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黄昏》奥黛尔王妃

86、第八十六章

　　第二次登船，没了风浪轮船上约翰感觉不到什么晃动，但约翰还是问杰西卡要了治晕船的药，说自己头晕。
　　听到约翰不舒服，杰西卡慌忙从兜里拿出药。
　　“约翰先生，要不你睡一会儿吧，就像上次一样，睡醒了就到了。”
　　约翰没有拒绝，把剑放在桌子上，脱了衣服，临睡前嘱托了一句：“到站别忘叫我。”
　　“嗯。”杰西卡点点头，在床边坐下来守着约翰。
　　杰西卡偷偷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圣裁者】，他又想起了地下室里瓦莉塔说过的话。
　　所有人都认为是瓦莉塔绑架了杰西卡带到地下室折磨他，实际上那只不过是瓦莉塔掩人耳目做的事情。
　　瓦莉塔把他带到地下室让他把约翰的佩剑偷来，并告诉杰西卡：“约翰最后会被【圣裁者】杀死，如果你想救他，就把它交给我，让我来毁掉它。”
　　杰西卡并不相信瓦莉塔的话，但是灯光忽然一闪一灭，他看见瓦莉塔背后的影子长出了一双翅膀。
　　他不知道瓦莉塔是什么，但他有种感觉，瓦莉塔说的是实话。
　　思绪回到现在，杰西卡看着桌子上的【圣裁者】又看了看约翰，他实在想不明白瓦莉塔的话。
　　“约翰先生，你睡了吗？”杰西卡试探了一句，怕约翰怀疑又解释道，“如果想喝水，就叫我。”
　　约翰没有回答。
　　杰西卡怕约翰没有睡熟，依旧耐着性子守在床边，手却偷偷地伸出去摸了摸剑鞘。
　　他心里乱糟糟的，根本静不下来。
　　约翰先生会死吗？如果【圣裁者】没有毁掉，到最后会有人拿它杀死约翰吗？
　　可约翰先生不是吸血鬼啊？！难道说约翰先生最后变成吸血鬼了？
　　是因为自己吗？杰西卡想到了自己，他记着卡尔说过艾尔弗雷德家族的诅咒，当时约翰说自己并不是艾尔弗雷德家族的人不会有诅咒。
　　杰西卡不知道约翰先生这次有没有弄清楚身世，万一真的和艾尔弗雷德家族有关系呢？
　　可是，偷东西的话，约翰先生会很生气吧。【圣裁者】那么重要，要是自己拿走了，约翰先生不但不会原谅自己，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杰西卡咬咬嘴唇，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如果自己没有偷剑，约翰会因为喜欢自己堕落变成吸血鬼；如果自己偷走了剑惹怒了约翰，约翰从此对吸血鬼深恶痛绝，就不会变成吸血鬼了。
　　大概就是这个逻辑吧，杰西卡想。他悄悄地把剑抱在怀里，见约翰没有醒来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杰西卡抱着剑穿过走廊，短短的路程他想了很多。自己这么做，一定会让约翰先生失望的，他会讨厌自己后悔遇见自己。
　　而且，杰西卡更害怕的是回去怎么面对约翰的怒火，他想了想从走廊的尽头停下了。或许，他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约翰，问问约翰先生要怎么做。
　　抱着剑走回去，杰西卡松了一口气，他推开门却迎面撞见了也要出来的约翰。
　　“……”杰西卡傻在了原地，他纳闷约翰为什么醒了。
　　约翰没有急着询问，而是伸手示意杰西卡把【圣裁者】还回来。
　　杰西卡乖乖地交了出去，跟着约翰进屋了。
　　关了门，约翰才问：“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杰西卡把地下室里的事坦白了，靠着墙一脸忐忑地看着约翰，低声细语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擅作主张把剑偷走的，约翰先生能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约翰看着静静躺在桌子上的【圣裁者】，无论是谁听说了自己的死亡预言，心里都会感觉毛骨悚然。
　　他恰如其时地把预言和自己的身世联系在了一起，家族的诅咒，他最后真的会变成吸血鬼吗？
　　因为胡思乱想，所以约翰没有听见杰西卡的话，看起来像是不愿原谅而沉默不语。
　　杰西卡没有等到回答，以为约翰不愿意原谅他，“约翰先生你不原谅我吗？”
　　他心里又焦急又后悔，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约翰回过神来，看见杰西卡在哭，他撕了张纸巾给杰西卡擦眼泪，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没有回来找我而是直接把【圣裁者】交给瓦莉塔，那我就真的不会原谅你了。”
　　“所以，约翰先生是原谅我了吗？”杰西卡抽泣了两声。
　　“不许有下次了。”
　　杰西卡不哭了，张开胳膊抱住约翰，把脑袋埋在对方的肩膀上，“没有下次了。”
　　约翰摸了摸杰西卡的头发，“其实我并没有睡着，只是为了试探你要做什么，今天早上我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总是盯着【圣裁者】看。”
　　“所以，你早就发现了？”
　　“嗯，你的眼睛根本不会撒谎，心里有什么想法全都写在脸上了。”
　　杰西卡脸一红，心里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约翰先生故意让他偷走，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呢。
　　“约翰先生……”杰西卡的手攥紧了约翰的衣服，他有些好奇，“如果我把剑交给了瓦莉塔，你会杀了我吗？”
　　约翰沉默了一会儿，“不会，我会赶你走，再也不想见到你。”
　　“对不起。”杰西卡在约翰的耳边说，“我错了。”
　　“好了。”约翰松开杰西卡，在他眉心亲了一口。
　　见他不生气了，杰西卡才舒了口气，拉住约翰的手问：“约翰先生，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你相信瓦莉塔的话吗？”
　　杰西卡期望约翰肯定地说一声不相信，但约翰很平静地说，“相信。”
　　“杰西卡，有些事情我该告诉你了。”约翰看着杰西卡的眼睛，“我是艾尔弗雷德家族的人，我的养父就是我的父亲。”
　　“诅咒是不是……”杰西卡的脑袋嗡的一声想起了那道诅咒。
　　“那不是什么诅咒，因为家族的祖先是个吸血鬼，当某个后代吸血鬼的血统较高时，就会对吸血鬼格外亲近。吸血鬼的基因就像幽灵一样，不仅无法根除还会以无法解释的方式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约翰解释道，把自己的秘密一点点刨出来，“我的父亲母亲都是人类，而我却是混血儿，拥有一半的吸血鬼血统，恐怕我是艾尔弗雷德家族史上吸血鬼血统最高的后代了。”
　　约翰捧起杰西卡的脸，“杰西卡，我最后一定会变成吸血鬼，被追杀。当我知晓自己身世时，就知道我会被【圣裁者】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