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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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伽楠醒来，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赤霄拿着药，佳淮卿妤坐在床边，三人都看着她，见自己醒来，佳淮问：“你醒了？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伽楠沉着脸，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着佳淮问：“这事你知道吗？”
佳淮摇摇头，三人听了这事都有些沉默了，也对，这样的事，你让别人如何开口。
伽楠自顾自地说起来：“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我的事也从来不瞒着你们，如今的境况，我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我明白，咱们这样的贵女，从来都不是为自己活的，我不愿勉强。”
卿妤担心的看着伽楠：“你别这么想，你自己都说了，咱们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的，看开些。”
伽楠摇头：“若我自愿，九死不悔，可若是他人拿我做棋子，我便会不甘心，会不服气，会日日夜夜咬牙切齿，盼着他们不能如愿。”
佳淮看着她：“若我与你一道，日后事发，你能照顾我母亲吗。”
伽楠认真的看着她：“换成别人，我会，但若是你，我不会让你有那么一天。”
卿妤担忧地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这....这都是要干嘛呀。”
佳淮释然的笑了：“不为什么，偏要和他们这些王侯贵胄斗上一斗。”
卿妤犹犹豫豫：“你们......我...”
伽楠握住卿妤的手：“我明白你顾及什么，我不愿勉强，无论如何人，你我三人，情分不变。”
卿妤摇摇头：“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们从小的情分，为了你，我拼死也要博上一博，就算不为了你，狡兔死，走狗烹。唇亡齿寒，我也要为了余家老小拼一拼，不枉费他们疼我一场。我刚刚只是想，怎么说服沐时。”
伽楠佳淮被她逗笑了，伽楠点点头：“这个不急，慢慢来，从长计划。”说完，两人就离开了，赤霄坐在床边，端着药要喂给伽楠，伽楠别过头不去看他。
赤霄小心翼翼地说：“这事，我也不知道，我站在你这边。”
伽楠被逗笑了：“我身边不能没人，你愿意跟我进宫去吗？”
赤霄点头，没有过多的犹豫，有赤霄在，赤霞殿就没那么空了。
伽楠要回宫去了，临走时去父亲房间，父亲一夜之间，好似老了很多岁，可能父亲是真的疼爱过自己，可他将自己推出去的那一刻，就该为此时的境况付出代价。
伽楠跪下：“父亲，若女儿能保赵氏荣光，女儿与太子之间，父亲可愿意相信女儿？”
父亲低声说：“我自然愿意信你，可若是。”
“没有若是，父亲啊，难道您真的相信太子吗，有些事，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有些事，退一步便万劫不复了。弟弟还小，您与母亲还年轻，我想让你们看尽人间繁华，不必担惊受怕，女儿会用女子的方式，护着赵氏。只问父亲，是否愿助女儿一臂之力？”
父亲想了很久，伽楠跪的膝盖都疼了，一炷香之后，父亲点点头。
伽楠沉声道：“请父亲将您的暗卫与所有暗桩交予女儿吧。”
父亲从书房的密室中，拿出一块兵符和一本小札，郑重地交给伽楠，此刻对于伽楠来说，沉重却又隐隐的兴奋，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日后，便由她来握一握那柄权杖，由她掌一掌天下的兴亡。
伽楠扶着太子上马车，低眉顺眼，拜别父母。马车上，她伺候太子伺候的周到体贴，好的连太子都有些不自在了，便出声问她。
伽楠装作娇羞有有些惊恐：“那日殿下受伤，臣妾明白了些事。”
太子疑惑，伽楠握住太子的手，似是要马上哭出来：“臣妾明白，任女子再聪慧狡黠，她的荣辱都是系在夫君身上的，殿下好，臣妾便好，殿下忧，臣妾亦忧。之前是伽楠不自量力，殿下不要怪罪。”
太子朗笑一声，把伽楠抱在怀中：“你能明白就好，有孤在，便有你在。”
伽楠从太子怀里钻出来，摇摇头：“小心殿下的伤口，臣妾不想殿下再有那处不痛快了。”
太子也作罢，牵着伽楠的手小憩，见太子睡着了，伽楠微微的松了口气，她一定要忍住，不让自己的恨意流露出来，此时，她必须虚与委蛇。
徐府.....
自那日卿妤从伽楠家出来，她就心事重重，回了府便急匆匆找到徐沐时，她有些不敢说，徐沐时是太子的心腹，她怕贸然开口，会打草惊蛇，可他也是自己的夫君，左右为难之间，倒是徐沐时先开了口：“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卿妤看着徐沐时的眼睛，清澈明亮，她信他吗？多年陪伴，是否能抵得上他光明的前程，况且此事凶险万分。还是缓缓再说吧，卿妤摇摇头道了声没事。
两日后卿妤便该回门了，回了家热闹完，她就去找母亲商议此事。从头到尾说完，余夫人想了一会：“此事只靠伽楠那孩子，完不成的，你们根本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卿妤有些急：“母亲！撇开伽楠不提，带太子除了沈家就是赵家，赵家完了，就轮到我们了，伽楠说的没错，唇亡齿寒，再说，富不过三代，母亲你再想想。”
余夫人亲昵的擦了擦卿妤头上的汗：“此事急不得，先看看伽楠的本事。”
卿妤急得跳脚：“母亲！伽楠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怎么不相信她呢？”
余夫人嗔道：“不是不相信，余家上下几百口，若伽楠成事不足，岂不连累了这一大家子。看看再说，而且，又不是咱们答应了，这事就能马上成的。”
卿妤好像听懂了，不再说话。
余夫人看着她的脸色，转身去拿了什么东西，交给卿妤，一块锦布上面密密麻麻的有些小字，卿妤不明白，与夫人说：“这是余家这些年埋下的一部分暗桩，拿着这些，也不至于耳聋眼瞎，若是伽楠有困难，我也愿意帮帮她。”
卿妤兴奋的保住母亲：“娘亲可是同意了？”
余夫人疼爱的笑着：“没那么容易，伽楠非要有真本领，才能打动我。”
卿妤马上开始细细察看锦布，余夫人笑着看着女儿，女儿大了，说的、担忧的也不是没道理，伽楠提出的意见，想必佳淮郡主也同意了，可余家终究没必要立刻就参与进来，且看着这三个孩子的能力吧。
尚府......
佳淮摆弄着一些器物，想着伽楠的事，母亲朝辉长公主进门来，给自己送粥，佳淮慢慢品粥，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若是有一日，女儿得罪了陛下母亲要怎么办？”
长公主冷哼一声：“那我就进宫找他理论。”
佳淮没有笑，很严肃的又问：“若得罪的是新皇呢？”
长公主顿了顿，认真的看着女儿：“那为娘便弃车保帅，然后，让新皇不再是皇。”说完长公主有些担忧：“尽量还是不要得罪，那也是娘亲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是娘的骨肉至亲。”
佳淮点点头：“舅舅老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疼我了，我有些不满意他的安排了。”
长公主顿了顿，眼睛有点红：“哥哥或许是累了。”
快过年了，一些朝中重臣的妻女都要进宫请安，伽楠陪着皇后招待了半日，皇后才许她回宫去，她顺便招呼了佳淮和卿妤去东宫坐坐。到了东宫，两人发现伽楠身边的丫鬟全换了，内室里还建了座密室，密室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赤霄，女的叫鱼肠。卿妤听了名字就笑了：“这姑娘可是你的杀手？”
佳淮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卿妤笑着摇头晃脑地说：“鱼肠，可是名剑，如此利器，该有这样的名字。”
伽楠点点头：“我想挖一条通向各宫以及宫外的密道，这姑娘十分得力，便做了我的贴身暗卫。”佳淮点点头：“自己的人用的总归会放心些，密道怎么样了？”
伽楠摇摇头：“不太好，皇宫里错综复杂，也不敢有大动作，挖得很慢。”
卿妤有些担心：“那他们终日都在密室吗？”
伽楠笑了：“他们可以出宫，来去自如。”
佳淮又说：“你和右相商量了吗，这前前后后出了这么多事，你不告知一下？”
伽楠摇摇头：“不急，就算现在说了，舅舅也不会同意的，等着吧，我们不比男子，用的方式，他们不会理解的。”
佳淮沉吟了一下：“过了年，陛下可能就要给我指婚了，我不愿意。”
卿妤也有些严肃：“我听沐时说了，淮阳王？”
伽楠有些惊讶,淮阳王？且不说他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儿子和伽楠他们几个一样大，传闻说淮南王虐死的少女无计其数，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佳淮冷静的把玩着茶杯：“陛下说，沈家一家独大，他又不愿意扶持第二个沈家，谁还能亲过自己的亲弟弟呢？”
伽楠几个突然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佳淮无声的嘲笑：“据我所知，春节那日的家宴上，陛下会亲自安排我们相见，可是这事，只知会了淮南王，连我和母亲都不知道。”
佳淮脸上，并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恐惧，或许她已经对帝王家绝望了。伽楠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想办法，别担心。”
送走卿妤佳淮，赤霄递来了一条暗报，伽楠挑挑眉，觉得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正在想，赤霄说：“可以将这条消息递给太子。”
伽楠有些奇怪，太子虽然知道自己有暗卫，但，这件事有必要吗？
赤霄郑重地看着她：“只管告诉他，而且，现在你也想不通，正好跟太子商量，也不会让他怀疑你，太子的人手更加完善，各司其职，顺藤摸瓜，郡主的事也会迎刃而解。”
赤霄的话，她肯定是会听的，就算有些地方想不通，她也会听的。
晚上，伽楠特意细细装扮，来到太子的寝宫，出门前，伽楠往身上涂了点香，这香味清幽，不易发觉，确是上好的安神香，她猜，现在太子一定心烦意乱，她又带了点糕点。
下人通传后，伽楠笑意盈盈来到太子身边，太子向她伸手，伽楠含笑将手递给他。太子揉揉眉心问：“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伽楠站起身，走到太子身后为他按摩头部：“听说您晚膳没吃几口，特意过来看看，看看我的殿下，是不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太子闻声笑了：“别人都说孤年少老成，像个老头子，偏你不一样。”
说完，太子捻了一块点心往嘴里送，看着他吃点心，伽楠目光暗了暗，手上加大力度，太子皱眉，看了看伽楠，伽楠调皮的眨眨眼，太子搂住她，吩咐下人都出去，说着太子与伽楠携手走进内室。
进了内室，伽楠把那张小纸条拿出来，递给太子，太子虽不惊讶，却还是变了变脸色，伽楠假装看不见，自顾自地说：“这是爹爹今日叫人悄悄送进来的，我看不明白，不知道爹爹是何意，但爹爹嘱咐过了，要交给您，可一天都见不到殿下的影子。”
说完伽楠还象征性的嘟了嘟嘴，太子细看纸条，笑了笑，抱住伽楠：“一日都见不到孤，那就好好在这待着吧。”
伽楠被抱起来，脸上有些害羞，心里却一点一点地凉下去。
睡意蒙眬中，她感觉到太子起来走向外头了，她知道，太子一定是从纸条里发现了什么。安心的睡吧。
第二日傍晚，太子倒是主动过来了，眉间都带着笑意，意气风发地走过来，陪着伽楠用了饭说书房还有事，晚些再来陪她。
暗室里有轻微的铃声，伽楠回内室，赤霄悄悄在她耳边私语，说完，伽楠都惊呆了，赤霄随身一个包裹，递给了伽楠，伽楠打开一看，是她最喜欢的张记大块炙肉。
伽楠皱了皱眉，不想吃的，这是宫外的东西，她要是吃了，太子闻出来，她怎么解释？但是太香了，还是热乎乎的，伽楠咽了咽口水，还在挣扎，赤霄冷酷的说：“快吃，一会他该来了。”
伽楠终于忍不住了，今天的烤肉似乎有些小，比她以前吃的要小很多，赤霄好像能猜得出她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地说，最近肉贵。
伽楠噎了一下，赤霄拍了拍她的背，还递了杯茶水，伽楠有些不自然，轻声说：“我们是不是太过亲密了些？”
说完，赤霄有些不好意思：“我没觉得呀，我们一起长大的缘故吧，总会比别人亲近些，你嫌弃我了吗？就成了个亲而已？”
伽楠摇摇头：“没有，我也这么觉得，一起长大的嘛。”
气氛有些尴尬，伽楠迅速闪了出去，赤霄还有句话忘了说，可伽楠已经走了，赤霄眸光微闪，轻声嘟囔：“你忘了擦嘴。”他将准备好的手绢细细叠好，贴身收好，隐匿在密室中。
太子来的时候，伽楠正好沐浴完在熏香，太子本来就很好的心情，闻着伽楠惯用的香，心情更好了。
太子软语温声，一边占便宜，一边询问佳淮的事，伽楠想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太子的意思是，他不能让这唯一的表妹被耽误终生，陈词慷慨，言外之意是他愿意帮佳淮。
这一夜，太子还是睡到半夜就走了，伽楠也没有睡意，在院子闲逛，捻着一朵花，身边有动静，伽楠知道是谁
“赤霄，你猜猜看，三日后宫宴是谁要倒霉了？”
赤霄从树上下来，给伽楠披了件外套：“不管是谁，不会是你。”
伽楠将太子的计划告诉佳淮，佳淮也同意了，只不过伽楠改了改其中的小细节。
三日后......
宫宴上，婴孩玩闹，贵妇交谈，人声嘈杂，伽楠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也有三年了，这样的宫宴数不胜数，伽楠实在是有些厌倦了。她看着高位上笑意盈盈的皇后，这不就是以后的自己么，伽楠感到无限悲凉。
算着时辰，伽楠起身离开了宫宴，没一会又回来了，周围觥筹交错，也没人注意她，开宴了，众人其乐融融，突然九皇子心头一痛，弯下腰去，吓得沈贵妃惊慌失措，这时有一个小丫鬟哭着跑进来喊晖延楼不好了，太子让她慢慢说，她浑身颤抖不敢言语，皇上微微皱眉，太子瞧见了，轻声说：“父皇别急，咱们随她去看看便是了。”
皇上点了点头，询问九皇子是否有事，九皇子摇摇头，说现下好些了，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小宫女说的晖延楼，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佳淮满手是血，衣服被撕得破烂不堪，淮南王倒在血泊之中，太子皱眉，过去察看，已然没了鼻息。
伽楠跑过去为佳淮披了一件外裳，佳淮哭着跪倒：“舅舅救命！”
皇上皱着眉：“怎么回事？”
佳淮抽泣着说：“刚刚在酒宴上多贪了几杯，便随宫宴伺候的小宫女带着来这里更衣，没想到，南淮王以为我是什么小宫女，便来轻薄我，我害怕极了，便......便拿钗子刺了他，我不知道，他就这样死了，我不知道.....”说完，佳淮便哭倒在伽楠怀中。
沈贵妃轻哼一声：“郡主平时看着娇娇弱弱的，没想到关键时刻，倒如此机灵。”
伽楠看向太子，太子会意，走到皇上身边躬身道：“父皇，先派太医来看看佳淮妹妹吧，顺便看看淮南王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头都疼了，挥挥手准了。
太医来，先看了佳淮，说佳淮没什么事，便来看淮南王，说淮南王身体里有奇怪的暗流涌动，说罢便请示皇帝是否可以施针，淮南王之死似乎另有情由，皇帝点点头，他心里想着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这么结束了，不过好在淮南王死了，不然，自己妹妹那边怎么交代他今天特意没让她来，不然，以妹妹的心思，很容易就猜到了。
太医施针，倒是有人先喊了疼，众人循声看去，九皇子脸色苍白，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哆嗦。沈贵妃马上让太医来看看。
太医把脉之后，又看了看淮南王的尸体，左右比对，惹得贵妃不快。太医却顾不上赔罪，跪在地上说淮南王与九皇子身上都有一种蛊，淮南王体中为母蛊，九皇子体内为子蛊，此蛊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有种在亲生父子身上，母蛊受损而子蛊亡，淮南王体内的母蛊受佳淮郡主攻击，才导致九皇子心口绞痛。
沈贵妃听了脸都白了，推搡着太医，怒骂他不懂医术，众人都惊呆在原地，皇帝倒是没太惊讶，只是面沉似水。
太子看了伽楠一眼，伽楠率先跪倒：“父皇，佳淮郡主遇刺一事，已有了眉目，儿臣请旨，请父皇暂停宴会，容儿臣带郡主回宫疗伤。”
皇帝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准了，除了太子，贵妃，剩下看热闹的人都如同大赦一般，鱼贯而出。
伽楠叫人抬了轿子，与佳淮一起坐在上面，伽楠细细的替她擦去手上的污血：“没事吧，可吓到了？”
佳淮摇摇头：“没有，待鱼肠杀了淮南王之后，我才进去的，这些血，不过是后来抹上去的。”
伽楠点点头：“没事就好，只看明日，陛下要怎么决定了。”
佳淮摇摇头：“我觉得不对，陛下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伽楠也这么觉得，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不应该这样，陛下那么爱面子的人，怎么会？
伽楠沉声说：“这九重阙中，究竟还埋着多少，不能见光的人和事？”
佳淮有些伤怀：“今早进宫前，陛下特意下旨，准我母亲在府内休息，我同母亲说我害怕，母亲冲我笑，笑的那样有信心，她同我说，有你舅舅在，什么都不怕。”她叹了口气：“可就是因为有舅舅在，我才害怕，他居然这样急不可待。”
说完，佳淮眼睛里好似有泪光，她目光发直，伽楠叹了口气，抱住僵硬的佳淮，缓缓地拍着她的后背。
她觉得太压抑了，就和佳淮开玩笑：“这下可怎么办，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了，你可怎么嫁人？”
佳淮听了，放松下来，嘴角边温柔的笑：“不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