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箍·棒》FIT安

68、电击治疗

　　洛纷缊醒来时，安宜修已经离开了，眼前是藏红花和程蓝生，他晃了晃沉沉的脑袋，一脸愧疚地看着他们：“今天上午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今天上午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啊！”

　　藏红花和程蓝生妇唱夫随地回应道。

　　洛纷缊微微一笑，“谢谢你们。”

　　“说到底应该是我们谢你。”程蓝生走到洛纷缊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话题一转，“他也有他的苦衷，不要怪他。”

　　洛纷缊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程蓝生，“我从来没有怪过他，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说完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今晚八点的车，我得走了。”

　　“留下来待两天吧。”听洛纷缊说要离开，藏红花一脸的不舍。

　　“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们的。”

　　“那我去送你。”程蓝生说。

　　“不用，你们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洛纷缊说完，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藏红花补充了一句，“以后相互包容，好好珍惜。”

　　说完，洛纷缊带着一身的落寞，只身一人打车去了车站。

　　黄昏一片拥堵的街道上，安宜修寸步不离地跟在车后，他从未想过奢求他的原谅，也从未想过以某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他只是想再多看洛纷缊一眼，哪怕多一眼也好。

　　他一路追，一路心痛，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错还是对，他只知道，面对洛纷缊，他无法自拔。

　　与洛纷缊仅有一辆车的距离，前面是红绿灯，出租车缓缓停了下来。

　　眼看着过了路口就能追上洛纷缊，可就在这时，前面的车出了故障，左边是转向道，右边是人行道，冲无可冲，让无可让。

　　安宜修的胸口像是充血了一样，一下子被堵住了。

　　暗流涌动的世界里，安宜修只听到铺天盖地的喇叭声和自己内心的绝望声。

　　停滞了很久，把车停在路边，安宜修趴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久。

　　洛纷缊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妈正好也刚从外地回来，看着他焕然一新的头发，妈还没来得及张口问什么，洛纷缊打了一声招呼便回了卧室。

　　像是刚经历了大战一样，一动不动地平铺在床上，心还未完全落地，洛纷缊突然听到妈跟爸说：“我去那家医院看过了，他们说通过电击可以治疗，可是我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人的状态，我觉得情况未必会像他们说的那样。”

　　“不尝试怎么知道不行。”

　　“那你得答应我，这次如果不行，以后就不要再逼他了。”

　　“以后再说。”

　　虽然爸妈的声音不大，但是洛纷缊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对于这样的对话，虽然一个锋芒也不带，但杀伤力大得却让洛纷缊想要自缢一了百了。

　　洛纷缊把脸埋在枕头下面躺了好长时间，过了一会才不想安宜修，终于睡着了。

　　深夜醒来，洛纷缊听到窗外呼呼的风声和枝叶的沙沙响，然后又睡着了。

　　第二早上，风继续吹着，飞絮和飞花落得满地都是，他醒来好长时间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心早已经枯萎了。

　　连挣扎也不曾挣扎，洛纷缊被爸妈带去了所谓的神坛医院，医院在一个很普通的街道，跟其他医院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同样拿着钱，一个治病救人，一个治人救病。

　　诊疗室里门口贴着同志的标签，医生一副受了专业训练的表情，话不多说，只看了一眼，便出具了治疗单。

　　一旁的洛纷缊面色呆滞得像是受了重创，眼神涣散。

　　妈小心翼翼地问道：“医生，像她这种情况能逆转吗？”

　　“既然你不相信，又何必来呢？”医生一副受到了轻蔑的态度。

　　“那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会。”医生冷冷地回应道。

　　“那……”

　　就当妈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爸在一旁摇了摇头，阻止了她。

　　交完钱，洛纷缊被带去了治疗室。

　　虽然外表冠冕堂皇，但是里面却是瓦查尿溺，墙壁上满满当当全是男模的A级图片，画面夸张得让人想拨打110投诉。

　　洛纷缊竭力不去看向视野中的任何一个角落，但是按照指示，四肢被强行固定在床上之后，眼前的视频中便出现了同志激情画面。

　　声音被开到适中，耳边充斥着源源不断的娇喘声。

　　那一刻洛纷缊被他们制造出的硕大的激情淹没了，尽管大脑努力驾驭着，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反应起来。

　　待反应达到最大化，其中一个人拿着电极，极快地擦过了洛纷缊的头部。

　　在疼痛的刺激下，瞬间，洛纷缊扭动着身子大喊了一声，与此同时手腕和脚腕细腻的肌肤也都被皮带刮得一片通红。

　　洛纷缊的反应慢慢降了下来，等第一波刺激过后，两个人开始切换画面和声音，电极也逐渐从头部慢慢转移到身体正中心。

　　每一次刺激，洛纷缊浑身又痛又麻，直到最后他的身体失去了任何反应，手腕和脚腕被绑带磨破了皮，上面隐隐能看见血丝，整个治疗才就此作罢。

　　踉踉跄跄走出治疗室，洛纷缊只感觉全身都在颤抖，他愤力挣脱掉妈的手，拖着大面积的绝望和痛苦向门口走去。

　　五月的天，空气中阳光的味道越发生猛起来，风也不停的肆虐着，这是Q城的初夏，虽然世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但在洛纷缊看来却是那么让人憎恶。

　　261街道上，车辆依次驶过。

　　越过两个红绿灯路口，一个猛然刹车后，洛纷缊突然开始反胃。

　　爸把车停在路边，洛纷缊下车就开始吐，吐完之后他浑身瘫软，然后一倒身，平躺在了马路上，不知不觉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下来了。

　　妈蹲下来把洛纷缊揽在怀里，“你怎么样了？”

　　洛纷缊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声音虚弱地说道；“妈，我求你了，我们不治了好不好。”

　　妈不停地点头，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不治了。”

　　爸就在一旁，背对着他们，揉了揉湿润的眼睛，点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