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重生（西幻）》让我再睡五分钟

17、光明教会

　　意外事件后，协会需要所有相关人员的陈述事件经过，来发出预警通知。乌伊斯那边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稍后会到协会去。
　　伯格因原本就觉得自己成为法师这件事有些不真实，现在听杜兰达的意思，法师中竟然还存在着组织？恍惚中，伯格因看到了围着祭坛站立的长袍法师，从他们的指尖迸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接着光影变幻，自己似乎也成为了那些法师中的一员。
　　伯格因越发期待那个全新的世界，仔细想想，自己的经历不是和小说一样吗？误入魔法世界的普通人，也许，我也和那些主角一样有着超人的天赋……
　　伯格因脚步轻快地跟在瑟雷夫和杜兰达身后。他们是乘坐马车去？还是召唤出可供驱使的魔兽？或是使用小说中的传送魔法？直到杜兰达在风铃花五号的门前停下，伯格因仍未意识到这个俱乐部与法师有什么联系。
　　误以为杜兰达要暂时休息的伯格因原地站定，尴尬道：“我没有这里的会员资格。”
　　瞬间的茫然后，念头一转，杜兰达似乎明白了伯格因的心理活动。
　　法师的存在并不是完全保密的，常常有作者在报纸上撰写类似题材的小说。虽然有些内容，连真正的法师看了也要称赞一句想象力丰富。
　　伯格因小声重复道：“我不是‘彼岸’的会员。”
　　瑟雷夫抬头看了眼俱乐部的招牌，杜兰达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不会今天才知道俱乐部的名字吧。”
　　在俱乐部呆了快一个月的瑟雷夫神情自若道：“没怎么注意。”
　　懒得向伯格因解释，杜兰达抓着伯格因的胳膊，径直来到三楼贺泽的办公室。
　　对面的古尔特提醒道：“他在会客室。”
　　“谁来了？”杜兰达敲敲门，贺泽的办公室附有法阵，只要人在俱乐部内，都能感应到有人敲门。
　　“邻市的分会长。”
　　但看来这里就是他们所说的“协会”了，但看起来，似乎有些普通？对面房间里，老年绅士带着眼镜在看报纸。杜兰达翘着手指研究自己磕碰到的指甲，瑟雷夫看着斜前方出神。如果不是知道这些人拥有那种神奇的力量，他们看上去和普通人好像没什么两样。
　　从兴奋劲里抽离，回想自己路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象，伯伯格因脸上微微地发热，庆幸自己没问出什么好笑的问题。
　　门从里面打开，贺泽笑眯眯地迎出来，一眼瞧见伯格因这个生面孔，“你好，我是卡特市联合法师协会的分会长贺泽。”
　　“你好。”
　　杜兰达大致描述了事情经过，贺泽不由得多看了瑟雷夫一眼，看来这位新同事之前隐藏了不少东西。
　　在做出选择时，瑟雷夫已经预料到现在的状况，不动声色地和贺泽对视。
　　贺泽看向伯格因，往常一年也碰不上几次的新法师现在一个月碰到两个，古尔特早就和他提过退休的事了。
　　贺泽温和道：“原来是新晋的法师。”
　　听着贺泽装腔作势的语调，杜兰达给他泼了盆冷水，“他是光明教会的见习牧师。”
　　杜兰达的话令伯格因有些不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特意提出自己的身份。
　　招揽新员工的计划破灭，贺泽的笑容略微收敛。与大部分法师团体不同的是，那帮人对出身教会的新晋法师看得很紧。
　　“呃……既然如此，古尔特，你去趟光明教会，让他们待会过来接人吧。”
　　伯格因感觉越发不对劲，一时半会却又说不清。
　　瑟雷夫突然道：“你不知道光明教会的事吧。”
　　“教会？什么事？”
　　听到他们对话的古尔特笑笑，“让班德尔去吧，我给他介绍下情况。”
　　“都行。”贺泽随意道。
　　古尔特为伯格因要了一杯茶，事实证明这杯茶十分有用。古尔特开口后，伯格因下意识地喝了口茶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是说，教会是由法师建立起来的？”
　　“也不能说是建立。”古尔特笑道：“只是相对来说，光明法术对人的危害更小，帮助更大。历史上的一些重大灾害后，都有擅长光明法术的法师出面，不知不觉就吸引了许多普通人的追随。”
　　瑟雷夫无声叹气，光明教会对“死灵法师”的围剿能得到绝大部分法师甚至普通人支持不是没有理由的。暂且不提外形与现实生物迥异的冥界召唤物，哪怕是无意泄露出的冥界气息，对普通人而言，都是致命的存在。
　　这与教典中，神行走人间，拯救人类的说法是类似的。想到教典，一个可能浮现在伯格因脑中，他不由得失声道：“那我们的教典……”
　　“最初展现自己力量的法师们更倾向于隐瞒自己的身份，而且当时的皇室也不希望这种力量被所有人知道。”古尔特委婉道，没直接告诉伯格因，光明教会的教典、传说故事都是编出来糊弄人的。
　　想到自己，想到教会中一生都在向神祈祷的老牧师，伯格因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古尔特轻轻摇头，安慰道：“那些法师只是想减少一些人的痛苦，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伯格因的表情从震惊到怀疑，最终演变为麻木。
　　敲门声适时地响起。
　　“请进。”
　　门外乌伊斯摘下帽子，冲他们致意。
　　贺泽带众人来到会客室，瑟雷夫等人在纸上写下这次事件的经过，过程中使用的法术可以含糊带过，这在协会的允许范围内。
　　伯格因要叙述的内容最少，第一个放下笔呆呆地坐着，看样子仍沉浸在刚刚得知的事实中。
　　法师看来，神只是某种虚幻的存在，普通人虔诚信神的也只是部分。以往贺泽是把光明教会的那些事当趣闻听的，但现在看着失魂落魄的伯格因，倒也觉得在蒙骗普通人这件事上，光明教会可能有些过了。感应到有人敲门，贺泽拿起伯格因写下的内容，示意伯格因跟着他走。
　　利用短距传送法术，他们从会客室回到挂满装饰画的办公室。贺泽将门合上再拉开，门外站着一名身穿白色神官袍的中年男人。
　　“艾伦神官。”伯格因心事重重地走到艾伦身边，这位艾伦神官是卡特市神官中地位最高的一位。在之前的交流中，他已经了解到各个教会分会的神官及神官以上都会由真正的法师担任。也就是说，每日带领他们向神祈祷的神官们都是知道真相的。
　　“给贺泽会长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贺泽看看自己手中的纸，询问道：“我们打算发出相关法师的预警通知，不知道教会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愿。”协会发出的预警通知通常会附加赏金，最低两金币。一般由事件相关人员自愿提供，不足的话由协会补上。
　　艾伦不是第一次和贺泽打交道，当然清楚这位年轻会长的商人本质。从协会传来的消息看，伯格因只能说是被意外卷入。但从教会的角度考虑，艾伦从钱包里拿出一枚金币，道：“希望能尽快找到那位法师。”
　　“当然，这也是我们希望的。稍等，我去开收据。”
　　“不用了，我信任协会。”艾伦看向伯格因，道：“你现在要回教会吗？”
　　看着艾伦神官，心思复杂的伯格因给了肯定答复。贺泽笑眯眯塞给伯格因一枚黄铜制作的徽章，伯格因看着手里俱乐部的会员徽章有些不知所措。
　　艾伦询问道：“你有交纳会费的钱吗？”
　　伯格因摇摇头，见艾伦伸手去拿自己的钱包，吓了一跳，连忙将会员徽章还给贺泽。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贺泽啧啧道：“这帮家伙看人也看太紧了点。”生怕教会里的法师去别的组织。
　　写完陈述的瑟雷夫在旁边看了一会，道：“他们一直这样？”他对发动“信仰之战”前的光明教会并不了解。
　　“是啊。”贺泽摸着下巴，“搞不懂。”
　　“那或许，他们真相信有神吧。”瑟雷夫道。
　　“你还挺幽默。”贺泽很欣赏这个笑话，看着瑟雷夫，贺泽一拍脑门，“哎，这一打岔，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伯格因跟着艾伦回到光明教会，艾伦道：“去你住的地方。”
　　教堂旁边有一幢两层的小楼，这是教会为他们提供的住处。成年后不再能免费居住，但每月五银币的价格比起外面的房子来说，可以说是十分低廉了。
　　每个房间住三个人，现在是晚间祈祷的时间，屋子里并没有人。
　　“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
　　伯格因不敢多问，按着艾伦的要求做。艾伦带着伯格因来到教堂的另一边，这边是为留宿的客人准备的，也有本地没有房屋的神官们住在这里。伯格因低着头，偶尔余光会扫到神官袍的一角。
　　艾伦推开一间房门，“这是你的新房间。”
　　伯格因看着简单但干净整洁的单人间，有些不知所措，“这、我还是……”
　　“没关系，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不同。”艾伦语气温和，伯格因想到刚刚在协会了解的信息，难道身为法师的自己得到了教会的重视？
　　伯格因主动向艾伦描述了事件的经过，艾伦点点头，“辛苦你了，这段期间就好好休息吧。”
　　艾伦关上房门，手在门把手上停留了一会。门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名骑士，艾伦转过身对骑士道：“主教回来之前，他要一直呆在这里。”
　　房间里的伯格因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他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看看时间，还能赶得上晚间祈祷。
　　伯格因走到门前，却没拉开。
　　“哎，我刚刚锁门了吗？”伯格因嘟囔道，摸到锁的瞬间，心脏停跳了一拍。
　　锁是开的。
　　卡住了吧，伯格因自我安慰着，用力晃动门把。
　　门纹丝不动，伯格因后退一步，在五月的春天里感受到了一阵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