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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一本正经衷肠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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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想着,该怎么逃离困境,眼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总不能在这等死。
“我想水路没法走,山又陡,我们该怎么出去。”
“天亮再寻出路,我问的是…你如何看我?”
“不敢看…也看不见…衣架子挡着……”
“你若想看便看,我不拦你。”
李红剑傻眼,这算什么意思?
“……别开玩笑……我有点慌……是不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喜欢…胡说八道,但此时…我想你正经一些,是否认为我如他们所说,像我师父一样杀人如麻,不近人情。”
“我对别人生死不感兴趣,什么恩怨都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是判官,没权利定谁罪轻谁罪重,该不该死该不该救,所以你师父是什么人,我不想做评价,你,是我自己选择导致的结果,我没恨你。”
“既如此…却又为什么要妨碍我杀他们?”
“因为…你和我有关系,你是我的朋友,我这么做不是为他们,而是为你,朋友当然是志同道合,所以我用我的道德标准,那个该死的圣母情结做权衡,懂了吗。”
“不懂,我师父叫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她说世上并没有真正的朋友,就算是那人说得再好听,做得再好,迟早也会有一天因为其他事而背叛,你…背叛了我…那时我很生气…见你拿着刀,想到她说…拿刀的都死不足惜…我是…是有意杀你……”
“看得出来,剑离心脏只差半寸,所以我心里有些……嘛凉嘛凉。”
她连“失误”的谎也不撒,李红剑不无郁闷。
“不过扯平了,后来你又救了我,朋友之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原谅,我也说过我自己做的选择,无论导致什么结果都怪不了别人,所以我不怪你,恕你无罪。”
“真的…不恨我么?”
“当然,仇我可以不记,不过你把我弄得这么惨,总要给点补偿,才算得上公平,所以呢,嘿嘿嘿……”
“你说,要怎么赔。”
“我要你……”
“什…什么?”
“我要你给爷笑一个。”
“我不会,无缘无故怎么笑得出来,不像你…天天无正形。”
我去,不会还是不想?
一想从开始到现在,确实都没见她露过笑容,难道有规定,冷血杀手就不能笑?
“那我胳肢你试试?要不挠挠脚心?”
“你…胡说什么……”
“不行?我再想想怎么补偿…有了,刚才说什么,我想看就看…嘿嘿…不如就…”
“我不拦你,若你真敢,我便挖掉你眼睛……”
“下次把狠话放前面,没意思…不是说好了做补偿么?”
“你当我成什么人…可以随便…若不是知道你喜欢胡说,却并不真胡来,懂得…适可而止,我早已……”
见汪澜语气严肃,李红剑大感不妙。
两人这种状态,的确不适合满嘴跑火车,遂讪讪苦笑道:
“开玩笑的,别动气,以后我尽量…克制……”
“不是…我…我未生气…我的意思是……我……”
汪澜说着却没了下文,又是一段尴尬的沉默后,才又道:
“你从不问我为什么要杀柳烨,从不问我出身,更不说你隐瞒自己身份,我不知你是否对所有女子都如此,不知你心里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人,你答应我,就今日一次,正经回答行么?以后…我不管你……”
“真的不生气?以后还能…嘿嘿嘿嘿……”
“正经些。”
“好,我认真一次,我说过别人的事我不感兴趣,世上人千千万,如果每一个人都想着去弄清底细那会累死。
只有在乎的人才值得关注,他可能是某个我敬佩的人,也可能是对我有过大恩大德,也可能他有东西让我感兴趣。
你可以理解成我自私,因为我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这里一无所有,而我也没有雄心大志,只想做个清净闲人。
这个世界无论谁杀谁离了谁,都在继续运转,人生短短几十年,不如开心自在一点,明哲保身与世无争。
但除非隐居深山不跟任何人接触,否则很难做到,有句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你不找他,他也会来找你。
别人的事我尽量不参与,身边的人却和我命运息息相关,认识你之后,我很在意你一举一动,因为我…把你当朋友。
既然你想知道我的过去,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信不信,你就把它当成故事听,不然解释起来很麻烦,成交?”
李红剑言辞诚恳,打算对她不再保密,说不上原因,也许因为她不撒谎?值得信赖?一个没得感情的女杀手,值得信赖?
本来他不想和任何人谈起平行世界,一想江郎也梦到了一些,如果不需要再费力解释,再给汪澜知道了也无所谓。
“嗯,我答应你,若你确不想外人知晓,我亦为你保守秘密。”
“OK,有这句话就行,你听好了,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随后李红剑不再犹豫,把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听得汪澜目瞪口呆。
“真有这样的事么?我听闻世有三千大千…却未曾想…你可有实证……”
“喂,说好了这是故事,我说了你听了,还怀疑那就当是我编造的吧。”
“好,我不问便是……”
“不过说到证据,我带来的那些东西还被扣在兵部,得想办法拿回来,不然的话,我恐怕会困在这个世界。”
“你想…离开么?”
“想去个文明点的世界,免得提心吊胆,活得轻松点多好,像你整天这么苦大仇深,一言不合就杀杀杀,到处结仇……”
“嗯……”
“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是想劝…劝我放下…放下仇恨……”
“我都没说完…好,你猜对了,什么江湖恩怨,既然拿得起就放得下,你杀了他们几个人,他们该不该死我不管,觉得你应该也消气了,不如就这么算了。”
“若日后…他们寻…寻我报仇呢?”
“这个问题…又尴尬了。”
“我要你…你回答…真实想法……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求饶…是不可能的,请他们喝酒,能过去就过去,过不去就打,再结新仇…算了,我没经验,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始终还是摆不脱狗屁江湖恩怨,循环再循环,说了跟没说一样,心想还是TM的让它随风去吧,关我P事。
“正事说完了,可以不正经了吧?”
“嗯……”
嗯?性情大变?反应有点不合常理,莫非脑子有问题?隔着衣架没法看到表情,又不敢真的冒险探头去看。
“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有些…许是我…我衣服…皱凉…”
听声音似乎鼻子都塞了,看样子还真是受凉感冒,脑子烧糊涂了?心想自己打着赤膊都没感冒,女人果然是弱者。
“那你全…脱…那个烤干……”
“不可…你休乱想……”
“你才乱想,不然怎么办?”
“我运功…逼出寒气…无论如何…若未喊…喊你,不许擅做主张…过来……”
还好,没有完全意识不清,知道防患于未然。
汪澜那边没了动静,应已开始打坐运功,李红剑遂不打扰,索性也把那套心法练起,只是怕有不测,不敢入定。
隐隐觉得体内真气,比原先又浑厚了不少,由丹田内贯彻四肢百骸,以江郎所嘱功行十二周天结束后,又再归于丹田。
嗯!引发身体机能反应,很罡猛,很胀,很羞耻!疗伤就疗伤,还有副作用,什么破心法,连个名字也没有。
汪澜那边仍没动静,本想问一声又怕惊扰,想想作罢,伸了个懒腰躺下,下意识往那边一看,正对上了她的大眼睛。
这一眼,春光乍泄…嗯?真不知道衣服底下还有缝隙,而她又是什么时候也躺下了,还一直盯这边看着。
“呀……”
“耶……”
四目相接,立即不约而同,迅速转身别过脸去。
“你…你……”
“我我,又怪我,我没乱来,哪知道底下是空的。”
“你不许转过来……”
“没问题。”
依依不舍地转身,听她悉悉索索的的动静,大概是在把架上衣服尽力往下扯,填补那个缝隙,好一会才停止动作。
“弄好没,我伤口压着了……”
“…好了……”
有什么嘛!放在现代世界,海滩边什么见不到,大惊小怪!
再说你偷看我就有理?我还打赤膊的好不好?
“还发烧吗?”
“是…好些了。”汪澜犹豫了一会,问道:“你仍未答我,你对所有女子,都是如此……不正经么?”
“你要我正经回答,还是不正经回答?”
“正经……”
“嘿嘿嘿…这种事怎么能正经,你换个问法差不多?”
“怎么问?”
“比如,你问我,对你有没有例外。”
“嗯……”
“嗯?不算问,你要自己说。”
“你把我看做和其他人一样…是普通朋友么……”
“当然不是。”李红剑斩钉截铁回答,然后又说道:“这个世界里,我目前只有你一个朋友,哪来其他人对比?”
“我知道了…你当我做朋友…是因…仅认识我一人…若他日遇见别人…你亦会……”
她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冰凉,李红剑心头隐隐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