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重生（西幻）》让我再睡五分钟

49、魔法道具

　　文特帝国西部，与森林边界相连的某个小镇。
　　旅馆里的弗里达正在做出发前的最后一次确认，“解毒药剂，魔力反应盘，绷带，绳索……”
　　嗯？弗里达看向门外，几个未加掩饰的精神力波动正向她所在的方向移动，这是法师之间率先表明身份的做法。
　　昨天在协会委托的帮手吗，当时不是说在森林入口处集合？
　　精神力波动在门口停下，随后响起了敲门声。弗里达将手伸进衣服上众多口袋中的一个，握住里面细长的药剂瓶，侧着身，慢慢打开一条缝。
　　“请问是弗里达小姐吗？”为首的法师举起手中的硬皮小本，“我们是协会的人员。”
　　硬皮小本上的特制墨水和精神力波动表明他们身份的真实性。弗里达将门敞开，但手仍然放在口袋中，“请问有什么事？”
　　“我们的任务是协助弗里达小姐探索遗迹。”法师拿出一叠注明条款的纸，与此前弗里达和瑟雷夫签订的一样，这是协会的公证文书，“请在这里签字，内容即刻生效，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弗里达狐疑地接过，比起她发布的委托，这份协议完全是为了保证弗里达的利益而编制的，完全不存在物品分配的问题。这些法师的等级都与自己相似，如果有他们的帮助，这次探索显然会轻松很多。但这一切来得过于蹊跷，自己在协会可不认识什么人会帮自己发布内部委托。
　　况且知道自己要来以及探索的人……
　　“请问任务的发布者是谁？”
　　“抱歉，我们也不太清楚。”法师遗憾道：“只是接到了这个任务而已。”

　　“笃、笃、笃……”
　　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雷蒙先生来了。雷蒙先生显然是一位讲究的绅士，胡须修剪出整齐边界，衬衫挽至手肘附近用袖箍固定，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
　　“早上好。”瑟雷夫一手拄着镶银手杖，微微抬起帽子行礼，“今天是否有我的信件？”
　　接待的女士露出甜美笑容，“有的，雷蒙先生。”
　　“谢谢。”
　　瑟雷夫拆开完好的火漆，信封上附着的触发法术随之被破坏。此前他在协会内部发布了匿名委托，这是接下委托的法师传递回的进度报告。报告中说三天前，协助目标已经顺利完成了遗迹的探索。
　　弗里达应该能在庆典的前三天到达诺兰德。她出发前，自己和她提过为了防止意外情况的出现，瑟雷夫还打算做一些其他的准备。
　　“你好。”瑟雷夫轻轻敲击接待台的桌面，“我想要借用协会的仓库物品。”
　　“好的，雷蒙先生。”接待员低头翻查资料，“您能够借用高级以下的所有物品，数量是……嗯？没有数量限制？”
　　相比接待员的经验，瑟雷夫显得十分平静。考虑到任务的复杂程度，这样的权限是合理的。
　　果然是一位神秘而强大的法师，接待员在心里感叹，手脚麻利地把取用证明交给瑟雷夫，“管理员贝克先生在右转第三个房间。”
　　贝克今年三十二岁，但联合法师协会诺兰德总部的仓库管理员这个位子，他已经呆了三年。虽然这些展示柜中的物品并不属于他，贝克在擦拭展示柜玻璃、做每日盘点时却总有种父亲关照孩子的快乐与满足。
　　瑟雷夫在门上轻扣两下，“贝克先生，这是我的物品取用证明。”
　　“请告诉我您的需求。”记下了全部的物品信息，能在第一时间推荐出最合适的魔法道具，这是贝克为之自豪的特长。他希望得到道具帮助的法师们，也能悉心对待这些道具。
　　“我可以自己挑选吗？”此刻他是雷蒙，而不是也曾担任过仓库管理员的瑟雷夫，瑟雷夫一副对协会内部流程不那么清楚的样子。
　　贝克一愣，“当然。”从近千的魔法道具中找到适合自己的，这是一个大工程，很少有法师提出这样的要求。
　　一人高，四面玻璃的柜子，魔法道具一层层地放置，旁边以名牌简要标识了作用和等级。为了方便携带，许多魔法道具都会以配饰作为主体进行附魔。走进这个仓库，简直像是走进了贵族们的首饰间。
　　瑟雷夫要了一份信息汇总，在展示柜间穿梭。不愧是文特帝国的首都诺兰德，要知道在卡特市分会，这种中级物品都是由分会长贺泽保管的。
　　极具代表性的魔法道具很容易留下线索，只能选择相对常规的，这样一来挑选的范围就确定了。
　　“这个。”瑟雷夫指着一枚绿宝石戒指。
　　能触发护符的防御型魔法道具，贝克将戒指取出，放在手中的托盘上。
　　“还有这个。”
　　一条素银项链，可以安抚心神。
　　“这个也要。”
　　刚开始，贝克还试着去总结瑟雷夫需要的物品特征，给出自己的建议。当托盘中的物品超过五件时，贝克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数量超过十件时，贝克有些犹豫。数量超过二十件时，贝克变得麻木，随着手指叩击展柜玻璃的声音，一件件地取出魔法道具。
　　协会里还是不少好东西的，瑟雷夫打量着身边的展示柜。这一幕在贝克的眼中，不亚于目睹传闻中的巨龙正收集亮晶晶的东西准备筑巢。
　　在贝克打算去取另一个托盘前，瑟雷夫终于道：“没有了。”
　　贝克松了口气，正打算办理交接手续，就听到巨龙发出喷吐龙息前的怒吼，“我应该有材料使用的额度。”
　　手里的托盘一滑，瑟雷夫伸出手替贝克扶了一下，没让里面的魔法道具和地板亲密接触，“贝克先生？”
　　“当然。”贝克努力微笑。

　　“接下来我将宣读神圣骑士团的选拔合格名单，没通过的人也不用失望，这只是第一批名额，以后还有许多机会。”
　　海穆站在队列最后，并未觉得紧张。他不知道上次尴尬的午餐后，塞西尔是否改变了态度。但前两天母亲特意把他叫过去训了一顿话，显然自己是在最终的名单中了。不过，母亲明明对这个结果不满，却没作出什么干扰……
　　“……以及海穆。”神官念出最后一个名字，不少骑士发出失望的哀叹。虽然他们明白，自己离名单上的人确实有一定差距，但还是抱着教会没准能发现自己身上的某个闪光点的希望。
　　队列解散后，入选的十位骑士重新列队，等待命令。
　　“首先祝贺各位，以后你们的训练将单独进行。”神官温和道：“大主教对这次的选拔很重视，会有足够专业的人来指导你们训练。”
　　至于这位足够专业的人是谁，神官没有透露，或许这就是母亲异常态度的原因？
　　记下他们第一次训练的时间和地点，海穆回到红枫树街六十二号。一进门，他就被工作台上乒乓散落的物件吸引住了视线。即使是在法术学习道路上从没过短缺物质的海穆，也没一下见到过这么多魔法道具。
　　“你打劫了协会？”
　　“这个难度比较高，我暂时还做不到。”瑟雷夫慢条斯理道，想了想又十分遗憾地补了一句，“都是要还的。”
　　“呃，你这……” 绕到工作台后，海穆看着左右手各套三枚戒指的瑟雷夫，竭力隐藏起自己的笑意，但还是泄露出几声短促的气音。
　　“别笑。”瑟雷夫头也不抬，他把所有可能有用的魔法道具都拿了回来，至于它们之间到底怎么配合使用，还是个需要琢磨的问题。
　　“激活这么多魔法道具会消耗不少的精神力。”
　　“有这个。”瑟雷夫手指挑着一条项链，“精神力增幅法阵，能减少使用道具时消耗的精神力。”
　　瑟雷夫试着把它戴好，卡扣在背后看不到，只能依靠手指摸索。这似乎是一条为女性法师设计的项链，他修剪得过于整齐的指甲难以应对这个小巧的卡扣。
　　笑着摇头，海穆上前一步，接过项链两段，“我来吧。”
　　指尖轻微交错，海穆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弹动。明确自己对瑟雷夫的感情后，曾经觉得再正常不过的肢体接触也能漾起心底的涟漪。
　　将项链扣好，海穆定了定神，看到瑟雷夫脖子上已有的一条银白项链，“这是什么？”
　　“母亲留给我的。”
　　瑟雷夫将银项链从衣服里勾出来。相比桌子上那些魔法道具，这条项链的做工并不是很精致，而且看起来有些陈旧。
　　海穆轻声道：“需不需要保养一下，我那里有工具。”
　　“好。”
　　细细的链子落在掌心，那一小块皮肤感知到项链上瑟雷夫的体温。海穆收拢五指，今天和瑟雷夫保持安全距离的计划，失败了。
　　转动椅子，瑟雷夫伸出食指在半空中随意地绕了个圈，“转过去。”
　　“也有我的？”见瑟雷夫像是要给他帮忙的样子，海穆急忙拒绝，“不，我自己来。”
　　瑟雷夫也没坚持，将项链交给海穆，口中道：“这条项链附带的法术可以隐蔽精神力波动。”
　　“我们要做什么？”
　　“下午一起去塞西尔家里看看。”准备这么充分，显然不会是正常方式的作客，但瑟雷夫说得理十分自然。
　　卡扣的截面没留意扎进指甲缝里，从瑟雷夫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海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