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半天朱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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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瑟夫以和年龄不符的敏捷避开了护士长的子弹，同时拿起桌边的饮用水使出了青绿色波纹阻碍护士长的前进。
然而乔瑟夫手臂上的女帝似乎察觉到了威胁，开始加快侵蚀速度，把他和触手可及的有机物作为成长的养料，甚至已经长出了手臂！
乔瑟夫试图逃出房间，但是早有预料的护士长用病床堵住了门——
“立香你别解说了倒是快阻止她啊啊啊！”乔瑟夫鬼哭狼嚎，被逼入墙角，一边瑟瑟发抖地防备南丁格尔，一边企图用狗狗眼打动橘发少女，“你为什么只是看着，难道你真的忍心吗？！”
“啊，好的。”藤丸立香暂停了解说，认真地思索了两秒，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他，“乔瑟夫，当医闹可不好哦？要好好配合医护人员的工作才能尽早康复。”
“不不不，配合了我就没命了吧？！”乔瑟夫看着正在掰手腕、朝自己一步步逼近的南丁格尔，发出了崩溃的大喊，“这不是医患关系的问题，而是是从入院到出殡的问题啊！”
少女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此刻的乔瑟夫就是（以前受伤的）她，她就是乔瑟夫啊！然而这怜悯抵不过藤丸立香的坚定意志，一定要切除掉敌方替身才行。
“没事的，眼睛一闭一睁就好了，因为是护士长下手，你不会痛的。”
“一睡不起的那种吗？！”
乔瑟夫的抵触并不是毫无理由的任性，他当然知道尽快剥离手上的替身比较好。
——可是谁会放心一个从急救包掏出手雷的护士啊喂？！
出人意料的是，女帝居然暂时和乔瑟夫统一了战线，它开始抓起手边的花瓶、台灯并砸向南丁格尔——
不过护士长只是一闪身就避开了毫无精准度可言的袭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掏出心脏起搏器怼向女帝！
不明所以的女帝下意识伸手挡下，却被电得嗷嗷直叫还散发出焦味，当然，乔瑟夫也被牵连电成麻痹状态并直直地倒在床上。
First Blood!
Double Kill!
整个（物理）说服病患就医的过程不超过四分钟。不愧是南丁格尔，轻而易举就做到了普通医护人员做不到的事！
坐在大堂沙发上滔滔不绝的波鲁那雷夫若有所感，中止了话题，他困惑地看向一言不发的黑发少女。
“妮娜，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波鲁那雷夫嗅了嗅，皱起眉，忍不住嘟囔，“是后厨什么菜烧焦了吗？”
“……”
被铐在床上一脸沉重的乔瑟夫，仿佛要英勇就义般闭上了眼。
“我做好准备了，要做手术就做吧。”
女帝张开口，吐出一圈袅袅上升的黑烟，咬牙切齿道：“区区一个老头子，给我放弃治疗啊咕噜噜噜噜——呸！呸呸！”
执着于清洁的卫生和正确的看护，南丁格尔表情不变，放下了刚刚灌了女帝一嘴的消毒水。
“清洁、消毒、杀菌。”粉色长发的女子有条不紊地更换了一双医用手套，发动了「钢之看护」技能，手中出现了由魔力构成的手术刀和药品。
南丁格尔的「人体理解」技能阶级为A rank，可以将人体当作精密机械来正确把握。因此，切除感染患者的异物对她来说，不会比一个熟练工卸下螺丝钉更加困难。
……只是手段难免会显得有些粗暴罢了。
“你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过话啊。”波鲁那雷夫托着下巴，探究性地看向一直沉默的黑发少女，挠了挠脸颊，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还是忘不了那个人渣吗？”
“如果我能重新来过……”妮娜颤抖着，精神接近崩溃，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绝对不会……选择他……”
波鲁那雷夫站了起来，想要宽慰一下他眼中的伤心少女，没料到她忽然对半裂开，露出了里面满身伤痕的臃肿女性。
被溅了一身血的波鲁那雷夫被惊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用抖得像是帕金森患者的手指着她，大脑成了一团浆糊。
“怎；怎么回事、是替身攻——不对，你是替身使者？”
“妮娜”似乎是想要伸手，但因消耗太多，半路就翻了白眼昏厥过去。
大堂里其他的服务人员和旅客都注意到了这诡异的一幕，几位女性吓得尖叫起来。经理强作镇定，招呼来了安保人员，以平生最快手速拨通了报警电话。
因为有为数不少的人可以证明波鲁那雷夫什么都没做，所以他只是去警局做了一个口供就被释放了。经理为表歉意，免去了他的房费。然而这也无法安抚波鲁那雷夫受到惊吓而砰砰狂跳的小心脏。
前后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波鲁那雷夫惊恐地发现以后自己见到美女，说不定会先怀疑对方是伪装的，沉痛悼念自己逝去的天真。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打开门就看见了一个同样无精打采的乔瑟夫。扫了一眼犹如台风过境的房间内部，波鲁那雷夫一阵后怕。
“看这些痕迹也能知道，真是艰苦的战斗。辛苦你了，乔斯达先生。”
乔瑟夫欲言又止，最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长叹一声。
这些都是和同伴作战（单方面镇压）的痕迹什么的……他说不出口啊！
和受到打击的两位成年男性不同，不清楚事件过程的两个男子高中生正在和神清气爽的藤丸立香一起游览圣城。
城市里的气味算不上好闻，毕竟许多没钱使用电气与瓦斯的市民还在使用牛粪作为燃料。好在人的嗅觉中枢具有适应性，即使是初到此地的游客也能在忍过一段时间后适应环境。
幸亏队伍里有藤丸立香，他们不用经历煎熬的适应过程，橘发少女给两人和自己施加了暂时使嗅觉迟钝的魔术。从这一点来看，藤丸立香比起追求根源的正统魔术师，果然还是更加偏向于追求实用的魔术使。
“藤丸有什么想去的景点吗？”走在少女的左侧，花京院典明率先询问，得到她“想看看恒河”的回复，便将视线转向黑发少年，“JOJO你呢？”
“随便。”空条承太郎回答，察觉到从小巷传来的声音，不由得蹙眉，一手揽住夹在两人中间的少女，后退了一步。
被护着后退的藤丸立香不忘把构思旅游攻略的花京院也扯过来一些，顺利地避开从小巷飞奔出来的人。
“抓小偷啊——”
听见大概是游客身份的女子的大喊，空条承太郎垂眸，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提速，几步追上突然重心不稳的小偷，并用一拳解决了他。
藤丸立香收回刚刚指向小偷并发射了一记「gandr」的右手，和用莹绿色触手绊倒小偷的花京院典明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笑容。两人又看向悠哉游哉踱步走回来的空条承太郎，举起了双手。
“……真是够了。”
空条承太郎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情不自禁勾起嘴角，伸手满足了他们俩的愿望。
“Good job！”三双手在空中完成了击掌。
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女性受害者愣了一瞬，理解现状后，朝他们三个道谢。具体表现为掏出了小偷的钱包，并从里面抽出了其中面额最大的三张递给他们。
三人难得同步地摇头，忍不住腹诽。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解决了突发事件后，花京院典明继续进行之前被打断的科普。
“这里其实就是玄奘法师西天取经的目的地，也就是极乐西天哦。”因为兴趣广泛而各方面冷知识都有所涉猎的红发少年笑眯眯地说着，用食指在空中比划。
藤丸立香一愣，环顾四周，陷入了沉思，喃喃：“感觉这里和师傅说的天竺很不一样啊。”
眼前的神庙都是用红砖和水泥砌成的，没有历史特别悠久的建筑物。
然而少年们倒是被她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勾起了兴趣，询问：“师傅是指？”
藤丸立香不得不向两人简略解释自己和玄奘法师的关系，并败给两人好奇的眼神，表演了一下高速念经。
说实话，在诞生第一批佛教徒的瓦拉纳西里表演念经果然有些微妙。
空条承太郎严肃的表情似乎是在询问少女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看得藤丸立香哭笑不得。
现在正是适合旅游的季节，路上每走一段路就能看见一两个背包客。小巷中密布各种商铺，不少小贩扯开嗓子招揽生意。
瞥见一家店铺奇特的奶茶制作过程，藤丸立香忍不住驻足观看。对方灵活地变换两个茶壶的位置，利用撞击回旋之力和节奏的变化使茶与奶交溶。
“这就是印度著名的马萨拉茶。”博识的花京院典明指出，朝闻声回眸的少女微微一笑，“之前在加尔各答的餐馆里喝过。”
空条承太郎默不作声地把本来已经打开的钱夹放回兜里。他记得少女当时的表现，大概算不上喜欢这种奶茶。
“喂，那边的小哥，不给可爱的女朋友买——”另一位小贩正想招呼他们去看看铺满桌面的特色饰品，说到一半才察觉居然有三个人，不由得顿了顿，才佯装镇定地继续喊，“买一件上好的首饰吗？”
“好多都是金灿灿的首饰啊。”藤丸立香扫了一眼，被晃得眼疼，她揉了揉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了某个说不定会欣赏这种风格的王者。
花京院典明捡起一件犹如四瓣莲花散开还点缀着珍珠的银白色额饰，举着它虚扣在少女的额间。
“怎么样，这一件还不错吧？”
已经收过少年的礼物，藤丸立香正想婉拒，就听见小贩用赞赏的语气说：“客人你的眼光真好，这是最受游客欢迎的新娘饰品。”
花京院典明立刻放下了饰品，脸颊有些泛红，视线游移地道歉。
“没什么啦，不用在意。”曾经坦然地收下过吕布赠予的嫁衣，藤丸立香感慨了一下少年的纯情，却突然被一件轻薄丝滑的织物罩住了。
“这是……莎丽？”她从织物下探出呆毛，在确认了这件莎丽品质优良并且价格估计也不菲后，她疑惑地看向从另一家店里走出的空条承太郎。
“送你了。”空条承太郎言简意赅地说。
“啊……谢谢。”一想到商贩会怎么样宰游客，而空条承太郎看上去就不是个会砍价的，同样勤俭节约的藤丸立香不由得严肃对待这份心意。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多少货币，所以比起通常不算便宜的特产，还是制作一些什么实用的魔术礼装作为回礼比较好吧。
少女这样想，在花京院典明的指导下缠好莎丽。以浅淡的橙色为主基调的丝绸围在少女身上，顿时就模糊了她的轮廓，繁复美丽的金色花纹折出细碎的光点，予人一种朦胧梦幻的美感。
“如何，好看吗？”
空条承太郎沉默了一瞬，惊觉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的模样更为夺目。他压低帽檐，用阴影掩饰自己，回答：“啊……很适合你。”
花京院典明一时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此时的心情。原本可以信手拈来使用的华丽词藻集体出走，只留下了再直白不过的词语。
“嗯，非常美丽。”
藤丸立香有些不好意思地眯起眼睛，朝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
三人按原定计划向恒河浴场走去，路上花京院典明简要地说明了神话里恒河曾受湿婆祝福，被当地人看做女神的化身受到崇敬。
“不过，方式和我们认知中的崇敬不太一样。”花京院典明用笔尖点了点记录摘要的笔记本，看向不远处的恒河。
印度人认为恒河能够自我情节，从出生到死亡都会被恒河容纳。
藤丸立香苦着脸，向面露不解的空条承太郎解释：“也就是说，不管是取饮用水、沐浴、排污都在这条河里进行。”
“……”想到这里的水源泡过粪便、香灰与尸体，空条承太郎不禁脸色沉了下去。他抽出一根烟压惊，漠然地看向在恒河浴场嬉闹的人们，沉吟良久，说，“和老头子说一声，我们明天就走吧。”
花京院典明&藤丸立香：“……噗。”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半天朱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