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同人-轮回》雪幻流云

7、第六章

　　之六

　　酒楼中霎时安静了下来，都看着主仆两人的对话，一时间都是惊疑不信：想那独孤清傲在江湖是何等有名，原以为，战败他的人不是年迈之极，最起码也是年近中年，何以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年轻男子？
　　待独孤清傲将那白衣人奉在座上，自己却恭敬的守在一旁，一楼的人才如梦初醒，纷纷聚起，想一观这武林神话的天颜，却见高座上的白衣人略招了招手，叫那被废手臂的青年上来，略看了一番，却是微微一笑，伸手在那废臂上略点几下，才道：[回去切不可动武，三月之后，便可以恢复正常。]
　　那青年惊讶切感激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俊秀的容颜，一时间竟是热泪盈眶。
　　回头见独孤清傲依旧不言不语的站在一边，苏绝笑了笑：[清傲当真好兴致，我听黄泉说，这洛阳有你镇守，倒也算是平静不少。]
　　独孤清傲依旧面无表情，苏绝却看到了他眼路一丝不自在，只听他平淡的话语响在耳际，却叫人心里不免发笑：[都是官府的事，属下只是不想为阁主添麻烦罢了！]
　　[哈！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苏绝出身官宦之家。几位兄长皆是在朝官员，你既管了事，与帮官府这话，亦相差不远了啊！]
　　独孤清傲心知必是争不过他，只得无奈点头：{阁主说是，那便是，敢问阁主，这人如何处置？]
　　那从两人开始以主仆相称时便已经呆住的黑衣男子这时才有了些反应，全身明显一震，缓缓抬头，脸上早写满了愤恨与遗憾之意，看着苏绝冷漠的眸子，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说过要你死个明白的。]薄唇轻启，苏绝眉眼间微微笑着，语调却是异常的残酷：[你知道么？你很该死！原本高手对决，我自是想放你一条生路，怎奈你实在是心恨手辣，居然敢在我碧天总阁门前示威撒野……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只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我面前提起这困龙屿三字！]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似你这等人……若不惩治，后患无穷，你今日所做所为，有目共睹，非我不讲情面，只因你不留丝毫情面于别人，是已也害了你自己。]
　　一番话出，那人已经面色苍白，一身冷汗浸湿了衣衫，一双带着恨的眼睛看着那冷漠孤高的容颜，却一时间惊得呆住：这是怎样的一个人，那双眼睛里，有冷漠，有清高，更有一丝完全不融于他的悲悯，这样的一个人……有这样眼神的一个人，究竟有着一个怎样的人生？
　　苏绝轻轻把玩着手掌中的银镖，许久，才将镖抛至他面前，微微一叹，道：[我也不多为难于你，这镖上，有你下的见血封喉，你自己了断了吧。我苏绝并非无情之人，但对敌人，我一贯不留情面，今日，实是你自己做的太绝，怪不得我！我应下你，待你死后，我绝不为难你的同伴，这样你也可以安心去了吧。]
　　那黑衣人苦笑一声，拾起那银镖，手竟是一颤，最后竟然仰天大笑：{好！，当真的好极！是我自己恃材放纵，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苏绝！我灵绝今日才算是服了你！罢罢罢！也是我困龙屿气数将近，可悲，可叹矣！]言罢，镖夹指间，狠狠向指间的眉间拍下，当即吐血身亡，众人见其如此决绝，皆有不忍，却见苏绝眉间闪过一丝惋惜，随后将视线移向远外，一时间只觉心头压抑。
　　为何……他这般恨着困龙屿，却是没有任何理由…？只觉得自己的生命从出生的一刻，便奖对困龙屿的恨刻在了灵魂里……
　　杨戬……莫非……那份感触，是来自与你不成，可是为什么，那样的恨意，我却偏偏想不起，忆不起？却又只想将他毁灭呢？
　　而我，想做的，究竟是什么？

　　——天庭·玉帝寝宫——
　　[陛下今日何以发那么大的火？]
　　难得的见玉帝面目阴沉，王母有些不甘心的上了前去此时却是不敢惹他生气：[若是为杨戬那厮，不值得啊！]
　　玉帝面色味沉，一双眼睛有些高深莫测的冷意，忽然开口道：[娘娘……你说那杨戬为何会要化为人身，留在人世？]
　　[他怕本宫降罪于他，这有什么古怪之处？]王母一脸疑惑，不明白玉帝究竟想说什么。
　　[若是他怕你降罪，何以沉香以仙体，却打不过他一个凡躯？娘娘不觉得这很说不过去么？]
　　王母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不由也是奇怪：[照陛下怎这么说，确是古怪之极，按理说杨戬若是通过轮回之路成为凡人，那他身上的千年功力应该不会随身带至往世才是，何以轮回之后，竟然会有这般本事？再者，他若是从地府转生，我们不会丝毫不晓才是。]
　　玉帝看她一眼，忽然转了话题，道：[娘娘可时此世，我们并不是唯一的神。就朕所知，那杨戬……便与我们非等同之人。]
　　[非同等人？陛下这是何意！？]王母惊愕出声，面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讶然，而更多的，却是冷漠。
　　[当年……神王伏羲和女娲娘娘率领古神自封神后离去之时，那伏羲大神便曾经告诉过我一个隐密：三界名义上，是我们的天下，但事实上，自盘古开天之后，所诞生的古神系派，更不只我们之一系，只是除了我们，其余的神系不愿出面管理天地之事，便只能有我们脱颖而出，成为了三界的主宰……而其余的神脉，则暗暗守护三界，从来不曾出现过……据说，那些神系都存留在一个名叫神之花园的地方，三界之内，只要有神人逝去，最终都会回归那里，而通往那里的通道，便在人界，据说，那通道在几千年前，被一座怪力生成的岛屿所压制，以至从我妹妹瑶姬晒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到达那里。]
　　王母怔怔听完，脑中忽然一清：[陛下的意思……杨戬化为人身，便是为了寻找那座怪岛？照陛下所说，莫非那杨戬是想要凭借他在人界的势力，冲破那道瘴碍，去将自己早已经被晒化的母亲救出来？]
　　[朕不确定，但是想那杨戬千年前那般倔强，不是这个原因，我实在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做这样的事……看他转生的状况，帮助他的人，应该不是我们神系之人，如果是这样，我们可是惹不起的！]摇了摇头，玉帝终于说出了心中的忧虑，眼神却是寒冷至极：[若是其他神系的古神降临三界，我们在这三界，便再没有一点地位了！一定要阻止他才行 ！]
　　王母见他忽然露出这样的阴鸷的表情，心里也是一颤，但要对付杨戬却正合了她小心意，当即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将沉香派下去，他恨杨戬入骨，倒也正好！]

　　碧天阁门前，一群守卫一字派开，皆是站的笔挺，个个高昂着头，目光极为尊敬的注视着白门对面的酒楼中，缓缓走来的白衣年轻人。
　　那白衣人走进，门道两旁的雪衣弟子全数齐齐跪下，山呼如潮，直上九霄：[属下恭迎阁主！阁主天威！]
　　如此气势，让两旁围满的人群都不由惊叹，酒楼掌柜的反倒是笑歪了嘴，只因这一遭，定又有不少江湖侠士会慕名前来，这碧天阁主归来的消息，可是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然而这样的气派，却是丝毫影响不了苏绝的意志，功名如土，在他看来，这一切的荣耀，不过是一场云烟，时日一长，便会慢慢淡去。
　　淡定的走进白门，丝毫不理会身周的事，这样的清冷神情，却更教他显得那样出众，不融于万物的清冽。
　　碧天阁占地极大极广，内布七十二种阵法，大半由苏绝闲暇时一手所创，全国八十一座分阁都以总阁部署为鉴，内部阵法千变万化，但凡外人冲入，极难突破，往往只有一死。
　　碧天阁内，每一处的景致中皆有护阁杀手时时待命，只要有人启动阵法，便群起而出，誓将闯阁之人毙于当场，否则不成功，便成仁。
　　早在进阁之前，苏绝便早已经交代了磐儿，入阁后千万小心，跟随自己，这每一步的凶险之处，自是步步讲明，只吓得磐儿小脸发青，不敢错走一步。
　　提前归阁的黄泉此时早已经守在了玉琼楼旁边，见苏绝和独孤清傲过来，已经领人跪下：[属下恭迎阁主。]
　　苏绝恩了一声，眼睛却望了望前阁楼处半开的门扉，忽是冷冷道：[公叔允可是在楼里？]
　　黄泉一惊，暗自佩服，点点头道：[阁主英明，先生已经在楼里等候楼主多时了。]
　　苏绝微微皱了皱眉，回过身去，对身后一干人等摆了摆手：[都先退下去，我有事要于先生谈，清傲带磐儿到飘雨轩去，安排他住下，两个时辰之后，到这里来，非我传召，任何人不得闯入！]
　　听他下令，一行人齐声回应，然后便各自默默离去，没有一点杂乱之感，待所有人退去，苏绝才略叹口气，转身向那门扇里走去。
　　才刚推开门，便听一个声音哈哈大笑，抬头看去，苏绝面上也微带了笑意，只见一人身着灰蓝道袍，正抚须从座前拱手站起，见着苏绝，便立即躬身笑道：[许久未见阁主，阁主风采当真是丝毫未减啊！]
　　苏绝微笑不理，径自坐到桌前，眼睛微斜，却以扇柄轻敲桌面，声声有律，那公叔允看到，会心一笑，也不说话，直直走到一旁的椅边坐下后，才略抱拳颚首：[多谢阁主赐座。]
　　苏绝面色未改，面上难得泛起了一缕奇异的微笑，眼睛里却是别有深意：[先生果然是机敏之人，我在外这些时日，倒也是累的先生在总阁坐镇，才不至出什么大乱子，说起来，似乎这该说谢的人，是我才对。]
　　公叔允面色一白，立即起身，语气里却是万般的颓丧：[阁主说笑，总楼中尽是阁主亲自挑选出来的精英，皆是仰慕阁主天威，才愿留在阁中，只要没有阁主下令，又有谁敢乱来，即使没有在下，一样不会出下乱子，公叔允岂敢让阁主相谢？]
　　苏绝身子微向后靠，轻仰在靠椅中的软垫里，轻轻揉着眉间，似乎不再想与他多做纠缠，反倒是显得有些疲倦：[先生和我心知肚明，你是何许人也，我苏绝自然知道，但是先生需知，我既然有那样的胆色起用于你，将那权力放于你手，就自能将你掌控在股掌之间，先生需好生为我碧天阁效力，苏绝身子向来不好，但即使如此，这阁中动向却也是瞒我不住，虽然长期不在阁里，但苏某还是劝先生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苏某不愿哪一天，与先生兵戎相见。]
　　一席话直惊得公叔允满身大汗淋漓，眼见上座的年轻人双目微闭，眉宇间的肃杀之气却是惊天动地，不由得暗自佩服，话既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公叔允就是再不识抬举也不敢再有二心，当下再不多想，跪倒在地：[多谢阁主提点，公叔允明白了。]
　　[明白了便好……]苏绝依旧不看他，摆摆手令他坐下，双眼微微眯起，神色间竟难得的有了慵懒之意，像足了一只晒着太阳的猫儿，那般神态在他异常俊美的脸上显得异常的轻松，让他从来都是冰冷气质里平添了一股可爱之色：[我回阁之前让黄泉带话与你，将剿灭困龙屿一事做出方案，现在办得如何了？]
　　看着苏绝懒洋洋的神色，公叔允这才松下一口气来，话归主题：[关于困龙屿一事么……阁主请看。]
　　从怀里拿出一张战事地图，放置在桌上，公叔允的神色渐渐冷静，指着图上困龙屿的位置，冷冷道：[这便是困龙屿，此岛四面环海，岛上自是缺粮缺水，是已岛上生活物资，全由专人运送，只要掐断了他们的水粮，那么攻破之时，便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