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槐棠

14、第 14 章

　　第十四章，意外
　　第五天，沈时决定去周围超市转转，那里最有烟火气。不过他没想到能够遇见林庭山，商场外边人很多，挺繁华的，有一辆献血车停在旁边一角，沈时见了，就想去献血。
　　他记得小时候爷爷告诉他说：“帮助别人的时候是快乐的。”他现在正需要快乐呢。沈时先是填了表格，然后护士小姐
　　招呼他喝了两杯白糖水。他等了片刻护士小姐就叫到了他的名字，他就跟了过去坐在宽大舒服的椅子上。护士看着他说：“400cc没问题吧！”沈时答：“没问题。”
　　护士：“把袖子挽起来。”沈时按照吩咐把自己的袖管挽高。护士小姐利索的往他的大臂下侧绑了皮筋，肘关节内侧的血管就凸了出来，护士小姐又在血管上拍了拍，拿了酒精在手肘上擦了擦，然后就拆了密封袋，拔出了针头，那针头很粗，都能看到针孔。
　　沈时看那针头一点一点没入自己的身体里，接着暗红的血就从他的身体里流了出来，护士又很利索的帮他把针头固定好。他看着护士小姐，微微点头笑了一下，护士也向他微笑致意。然后就拿起了水杯喝水，沈时注意到拿水杯了泡着一朵黄色的菊花，分外的明艳。血袋满了以后，护士小姐替他拔了针嘱咐他多按一会儿，他本不想拿那些吃的可护士小姐坚持他也就从了。
　　沈时取了献血证就下车了。走了不远他还真觉得有些不舒服，晕乎乎的，他赶紧找个座儿坐下，撕开了个面包就着牛奶吃了半个，看来自己还是逞强了。
　　他正闭目养神，手里的半块面包好像被谁？拽了一块儿，沈时睁开眼睛，一条边牧正在他面前大口嚼着。那边牧支愣着耳朵，脑袋向一侧偏着吃面包，黑黑的眼珠。沈时喜欢极了，又拿出来一个面包撕开了喂他，脸上还洋溢着开怀的笑。
　　不一会儿一个很清爽的男孩子走了过来牵了狗子脖子上的牵引绳。说：“你不怕它？”
　　沈时：“不怕，它挺可爱的。”
　　男孩看了看沈时手上的袋子说：“你去献血啦？”
　　沈时把手里最后一口面包送到狗子嘴里说道：“嗯。”
　　沈时摸摸狗子的头，又拍拍狗子的背。准备跟狗子告别，男孩看他实在喜欢狗子也没催。沈时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卖糕点的门店那边走过来的林庭山，直到林庭山站在眼前，说：“呦，献血赎罪啊！”
　　沈时抬头看只见林庭山搂着男孩的肩膀，男孩也顺从的依偎在他身边。沈时的脸色立即就冷了下来，眼神锋利，说：“我又不是你”说着起身就离开了。
　　沈时穿深灰色棉质运动衣搭白色长袖T恤，简单的休闲黑色长裤，头发四六分开，向上抓起来。怎么说呢？让人感觉他挺干净的。看着沈时越走越远的背影，林庭山也搂了男孩子走了。沈时在超市里转了一圈，给自己买了酸奶、圣女果，看到草莓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些，买了些青菜和大米。大包小包的往车上拎。
　　他给自己做了鸡蛋汤和馅饼，可却吃的不多，他反复刷着手机坏情绪一点一点的漫上来把白天里那点儿高兴挤没了。等到他熄了灯，他心里又是沉甸甸的，这是又一次拯救自己失败了。
　　第六天天早上沈时给季样打了电话。沈时：“季杨，最近忙吗？”季杨：“忙，我跟你说沈时，我最近的新游戏方案正在接洽投资，投资搞定以后最近一年都有的忙啦！”沈时：“那有空出来喝酒吗？”季杨：“没空！”沈时：“那算了。”季杨：“哎哎哎，别呀！没空我也去。”沈时：“那我晚上给你电话。”
　　晚上，沈时驱车到季扬公司，季杨还没下班，他只好在公司的地下车库里等着。季杨这倒是越来越忙了，他大学学的计算机，又喜欢喜欢打游戏，所以在大学期间的时候，他就和几个室友一起合作，写写游戏编码，自创小游戏，后来他也会给一些小型的游戏做一些维护等等。
　　一来二去他就熟悉了这种工作。大学毕业的时候鼓动几位室友一起成立了个小工作室，起先的时候就帮一些大的公司做一些外包，给一些小游戏做些维护，当时的他们还真的挺拼的，那时候的工作利润空间小，他们就以量取胜，每天都苦哈哈的熬到很晚。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这个小小的工作室活了下来，慢慢的开始盈利了，公司也开始招兵买马，有余力做自己的设计了，总之一切都在响好的方向发展。现在季杨公司得规模已经不能说是工作室了，确实已经是一个以游戏开发为主的中型公司了。
　　沈时正在车里摆弄着手机，没有注意到季扬下来，直到季杨敲响了他的车窗，他才抬起脸来看到季杨。季杨脸上挂着笑，伸手拉开了车门。
　　季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找我喝酒。”
　　沈时发动车子边说：“我被放了一周的假，无事可做”
　　季杨陡然笑了一声说：“被放假？怎么不情愿阿”
　　沈时看了他一眼说：“你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
　　季杨：“哈哈哈，那我可以当你的腊鸡腿，让你倒倒苦水哦！”
　　沈时：“不必了，你陪我灌酒就行了。”
　　季杨：“好啊！去哪里喝？”
　　沈时：“听你的。”
　　季杨：“去夜色”
　　还没等沈时说什么季杨又说：“你说听我的，我好久都没去了，我还差一个你朋友我跟你说。”
　　沈时：“那好吧！”
　　如你所见夜色是一家gay吧！当初第一次进夜色也还是季杨带他来的。说来巧合，这对竹马，上了大学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是同样的人。那是大二的时候，沈时刚刚知道顾骁寒跟苏瑜在一起的时候，那段时间他一直恍恍惚惚地季杨好几次约他出去玩儿他都拒绝了。
　　季杨觉得不太对劲，就来他的宿舍找他，那时候沈时心中的苦闷已久，他没有人可以倾诉，季杨当时一直追问他怎么了他没忍住就跟季杨说了。
　　沈时：“我、我跟你说个事，你别激动啊！”季杨一脸坚定的点头。
　　沈时接着说：“我……我喜欢顾骁寒，我喜欢男的。”说完抬头看季杨的表情。
　　季杨听了这话眼睛明显张大了一下 ，嘴唇微启，小幅度地倒吸了一口气。他明显吃了一惊。
　　沈时看他的表情又懊恼地地下头去，季杨吃惊也不过一秒，看着沈时的样子。他笑了笑说：“这么巧，我也是”
　　沈时又抬头疑惑地看他，季杨猛地反映过来说：“我有男朋友了！”我本来不想瞒你，可是没有机会跟你说。
　　沈时地表情跟刚才季杨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沈时沉默半晌问：“你怕吗？”
　　季杨脸色也突然变了有了一丝丝的灰败：“怕过高中的时候我才确定自己的性向，那时候真的很害怕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正常，觉得对不起我爸妈。不过现在网络挺发达的，我在网上查过，久而久之我只能让自己接受了。”
　　沈时：“叔叔阿姨那边？”
　　季杨：“等我找到真爱我会跟他们说的……没事儿，别怕，沈时。现在社会很开放，包容性很强地。”
　　沈时：“我不怕，我莹莹孑立，怕什么。”
　　季杨笑了笑说：“不用担心我，我爸妈都是老师，。接受度很高的，谁都需要个时间区接受不是？会好的。”
　　那天下午沈时和季杨深入交流了一下两个人分开以后地经历。
　　那时候季杨的男朋友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较秦晟，对一切很酷地东西都抱有热情，赛车、滑板、滑雪……他都很喜欢。季杨跟着他在一起两年，大学毕业秦晟出国了，很突然甚至都没有告诉季杨，再临出国的前两天季杨才知道。他俩大吵了一架就这么分开了。
　　季杨失恋的那段时间沈时常陪着季杨去夜色喝酒。有人打趣他们为啥不在一起得了，可是沈时知道他把季杨当弟弟当家人迁就。可是骨子里沈时是希望能够有人让他依赖的，他从小缺爱，最渴望的不过是有自己的一个家，有全心全意爱他呵护他的伴侣。而且当时沈时对顾骁寒的爱已经病入膏肓。
　　季杨也有着自己的情伤，两个人默契的做了许多年的朋友。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夜色，两个人一齐走进酒吧！在吧台要了杯酒。两个人一直再说近来发生的事情，季杨说他想回趟老家，问沈时有什么要带的。沈时摇头说哪儿没什么牵挂了，只是他该亲自去看看爷爷。季杨不想惹他伤心又说起了公司的事情。
　　季杨坐了一会儿便要去舞池，他拽着沈时一起沈时拒绝了。季杨走了，沈时一个人喝着酒，期间服务生给他送了好几次酒说是别人给他点的他都拒绝了。这样的地方，酒可不是随便接的。
　　季杨虽然去嗨皮了可还是注意着沈时的，总有人往他哪儿送酒，季杨也看见了，他就从舞池出来了，笑着说：“哇！你好有市场啊！”
　　沈时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两人正说着话。就感觉身边笼罩了一片阴影。林庭山端着酒杯就站在他们身边。林庭山换了手拿杯子，另一只手打在沈时肩上说：“哟，怎么这么巧啊！又遇见了”
　　沈时动了动肩膀把林庭山的手抓下来说：“林少，玩儿的不开心吗？怎么偏偏愿意给自己找恶心。”
　　林庭山：“这你可说错了，我是找你的恶心，那是我的乐子。怎么样伤好了？”
　　季杨不明所以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林庭山转头看着季杨说：“哟！小情人啊！跟着沈时有什么好混的，不如跟我吧！”说着手就往季杨下巴上抬了一把。季杨蹭的站了起来推了林庭山一把。
　　林庭山被推的连连后退几欲摔倒，最后撞上了别人。不远处的卡座上一群人盯着这儿笑得出声。林庭山大概是有些恼羞成怒，直接就气冲冲的往季杨那边走，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沈时哪里坐的住，因为拉架还挨了几拳，后来那帮人也出来拉架才把他们拉开。沈时只认出了齐译和关云凯。也是因为认识所以这场单挑没变成群殴。
　　沈时拽着季杨站在一旁关切的看他脸上的伤，整个酒吧的人都在看他们。两方僵持不下，沈时抓着季杨的手腕，扯着他往吧台走。他给调酒师留了自己的电话说打坏的东西会照价赔偿。直接无视他们就出了酒吧。
　　两个人去了车沈时先送季杨回家，路上沈时问：“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季杨：“家里有药，擦一下就行。”
　　沈时：“那你没事吧！”
　　季杨：“没事，你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沈时：“以后再跟你说，都过去了。”
　　季杨：“你跟顾骁寒？怎么样”
　　沈时：“不怎么样。”
　　季杨：“差不多就行了，别作践自己行吗？”
　　沈时：“我知道了，今天都是因为我……”
　　季杨听着就皱了眉头说：“诶呀、诶呀，你会不会说点别的。”
　　沈时也只好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