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0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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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伙送饭的郑不凡挤开老许，整个人几乎要贴到屏幕上。
“老大，你这春心荡漾的可以啊。”
言秋惑收敛笑意：“胡说什么。”
“谁胡说了！”
郑不凡把埋首于各种监控记录寻找蛛丝马迹的阮憧揪过来，让他说句公道话：“你看老大像不像一只徜徉在春天里的走地鸡？”
阮憧卡巴卡巴小眼睛：“是挺色禽的。”
郑不凡朝言秋惑扬下巴：“看吧。”
言秋惑：“什么乱七八糟的。”
郑不凡秒变痛心疾首脸：“老大，嫂子改小了年龄不假，可她还是比你小好多，你能不能稍微跟上点时下年轻人的思路？老古董早就不吃香了！无论年纪还是外形，你跟小鲜肉都沾不上边，那咱起码往新潮上靠靠吧。”
言秋惑拧紧眉毛作思考状，好半天只问出一句：“色禽跟新潮有什么关系？”
郑不凡翻着白眼飘走了。
独留言秋惑苦思冥想：他没觉着跟韭夏有代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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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夏到底没有丧心病狂到让言秋惑今天的唯一一餐吃那些轻易联想到尸体的食物，她给他打了一份粥两个大肉包，几个炒菜外加大份米饭，有荤有素，一顿吃不了还可以热热当夜宵。
提着一大堆袋子小跑冲去教职工宿舍的路上，韭夏又遇上了沈季晨。
韭夏跑得眼镜滑到鼻尖上，压根分不清路边是人是鬼就过去了。
沈季晨也没有叫住她，站在原地凝望韭夏远去的背影很久很久。
直到钻进言秋惑家的单元楼，韭夏才长舒口气：如芒在背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敲开言秋惑家的门，韭夏扯起笑脸刚要邀功，言秋惑抢先一步问她：“色禽是什么意思？”
韭夏：“啊？”
言秋惑真诚追问：“你知道吗？”
韭夏眨眨眼：“我……不知道？”
言秋惑：“那我就放心了。”
韭夏：“？”
言秋惑眉头舒展，扒拉一下乱糟的头发，接过韭夏手里那堆袋子。
韭夏以为自己见了鬼，特意去看地上的影子，然后拍拍胸脯：“还好还好。”
言秋惑专心翻他的晚饭：“什么还好？”
韭夏：“呃，还好我来得及时，没把你饿死。”
言秋惑咬一口大肉包：“是啊是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韭夏探身过来，镜片滑下去露出来的大小眼直勾勾盯住言秋惑的眼睛：“那你以身相许吧。”
言秋惑好悬没被肉包子带走。
韭夏给他使劲拍背：“我又救你一次，你下辈子也得以身相许了。”
言秋惑咳得更厉害了。
韭夏真怕再逗下去，言秋惑连以身相许的机会都没有了，于是乖乖坐到单人沙发上，边在课本上画乌龟边跟他闲聊：“你还记得昨天同桌吃饭那个男生吗？”
耳朵着火的言秋惑有点心不在焉：“不就是替你解了个小小的围就要蹭你一顿饭的那个。”
韭夏：“……”
言秋惑：“他又纠缠你了？”
韭夏：“也不能叫纠缠。”
言秋惑：“他再纠缠你，我可以半夜去敲他闷棍，我家有麻袋。”
韭夏：“……”
想到言秋惑也许是白天受刺激太多，韭夏决定体量他今晚这一系列的前言不搭后语，好心提醒道：“我觉得他更想敲你闷棍。”
言秋惑偏过脑袋：“让他来敲。”
韭夏：“……”
做完两个深呼吸，她继续说：“我刚看到他在楼下转悠，说不定就是在找你家在哪。”
言秋惑端起粥碗去窗台坐着喝。
韭夏：“……”
她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人敲过闷棍了。
韭夏：“你明天的课还上吗？”
言秋惑：“不上了，马上要放长假，没必要卡着周六上一节选修课。”
韭夏笑逐颜开：“放假你有什么安排吗？”
言秋惑：“没有，你呢？”
韭夏：“我也没有。”
言秋惑：“那？”
韭夏：“你先从窗台下来，别让人家误会你要跳楼。”
言秋惑：“……”
把言秋惑召唤回安全区域，韭夏安心了：“我是初来乍到，还没出校区去玩过呢。”
言秋惑来了兴致：“你想去哪儿玩？”
韭夏笑眯了眼：“听说城东有个诅咒树洞非常灵验，我想去看看。”
言秋惑：“……”
韭夏：“你有想诅咒的人吗？”
言秋惑：“没有。”
韭夏竖起大拇指。
言秋惑：“我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
韭夏：“……”
言秋惑：“当场报不了的半夜也敲过闷棍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去窗户边上溜达一圈。
韭夏默默把大拇指收了回来。
言秋惑坐到她身边：“你想诅咒谁？”
韭夏觉得，只要她说出一个名字，言秋惑就要掏麻袋去小胡同堵人了。
韭夏：“霍老师，那里其实是个公园，那棵老桃树原本是求姻缘的景点，很出名的。后来树老是被雷劈，人们觉得姻缘挂在上面不散也劈没了，才改了个噱头。但公园里其他的配套设施都还在，风景很好的。”
言秋惑：“是吗？”
韭夏：“去嘛去嘛。”
言秋惑：“行。”
韭夏欢呼一声，拉起言秋惑直奔楼下小超市，各种零食饮料装了满满一车，完事眼巴巴等言秋惑结账。
言秋惑插着手干站着，看她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
韭夏嘟嘟嘴，万般不情愿地从钱包里摸出一张粉嫩嫩的卡片，上面有一串凸起的数字99999。
言秋惑两指夹过来塞进自己钱包，然后爽快扫码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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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日上三竿，韭夏是被言秋惑抱上车的。
韭夏咕哝着：“假期好几天，不用非今天去吧。”
言秋惑把她绑在副驾驶位上，大包吃食往后座上一丢：“夜里三点还不睡，给你再多假期你也起不来。”
韭夏不舒服地来回扭：“好不容易有人陪看恐怖片，当然要多看几部嘛。”
一眨眼就有鬼影在眼皮上晃的言秋惑表示：“今晚再看恐怖片你就一个人去厕所睡。”
韭夏不高兴了：“说得好像你昨晚陪我睡来着。”
言秋惑装作没听见，开着那辆白色越野驶出校门。
前几天还躲在树后偷瞄他载“前女友”的小丫头现在就坐在他的副驾驶，言秋惑内心有种奇妙的不真实感，然而更玄幻的是当他瞥向后视镜，在曾经韭夏藏身的那棵树后，他看到了沈季晨。
言秋惑微一皱眉，他已经叫阮憧详查过这个叫沈季晨的，基本可以确定地中海夫妻之死与他无关。
他追过的那位学姐从大四到研三都在地中海的掌控下委曲求全，他都没做过出格的事，至多写几张诅咒小纸条，实在没道理在学姐毕业解脱之后再做傻事。
倒是那位学姐的嫌疑还更大一些。
不过人家一毕业就离开了九弓市，真要报复也不会是她亲自动手。
韭夏懒洋洋瞥一眼后视镜，把眼镜推到眼睛上。
“幸好他不会作法求雨。”
言秋惑：“嗯？”
韭夏：“要不他可能等不了诅咒生效，会亲自作法劈了你。”
言秋惑：“你跟我坐在一辆车上，雷要劈我，你跑得了？”
韭夏往车门挪挪，想想车门上有金属，又挪回来。
言秋惑看她清醒了，递了瓶水给她。
韭夏拧开瓶盖，把水递回去。
言秋惑：“给你喝的。”
韭夏一仰脖，瓶子见底儿了。
言秋惑：“……”
韭夏捏捏空瓶子，突然问：“你前女友恨你不？”
言秋惑：“我们和平分手。”
韭夏：“不是你被甩了吗？”
言秋惑：“也可以这么理解。”
韭夏：“那你恨他吗？”
言秋惑：“……咱聊点别的呗？”
韭夏：“不，就聊你前女友。”
言秋惑打开车窗，让凉风散一散要烧坏的大脑内核。
韭夏执拗地等他回复。
言秋惑不懂韭夏明知道他那位前女友是谁，为什么还要揪着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问。可人家女孩子要问，他也只能回答。
“不恨。”
韭夏：“如果他跟你分手的当天就跟被人在一起了呢？”
言秋惑：“随他便。”
韭夏：“那他做什么会让你恨上他，恨到你死了都要抡菜刀砍了他？”
言秋惑一怔，后知后觉意识到韭夏在跟他聊案子，立马端正了态度，开始认真思考。只是他跟郑不凡又没有爱恨纠葛，实在缺乏代入感，想也白想。
韭夏也没指望他能一针见血，她单手撑着脑袋，自言自语似的说：“最能激发仇恨的，是血。你的前女友跟别人在一起你无所谓，可要是他指使别人来杀你，你会不会恨得也想杀了他？”
言秋惑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对夫妻各玩各的，早已形成默契，理论上妻子不该对地中海有那么深的怨恨，死后也要去杀他。
除非妻子以为自己的死是地中海雇人所为。
这份怨恨化为执念印刻在她的记忆里，被实验室那种虫子读取，从而衍生出愤而杀夫那一幕。
如果推断成立，那么任意两个可能存在冲突的人都可以套用这种模式，一旦发展成产业，危害难以估量。
游玩的好心情消失殆尽，言秋惑停好车，正背过身去拿背包。
就听先下车的韭夏“呀”了一声：“那不是你前女友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01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