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自由泳》懒懒本溪

24、番外 你我九岁 （二）

　　一些孩子像黄鸭子似地纷纷上岸了。一些还没练成功的孩子还在那里扶着池壁做漂浮动作。
　　“林音是吧，其他小朋友都学得差不多了，你就自己先学吧。”
　　林音点头。
　　她转过头看向杨兰心，后者静静地坐在池边的凳子上，双脚并拢倾斜坐着，蓝色的无袖百合褶皱衫更衬出她的双手如玉般无瑕。
　　她对上林音的视线，给予鼓励的一笑。
　　“你双手扶着这里，”赵忠福把她双手拉到池壁上，“身子放平，让它浮起来。”
　　林音照做，身体就慢悠悠地浮起来了。
　　赵忠福这档看向杨兰心，“你妈妈可真是好看，真想知道你爸爸什么感觉……别停啊，对就这样先感受一下水的浮力。”
　　杨兰心抬手看表，就走过来对林音说：“妈妈先去买点东西，等下再回来，你慢慢练。老师，林音就拜托你了。”
　　赵忠福猥琐地笑了几声，“你放心，要是我很快就把你女儿教会的话，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不待杨兰心作答，林音就停止浮动捉着池壁说：“你怎么就认为我学得快是因为你，而不是因为我聪明呢？”
　　“林音。”杨兰心轻轻斥责。
　　林音转头冷哼。
　　杨兰心对赵忠福微笑，“不用学得太快，慢慢来就可以了。那林音就拜托你了，我等下再回来。”她对林音最后嘱咐一句，“多和小朋友们玩。”
　　于是就迈着脚步轻轻走开了，赵忠福盯着杨兰心纤细洁白、微微有点泛粉红的脚踝，久久不能回头。
　　林音厌恶地看着他说：“我已经能浮起来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赵忠福转头看她，眼睛里已经没有刚刚假装出来的为人师的温和，“既然你妈要求你慢慢学，那你就多熟悉熟悉这个动作吧。”
　　林音愠怒地皱眉。
　　赵忠福说：“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快点。让我看看你哪里做不对。”
　　她没办法，只好重新浮起来。
　　但一会，屁股被拍了一巴掌，“屁股太翘出水面了。”
　　林音又惊又怒，突然呛水，在水里挣扎了一会，才死命地双手扶上池壁，在那里喘气，鼻子酸得难受，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赵忠福觉得刚刚手感还挺好的，紧绷有弹性，果然是母女，虽然大的得不到，但小的…嘿嘿，他说：“别扒着，继续啊，给你纠正动作紧张成那样。”
　　林音一只脚抬起来，想出泳池，但是被赵忠福给扳下来了，“干嘛干嘛，还没下课呢。”
　　林音气喘不过一处，“混逑。”
　　平时在小孩子处得到可怜权威的赵忠福哪里接受得了这骂声，当即拉开手臂，想给她一巴掌。
　　林音害怕地闭上眼睛。
　　突然大片大片的水花打向赵忠福的眼睛。
　　“谁啊？！”他护住眼睛，大声喊道。
　　“赵老师！我太无聊了！陪我打水花吧！”
　　太阳正西照，林音看过去，在一片片钻石般灿烂的水帘背后，瞧见了那个皮肤黝黑的孩子。此刻她大笑而展露的白牙亮得晃眼。
　　“尹柯！！！谁让你回来了？！啊？！”赵忠福大怒。
　　他走过去想捉住她。
　　尹柯早就料到了，潜入水中，双手交替往前划动。脚掌像鱼掌一样噗嗤噗嗤地拼命打着水。
　　赵忠福见走水路捉不到他，也开始游着抓她了。
　　其他孩子，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大人跟着起哄。
　　林音惊奇地看着尹柯划得跟大人没什么两样的姿势，像个小马达一样。尹柯那不算慢的速度，还真让赵忠福一时抓不着。
　　不过和成年人比毕竟比不过。
　　不久尹柯就被擒住了，赵忠福挥舞着拳头砸向尹柯的头，林音又再次闭上眼睛，她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敲击声。
　　尹柯没林音这么幸运了，她可是实打实地挨了赵忠福一拳。这次下手是重了，林音看到她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下就泛红了。
　　赵忠福为人脾气暴躁，可是确是教游泳的好手，各种证书也有，小区几个游泳老师都比不上他，需求是有限的，后来就发展为赵忠福一家独大了。家长们只当他严师出高徒。
　　而且平时尹柯确实带来不少麻烦，明明就会游泳了，但还是挤进游泳班，不仅时不时整出幺蛾子惹赵忠福，而且还干扰别的小朋友学游泳。
　　所以对于这种经典场面出现，大家也见怪不怪了，只当看热闹。
　　赵忠福拖着尹柯上岸，点着她蔫掉的头说：“我发誓，再让你进游泳班我不姓赵！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滚！”
　　尹柯刚刚被揍疼哭了，她抬起流泪的眼睛对赵忠福说：“老师我错了，您别让我离开游泳班。”
　　“滚滚滚！穿上你的衣服回家找你妈，把我的话一个字也不漏地跟她说。”
　　尹柯颤抖着小身板抹着眼泪出去了。
　　林音看着她这样，不禁笑出来了。
　　“林音。”
　　她转头，看到杨兰心回来了。
　　“你学得怎么样了？”她蹲在游泳池旁问道。
　　“哎哟，还需要多加练习，不过您放心，我真的包教包会！”
　　不知什么时候，赵忠福回来了，他连忙插嘴。
　　“不过，您的女儿嘛，平时是不是调皮惯了？刚刚都不听我的话。”
　　林音瞪向赵忠福，杨兰心则挑眉。
　　赵忠福看着杨兰心，觉得美人就是美人，相比于乳臭未干的小孩，还是熟女比较对自己胃口。
　　杨兰心双眼看着林音，林音摇摇头。
　　“但是对于这种不听话的小孩，真的就只有我能治了，不信你问问……”
　　“赵老师。”杨兰心打断他，“我们暂时不想学了，今天就多谢谢你了。”
　　“等等，现在这里几个小区除了我，没人教游泳了。您确定吗？还有您之前教的那点学费可不能退噢。”
　　杨兰心给上来的林音披上浴巾，温柔地擦着她的头发，她对赵忠福最后说一句，“我可不能相信随便污蔑孩子的人。”
　　然后就牵着林音离开了。
　　……
　　夕阳蜂蜜般的光剪下一大一小的正在移动的影子，“就暂时不学了，等你爸爸回来，我们找最好的。”杨兰心说。
　　林音感受着风穿过身体的清爽，回答：“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杨兰心惊讶地说：“那你还要回去学？”
　　“嗯，我找到一个很好的老师了。”
　　“嗯？”杨兰心点着酒窝摸不清头脑。
　　林音想着：那个黑得像泥鳅的，是叫“尹柯”对吧。

作者有话说

　　叙事水平有限，之前一直想插回忆，没处下手。
等我把回忆弄完，就不搞幺蛾子了，让她两顺利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