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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拼酒 ...

  •   张淮带着方晴走进了KTV,前台小姐姐妆很浓,笑得很温柔。她笑眯眯地拿出消费单,放在她俩面前:“请问几个人?”

      张淮同样眯着眼睛笑道:“找朋友,四楼428。”

      “是孙先生的朋友吗?电梯在您的左手边,有需要可以联系服务生。”前台小姐姐的服务态度非常好。

      张淮很满意:“对了,酒水单拿给我看一下。”

      “好的。”小姐姐熟练地拿出另一张消费单。

      张淮扫了一眼,身体微微僵硬,他倒吸了一口气,拳头一握,下定决心:“四箱青啤,四瓶伏特加。”

      方晴就站在他的旁边,抬头便看见他的嘴角止不住抽搐。她瞥了眼酒水单,忍不住笑出声,虽然是小县城,但是酒水可真不便宜啊!

      “我的大老板,这次你可是放血了啊!”方晴凑在张淮身边小声道。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张淮一脸的“视死如归”,想着自己白花花的票子,咬着牙不让眼泪哭出来。

      “你查过包间里有多少人了吗?万一不用买这么多酒呢?”方晴大概能猜到,张淮假装孙显赫的朋友应该是想混进他们中间,不过这个酒确实是太多了点。

      张淮摇摇头:“不!这酒,就我跟孙显赫两个人喝!”

      方晴诧异,停下脚步看他:“你要跟他拼酒?”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张淮声音温柔,低头朝她笑了笑,亮亮的眼睛里有闪烁的灯光。金碧辉煌的四楼走廊里,声音很嘈杂,每个房间都能传出不同的声音,有抒情的,也有鬼哭狼嚎的。

      但此刻,方晴的世界一片寂静,只有他带笑的眼睛。

      “小心。”方晴默默跟上他的脚步。

      “好。”张淮轻轻应了一句,嘴角不自觉扬起,“对了,你会喝酒吗?”

      KTV里房间很多,走廊曲折,有两个服务生走在他们前面带路,每人手中都搬了一箱啤酒,剩下的还得再搬一趟。

      方晴看着他们手中的酒,摇了摇头:“没喝过白的。”

      “啤酒呢?”

      方晴又看了眼服务生手中的啤酒箱,一箱12瓶:“嗯……半箱吧。”

      “咳!”张淮呛了一声,给她竖了个牛b的手势。

      孙显赫的包厢在四楼尽头的VIP房,从屋外能听见粤语歌的声音,但没有人声,应该是放着歌当背景音乐。

      服务生敲门,很快便有人开门,是一个寸头男士,方晴抬头看了他一眼,长得还行,但不是孙显赫。

      服务生自然认识这些人,微笑道:“关哥,您的朋友到了。”

      “朋友?”关哥是个挺精神的小伙子,二十来岁,他看了眼张淮,满眼迷茫。随后打开门,向里头喊了一句:“你们谁还叫人了吗?”

      方晴向屋里瞥了一眼,一共五个人,剩下四个正在打牌。

      那四个人齐齐抬头,又互相看了一下,纷纷摇头:“不认识啊,你谁啊?”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

      张淮没有回答他,径直走进了房间,站在他们面前,似审问般:“哪位是孙显赫?”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坐在沙发正中间的一个男人,这人正是孙显赫,和照片中一样,相貌普通,但有股阴沉的气质。

      “你是谁?”孙显赫放下牌,半靠在沙发上,看着张淮,目光不善。

      张淮低头轻笑一声,肩膀微耸,活像个流/氓。他转身对服务生招手,让他将两箱啤酒搬进来。酒扳子“叮叮”两声,两瓶啤酒被打开。

      “我们第一次见面,孙哥还不认识我。”张淮一边说话,一边将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

      孙显赫看了眼酒瓶子,又看了眼张淮,半眯着眼睛,满是不屑:“你要跟我对吹?你谁啊?”

      “我叫张淮,s城来的,刚到t县,听说这块儿归孙哥管,所以来认识认识。”张淮拿着酒瓶子,慢慢坐在了孙显赫侧边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比孙显赫还多了两分流/氓气。

      孙显赫坐直了身子,抬头看了眼他的兄弟,一时搞不清张淮的来意:“你想跟我混?”

      张淮笑了:忽然拿起酒瓶子,咕嘟咕嘟喝完了一瓶,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方晴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显赫和他那帮人也愣住了。

      张淮放下酒瓶子,一撇嘴,脸色轻蔑:“意思就是,我刚到t县,所以喊你一声哥哥。但是从现在开始,谁是哥哥,这酒说了算。我赢了,你叫哥哥,你输了,叫我哥哥。”

      方晴绕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俩是一个意思,但他话中找茬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孙显赫猛地站起来,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指着张淮:“我看你是来找事儿的吧!”

      张淮眼皮微抬,看了眼他手中的烟灰缸,慢慢从身上掏出车钥匙放在桌面上,云淡风轻地笑道:“孙哥,都是有身份的人,别做这种粗鲁的事,小弟来t县,是想正经闯一闯的。”

      孙显赫看了眼桌面上车钥匙,至少七位数,他瞥了眼张淮:“吓唬我?”

      张淮笑着摇头:“不敢,就是想请孙哥喝一杯而已,喝完了,生意才好谈,你不会不敢吧?”张淮坐起身子,盯着孙显赫,笑得有些邪。

      “不敢?”孙显赫冷笑一声,拿起桌子上一瓶酒,眨眼间喝个干净,然后看向张淮,“弟弟,s城人,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干什么?”

      说话间,服务生已送来了另外两箱啤酒和四瓶伏特加。张淮和孙显赫四目相对,方晴站在一旁,仿佛看见了火光。

      只听“叮叮叮叮”的声音不断传来,四箱啤酒瓶盖全部被打开,两个人像喝水一样,拿起酒瓶子就往嘴里倒。屋子里另外四个人都是孙显赫的小弟而已,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和方晴一样愣在原地。

      啤酒夹杂着伏特加,两个人像不要钱一样的喝,大约喝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各上了一次厕所。方晴和其余四个人都看累了,坐在一旁看着他俩喝。那个叫关哥的还给方晴买了果汁,顺便加了微信。

      终于,孙显赫支撑不住,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脚步虚浮,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孙哥、孙哥!”其余四个人赶紧将他搀扶起来,坐到沙发上。

      “里等着,待来……”孙显赫舌头都大了,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张淮慢慢放下手中的酒,眼中亮晶晶的。可方晴看的清楚,那眼神里,有复仇的火焰。他慢慢走向孙显赫,俯身,两张脸之间只有一巴掌的距离。

      张淮拍了拍他的脸,轻蔑道:“弟弟,叫哥哥!”

      孙显赫怒红着眼睛,想说什么,却是“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方晴闻着酒气味,差点一起吐了出来。关哥赶紧献殷勤,给方晴倒了杯水。张淮忽然扭头,看了眼关哥,将方晴拉到他身边,一巴掌拍掉了关哥的水杯。

      这一动,有些踉跄,张淮的醉意也上来了,方晴赶紧扶住他。

      张淮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孙显赫:“弟弟,这声哥哥叫不出来没关系,我明个儿再来找你!哦,对了,听说你还有个弟弟,上初中了,还挺优秀的。要是不知道怎么当小弟,你可以跟他学学啊。”张淮肆意地嘲笑。

      “放屁!”听见弟弟,孙显赫开始骂骂咧咧,可身体难受得很,不能动弹,整个人看起来即可恨,又可怜。

      张淮伸出胳膊,架在方晴的肩膀上,将半边力气卸在她的身上,方晴赶紧扶住他。

      “弟弟,再见!”张淮伸出食指,朝他晃了晃,而后慢悠悠地走向门口,刚准备出门,忽然想起件事,转身回到桌子前,俯身拿起一开始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装进方晴的口袋里。

      他用嘴巴凑近她的耳朵,呼出带酒气的风:“我哥的车钥匙,丢了,我就死定了,嘿嘿。”他傻傻笑着。

      方晴看了眼车钥匙,又看着张淮,无奈一笑。难怪他能用一把车钥匙唬住孙显赫,张铮临的车那可是全球限量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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