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摸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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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张淮睡了一觉。他跟何明鹏约好了五点见面，他说，睡醒了才有精神。方晴睡了一上午并不困，张淮便把自己的手机给了他，里面有一份文件，关于孙显赫的资料。
孙显赫，就是虐猫群的管理员，这次张淮来t县的目标。
方晴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里的文件。这个孙显赫只有二十四岁，家里有钱，父亲是个暴发户，高中辍学之后开始混社会，有家里人罩着，现在在t县也算是一霸。经常在本地一家名叫“传说”的KTV过夜，兄弟很多。
在邮件里“兄弟很多”这四个字的旁边，张淮加了个标注：不好对付。方晴忍不住笑出声，片刻又觉得担忧，既然不好对付，那他们两个人岂不是很危险？
方晴继续往下看，资料里记录了孙显赫虐猫的一些图片和事件，以及他在虐猫群里的一些发言。何明鹏的所作所为，大多由于这个人的蛊惑。方晴不忍心看手机里面的图片，侧过头赶紧将手机屏幕往下滑。而在资料的最后，记录了孙显赫心里扭曲的原因。
孙显赫年幼时，父亲做生意发了笔横财，一夜暴富。没过两年，就甩了原配，娶了小三儿，孙显赫十岁的时候，小三儿生了个儿子，名叫孙显明。
这篇资料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资料中有一段对孙显赫继母何娟的采访：何娟说，在孙显明两岁的时候，孙显赫曾有过虐待弟弟的行为。何娟愤怒之下告诉了丈夫，孙显赫被一顿毒打。之后的日子里，孙显赫没有伤害过弟弟，但经常站在不远处用一种让人害怕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弟弟。
何娟非常害怕，却因无法与孙显赫正常交流，无计可施。在孙显明四岁的时候，隔壁邻居送来一只小狗，孙显明非常喜欢。但不久之后，何娟却发现，孙显赫经常在趁着父母上班的时间，抢过弟弟的狗，在弟弟面前，实施虐待行为，以此吓唬弟弟……
资料中的最后一句写道：至此，孙显赫“爱”上了这种行为。
方晴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心口不断起伏，难以平静。即使闭上眼睛，眼前仍然浮现着孙显赫的脸和照片里的那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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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跟着张淮来到奶茶店的时候，何明鹏已经在屋里了。方晴没有见过他，但何明鹏看见张淮的时候，明显手足无措，不敢抬头看他。
张淮做到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在家里干什么？”
何明鹏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工作没了，也不好意思出门，就连我爸妈都没脸见了。”
张淮看他一眼：“真正坐牢的人出狱，都可以重新开始，你有什么可顾虑的。放下自己的面子，真正去面对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让别人知道你改过自新了，才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
张淮坐在他的旁边，点了杯原味奶茶，又给方晴点了杯百香果，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何明鹏聊天：“如果你真的抹不开面，也可以跟我去s城，先在我的猫舍里打工，工资不高，两千左右，然后再找别的工作，大城市总归比这里机会多。”
方晴偷笑，看来这位大老板真是铲屎产累了，也开始雇佣廉价劳动力了。
何明鹏偏头看张淮：“让我去猫舍？你就不怕我死不悔改？”
何明鹏本是开玩笑，张淮却不说话了，他慢慢站起身来，神色严肃。俯身，自上而下看他：“死不悔改？你逃得过我这双眼吗？”
看着张淮的眼睛，何明鹏忽然打了个冷颤，他想起了在猫舍里，和猫主子日夜相对的那双漆黑的眼：“我、我只是开个玩笑。”
张淮冷着脸，忽然露出牙，对着何明鹏笑得灿烂：“我也跟你开个玩笑。”他伸出手拍了两下何明鹏的肩膀，何明鹏再不敢动弹。
气氛有些僵硬，奶茶店的帘子忽然被撩起，又一位客人走了进来。
方晴面对着大门，第一眼看见了这个人，看起来是个初中生，很瘦，个子很高。有点眼熟……
何明鹏回头，和他打了招呼，少年抿着唇，走到何明鹏面前，看了眼张淮和方晴，最后看向何明鹏，目光不善：“你喊我来干嘛？”
何明鹏指了指张淮：“他是星怀救助中心的老板，这次是他找你。”
少年一直冰冷的眼神，在看见张淮的时候，终于透出一丝柔软：“你，你是救助中心的老板？”
张淮点点头，看着面前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少年，心中忍不住感叹，这年头小孩儿的个子真是能长，才刚上初中就有一米七了吧。
“咳咳！”张淮咳嗽了两声，“你好，我是张淮，谢谢你的电话、私信和邮件，我都有收到。”他伸出手，郑重地和少年握了手，方晴在一边看着，忽然想起她为什么会觉得少年眼熟了。
他叫孙显明，是孙显赫的弟弟。张淮的资料里显示，就是孙显明偷偷举报孙显赫的微信群。
方晴看着少年苍白的脸，忽然有些心疼。从小就亲眼见到自己的宠物被虐待，该是多么难受。
孙显明抬头看向张淮，一直冷静的他，眼中有迫切：“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淮不瞒他：“我要找你哥哥，需要你帮忙。”
孙显明知道他话中之意，拳头紧紧攥起：“走！我们去找他！爸妈都管不到他，你一定可以！我知道他有个院子，里面全都是……”
他话没有说完，但方晴知道，里面全都是被虐待的动物。张淮的资料里说，孙显赫经常录视频发给孙显明，只为吓唬他，这样他就会快乐。
孙显明拉着张淮的手就准备往外走，却被张淮拦下：“别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叫你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
孙显明从小受到哥哥威胁，虽然比同龄的孩子要冷静的多，但毕竟还是少年，此刻有些激动，拽着张淮的袖子不肯放手：“好！你问。问完，你就要去救他们！”
张淮点头，答应他：“放心，我会的。但我现在想知道你父亲的看法，你哥哥一直发虐猫视频给你，你爸爸难道就没有一点表示吗？”资料里有说过，孙显赫的父亲对儿子的行为放任不管，但张淮想搞清楚，是不想管，还是管不了。
孙显明低下头，削瘦苍白的脸上露出愤色：“他知道，但他不在乎。哥哥脾气差，爸爸根本管不了，他一直说，几只猫、几只狗无所谓，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还说……还说，把怒气撒在猫狗身上，总比撒在人身上强。他甚至还在哥哥生气的时候，让人抓几只流浪狗给他消气！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可是我没有办法。”
孙显明紧紧攥着拳头，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苍白的脸因愤怒泛着红色。
张淮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孙显明纤细的手，请他相信自己。与孙显明的愤怒相比，张淮的平静让方晴格外心疼，这种事情，他一定见过太多。
张淮让孙显明与何明鹏先行离开，然后看了眼手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方晴去了马路对面一家名叫“传说”的KTV。方晴记得，孙显赫很少回家，一般都在这里过夜。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摸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