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林施施却见到贺允宪开始，脑子就懵了。
直到舒芊拉了拉她的衣袖，林施施才发现自己还站着。
导演笑着调侃了一声，“这位课代表，你是想发言么。”
贺允宪迎着话锋看了过去。
林施施与那双意味不明的眸子匆忙对视下一次，便飞快地垂下眼，有些无地自容地坐下。
期间不太敢抬头。
身边的舒芊没察觉到林施施的不自然，还在小声嘀咕。
“没想到这位贺总长得一表人才呀，这颜值不输男明星吧。”说着神色狡黠地望过来，发现林施施在走神，“姐，你怎么了？”
林施施看过去，“能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
舒芊眯起眼，“不对劲，姐你需不需要吸氧。”
林施施瞪了过去，舒芊就哈哈笑了起来。
刚刚那导演把牛如何吹上天，现在就如何捧贺允宪。
足以可见他刚刚从嘴里吐出的祸绝对是在贺允宪那儿吃了瘪，心里有怨气才cue了他，现在一脚踏翻了船，开始惶惶恐恐收拾残局。
对于陌生的贵客，大家很怕得罪他。
但这些都是人精，自有主意摸准他的脾气。
在一番试探后，酒桌上气氛总算活跃起来。
但其实归根究底，也是以贺允宪为中心，小心翼翼，竭尽全力博他一笑。
正如舒芊所形容的那样，导演如果把阿谀奉承的才华用在电影上，估计已经拿到奥斯卡了。
同一时间，牡丹豪华包房里，一圈子人饥肠辘辘地看着满桌子菜，表情生无可恋。
东家骆总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表情很是无语。
他拿起酒瓶子就要往外冲，丢下一句，“贺总在隔壁包房聊开了，不过来了。”
桌子上众人闻言，目瞪口呆。
尤其是坐在角落的路筱依，一张小脸顿时就白了。
之前找到的那点优越感顿时烟消云散，胸口不知堵了什么，噎得慌。
——
贺允宪放下了骆总的电话，继续听笑话。
事实证明，拍喜剧的人讲起话来，还挺有意思。
两三句话里就埋着一个笑点，就连林施施也忍俊不禁。
在众人笑成一团时，林施施的目光无意抬起，望向了对面。
那好像是个扎眼的存在，无论你怎么刻意避开，好像余光中都会有他。
不知受何感召，林施施下意识地看去。
也就是这一转眸，林施施和贺允宪就在这欢闹嘈杂之中，目光相接。
在这个始料未及的意外发生时，林施施胸口一滞，在一瞬间的迟疑下，掠过视线。
表面淡定地喝着酒，脸颊像是被酒气薰红。
酒液在唇齿间流转，味苦，酸涩，先是折磨舌尖，再是刺激腮帮子。
品红酒这种优雅的行为，果然不适合她。
——
贺允宪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变得稀薄了一些。
在林施施移开目光后，他也看向了别处。
他端着酒杯，心不在焉地盯着玻璃杯中的酒水。
直到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下，转眼看去，发现是双眼迷离的罗导。
“来，贺总，咱们兄弟碰一杯。”
贺允宪反应了片刻，才皮笑肉不笑地去碰了个杯。
然后很是敷衍地抿了一口，垂眸一言不发。
酒席好像进行的非常热闹，甚至到后来罗导还带头表演节目，一时间整个包房热闹的像一个联欢会现场。
有表演唱歌的，还有脱口秀的，甚至还有表演杂技的。
只不过表演杂技和说脱口秀凑到一块去了，谁也不让谁，最后惨还是那个表演杂技的惨——听相声听笑了，闪了腰，失去了舞台。
林施施百无聊赖地喝着水，看起来好像不争不抢，实际上心里头慌得一批，脑子里也列了N多方案。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醉得不省人事的罗导却像是回光返照，突然坐起身来，指了指林施施。
“那谁，我认得你，你好像跳古典舞很厉害，来一段！”
林施施：我会毛线的古典舞。
让她表演装死和睡觉差不多……
罗导话音刚落，众人就开始起哄。
在节奏强烈的鼓掌下，林施施被人拉了起来。
她余光瞥了瞥对面贺允宪，他正饮了口酒，有点意兴阑珊。
他分明就在这，却像是与这场狂欢中没有任何关系。
相同的，林施施也无意参与。
所以她婉言拒绝了。
不过罗导脸色就变了。
相较于满室上赶着献殷勤的，林施施这纯属是不珍惜机会了。
但机会也是自己想要的才叫机会，赶鸭子上架谁愿意？
身边的舒芊知道林施施只是陪她来的，完全没必要拉下脸皮去助兴，看不过去想要解围，却被无情打断。
一个副导横着眉疯狂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
贺允宪思维在酒精的作用下，迟缓地回转过来。
他定了定神，总算是觉察到了什么。
贺允宪抬起手招呼了下身边人，可那个毛头小子完全不懂贺允宪的手势，只笑眯眯地在他手中的玻璃杯上碰了一下，说了句，“我干了，贺总随意”。
贺允宪：……
老子是让你叫人，不是跟你干杯。
前面热情高涨的副导沉浸在自己的指挥中，完全没注意到身后。
贺允宪无奈地心里骂了一句，最后准备亲自上阵。
就在贺允宪晃晃悠悠要站起来时，有人推开了包房大门。
伴随着一串魔性笑声，来人热情地挤到贺允宪身边。
“贺总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照顾不周啊，骆某亲自来向您赔罪了啊。”
骆总一边说着，一边将大手按在贺允宪肩头，又把他压回了座位。
贺允宪有点迷糊地掀开沉重眼皮望去，见到是一张堆满了笑的脸。
谁啊？
哦……是那个被他鸽了的骆总。
贺咕咕虽然鸽得理直气壮，但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道了歉。
骆总表情震惧，连忙说受不起受不起，然后更加内疚地一叠声认错。
应付完了骆总，骆总身后一个接一个来打招呼争脸熟。
在气氛浓烈，酒精上头后，包房里的制冷系统恍若无物。
现在这里有挤满了超出它容量范围的人，每个人的脸颊都被闷出了虾子色。
贺允宪被一窝蜂的人缠得精疲力竭，努力从人缝里往外瞧。
然后他正好撞见黑裙女孩出门的场景。
瞬间，宛若一盆冷水浇下来，将他晕乎乎的脑袋淋了个清醒。
也就在此刻，他的面前有人递了一杯酒。
“贺总，我是演员路筱依，听说您也在有在关注伏脉？筱依真是太荣幸了。”
贺允宪顺着那截雪白的手臂往上看，眸子里映出一张有点熟悉的脸。
对于路筱依分寸得当套近乎，贺允宪几乎一个字没听进去。
他脸上连笑都扯不出来，稍稍推了开她递来的酒杯，“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众人心领神会，非常自觉地让开了路。
路筱依脸上挂着笑侧身避开，心里有点难堪，也有点复杂。
她信了姨妈的话，特有心机地模仿剧中女主角的造型，从贺允宪盯了有三秒来看，他大约是有认出她来的，可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了呢？
或许真的该怪那通不合时宜的电话？
贺允宪出门的时候，余光瞥见座位上还留着一个包，旁边还留着她那位朋友。
还好只是暂时离开。
——
林施施在经历了刚刚的难堪后，趁着大家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贺允宪身上的时候，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出去透口气。
刚刚真是好险，差点就要出丑了。
原主是学舞蹈出身，身材高挑，举止优雅，气质不俗，这也是最起初比较受时尚圈欢迎的原因。
可林施施不一样，她只是个写网文的死宅，没有任何舞蹈基础。
之前为了不穿帮，已经恶补了形体，三个月时间太短，她才刚刚找好了舞蹈老师，还没开始训练。
林施施趴在酒店露台的栏杆上望天，回忆起刚刚场景。
包厢里人声鼎沸，俊男美女数不胜数。
一场下来，两个人完全没有过交集。
姹紫嫣红的小花朵们各显神通，哪里还有轮得到林施施。
更何况她还一点也不主动。
果然还是不太擅长呢。
就连朝舒适区跨出一步都如此艰难……
林施施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九。
想起舒芊还在里面，她放心不下，就又掉头回去。
在经过走廊的时候，看见另一端尽头有两道身影。
是贺允宪和路筱依。
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林施施看了两眼，没再停留，进去拉了舒芊和几位导演打过招呼，就一同离开了。
“姐，我们真的不留吗？他们等会还要去KTV。”
舒芊的意思是希望再争取一下。
林施施摇摇头，“没有什么戏了，这些人一个个喝得烂醉，抛开安全不说，就算我们好不容易碰了个脸熟，人家说不定第二天睡一觉起来就忘了。”
舒芊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比较认同林施施。
“也是……哎，还以为贺总走错包厢会是个不错的转机呢，没想到那边包厢的也都跑来了，真是个看脸的时代啊，不但比五官，还要比皮厚。”
林施施望着外面浓浓的夜色，不知是何心情。
踏出门的一刻，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
【千里姻缘一线牵，珍惜这份缘，你好，我是520，和男朋友约会结束的我回来啦。宿主大大，目标贺允宪就在酒店包厢里，您是不是走错方向啦。】
失踪人口系统520终于出现了，只是消息不太灵通的样子。
林施施在心里说，【包厢里群魔乱舞的，贺允宪就像进了盘丝洞的唐僧，我现在回去什么也做不了，没什么意思。我准备回家睡觉了。】
【宿主大大不想争取一下吗，说不定您会是贺允宪不一样的聂小倩呢？】
【……】
【好吧，既然宿主大大想要回去得赶快了，因为在二十分钟以后全市将会下一场大暴雨。】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