人下的，所以她这回并没有挑太多船长，只用一般的船员来练练手。

　　这五个人和亚娜莉安的交易顺利地展开了，为了确保他们的实力，亚娜莉安还专门把他们放到马林梵多去训练，这让几个人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但要确保他们的衷心，还差一个契机。人与人的关系本就是经过一个又一个事件而发展出来的，亚娜莉安并不着急，天龙人的事情很多，机会总会来的。

　　亚娜莉安又与拉沃约会过很多次，两个青涩的孩子每次都傻愣着看向对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亚娜莉安觉得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十分美好，她始终没有告诉拉沃自己的身份，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也许是这样的日子过于放松，亚娜莉安也逐渐忘记了自己的计划，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多弗朗明哥了。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亚娜莉安想着，也许她没有必要去破坏父亲的权力网。

　　修里瓦埃对亚娜莉安最近老往香波地跑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但他只以为是亚娜莉安终于像个孩子一样想要四处闲逛罢了，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唐吉诃德家族的生意最近出现了诸多问题，让他有些焦头烂额，没空去警告亚娜莉安安分一点。

　　交易的对象并不如之前的那些人一般给他面子，他们十分不识好歹，但由于对方的势力比较庞大，修里瓦埃还真不能拿他们怎样。在那些人眼中，他就是个仗着自己身份的纸老虎，所以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交易的金额也是一降再降，唐吉诃德家族的生意也因此损失极大，再不补救的话说不定会让家族陷入经济危机。

　　在见识过凯蒂雅的谈判技巧之后，修里瓦埃本想让她前去谈一谈的，但凯蒂雅十分干脆地拒绝了，并威胁他如果非要逼她的话她就会找她的父亲告状，这让修里瓦埃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但这件事不能一直搁置着，修里瓦埃为了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决定出门散散步。

　　他还没走出几步，就瞧见了刚刚从香波地回来的亚娜莉安。对，他的女儿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也许她的天赋不只是在政治上，商业上如果也有呢？

　　亚娜莉安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与他一起出行，对于他们这种人，出海总是得循序渐进的，没有哪个天龙人一下就去到很远的海域的。但为了家族的生意，修里瓦埃不得不打破他钟爱的传统：“亚娜莉安，女儿，这件事可不止关乎我自己，这关乎整个唐吉诃德家族。如果你再拒绝的话，你的女奴隶还有那个平民朋友会发生什么，你一定知道吧？”

　　“……”亚娜莉安脑海里警铃大作，她本以为修里瓦埃对她的事一无所知的，现在看来她的父亲比她想象得更加可怕。不过幸好他没有神通广大到知道她和拉沃的关系和她的计划，不然一切都完了。“我知道了，父亲。”

　　出海的日期被定在明天，亚娜莉安甚至没有机会告诉拉沃她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