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袂》作者有病

14、清月：关系

　　“睡吧。”清月忽道。
　　“什么？”
　　“红姨说你凌晨便守在我门前，大半夜没休息，睡会吧。”
　　“好。”他起身，离开房间。
　　“你去哪里？”
　　“回房。”
　　“好。”
　　房间空荡起来，清月突然觉得自己荒唐得厉害，三个小时前她刚从云雨楼的床上起来，而现在却到了侯爵府，一切都莫名其妙。她觉得脑袋有点乱，无法思考。
　　她决定也睡一会。
　　当她再次清醒时，已经是下午了。她睁开眼，房内陌生的陈设让她有些恍惚，然后想起一切。她有些饿了，除了清晨的一份白粥油条，滴水未进。
　　她闻道一股香味，青椒的辛辣，番茄的酸甜，黄瓜的清爽，煎鱼的鲜香，勾住她的五感。她起身，掐了个易衣决，走出房门。
　　宋儒文正在布筷，见她出来，笑：“小生不知姑娘喜食何物，各种口味都让厨房做了些。”
　　她确实有些饿了，端起碗就吃。
　　“饭后有什么要做的吗？”宋儒文夹了一块鱼肉到她碗里。
　　“我想洗个澡。”
　　清月赤-裸着身子，长发湿漉漉地散在雪白的肌肤上。她抹上洗浴液，洗了身子，再抹上洗浴液，再洗身子，再抹，再洗，再抹，再洗，抹，洗，抹，洗……肌肤被搓洗得发红，她无力地瘫坐在浴池里。
　　她在想，她是不是真的错了。那些无所顾忌的生活，是不是真的错了。她是林家人，所有人都告诉她，她以后会成为一个不检点的女人，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没有人会愿意娶她。
　　她不信。但结果呢？于是她就想开了，既然她的命运是这样，她就接受这个命运。这是她的身体，为什么要用所谓的贞洁来约束自己？她享受自己的人生，只要有兴致，她就会走进云雨楼，开始自己的猎艳生活。她让红姨把人带进她房间，她就躺在软塌上，打量、挑选，不及格的扔出去，满意的留下来，共赴巫山。
　　她自己的身体，关你们什么事？她的命运，为什么要被别人议论？
　　如果所谓的丈夫介意，我为什么要选择和他在一起？既然没有人会不介意，那我为什么必须成婚？就这样不好吗？
　　结果，她遇到了一个说自己不介意的了。
　　她在想什么，她肯定是疯了，一切都怪他，她得不到所以胡思乱想了。
　　或许，只要我得到他，就不会再这样想了。
　　她慢慢站起来，擦干身子，穿上浴袍，走了出去，走进西厢。宋儒文背对着她，手里捧着一本书。今天是来侯爵府的第一天，他带她走遍了整个侯爵府，介绍了整个侯爵府，认识了府上的所有人，其实府上也只有四个人。侯爵府的生活很简单，宋雨茶业的股份分红每月都为宋儒文的账户上增长数字，但他基本上没什么花销。衣袍虽做工考究，但也只有十来套，日常饭菜都是些普通菜式，均是李婶制作，宋儒文没什么朋友，连交际都少，唯一烧钱的就是那座藏书楼了。
　　她靠近他，红色的浴袍逶迤在地上，她从后面抱住他，玲珑有致的身躯隔着衣物挑逗着他的神经。她勾引过他很多次，却也没试过那么直白地袒露自己。
　　他想推开，他想停下，但他的手不知何处安放，触及皆是她温热的躯体。她勾过头吻住他的唇，他笨拙地回应她的挑逗，她的手游动在他的身躯上，或轻或重地撩拨着敏感的区域。她的唇从唇上分离，轻吻着他的后街，脖颈，锁骨，轻轻噬咬他的耳垂。
　　她转过身子，坐在他的腿上，手探进他的衣物，往下，往下，往下，他猛地一惊，推开了她几分，双眼充血有些挣扎着想要清醒。
　　“求你，宋儒文，别拒绝我。”
　　她不喜欢复杂，她只想要最单纯的肉）体关系，金钱关系。她不想牵涉什么感情，不要再提什么喜欢不喜欢。别再对我好。就像莫辰所说的，玩玩就好了。签下契约，已经是她最大的放纵，她贪恋他的气息，是他提出的契约，暗地里却是她希望能有十年能和他在一起。
　　在一起，呆在一起，怎样都好。我拿走你的钱，你占有我的身体，那么单纯而直接，谁都不欠谁的，等价交易。
　　“不行，我，不能这样对你。”宋儒文压抑着声音，身上的燥热让他不能自已。
　　“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是你的。”
　　“我的…什么？”
　　“情人。”
　　听到这两个字，宋儒文突然僵住了，她还未反应过来，熟悉的禁步决又把她弹飞到三米外。他还在喘息着，衣衫被她解了一半，但眼中的情=欲已经退去，掐了个易衣决，她身上已经重新穿上衣裳。
　　潮红退去，他脸色显得苍白，呼吸还没平顺，两人沉默着。许久，他说：“早点睡吧。”然后瞬移离开。她听到浴池内有了水声。
　　她有些失神，慢慢飘回东厢房，躺在床上，看着香帐顶的花纹，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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