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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之其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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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知所措的母亲和周围一群哀声痛语的场面，杨戬终还是无奈的闭了闭眼，看了看一旁不明所以的哮天犬后，才离开了席位，走至门边。
瑶姬此刻已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这个自己曾经也恨也怨过的儿子，那双眼睛里，竟透着一在哄让她说不出话来的悲伤与缄默，半晌之后，就在她以为杨戬就要擦过她出屋之时，面前的杨戬，却是如众人一般，轻撩下摆，跪在了她的面前。
杨戬一跪，这屋中之人顿时全部怔住，哽咽的话语噎在喉头，再发不出一个字，只看着那挺拔的背影默默的跪了一阵，随即俯身拜下，在瑶姬足下，狠狠的磕了九个响头，随即站起，依旧一语不发，转身揭开了门帘，举步便要出去。
见他要走，三圣母此刻已经慌了起来，已经忍不住奔上前，抱住了哥哥正要跨出门外的脚。
[二哥……你生气了么？您生气了对不对……二哥，不要丢下莲儿好不好……你别生气，莲儿……莲儿一定会向娘解释清楚的……二哥……]
见到妹妹如此，杨戬心里更是不忍，正要低头安慰，却见沉香和小玉早已经上了前来，将母亲轻轻的扶了起来。
[娘……舅舅他既然答应了回来就不会再走的……您放心就是了。]
抬头看了看杨戬微有些欣慰的眼神，沉香心里却是苦笑着看向了母亲，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娘……依旧还是太过于天真了，三千年的跟随，竟还这样不懂得舅舅的心。
眼下这样的状况，以舅舅的性子，又如何可以承受得住众人的低声哀求？
哀求别人的原谅，哀求别人的谅解，纵然这个人是外婆，以舅舅的性子，也不愿意让眼前这么多的人为了他低声求告于人。
三千年了，他对自己所做的事从来不曾有过什么解释，更也没有后悔，然而独独对父兄的死，一直难辞其疚，而对外婆，他自以为也是亏欠最多而无法弥补的……
所以他一直不敢奢求外婆是否原谅于他。
可是现在呢……
众人都急于把事实的真相告诉这个什么也不知道外婆，但是对于舅舅，他不可能阻止，也没有办法阻止，却没有真正的勇气来面对外婆。
只因为，他不敢，也不确定，当外婆知道了真相，会不会真的原谅他。
向杨戬点点头，沉香扶着母亲，坐回了瑶姬身边，回头看时，杨戬已经带着哮天犬出了门去，心知他不会走，却依旧有些担心，便向小玉轻使了一个眼色，小玉知会，点了点头，趁众人围坐着瑶姬之时，悄悄的出了门去。
门外，桃花纷飞，落在地上，似雪般发出扑簌之声，别样的静默，而那桃花之中，一人目光中满是凄怆，轻抚着一颗桃树的树干，不知在想些什么。
[舅舅……]
不忍看他独自落寞，小玉轻唤了一声，走上前去，却见那人回头，轻抚着狗儿的头，微带了些笑的看向了她。
[怎么出来了，不在里面陪着外婆？]
轻声问着，提及外婆二字，面是行依旧是不由自主的一暗，看在小玉眼里，别样的难过。
轻描淡写的岔过，小玉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调皮的打着岔，不欲他再想起适才的事。
[有沉香在，可轮不到我什么事……舅舅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淡淡的笑了笑，杨戬的指间托起一片飘零的花瓣，半晌却是忽然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当年三妹成亲之时……这花，也开的这么艳……]
小玉乖巧的没有做声，但见他轻轻挑落指间的花瓣，许久，才望向天际，黯然的开口。
[小狐狸，带我去见见刘彦昌。]
小玉一怔，乖巧的点点头，依旧挽着他的胳膊不放，引着他来到了从前那老林中孤单的小屋前。
屋门紧闭，里面尤有鼾声四起，轻轻推开了门缝看去，只见那刘彦昌正翘着腿躺在床上，手中抱着一个酒瓶，尤自打着鼾声，显然醉的不清。
见着这书生，杨戬的眉梢再一次不屑的皱了起来，随即想想，却也有些觉得好笑。
当年的自己，为了他能照顾好三妹，破去了自己积攒千年的功德，以换取此人长生，却不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尽管知道真相之后，刘彦昌的下场自己早已经预料到了，可如今见着，却仍然有些无奈的感觉。
想来，沉香为了隐瞒真相，守护大家，也废了不少心力，如今的他，再不复从前那个天真而调皮的少年，便是他杨戬，也不知道是该喜该忧。
[小狐狸……你不必瞒我，你嫦娥姨母，可是着了沉香的道？]
目光依旧看向屋内，不屑里有多添了几份明了的智慧，虽然小玉已经猜到了杨戬已经明白了此事，乍然听他问起，不免也有些吃惊。
[这……是……她，她疯了。不过舅舅，沉香这么做……也有他的不得已……您……您别怪他……]
见这小狐狸唯唯诺诺的神色，显然是觉得自己理亏，杨戬含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不再做声。
他自然知道沉香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而他，已经无力挽回。
静默的走回圣母庙，杨戬此刻心里却已经不愿再想之后即将面临的事情，不论娘是否真的原谅，对他而言，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等待下月月圆时最后的收集。
洪荒古地，纵使打开了又有何用，当日伏羲谕旨中，只说其中契机由缘而定，却不曾说明，那契机由何而来。
如今三界，老君既然知晓了自己手中的把柄，定然不会相告于人，而沉香一众，只要他自己不愿，应该也无人会泄露他还在人世的天机……可问题却在于……
娘……
她老人家，可会将自己行踪告知于人呢？
那九天之上的眼睛，若看到了他仍在此世的影子，定会更加提防，如此，这事，便不是一般的难办了……
不知不觉间，眼前的圣母庙已到，小玉一直默默跟随在他的身边，此刻眼睛却也最尖，一眼就瞧到了正立在门口张望的梅山老大和哪吒。
见着两人回来，哪吒此刻悬着的一刻心终于放了下来，心赞沉香细致，此刻连忙迎了上来，跑到杨戬面前，抬着手拉起他便从后门向内堂走去，边走口中还唠叨不休，直听得杨戬再没心思想事。
[杨戬大哥，瑶姬仙子正等你呢……你放心，我们都跟他说了，你别害怕……]
杨戬此刻心中憋笑，想来这哪吒也是急昏头了，想他杨戬千年行来，又怕过谁来着？
纵然此刻，瑶姬不会原谅于他，这又岂是他可以强求的……？
能和家人一同生活，已经是他最大冀望，他不奢求娘能原谅他，但是，只要娘不再那样恨着自己，他已经心满意足……
率先与哪吒，小玉走进了屋中，梅山老大却看见自己其余几个兄弟竟全是面色铁青，心中不免奇怪，看向沉香和龙八，竟同样在龙八的眼神中看到那种当初在灭神阵中才感受到的震惊与胆寒．
而三圣母，此刻竟是呆住，竟是连几人进门也没有发现，只是怔怔的看着儿子，眼神中，是难得的狂态。
小玉心思机敏，当即便明白了什么似的看向沉香，似是求证什么一般，沉香回头，看向妻子询问的眼睛，唇角牵起一丝苦笑，微微的点了点头。
梅山老大自是不知道适才的状况，二爷的事，从沉香的法力中再看一遍，依旧清晰得让他心中惊痛，尤其是他们几个曾经在洞中看清一切的人更加的难受，是以哪吒说起要出去等候杨戬大哥之时，他便也一同跟了去，此刻回来，却明显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正疑惑时，沉香已经向小玉点了点头，沉痛的声音透着可怕的悲凉，沉重的叹息着。
[我本是不愿说的……可是外婆，外婆不信，我也无可奈何，总不能让舅舅一直这样被外婆误解着……]
门外脚步微起，杨戬掀帘而至，一进屋，却看到全屋人脸上惊诧的痛楚，心头不由一动，看向沉香的目光里已经多了些了然与责备，沉香不语，默默的低下头，不敢于他的目光对视。
[二爷…………]
见他进屋，老六第一个便忍不住，扑倒在杨戬脚下，只叫了一声二爷，便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其余的兄弟见得如此，也纷纷跪倒在地，俯在地上再不肯起身，而三圣母，则是看向了身后的二哥，颤抖的手抚上哥哥的面颊，半晌之后，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痛苦跪倒在了哥哥面前，痛苦的哭泣了起来，再说不出一个字。
瑶姬一直背对着杨戬坐着，听到梅山老六那一句“二爷”后，身躯竟是一颤，竟似有些站立不稳般，许久，才颤巍巍的转过了身子。
那一刹，杨戬竟是呆住了，只见瑶姬美丽的面容上此刻面上全是干涩的泪痕，哪里还有片刻之前的凌厉与尖刻？此刻的她，颤巍巍的身子便好似风中枯叶，怔怔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好半晌，才似是艰难已极的一步步走到了杨戬面前，看着那张熟悉却惨淡苍白的脸颊时，却再找不回他曾经劈开桃山时的风姿。
那张脸那样的消瘦，那样的苍白，眉目间，在承受了那样的痛苦之后，残留下的是依旧如水的沧桑与惨痛……这张脸……这张脸，哪里还有当年的年轻风骨，哪里还有当年的壮烈与豪迈？
颤抖的手抚上儿子的面颊，把冰凉的感触传上心头，看着杨戬本能的躲避后静默下紧抿的唇，瑶姬突然觉得，自己该恨的，似乎便是自己。
适才，沉香以自己的法力，将当年在水镜中看到的一切全部再次上演在眼前，一屋子的人，再临那样的画面，依旧无法忍受，看着杨戬三千年来的路，悲痛，血泪，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心碎神伤，而同样的，也洗刷的一位母亲曾经怨恨的心灵。
初始之时，看着儿子为了救下妹妹那闪耀额前的白光，瑶姬便知道自己真的误会了儿子，没人解释曾经看过的事实，只是让那些记忆，随着人们曾经的悲伤，再度重演着。
之后，看着自己伸手打了儿子的那两个巴掌，瑶姬忽然觉得有些后悔，身为一个母亲，那时的她自没想到，这样的两个耳光，对一个幼小的孩子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
时光一幕幕流转着，看着那爱护着妹妹长大，为了妹妹不惜与蛇精以命相搏的杨戬，看着那为了哪吒甘愿奉上宝莲灯无怨无悔的封神战将，看着那大笔一挥“听调不听封”的雍容意气，便是瑶姬自己，也不得不为其震撼。
之后，真相在眼前一点点上演，却让瑶姬由不知所措到彻底的茫然。
原来她一直都错了么？
看着他对哮天犬的一番苦心诉说，看者他对沉香手下留情，看着他为外甥历尽了艰险，受尽了磨难，心却不知何时开始疯狂的痛了起来。
然后，开天神斧和乾坤钵的无奈，刘府中儿子所承受的屈辱，还有黑水狱……自己的幻象竟那样残忍的伤害这孩子早已经残破不堪的心，那一刻，瑶姬却只感到麻木的悲凉……
她……真的是个好母亲么？对于戬儿，她从未给过什么太多的温暖与关怀，到头来，她有什么资格来责备他，伤害他？
然后，一切结束，只有她，默默的咬着牙，不理会身边的沉香和女儿哀声的劝告，只沉沁在自己的心事之时，却让沉香引起误会，讲述起那一段不为人知的惨烈……
封神台，那里有着她的儿子泣血的执念，而那个死物……竟生生伤害了她最优秀的孩子，险些让他的生命，永远被那恶业众生吞噬……
眼前的孩子，那样的苍白与憔悴，却叫她如何忍心？
[戬儿……我的儿啊！！！]
再忍不住心中悲苦，瑶姬流着泪，将杨戬的头轻抱入怀，一如几千年前一般，声声悲怆。
[为娘的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千年隐忍的泪滴落在瑶姬的衣衫上，听着那声“戬儿”。杨戬的心不可抑制的痛了下去。
那么长久的岁月啊，从家变时的那一个生日，到现在，他的路一直走的艰难而悲苦，只为了再听到这一声轻唤……
他要的真的不多，即使，那样的伤痛伴随着他的脚步，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千年，可他不悔，依旧不悔。
他要的，只是他所爱着的人们幸福，只是他所眷恋的情感能在他所守护的人身上永久的长存下去，而他，从不奢望自己能够停留在那份眷恋里，也从不相信，那份幸福，会为他敞开双臂。
可如今，他苦心救出的母亲，怀抱依旧是那样的温暖，他费心营救的妹妹，在身边留恋而依凭，他亲手设局赶走的兄弟，此刻却真的诚心相对，这一切的一切，却让他不忍触碰，不敢相信。
不是不愿意，只是不敢，不敢……当一个人的伤口，多到连自己都不愿去想，不愿去看的地步，或许那份藏在骨髓中的绝望，会伴随他的一生吧。
想到此处，杨戬面上，又泛起的曾经那落寞死寂的苦涩笑容。
杨戬啊杨戬，想不到，你竟也有这般患得患失的时候？莫要忘记，你的责任，还没有结束。
轻轻从瑶姬颤抖的臂间挣开，反手扶住母亲依旧颤抖得厉害的身子，静静的扶着她入坐，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满屋人悲痛的眼神，心里，却忍不住后悔。
想来，若是此番不来，也不会引来这样大的骚动，如今母亲知道了真相，定不会对天庭善罢甘休，如此一来，他七年的苦心部署，岂不又是如水中之月，白白一场成空么？
改了天条，却改不了人心，死物的本能寻求着一份最完美的平衡，可是在这虚伪的平衡之后，一代代的恶业激化下去，又如何能够持久长存？
曾经的玉帝，可以用他杨戬的身躯以为消亡恶业的祭品，但是，他却偏偏忽略了一点：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而恶业的激化，在没有止境的欲望轮回下，只会越积越盛，而能真正成为那传承者的生生之力，又有多少可以驱得他使用？
到最后，当盘古神力中，对生命的憎恨与那世间恶业连成一处，最后的三界，是一个怎样的状况，可谓已经预见。
抬头看着瑶姬瓷爱而怜惜的眼神，杨戬心中不由更加难耐……
不可以把娘拖到这样未知的危险之中，不只是娘，便是三妹和梅山兄弟们，也是不成的……
对他来讲，这些人占据了他心中太大的位置，他不可能不为他们想个周全。
[娘……]
宴上，因为杨戬的沉默，变得没有一点欢愉之气，杨戬自是在考虑之后的发展与部署，而其他人，却都还沉浸在适才重演眼前的一幕幕画面，和沉香最后的称述里，不能自拔，许久之后，却是三圣母轻声开了口来。
[娘……您今晚就莫要再回天庭了，好生留下，陪二哥好好的说说话行么？]
瑶姬这才忆起，忙不迭的应了下来，轻捂上儿子的双手，脸上也带着一丝颇为忧伤的笑容。
[是是……戬儿，今晚让为娘好好的帮你调养身子，瞧你的面色，差得吓人呢……]
面对母亲豪不掩饰的关爱，杨戬轻轻笑了笑，算是答应，目光却有些游移，眼中，那一丝忧心的光芒却半点不拉的落在沉香的眼中。
一场寿宴就在这样悲凉的气氛的结束了去，梅山兄弟临去之前万般不舍，可是也无法可想，毕竟他们一家人真正团聚，有何必让二爷是了兴致？
哪吒自是为杨戬大哥高兴，想来还要回地府告诉敖红这个好消息，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奔去了地府，而龙八，自也担心姐姐，告辞随他一同离去。
诺大的的屋子，三圣母和小玉相携去了后院准备住处，便只剩下了一脸深思的沉香，依旧淡定如初的杨戬，还有宠溺而内疚的看着儿子的瑶姬。
三人皆是默默而坐，瑶姬的手，此刻却搭住了杨戬的手腕，细心的查探着，而杨戬，却是静静的看着沉香，似乎正在等待什么。
不多时，沉香皱了皱眉，终于立了起来，走到杨戬身边，唇边虽带了笑，却依旧有着一缕担忧。
[舅舅……我知道我不问您是不会自己说的……当年您在封神台时，那死物就在旁边，您究竟是怎么逃出升天的？还有，今日宴上，您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您可是又瞒着我们什么事，要自己一人去做什么了吧？]
话一出口，杨戬却是失笑，眼中的赞赏一闪而过，却依旧带了些悲色。
千年的跟随，这孩子的心性倒真的成长了不少，也难怪能在那样的势力交锋之间，站稳自己的位置。
可眼前的外甥，失了那份曾经的天真，有了这份敏锐的心志，虽是他一手调教，可这样的结局，并不是他乐见的。
他宁可这个孩子，能够似从前般，天真一些，快乐一些，也不愿他承受和自己一般沉重的包袱。
[这么久不见……果是长进了不少……]
轻轻的摇了摇头，杨戬的目光透向了沉香，淡定而笑。
[你可听说过“宓妃”这个名字？]
[宓妃？]不等沉香回答，一旁的瑶姬便已经惊了一下。
[戬儿，莫非是宓妃妹妹救了你么？是了当时封神台中，唯一不曾到场的古神，便是宓妃妹妹了。]
沉香静等外婆话罢，才微笑一下，对杨戬点了点头。
[自是知道，那五千本书里曾经记载过，她是神王伏羲最小的女儿，居于洛水河的源头之处，因为小时后落入洛水河中，毁了人身之命，便被封为了洛神，舅舅，您的意思，是她救了你？]
欣慰的颚首，杨戬心中感慨，见沉香竟真的将那五千本书倒背如流，想起当初刘家村河边不思进取的少年，和眼前之人，又有着怎样的对比。
不答他的话，杨戬反是回头看向瑶姬，半晌，却是忽然立起，随后便在瑶姬的脚下跪倒，轻握着瑶姬的手指，慢慢的开了口。
[娘……孩儿有件事，希望您能相助……]
瑶姬见他如此，哪里舍得，忙一把将他扶起，脸上，竟是有些白了。
[傻孩子，只要你说，便是让娘上天入地，娘也一定帮你完成。]
杨戬失笑，只是摇摇头，淡淡的开了口。
[没有那么困难，孩儿只是想让娘亲明日便回天庭，做您的女仙之首，千万千万莫要让那死物察觉孩儿在世的行踪，好么？]
见他说的甚是谨慎认真，瑶姬必定是仙界之母，此番也已经有所察觉，当即拉住了儿子的手，面上也已经带了些薄怒。
[戬儿，你老实告诉为娘，你此番要行之事，可是与那死物有所关联？戬儿，娘不容许你再一人犯显，你以为你现在的身子，还似从前么……]
面对母亲亲切的薄怒与担忧，杨戬心中温暖，唇边也带了些笑意。
[娘……你莫要担心，儿子已经答应了宓妃，不轮此事成与不成，都不会再轻易寻死，您……什么时候看到儿子去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此番之事，乃是神王之旨，我既然承袭了他的生命，自然就需为三界解忧，重新炼化死物虽然艰难，却也并非没有胜算，娘，莫不是您，不相信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