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旧》极乐侠

5、第五章

　　后来霓凰私底下问蔺晨关于梅长苏的病情，蔺晨皱着眉头，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嘻嘻哈哈，很认真的对霓凰说:“正如他自己说的，我并没有把握治愈火寒毒，只能尽所能替他延寿。”霓凰慌了，急切的问到:“可是你不是在古卷里找到药方了吗？难道连这个药方也不能治愈火寒毒吗？”蔺晨踱了几步，看着窗外，目色迷离:“我仔细研究过那个药方，要想彻底治疗火寒毒，需要一味最重要的药引。”
　　“什么药引”
　　“断肠草”
　　“断肠草？”
　　“对，天下奇毒断肠草。这个疗法就是利用以毒攻毒的原理，就像当初他体内的火寒毒以毒攻毒治好了乌金丸毒一样。所以要想彻底治愈火寒毒，就要找一个比它更毒的。”
　　“可是，不是说火寒毒已经是天下至毒了吗？难道断肠草比它更毒？”
　　“虽说火寒毒是天下至毒，那也是以现在来说的。其实从前至毒之物是断肠草，只不过后来无人找到过它，世人便以为它已经不存在了，于是，火寒毒就成了至毒。”
　　“你的意思是，断肠草已经不存在了？这么说，林殊哥哥的火寒毒没办法治愈了？”
　　“存不存在我倒是不肯定，别人说找不到也不一定就没有，只是，我找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什么收获，唉。”
　　霓凰给穆青写了信，打算留在琅琊阁。她不会再离开他了，哪怕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她而去，他的有生之年，她不愿再缺席一刻。
　　梅长苏希望霓凰不要把他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萧景琰，只盼他能做好大梁的皇帝，清明治国，民生无恙。霓凰点点头，她理解，她听他的。
　　就这样，霓凰留在琅琊阁照顾梅长苏。虽然他并不愿意她为他做端水煮药这些事，可是她坚决无比，不愿他再损自己身体一分一毫。这些日子，他们竟像寻常夫妻相敬如宾、平平淡淡，她为他端茶送药，他给她轻拭汗水。看着他们“卿卿我我恩恩爱爱”，蔺晨和飞流就不高兴了。蔺晨每次来找梅长苏聊天解闷，走到门口却发现梅长苏和霓凰都坐在屋内看着各自的书，只好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离开，他可不愿打扰人家的好兴致。这可苦了飞流，蔺晨一无聊就只好拿飞流解闷，老是把他捉弄得上蹿下跳，欲哭无泪。
　　岁月如轻歌，平缓无惊。也不知是因为霓凰的细心照顾还是因为打开了许多心结，梅长苏渐渐有了气色，身体竟比以前好了很多。霓凰看着日益明朗的梅长苏，无比宽慰。她多想时光停滞，将一切停留在安静温暖里。她愿意一直照顾着他，就像以前打战时他派人相助那般。
　　直到有一天，宫羽出现在琅琊阁。
　　屋内，梅长苏看了一眼宫羽，抿了一口茶，语气平缓:“我不是说了江左盟的一列大小事务都归蔺晨管吗？我已经不插手了。”宫羽垂下眼帘，声音细小如蚊:“属下...属下已经跟蔺阁主商量完公务，只是想着顺便来看看宗主。”梅长苏顿了顿，神色依旧坦然不惊:“嗯，没什么事就退下吧，江左盟应该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做。”宫羽失望的迟疑了一下，才轻声答了声:“是，宗主。”
　　宫羽离开经过院子的时候与站在回廊的霓凰目对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里的光渐渐黯淡下来，行了个礼就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