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袂》作者有病

13、清月：进府

　　清月签了契约，她是他的了，被他买到手。她是他的情人，他的所有物，时限十年。十年后，钱债两清。她拒绝了他开出的天价金额，估算着“行价”重新写了契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你给太多，就变成我欠你的了。”
　　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又想待在他身边，于是给自己一个期限，十年。我就在这里呆十年，十年一过，我们就再无关系。在这期间如果我厌倦了，我可以毁约，毁约金我赔得起。
　　我们只是单纯的金钱关系，肉-体关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她只想潇潇洒洒地过一辈子，在云雨楼里挑选猎物，享受欢愉，而今却眷恋起他周边的空气。
　　她被他牵着，慢慢走出了那一片嘈杂，上了车，开进了一片园林，走进一处院落，走进一个房间，她坐下，他双手放在她的肩上，看着她的眼，许久：“从今往后，十年，你便在此住下吧。”
　　清月点了点头，头低下去，眼神有些飘忽，抬头看他一眼，又撇开目光。
　　“这房间是临时布置的，也不知道你是否心悦。有什么需要置办的，你和唐婶说一声，她会办好的。”
　　“家慈早逝，家严也于十年前去世。宅子里住的人不多，只有我、雇佣来料理家务的李伯莫婶和负责安保的阿辰而已。”
　　“家中无长辈，我和亲戚走动不多，走得近些的便是堂叔一家，先父创立宋雨茶业，我不通商贾之事，交由堂叔打理，专心治学方是吾辈之道。”
　　“因无人使用，除了藏书楼和先父所居的经世阁，几个院子平日里都是封着的。这个染墨轩是我平日的住处，日常打扫着倒也干净些。你就在东厢住下吧，我在西厢房，有事可以随时叫我。你也不需要拘束什么，在这侯爵府上，随意便是。”
　　“为何你不住东厢？”清月突然发问。
　　“西厢房窗户朝向不好，日落之时容易晃着眼。你若不喜此处，看看喜欢哪个院落，过两天给你置办着。”
　　清月低着头不说话。
　　“清月，你看何时，我登门拜访令堂？”
　　“为什么？”
　　“你移居此处，终须告知父兄。”
　　“嗯。”
　　两人相对而坐着，不知不觉竟无话了，气氛慢慢变得微妙起来。她觉得她需要做些什么，打破这个暧昧的氛围。是的，暧昧，在云雨楼中她虽百般勾引，但总体气氛还是活跃的，如此想来，更像是玩闹。而此时，空气流动变慢了许多，两人听着窗外蝉鸣，屋内水慢慢煮沸，心跳都加速几分。
　　她不清楚该做些什么。几年欢场游走，她虽未进过侧门，也明晓为人情妇该如何自处。但坐在宋儒文面前，那些邀媚承宠的手段却使不出半分。总觉得，今日的自己有些愚笨了，只会呆坐着。
　　水翻滚的声音达到最大，宋儒文倒了一杯茶：“我家茶山上产的黄茶，尝尝。”
　　她点了点头。
　　这时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阿文回来也不和我们说一下，昨日着急着让我们收拾出一间房间来，现在看着可好？哎，这位小姐是？”
　　“阿文？”清月把玩着这两个字，觉着有趣。
　　“这便是我跟你说的阿辰了，我的朋友，法术很好的。”
　　“哎，小姐你好，我叫莫辰，是这里的保镖兼保安兼司机兼阿文让我做的一切事情。”
　　“这是我的未婚妻，林清月。”
　　“我擦！你哪里来的未婚妻！什么时候的事！你小子居然有未婚妻了！哎不对？姓林？那个林？”莫辰脸色冷了几分，也不看清月，“你怎么回事啊！哪根线不对啦？她讹上你了？”
　　宋儒文见势不对便给莫辰上了个禁言术：“和你说过的，我喜欢上一个女生，现在我把她带回来了。”
　　“不是”清月笑着说，“我只是他的情人，李先生无需多虑。”
　　宋儒文愣了愣，苦笑，“清月，阿辰神志不清，冒犯了。失陪片刻。”说着便把莫辰拉了出去。
　　清月坐在房内，触发一张符咒，把还没凉的茶慢慢喝进肚子，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宋儒文刻意把声音压低了，她只听见莫辰在说话：“你是个侯爷，女人你随便玩没关系。”“你疯了吧？”“林家的女人怎么样你不明白吗？”“玩玩就算了，你居然说认真？结婚还是要和处女，不然以后子嗣都不干净。”“她都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做过了，早就不是什么清白的女人了。”“你放心我开着避音罩的她听不见！”
　　然后她听到宋儒文控不住音量的一句话：“她的过去我都不介意！我不介意！”
　　片刻后，她看见宋儒文一个人回来：“对不起清月，我让阿辰回去了，胡言乱语，勿要理会。”
　　“嗯？有什么问题吗？他没说错什么啊？”清月疑惑，“作风随便，和很多男人做过，不清不白，确实都是我做过的事情嘛。”
　　宋儒文愣了愣，有些尴尬地回复：“说什么傻话。”
　　“哦，我也不是太随便，鼻偃齿露、丑头怪脸、身短不满五尺的人我是看不上的。”清月无所谓地补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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