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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我们从新加坡出发前往印度。安并没有再跟随我们一道,而是在车站那里就别别扭扭地与我们分别了,或许是把我劝说她的那些话给听进去了吧。

      想到她不久后就能与家人团聚,我不禁欣慰地揉揉她的脑袋。安偏过头避开我的手,冲我做了个鬼脸后挤进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见状,波鲁那雷夫失望地啧了一声,又嘀咕了几句臭小鬼。
      虽说相处没几天,但他身为一个感情丰沛的法国人,好像已经有些舍不得安了。

      车票早在昨天就已买好,承太郎领着安出门游玩的时候顺手买的。当然,因为被敌人突袭的缘故,他并没能游玩多久,反而还带了身伤回来便是了。虽然乔瑟夫并没有特别叮咛,但他们到底是祖孙连心——承太郎毫不吝惜他外公的钱包,买了车厢条件非常不错的头等座的车票。

      老实说,刚上车那会儿,我很是惴惴不安了一阵子,毕竟和乔瑟夫呆在同一节车厢里呢。也不知道火车侧翻与飞机失事相比,到底哪个更有杀伤力。

      听到我这情难自禁的疑问,乔瑟夫气得吹胡子瞪眼,然而他外孙承太郎凉飕飕的眼神让他冷静下来了。乔瑟夫哼哼唧唧地别过头去,毕竟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并不是个事故体质。

      乔瑟夫和阿布德尔并未与我们几个挤一块,他们美名其曰“大人就该跟大人坐一起”,占领了距离我们一个过道远的座位。不过他们倒也并没有闲着,乔瑟夫挥手召来服务员开了瓶酒后,阿布德尔从行囊里拿出地图,他们俩头碰头地开始研究起接下来的路线。

      我们几个年轻人则占据了另一张桌子。波鲁那雷夫嬉笑着挤到承太郎身边去,与他并排坐在一张长椅上。虽然是双人座的规格,但坐在他们对面的我抬眼瞧瞧这人高马大的两个人,不由得替他们感到挤得慌。

      不过承太郎自己都没意见。也许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乐意与同伴肘碰肘肩贴肩地增进感情吧?承太郎,是个感情内敛的人呢。
      呵,男孩的友谊,真让人难以理解。

      花京院一向是个聪明的男孩,他从来没考虑过要委屈自己,打一开始就坐在我身旁。当然啦,坐下前他还是挺有奉献精神地询问过我,想不想要靠窗的那个位置。我对外头的风景没什么兴趣,不过想着美景还需美人来衬——我摇摇头,一屁股把他撞了进去。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靠过道的座位。”顶着花京院纠结的目光,我感慨道:“我可以自由地舒展我的双腿!”

      花京院看看我的腿,一声不吭,又淡然地把目光移开了。至于承太郎,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加入我们的扯淡环节,只埋头吃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倒是波鲁那雷夫比较英勇,他指着我的腿哈哈大笑道:“安心安心,你的自由绝对不会过了火!”

      他甚至还伸直了自己的腿,好让对比显得更惨烈一些。
      我愤愤地将腿收回坐好,并恨恨地磨了磨牙。

      所幸我身旁坐着的人是花京院,他的身高在我们这伙人里排倒数第二。有他在,我心底还是有些抱团取暖的安慰感的。

      不过,作为一个很能吃的,还在发育中的青少年——他也就是在这群人高马大的壮汉里吃点亏,单独拎出来看,他的身型还是很高挑的。

      花京院快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牛排,可他并没有从那片厚实的肉里得到饱足,于是他又要来了承太郎剩在盘子里的樱桃。

      然后,他把那枚樱桃挑在舌尖上,秀了一嘴绝活。

      不过花京院还是很能察言观色的。在承太郎的表情介于麻木与崩裂之间,即将向着溃不成军的方向欢腾进化时,花京院停止了他的表演,把小小的樱桃核放到盘子里。

      承太郎:“……”

      波鲁那雷夫倒并没有发觉承太郎纠结的情绪,他拍着手起哄着花京院,让他再来一个。花京院面带得体的笑容,然后拒绝了他。

      “诶——?!”波鲁那雷夫失望地低叫道,粗神经的他无视了一旁承太郎那杀气腾腾的眼神。他连连叹气,说花京院真小气。我心说花京院小气归小气,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也是救了你一命啊。

      “小气”的花京院便如波鲁那雷夫所愿,笑眯眯地挤兑镇压起他来了。我晃着腿饶有兴致地围观花京院层出不迭花样百出的手段,过了会儿后又觉得波鲁那雷夫这人是不可能再逆袭了,那后续应该是没什么看头了。

      于是我转移注意力,盯上了车厢里最安静的那个人。我说道:“阿布德尔,我们聊聊天吧。”

      阿布德尔欣然答应,他问我:“聊几块钱的?”

      “什么?和你聊天居然要收费的吗!”我惊愕道。

      阿布德尔点点头,他说他可是一个知名占卜师啊,和占卜师聊天,当然要钱了。

      “可是阿布德尔,你的占卜准头似乎不太好。”我拆台道。阿布德尔闻言沉稳地啜了口酒,嘴角弯起抹故弄玄虚的弧度。

      我嗅到了职业骗子的味道。

      “哈哈!阿布德尔,聊个五块钱的。”波鲁那雷夫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替我答道,他还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占卜不准的话,退钱吗?”

      “退。”阿布德尔很爽快地说道,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他还真正儿八经地从波鲁那雷夫的裤兜里“抢”了五块钱出来,从行李里把他那副塔罗牌翻出来装模作样地摆弄了半天,然后得出结论。

      “波鲁那雷夫,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碰见你一直在找寻的那个仇人了。”阿布德尔说道。

      听到他的话语,波鲁那雷夫亮闪闪的眼眸忽的变得暗淡,但那灰蒙蒙的沉重感只持续了短短一瞬。若不是在座的人观察力都还不错,他这样的反应是极有可能会被忽视的。波鲁那雷夫很大声地叹了口气,然后扬起笑容用力拍了拍阿布德尔的肩膀,手掌下发出男子气概十足的砰砰声。

      他说道:“希望如此。”

      “…希望如此。”波鲁那雷夫又重复道,带着些许鼻音,似乎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给自己鼓劲。他起身上厕所去了,不过大家心照不宣的交换了几个眼神,彼此心里也都清楚:波鲁那雷夫可能,也许,大概…已经在厕所里哭得涕泪横流了。

      等波鲁那雷夫整理好情绪回来时,我们几个又不约而同的,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与他打招呼。乔瑟夫说波鲁那雷夫霸占了太久厕所,在他之后的那个急于如厕的乘客把门敲得震天响。敲门声从车厢的另一头传过来,我们听得清清楚楚。花京院则神态自若地伸手指指窗外:“看啊波鲁那雷夫,窗外有火烈鸟——”

      “窗外有一群花京院飞过呢。”我顶着花京院笑意满满却又暗藏杀机的目光,淡定道:“羽毛粉粉翘翘的,和花京院你的发色基本一致,发型也差不多。”

      “花京院,你上辈子一定是只自由的火烈鸟。”

      花京院看了我一眼,不愿意再说话了。虽说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显然,他已经明白该如何对付我了。

      我无奈地鼓鼓嘴,心想他变得不可爱了。

      阿布德尔说印度是个民风淳朴的好地方,我并不这么看,起码加尔各答不是。我们中途转乘轮船抵达加尔各答,刚下船我就险些被摸走钱包。然而就在我为自己护住了钱包而倍感欣喜的时候,人群之中伸出只罪恶之手,眼疾手快地摸上了我的屁/股。

      我怒火中烧,转身想将那胆大包天的家伙揪出来揍一顿,可挤挤嚷嚷的人群却逼得我寸步难行。花京院苦笑着说他的钱包已经被偷走了,他的惨痛遭遇引来乔瑟夫同情的唏嘘声。不过乔瑟夫自己也很快沦陷了——不知何时,他的皮带被当地小孩粘了好几坨鼻涕上去。

      乔瑟夫看向承太郎,只是承太郎也帮不上他什么了,他甚至都没能从自己外孙那里得到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这等生死存亡之际,花京院深吸一口气后站到我身前,推推我的手臂让我站到他们几人围出来的“安全区”里去。

      “走吧。”波鲁那雷夫笑道。他踩到了牛粪,嫌恶地噫了一句后又不在意地踢了踢腿,然后笑眯眯地冲我比了个请的手势。

      阿布德尔在火车上的那次占卜,很快就应验了。我们在印度的街头行走了没多久,甚至还未来得及用完一餐饭,波鲁那雷夫的仇人——那个杀害了他妹妹的J·凯尔便已自行现身。

      仇人相见,波鲁那雷夫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恨意,他坚持要与我们分道扬镳。阿布德尔很不赞同他的冲动之举,他奉劝波鲁那雷夫不要单打独斗,小心踩入敌人的陷阱。

      只是波鲁那雷夫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他的劝告了,他执意要走,甚至和阿布德尔大吵了一架。见已经不可能把他劝回队列,阿布德尔在波鲁那雷夫离开前严肃地警告他,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是,阿布德尔却没能…不,他没有占卜过自己的命运。

      与波鲁那雷夫重逢后,阿布德尔死了。他受到了夹击,J·凯尔森冷的匕首贯穿了他的肩膀,而荷尔荷斯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脑门。他的伤口处汩汩不断地流出鲜血,很快便将身下的黄土浸透成难看的黑褐色。

      花京院抱起阿布德尔,手掌在惊怒与悲痛的刺激下颤抖着。他焦急地呼唤着阿布德尔的名字,期望他能重新睁开眼睛。我理解他的心情,旅途分明才刚刚开始,同伴却离世了——这很难让人接受。

      我与他一样悲伤,但眼下的情形却容不得我们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顶多也只能像波鲁那雷夫那般压抑地淌下眼泪。我捏紧拳头,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荷尔荷斯。他叼着香烟,手里握了把手木仓,我恍惚想起很久之前发生的事。

      在我还没有替身能力的时候,我曾嘲笑荷尔荷斯,说他的手木仓是皇帝的新衣一般的,皇帝的手木仓。

      但现在我能看见了,那把木仓是真实存在的。它被荷尔荷斯攥在手里,乌沉沉的——就是它杀害了阿布德尔。

      “哟,我说,荷尔荷斯啊。”我叹息着走上前去,“熟人相见却是这般情景,这是多么令人悲伤的事情啊。”

      “你杀了我的伙伴。”

      荷尔荷斯的嘴唇颤动着,他似乎是想叫嚣些什么。我扬起手示意他闭嘴,又说道:“虽说人死如灯…当然,或许你想说,是我们技不如人。但你总该付出些代价吧?不如这样,荷尔荷斯,你自断右手吧。”

      听到我这慈悲的建议,荷尔荷斯却显得很吃惊。他嘴里叨着的烟落在水坑里,呲的一声熄灭了。他没有再为自己点上根烟,而是急吼吼地瞪着我,非常大声地抗议道:“开玩笑?”

      花京院和波鲁那雷夫也很不赞同。波鲁那雷夫大叫道:“不能便宜了他!”

      “你是觉得自己吃亏了吗,荷尔荷斯?我们失去的是真挚的同伴,而你只是失去一只右手而已啊。”我一步一步地走近荷尔荷斯,又在距他几米远的地方忽然暴起。我三步并两步冲过去,熟练地将波纹附上拳头。

      “是啊,我在跟你开玩笑。”我怒吼道,“你的右手和性命,今天统统都要留在这里!”

      我计算好了,荷尔荷斯的枪适合偷袭,但近战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在他反应过来,把木仓对准我并即将扣下扳机之际,我的拳头已经揍上他的脸庞,将他狠狠打翻在地。

      明明自己占了上风,可不知道怎么的,我却感到背后传来阴惨惨的凉意。我下意识地闪身蹲下,一柄匕首斜斜地擦过我的肩膀。

      是J·凯尔。

      不知道他目前正藏身何处,替身能力又是什么,但他神出鬼没的替身带来的压迫感很大。情急之下,我翻身跃上花京院开过来的一辆卡车,他载着我和波鲁那雷夫一起,战略性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事发突然,我和波鲁那雷夫都没想到去纠结花京院身为一个未成年,为什么开车技术如此精湛。在这段短暂的逃跑间隙里,我们努力去思考,J·凯尔的替身究竟是怎么回事。

      波鲁那雷夫说那替身是镜子里的替身,位于镜子外面的我们甚至连攻击他都做不到。但花京院却不这么看,他坚持认为镜中世界是不存在的。双方出现了分歧,我的意见便显得尤为重要。

      透过方向盘电镀层的倒影,我看见花京院很冷静地凝视着我,而波鲁那雷夫则直接回头,急切地寻求我的认同。我深吸一口气,指指方向盘道:“准备跳车吧,J·凯尔追上来了。”

      在与J·凯尔缠斗间,汽车翻倒了。我们没有多做停留,匆忙间从车身内爬出来,躲藏在没有反光物的岩石后面。不过,经过方才的一番打斗,我们也因祸得福想通了J·凯尔的替身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通过不断的反射,在能反光的东西间运动。

      这个替身,本质上是光。

      尽管我们将身上能反光的东西摘了个遍,J·凯尔却仍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他极为下作地藏身于小孩的眼睛里,并借此接近了我们。

      当敌人使出下作手段时,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跟他比下作了。

      波鲁那雷夫扬起沙子迷住了那孩子的眼睛,把J·凯尔的替身逼进了他自己的眼中。当掌控了替身的移动轨道后,波鲁那雷夫很轻易地重创了他。

      机不可失,我们循着远处传来的惨叫声跑去。一位流浪汉模样的男人捂着伤口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看到我们后,他惊惧地向后缩了缩。

      波鲁那雷夫叫出替身,沉着脸向他走去。

      “他不是J·凯尔!我叫道,“J·凯尔比他丑多了!”

      “什么?!”

      寒光闪过,波鲁那雷夫却顾不上去管他身上挂的彩,他怒视着那名从角落里走出来的丑陋男子,真正的J·凯尔。

      J·凯尔眼珠微转,他奸笑着扯着嗓子呼唤周边的流浪汉们,那十几双眼睛成为了他的镜子。只是,他丑恶而阴黑的灵魂,终究敌不过花京院手指间金币的光亮,被银色战场灼人的银剑狠狠刺穿。

      这场历时久远的复仇终于结束了,但一时间,波鲁那雷夫却没有露出欢畅的笑容。他久久凝视着J·凯尔的尸体,周身散发着的苦涩气息令人难过——J·凯尔在一场万剑穿心中失去性命,可波鲁那雷夫心脏所承受的那场万剑穿心,自他妹妹死后便开始了,一直持续了许多年。

      我和花京院没有言语,静静陪伴着他,知道他释然地吐出口气,转身重新踏上旅途。

      在夕阳下,我们又遇上了荷尔荷斯。得知了J·凯尔的死讯后,他非常没义气的脚底抹油转身就跑。不过,没跑出多远,他就被突然出现的承太郎一拳揍翻在地。

      承太郎年轻气盛的拳头非常有力地吻上荷尔荷斯的面颊,与我留下的那道拳印相映成趣。

      只可惜荷尔荷斯那家伙,似乎天生有种“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狗屎运。就在我们将他团团围住,即将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围殴之时,一个女人从斜角里冲出来,用力抱住了波鲁那雷夫的腰身。她泪流满面地催促荷尔荷斯快跑,倾诉着她对荷尔荷斯的爱意。而荷尔荷斯也没有辜负她的这番心意,借着女人拉扯出来的缺口,他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我爱你哦!宝贝!我是真的爱你!”他欣喜若狂地叫喊道,一溜烟跑远了。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我们几个,和正小声啜泣的妙龄女郎。我阴森森地盯着那名女子,半晌,我开口问道:“乔瑟夫,我们是朋友吧?”

      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乔瑟夫还是很快地回应道:“当然。”

      “承太郎,我们是朋友吧?”我又问道。

      承太郎哼了一声,我就姑且当他是赞同吧。
      但讲道理,他可真是个别扭的男孩子。

      “我们是朋友吧?花京院,波鲁那雷夫?”

      花京院笑着点点头,他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向我眨眨眼。波鲁那雷夫一边轻柔又无奈地推着那抱他大腿的女人,一边问我道:“我们当然是朋友啊!只是,为什么你突然这么问?”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看着就好了。”我傲然道,“既然是朋友,那就信任我。”

      我拽住那女人的脸皮用力一扯,在乔瑟夫与波鲁那雷夫的惊叫声里,哧拉一声撕开了她的皮。

      人皮轻飘飘落在地上,一个肥胖的女人滚了出来。

      波鲁那雷夫含苞待放的那颗怜香惜玉心,枯萎了。

      事后,波鲁那雷夫追问我,到底是怎么看出来,那女人有问题的。

      我反问他,确定要知道吗?知道真相后,可能会后悔终生哦。

      波鲁那雷夫坚定地点了点头。

      “很简单啊,因为那女人抱住的人是你。”我说道,“如果她真对荷尔荷斯爱得那么深沉,就算在他面前避嫌也好,也会选择抱住我或者是乔瑟夫吧?可她没有,她抱住的是年轻人。而荷尔荷斯逃跑时那麻利的作态——除非她真是无药可救的恋爱脑,是个女人都想分手吧?”

      “也就是说,或许她潜意识里已经在考虑移情别恋,选择下一个对象了。”我接过波鲁那雷夫殷勤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后继续分析道:“喜欢承太郎很正常,因为他帅。喜欢花京院也有理有据,因为他俊。可她抱住的是波鲁那雷夫你,那她图什么呢?图你性格有趣?初次见面也看不出来吧?还是图你没有月夜毛?”

      “总而言之,因为她选择了你,才不得不让人多想啊。”我拍拍波鲁那雷夫僵硬的肩膀,捧着水杯走了。

      远远的,还能听见波鲁那雷夫悲恸的哭声。

      我深藏功与名。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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