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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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一座文艺又浪漫的城市。我与西撒来这里度假，四舍五入等于我们在拍改编版《罗马假日》，了不起！
别看我立志要做最棒的小保姆，烹饪打扫照顾人等家务琐事样样拿手，我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藏着个文青梦的。我舔着西撒请我吃的冰淇淋，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大阔步走向街道中心，迎着和煦的秋风张开怀抱。
我本想文艺范儿十足地想象自己正站在世界中心，把冰淇淋当作麦克风，大喊一句“我最爱的城市是罗马”。然而我不是某国的公主，领我走的也不是落魄的报社记者，而是钱包塞得鼓鼓囊囊的花花公子。
西撒很有情调，却也很不文艺地问我道：“去吃墨鱼面吗？”
“吃！”我振臂高呼，与西撒一起扬长而去。
这么说来，我们俩也是半斤八两。
更何况现在是1938年，奥黛丽·赫本也才是个九岁的小姑娘，还是不去想了。
德意志军方派来接待我们的是个叫马克的小伙子，非常老实腼腆的人，很容易害羞。但当马克跟我们提起他在祖国的女朋友时，他的一双眼睛都在pikapika地发光，神采奕奕的，整个人都散发着青春而又朝气的光彩。他和我这一路上过来所见到的军人都不一样，没有那股戾气。出于好奇我便问马克，为什么会想到来参军呢？
马克愣了下，然后又告诉我，他家乡几乎所有的男孩都报名参军了，哪怕是老弱病残也在努力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每个人都在尽自己所能去帮助祖国。这种情况下，他觉得不参军也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也想在恋人面前展现一下男子气概，好让那女孩不会被人嘲笑有个懦夫男友。要是能有所建树自然就更好了，他想让自己未来的妻儿活得安适。
我想起历史上这场战争的结局，在马克单纯热血的笑脸前张张嘴说不出话。半晌，我组织了下语言后告诉他，珍惜眼前人珍惜当下事，倘若遇上违背自己意愿的任务…能少粘手就少粘手吧，也是为自己未来的妻儿积德行善了，对不对？
“嗯！我会的！谢谢啦！”马克笑着答应道。
西撒这人衣品不行，挑珠宝的眼光倒还可以，马克结结巴巴地请求西撒和他一道上街挑戒指去，害羞的汗水把军帽浸了个透湿。西撒说马克的女朋友还是他在德国的时候帮马克认识的，他为马克的恋爱出了大力，说这话的时候西撒一脸自豪。
我就觉得蛮奇怪的，他一个没有女朋友的人居然敢这么嚣张。而且马克也是蛮勇的，让一个花花公子出主意帮他结交女孩子，也不怕被撬墙角。
西撒无奈地表示，他不是这样的人。我觑他一眼，问他道：“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唔，我是什么样的人嘛…”西撒笑着冲我挤挤眼睛，又低头凑到我耳边语气暧昧地说道：“你眼中看到的西撒是什么模样？那就是我的样子了。”
“啊…”我噌噌跳开两三步，捂住发烫的耳垂使劲瞪他。我又模仿着丝吉Q的模样对他做了个鬼脸，恶声恶气道：“花花公子的模样！”
“是，是。”西撒仗着高大的身型笑嘻嘻地伸手过来摸我脑袋，我羞恼地偏过头躲开了他的袭击。西撒又问我想不想吃披萨，放了很多芝士和火腿片，边缘烤得焦焦脆脆的那种。在他不遗余力的诱惑下，我不争气地点点头，咬着披萨饼算是与他和好了。而西撒也趁我专心埋头吃东西行动不便，如愿以偿地摸到了我的头。
结账回来的马克恰巧看到这一幕，他羡慕地感慨说，你们俩的感情真好啊，让我想起在祖国等我的女朋友。说罢，他还小心翼翼地掏出脖间的吊坠，打开来看上两眼女友的照片。
我三两下解决了披萨饼，倒也没有去反驳马克的话。我和西撒的感情是挺深厚的，只不过被恋爱蒙蔽双眼的马克现在看谁都像是在谈恋爱罢了，我们那分明就是仔□□不过的波纹战士情，同门师兄妹。
马克说要带我们去柱之男的沉睡之处，却把我们带到了一处景点——真理之口那里。我正感到奇怪，西撒却制止了准备做些什么的马克，坏笑着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进去。他问我，有没有听说过真理之口的传言。
“听说过啊，说谎的人手会被咬掉对吧。”这点知识我还是有的，我自豪地挺了挺胸板，又疑惑地看向西撒：“你要做什么？你难道觉得我会相信这个吗？拜托，我相信科学的！”
西撒却没理我，他突然肃起脸，开口缓缓说道：“我西撒是个专一的好男人，只有一个好姑娘会是我的一生挚爱。”
我刚想嘲讽他欺负石头不会动来给自己洗白，虚伪。然而还没说话就听见轰隆隆的声响，真理之口竟真的在动！我被吓了个够呛，看到西撒的手还放在那嘴里呢，忙动身运起波纹一拳打过去，却扑了个空，要不是西撒及时拎住我的衣领，我就要沿着那长长窄窄的楼梯混下去了。
原来真理之口里竟有机关，可以掰着那嘴巴把石门往上推，好露出后面的密道。我又惊又怒，回头一看，西撒就站在入口处冲我哈哈大笑。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的啊！
我是真的生气了，不仅回去的路上没跟西撒说话，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是拿了两三片面包就气哼哼地回屋去了，拒绝和他一道吃。回房后的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都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有了睡意，身侧的墙壁却传来轻轻的叩响。这间酒店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我听见西撒在唱歌：
“啊！请你来到窗前，啊！让我和你相见。”
“我深夜站在街头，把你盼望惦念。”
“我心里彷徨不安，把黑夜当作白天。”
“终夜在窗下徘徊，渴望和你见面。 ”
他温软缱绻的歌声契而不舍地往我耳朵眼里钻，一直钻进我的心脏里，挠得我的骨头像长身体时候那般痒痒的。我越发睡不着觉了，暗骂了句靡靡之音后便气鼓鼓地起床去关窗。然而等我走到窗边时，歌声也戛然而止。我抿紧嘴唇，努力装作不动声色的模样向旁边看。西撒就趴在隔壁房间的窗台上，他将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就保持着这个危险的姿势朝我用力挥手，笑得傻乎乎的。
我寒嗖嗖的目光一个劲地在西撒的脸上刮来刮去，他却浑然不觉的样子，还变魔术般的从身后拿出一朵向日葵——他最喜欢的花递给我。我接过向日葵，突然发觉自己还真有点饿了，便剥出几粒瓜子开始嗑，嗑着嗑着感觉缺了点什么。
西撒：“……”
看到他呆滞的面孔，我这才想起究竟缺了什么：助兴节目。于是我高傲地扬起下巴冲他点点，命令道：“看什么，继续唱啊。”
西撒便像个被欺压的卖唱女般可怜巴巴地开唱了。他的受教育程度不高，先前常年血里来血里去的，会唱的歌也就那么几首，而且也只会断断续续地唱其中含糖度较高的那几句。在听了差不多二十遍的“渴望与你见面”后，我的瓜子也嗑得差不多了，我拍拍手大度地宣布，他被我原谅了。
西撒高兴得手舞足蹈，差点从窗台上掉下去，幸好我及时出手扶了他一把。
这个傻大个。
第二天，为了欢庆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西撒带我去酒店自带的高档餐厅吃饭，随便点。就在那里，我们结识了乔瑟夫·乔斯达，一段孽缘就这样开始了。
初见的时候，老实说，还有点尴尬。
我那时刚往嘴里塞了一瓣番茄，恰好西撒说了句肉麻兮兮的话，我急着与他争执没留神，飞溅出来的番茄汁洒在了他的白裤子上。红色的斑点在白裤腿上，怪显眼的。我本想无视它，但奈何它实在太显眼了，我受不了，我便拿起桌上的食盐罐，蹲到桌子底下去处理那污渍——把盐倒在被弄脏的地方后，再从西撒衣服自带的小机关里挤些肥皂水出来抹上。
“不要了…还是回去…”西撒涨红着脸，轻轻推我：“在这里不太好，专心吃饭吧，万一被人看到——”
“闭嘴，别被别人发现了，我尽管替你解决。”蹲在地上好一阵的我也觉得腿麻了，心生烦躁，便啪啪拍击着他的大腿叫他闭嘴。西撒乖乖闭嘴了，他颤抖着手端起了红酒杯。
对于他的识趣，我感到非常满意。
就在我全神贯注的处理污渍之时，附近有个怪腔怪调的男声一个劲地在喊“oh no”、“光天化日”、“混蛋啊太肉麻了”、“难道是故意在我面前做这种事”——总之，他叫个不停。我被他的叫声弄得挺好奇的，餐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然而等我重新站起来后，环视餐厅却发现无事发生，倒是西撒正和一位陌生男青年互相怒视，用眼神把对方杀来杀去。我觉得这倒也挺正常的，俩血气方刚的男青年起了点矛盾，常有的事。见没有热闹看，我也就心里一嘁，顺手把食盐罐搁在餐桌上。
怎料，那男青年看到食盐罐竟眼角一抽，向西撒投去同情的目光：“你们，玩这么咸…这么重口味的吗？真的不会痛吗？”
听着声音，他应该就是那个发出奇怪叫喊声的人了。我不禁好奇打量了他几眼，他嬉皮笑脸地冲我say hi。一位侍者来到餐桌旁，说史比特瓦根打来电话了，他在找西撒。
史比特瓦根约我们去许愿池相见，和乔瑟夫·乔斯达——也就是那个一直在怪叫的男青年一起。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他也是我们这次要见的人。听到我的感慨，西撒却嗤笑了声，他小声告诉我，他就是在调查到了乔瑟夫的行踪后特意来这里的。我兴致缺缺地哦了声，转而跟他打听起史比特瓦根的事情。
我一直有听说史比特瓦根财团，但见它的创始人却还是头一次，感觉他会是个很厉害的人。乔瑟夫似乎还蛮认同我的观点的，在行至许愿池时，他特意指给我看：“看，就是他了！史比特瓦根爷爷！”
史比特瓦根闻声回头，我也借机看清了他的面貌，他是个脸上有疤，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西装革履拄着手杖的模样看起来很绅士。我忍不住盯着他的礼帽瞧了好几眼，猜想他有没有秃头。
在看到我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美貌和气质征服了，史比特瓦根竟颤颤巍巍地抬手指向我，连手杖掉地上了都没发觉，险些摔倒在地。我向来是个尊老爱幼的人，急忙上前搀住了他，又扶他坐下。这时史比特瓦根先生似乎冷静下来一些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问我想不想去吃点胡萝卜蛋糕。
我认真地告诉他，还是不了，我讨厌胡萝卜。被拒绝的史比特瓦根先生倒也没生气，反而很愉快地眯起眼睛呼哧呼哧笑着。他笑了太长时间，久到我都要以为他是喘不上气了，忙伸手拍拍他的背部替他顺顺。然而等靠近了，我才闻到淡淡的药水味，史比特瓦根先生露出礼帽的头部也能隐约看到绷带。
原来他是受伤了啊。
史比特瓦根先生终于平复好呼吸了，他抬手整理了下帽子，又温和地问我，一会儿要不要去喝杯红茶呢？
我点点头，当然可以啦。
我感觉自己和史比特瓦根先生一见如故，他是个非常体贴的人呀！这叫什么？这就叫绅士风度啊！那些八卦小报再说史比特瓦根是个心理变态的暴发户，我就跟他们急！
我们这里堪称其乐融融，西撒和乔瑟夫那里却是剑拔弩张火光四射，两个波纹没处发泄的小伙子就这样你一来我一往地打在一起。忙着西撒斗嘴打闹的乔瑟夫还忙里偷闲，回头问史比特瓦根先生，他是不是想来段夕阳红。闻言，史比特瓦根先生朝乔瑟夫所在的方向扬起手杖，想了想又放下了。
我悟了，他不仅是位绅士，还是位溺爱孩子的绅士。我弯腰逗了会儿鸽子，一旁的史比特瓦根先生始终都慈爱地注视着我，偶尔抬个头高声劝西撒和乔瑟夫适可而止。我觉得有点纳闷，因为他待我实在是太亲切了，我忍不住问道：“你之前见过我吗，先生？”
不…没有见过，只是觉得很合眼缘。”史比特瓦根先生呵呵一笑，他说：“看到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这样啊。”
我决定像尊敬自己爷爷一般尊敬他。毕竟史比特瓦根这个年纪，也许是和我不知道多少代前的长辈认识吧，所以觉得我合眼缘。
恰好那边，西撒和乔瑟夫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结束了一顿谁也没讨到好的切磋。我们一行人回到酒店，路途中那两个幼稚鬼始终坚定地各自把头撇到一边，谁也不搭理谁。史比特瓦根先生见状也只能摇摇头，叹息道：
“真是够了，唉。”
晚上，为了缓和两人的关系，史比特瓦根先生主动提议大家聚在一起玩玩牌。但这二人可不会让人省心，史比特瓦根的建议反而起了反作用——因为他们俩都是出老千的高手。我无奈地把西撒出老千的那条腿从乔瑟夫手里夺回来，又劝说他还是算了吧，两人好好相处吧。我告诉西撒：“放弃吧，在JoJo面前玩阴招是行不通的。他这小子，身上一股子坐过牢的味道。相信我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人的。”
听到我的话，史比特瓦根先生又露出了很怀念的表情。乔瑟夫把手里剩下的牌往桌上一丢，好奇询问我：“你是怎么看出来，我蹲过监狱的？”
我耸耸肩告诉他，这是秘密，或者说是女人的直觉吧。没蹲过监狱的西撒则是一脸光荣，我拍了他一把：“在自豪什么啦，你这家伙也没什么好的。”
好不容易等到深夜，我们等来了驱车前来接我们去看柱之男的马克。我们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辆小轿车里，马克激动地和我们分享喜讯，他说他回国后就要结婚了。
然而，他再也没能从真理之口走出来。
那日，重回真理之口的我们竟恰巧撞上了刚苏醒的柱之男们，马克不幸被杀害了。在那场混乱又艰难、几乎算是被单方面压制着的打斗中，我和西撒双双负伤。而乔瑟夫则引起了两个柱之男的兴趣，他的喉咙和心脏各被套上了一枚含有剧毒的死亡婚戒。
“要是那个叫卡兹的再给你肺管子上套一枚，你就死路一条了，JoJo。”
事后，我们连夜把史比特瓦根先生送上飞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威尼斯。在酒店里，我这样总结道：“你好好反省下，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到他们了。我们可以对你这个特质勤加训练，到时候你冲上去吸引他们注意，我和西撒趁机偷袭。”
乔瑟夫对此充耳不闻。他那么高壮的一个男人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抱头哭喊着什么“我不要犯重婚罪”。我觉得他的神经真的很粗，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竟然还在考虑重婚罪。
我啪啪拍着桌子教训他，我说JoJo你快点鼓起干劲来，明明都蹲过监狱了现在还在乎什么重婚罪啊，假正经！西撒没跟着拍桌子，但他也非常生气，怒喝道：“别开玩笑了你这混蛋，快点把波纹练好争取打败他们啊！”
乔瑟夫换了个座位继续抱头颤抖，他小声嘟哝道：“你们这样子真像我爸妈，虽然我也没见过我爸妈就是了，他们死太早。”
我感觉有被他冒犯到，我吸气吐气平静下来，微笑着把这笔账记到了心灵的记事簿里。在第二天与莉莎莉莎女士重逢后，我指着正和呼吸法矫正口罩作斗争的乔瑟夫真挚建议道：“训练应该从现在就开始了吧？不如我们把JoJo用绳子拴在船尾，干脆让他就这样一路跑过去算了。”
西撒故作沉痛地捂住脸别过头，哧哧偷笑。
在乔瑟夫一连声的“不要啊”、“做个人吧”的哀求声里，他如愿坐上了船。
与我们一起，前往艾尔萨普丽娜岛。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