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复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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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大赛决赛次日，天气晴，万里无云。
手冢照例早起做晨练。
全国大赛后，在众人的欢呼中，手冢给网球部放了一周假。于是，不用赶去网球部监督训练的手冢，终于能在晨练后痛快地洗个澡，洗去一身薄汗。
换上休闲装，心满意足的手冢认真地吃完妈妈做的夺冠特制早餐，随手收拾好餐桌，回到房间开始听英语广播。
合上笔记本，手冢起身拿书时，手机响了。毫无停顿地继续从一旁书架上取出《红与黑》，稳妥地放在书桌上，手冢这才开始接电话。
“早啊，手冢。”
“早，迹部。”
“本大爷今天要去体检，正好一块儿啊。”本大爷亲自邀约，不信你不出门。
“我没有这项安排。”谢邀，很忙，不去。
“看看窗外？”本大爷是会这么轻易被打败的吗？
手冢有种不祥的预感。
起身望向窗外，果然，一辆熟悉的轿车停在楼下，电话那头的少年正倚在车门上，仰着头朝手冢笑的得意。
“本大爷已经到了。”哼，早料到你不会乖乖配合了。
“……”手冢唰得关上了窗户，拉上窗帘。
“喂喂，再不下来本大爷可就登门拜访了。”放弃抵抗吧，手冢！
手冢沉默地看了看桌上躺得乖乖巧巧的书，闭了闭眼：“请稍等。”
“啊嗯，不急，本大爷替你约的九点。”OK，赢了！
“……谢谢。”大可不必。
哪怕在家也要收拾得一丝不苟的手冢其实拿上钥匙就可以出门。虽然不太情愿，但严谨的手冢还是略微整顿了一下。
手冢下了楼，碰到刚做完家务的妈妈，顺手接过凳子摆好，示意自己要出门。
“国光今天不是休息吗？”手冢妈妈擦了擦手，看着自家儿子把椅子摆的整整齐齐。
“今天去复查。”手冢不会撒谎。
手冢妈妈立马紧张了起来，探过身来想要检查手冢的手：“手肘又疼了吗？”
“不是，您别担心。”手冢微微侧身，左手往身后撤了撤。手冢妈妈并不知道昨天青学与立海大决赛的惨烈情况，手冢也不想让她知道，徒增担忧罢了。
眼下需要一个打消妈妈疑虑的理由，这样想着，手冢补充道：“迹部要去体检，顺便帮我约了复查。”
“迹部？”手冢妈妈没能好好检查手冢的手肘，正焦急，突然听到一个十分耳熟的名字，“是给你推荐德国医院的那个孩子吗？”
“是的。”手冢点头。
“是个稳妥的好孩子呢。”手冢妈妈微微放下心，露出些许笑意，“他要体检，一定没吃早餐。你带份点心给那孩子，做完体检垫一下肚子。”
见妈妈转身进了厨房，手冢这才低头抬手。
经过了一晚，手肘的红肿已经差不多消了，只微微泛红，带着一丝能够承受的痛意。
脚步临近，手冢镇定地外翻左手，去接点心，却被妈妈一掌拍下，点心递到了右手上。
“好了也要多注意！”手冢妈妈剜了手冢一眼，推着手冢送到玄关。
“快去吧，别让迹部久等了。”
“我出门了。”
“好的，不用急着回来，和迹部一起放松一下。”
“……”被看穿了，手冢还真想早点回来的。
“代妈妈向迹部问好。”
其实，迹部就在院子外。
算了，还是别让妈妈和迹部见面，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比如，就医院话题畅聊一天？
手冢抿了抿嘴，郑重地关上门，这种事情还是永远都不要发生比较好。
走到车旁，迹部的司机贴心地为手冢开了车门，手冢道了谢，弯腰上车，将点心递给迹部。
“给本大爷的？”手冢竟然会社交了？迹部有些意外，坐正，接过食盒。
“嗯。”系好安全带，手冢坐姿笔直，补充道，“妈妈让我带给你。”
手冢妈妈？
“替本大爷谢谢阿姨。”迹部打开盒盖，是很常见的手工点心，但装点得格外精致，看得出对方的用心。捏起一块咬一口，迹部觉得味道还挺不错。
“唔，阿姨手艺不错嘛。”迹部朝手冢递了递食盒，手冢摇摇头，迹部挑眉收回食盒，一口接一口继续吃，“正好，都归本大爷了。”
“……”
“怎么？”迹部百忙中分了个眼神给手冢。
“体检要求空腹。”
空气有些凝固，迹部送到嘴边的点心顿了顿，又顺利地送进嘴里：“不是你给本大爷的吗？”
“体检完垫肚子。”重点是体检完。
“嗯？那不就冷了吗？”点心当然是刚出炉时最美味啊，手冢妈妈做的，绝不能怠慢！
手冢疑惑地侧头，似乎想到什么，眼镜开始反光。
迹部清咳两声：“今天就做不需要空腹的项目好了。”
“分两次未免有些麻烦。”手冢一身浩然正气。
嗯？手冢你在暗示什么？
“也是，要不然本大爷今天陪你复查，明天你陪本大爷体检？”
出都出来了，取消是不可能取消的，别想了。
手冢自我反省了一遍不该一上车就递出点心，但绝不松口：“我复查，你体检。”
时间应该差不多。
到了医院，迹部带手冢去找预约的东云医生。
东云医生是这家私立医院最负盛名的骨科医生，在东京很吃香，预约排号都排到了几个月后。不过迹部集团是医院最大的股东，协调医生的权利还是有的。
迹部把人送到，自己去体检。
体检项目缩了又缩，又是贵宾套餐，全程为迹部一人服务，迹部的体检结束得异常迅速。
所以等手冢拿到刚拍的片子回到科室时，迹部已经和东云医生聊上了，还抽空跟手冢打了声招呼。
手冢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看科室名称，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推了推眼镜镇定地走进来坐下。
“结束了？”难道迹部今天约的都是要空腹的项目？
“嗯哼，项目少。”
看来接下来都是陪自己复查了，手冢投桃报李：“下一次体检我陪你。”
迹部眼神一亮。
“如果没有别的安排的话。”手冢补充一句。
这个好办，赶在手冢做次日规划前打电话就行。
“啊恩~这还差不多。”迹部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错，从点心到手冢答应下一次陪体检，全是意外之喜。
嗯，看来下次得预约全套体检项目，不检查一天做不完的那种。
两人说话的空档，东云医生观察完了手冢递过去的X光片，笑的很和蔼：“你的手肘看起来伤得严重，但都是些皮外伤，又及时做了相应的诊疗，未伤及筋骨，没有大碍。”
听到这句话，迹部看起来比手冢本人还要高兴，骄傲地给手冢递了个眼神，看吧，多亏了本大爷！
手冢眼底染上几分真切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定定地看向迹部，正要开口，就见迹部猛地撇过头去，丢下一句“口头感谢就不比了，行动可以多来一点。”
手冢敏锐地发现绯色一点点爬上迹部的耳尖，点头应下迹部的话，感受了下温度，空调还在正常运转，所以，是迹部太燥了？
如果站在这的是自家部员，手冢一定毫不客气地让他平静下来。但这是迹部，手冢不能强求迹部心静自然凉，只能尽快结束复查，让迹部回家享受夏日清凉。
做了决定的手冢对东云医生的询问和嘱咐应得简明扼要，总归是听过好多次的注意事项，手冢表示自己都能倒背如流了，问题不大。
可惜迹部并不领情，就在手冢即将为今日复查画上完美句号时，迹部开始发力了。
“他的手肘和肩膀之前受过严重的伤，这次又伤在手肘，对以后打网球有影响吗？”
东云医生皱了皱眉，目光在X光片上逡巡，又细细问了之前的情况。
一开始还是手冢作答，渐渐地，手冢发现迹部对答如流，反倒是作为当事人的自己有些插不上话，索性闭上了嘴。
东云医生详细了解了病史，上手从手冢的肩膀到手臂一路揉捏检查下来，询问手冢的感受。
除了手肘略微有些刺痛外，别处一切正常。
在迹部紧张的注视下，东云医生松了眉头，朝迹部安抚性地笑笑：“手冢先生之前的治疗团队很厉害，治疗十分成功，基本没有大碍。况且这一次未伤及根本，又应对及时，放心吧，不会落下病根的。”
迹部刚要松口气，就听见医生换了口气继续补充：“手肘这一块目前看来比较脆弱，要多注意，避免过度损耗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我知道你们训练量很大，但最近还是缓一缓吧。”
得了，这心是放不下了。
迹部神情肃穆地点点头，一一记下注意点，不时和东云医生交流一二。
东云医生有些惊讶，这位迹部集团的少爷，看起来懂得不少，又好问，难道对医学感兴趣？
怀着提点后辈的心情，东云医生知无不言。
而真正的病患手冢呢，一开始还在认真听，后来重复的内容实在太多，几次想开口打断对话，但看到两人讨论得认真又不忍心，眼镜反了道光，手冢开始神游天外。
看来迹部是不热了。
中午之前能结束吧？
午饭妈妈会做鳗鱼茶吗？
读书笔记还没写完，等会回去要做完。
……
等到东云医生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病人坐在旁边，试图关照一下，却发现对方正在走神，而对面健康得没有一点问题的迹部集团少爷却问个没完没了，较真得像是在研究重大课题。
东云医生后知后觉，可能小少爷依旧是那个小少爷，他不是对医学感兴趣，而是对这个受伤的少年感兴趣。
自己俨然是个工具人。
不过，谁让少爷付的工资高，工具人就工具人吧。
等手冢在脑子里把剩下的暑假作业过了一遍，完成了一篇小作文，又做好了网球部的部活安排，那头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也差不多说到了结束语。
手冢悄悄舒了口气。
等上了车，迹部开始打电话，手冢直觉不妙：迹部喊的名字是他在德国的主治医师。
果然，这通电话一打，情报一交换，结果就是手冢被迫听了半小时医嘱，还是迹部盯着不允许走神的那种。
手冢已经重新开始考虑假期安排了。
和爷爷去神奈川过个无手机周似乎很不错。
迹部眼见着手冢眼镜反光次数越来越多，反光频率越来越高，见好就收地挂了电话。
算了，详细的再让那边做个报告自己回去慢慢研究吧。
“迹部。”
迹部一激灵，警觉地意识到自己必须先发制人：“明天本大爷要去钓鱼，一起吗？”
手冢肉眼可见地停顿了几秒，迹部立马增加筹码：“明天天气好，适合垂钓。而且本大爷挑的地方人少安静，水急鱼多，简直钓鱼胜地。”
手冢动摇了。
迹部趁机发出致命一击：“各种各样的拟饵本大爷都有，要不要试试？”
“好。”
Yes！就知道本大爷的魅力无人能挡！
那么，
就让我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复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