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同人-轮回》雪幻流云

5、第四章

　　之四

　　待所有人都坐了下来，却见刚才一直坐在座上的苏寒站起了身，极为轻蔑的踱到他面前，冷笑着看着苏绝不在意的笑容，道：{五弟当真好兴致，在旁人眼中如此深居简出，在外却是如此逍遥，倒是骗了不少人。]
　　苏绝面带微笑，眼眸微垂，头也不抬的笑着：[大哥说笑了，小弟在府内之时根本无人关心，何来得旁人眼中之说？既然大哥都自称为旁人，夫复何言？小弟只不过是为自己自主了些许，哪里似得大哥在朝为相这般自在逍遥？方此世，人贱若蚓，人平若蛟，人贵若龙。今大哥已经是如龙之人，何苦紧咬小弟不放？]
　　此一番话，叫苏寒无论如何也回不上话，气恼之余，却又拿他没办法，只得咽下气来，坐了回去。
　　见无人再问，苏绝站起，向在座之人一礼，轻和的声音响彻大堂：[苏绝在府上已有二十三年，如今身份暴露，自不愿带灾祸于家室。今日特来告别父母兄长，就此别过，此后也不会再带给苏家任何牵连。]
　　大堂上人们全都呆住，面面相觑，只是不语，许久，却见那苏承站起，看着苏绝的眼里满是敬意，不舍与期待：[五弟，二哥不求别的，碧天阁主是我五弟，这一称号足以为我家人所傲，二哥也是爱武之人，也听的碧天阁主材武双绝，举世罕见，只求五弟赐教一番，让二哥开开眼界，便再无他求。]
　　苏绝一怔，想起当日这苏承在比试台上，也曾高声为自己不平，现下又是言自真心，顿时对他，也生出了不少好感，淡淡笑了笑，微微颚首：[二哥言重，这有何难？]
　　手指略动，透影出鞘，垂手指向了地面，退出了大堂，来到堂外的试练场。
　　苏府上下听得五公子将与二公子切磋，尽皆不顾上下尊卑，纷纷涌到试练场边，拭目以待。
　　只见那透影神剑在这样烈烈的阳光之下，竟是寒气四射，可怖之极，却都知道那是苏绝压制剑气之后，最弱的剑势。
　　横剑于胸，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苏绝的清喝响彻云霄：[二哥！请！]
　　那苏寒也不含糊，高喝一声，长剑刺出，剑气激射，那高绝的气势让一旁家丁们个个鼓掌喝起彩来，却不料剑气划过，苏绝竟然是连看也不看，微偏身形，便已尽数躲过，挥手透影进鞘，只是横起手掌，向外横划，一股扑天盖地的剑气一字排开，更无一点缝隙，直叫那苏承挡无可挡，避无所避，连逃都不知道从何处逃起。
　　剑气奔到眼前，那可怕的压力忽然一松，瞬间清明，苏承知是苏绝手下留情，不由暗叫惭愧，两人差距，已非天上地下素能比拟，当即退了下来：[五弟，为兄不材，让你看笑话了。]
　　苏绝微笑一下，剑入袖中，轻声安慰道：[二哥不必自损，以二哥之能，已是难得，小弟也非小气之人，这就把我这剑招比划给二哥瞧瞧，能体悟的了多少，便要看二哥造化了。]
　　说罢，接过苏承手中长剑，轻轻略弹剑锋，刹那见剑光耀影，片片皆是凌厉华美的剑芒，那白衣纷飞，在那似雪的剑辉中，如仙似梦，纷飞若开在雪色大地上一朵孤冷清傲的白莲，比梅傲，比松直，比竹节，比兰清，直叫人看得呆住，不嘎有丝毫亵玩之态，更无一点声息，那剑风中所透露出的美，绝，孤，冷，傲几乎夺人心魄，只见一次，再不能忘。
　　澎湃见，剑光一闪，苏承的那长剑已经出现在他脚下，而场上，苏绝的笑容虽冷尤暖，仿若阳光下的春雪：[小弟就此拜别，告辞！]上前轻托磐儿手臂，腾空跃起，消失了踪影。
　　——天庭·灵宵宝殿——
　　[沉香！你此话当真！杨戬当真还活在人世？！]
　　尖利的女声从上座传来，带着不信与愤怒。
　　殿下的少年也是一脸的愤慨，不顾身边少女的阻拦，恨道：[我怎会认错！他绝对是杨戬！可是……可是四姨母竟然还护着他！]
　　两边朝众听罢此言，却都认不住摇头：这沉香，当真是被恨意迷了双眼不成，怎么为了杨戬，竟连四公主也出卖了去。
　　[是么？]冷眼看向朝臣中一袭红衣的敖红，王母拼命想从她眼神里看出什么端倪，可她却只是在沉香说话时，呆了一呆，随即便冷下脸来，再也看不到任何表情。
　　[敖红！沉香说你护着杨戬那厮，可有此事？]冷峻的表情下，王母冷笑着点出敖红，又转身看了看玉帝同样也是阴鸷的脸，眼里的恨意不断涌现出来。
　　[回禀娘娘！小神并没见过什么杨戬，只是在人间有一名男子长的和杨戬极像，被沉香看到，误以为他便是杨戬罢了。]
　　[四姨母，你分明知道那是杨戬，为何还有包庇于他！]
　　沉香见敖红失口否认，当下更是气极，声声怒斥：[您也不想想他当初怎么对待我，怎么对待我娘！他……他还杀了您和丁香！这些您都忘了不成！？]
　　[我和丁香不是都还活着么？哪里来的魂飞魄散一说！]敖红眼睛也不抬，此刻却是冷笑着，只看向一旁的小玉，眼里尽是不信与难过：[我只是不敢相信，有的人……明明知道真相，却不愿意说出来，明明深受起恩惠，却为了自己的幸福，恩将仇报，简直叫人齿寒！]
　　小玉险些流下泪来，但又想起那人声声的嘱托与忠告，终是咬了咬唇，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低下头不敢再看敖红凄绝的眼睛，喃喃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为了那个罪人，值得你们闹翻成这样么！]一旁的嫦娥终于看不过眼插了进来，虽不明白四公主为什么要帮杨戬说话，但沉香这般，也是为人所不齿的。
　　[算了算了！退朝退朝！]玉帝在上沉默许久，忽然似是不耐烦起来，大声道着退朝，起身离开了大殿，却见众仙和王母呆立在朝堂之上，不知所措。
　　王母愣了愣，似是明白了什么，忙跟上去，与玉帝一同离去，而敖红却是看了看沉香之后，走到了嫦娥身边，轻轻礼下：[谢谢嫦娥姐姐为我解围。]
　　嫦娥叹息似的抚了抚怀中玉兔，责备的看她一眼，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而三圣母却上前来，看着敖红，一脸的愧疚疑惑：[四姐姐，沉香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但是……你为什么要帮杨戬那种人说话呢？]
　　敖红一听，心里更是生怨，忽然怒目而视，冷声道：[三妹妹！看看你生出来的好儿子！难怪难怪，什么叫杨戬那种人！他是哪种人你明不明白！你当真是个好妹子！短短的二十年尺径之苦，就让你对那个疼爱了你千年的哥哥恨到如此地步么？兄妹做到这等份上！简直可悲之甚！]
　　回身看了看一脸恨极的沉香，敖红忽然笑得凄楚：[还有你……沉香！我再说一次，你若敢上苏绝性命！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罢，毅然腾云离去，小玉站在沉香身边，看着那红色身影飘渺远去的背影，手指却悄悄握紧：四姨母……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和你一同洗刷舅舅的冤屈……但现在，我不能毁了舅舅毕生的心血与他几乎用生命铺成的道路……等那困龙屿破去没，等舅舅真正实现了他的愿望……我们再一起，去把舅舅接回来，一家人……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