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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章四:谶语(2) ...
一进现场,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血腥气,可以想见,这里曾经发生过惨案。
“将他放到案发时的位置。”现在需要还原现场。
得到的却是衙差的面面相觑,他们只是负责抬人,哪里知道具体位置。何况,谁知道在他们来之前,尸首没有被人动过呢?
“你告诉他们。”李衍瞥一眼那个侍女,想起她之前的表现,她不太可能说谎,因为她的颤抖不是装出来的。
最会演戏的人,是将自己置身于戏中描绘的情景中,而不在于多会揣摩研究戏中人的感情,不是想象自己在那样的场景中会是什么心情有何种表现。然而再会演戏的人,也可以从他的身体细节上看出到底是真是假。
无论如何,戏就是戏,即使将自己置身于戏中的情景,演戏的人也不会认为那就是真的。
只有毫不知情的人,他们的颤抖和恐惧才是真实的,不带掩饰。
那侍女道:“我,我进来时,公子他,是倒在榻前的。眼睛,还,睁着呢。”
“好,你让他们按照你看到的情况摆放尸首。”李衍交代了一句,他们放尸首时,他正好看一下现场。
环顾整个房间,门东开,以风水来说是很好的选择,紫气东来,屋中的摆设也十分合宜,即使他对风水只是知之皮毛,也能感觉得出屋中的摆设是精心设计过的。如此布局,自然是希望房间的主人能够顺遂。
“这房间是依照风水设计的吧。”李老爷点头称是,哀叹不已。
然而,目前发生的一切,却是无比挑衅这些风水之说。即使风水再好,该发生的事情,你也躲不掉。
墙上、桌椅都没有血液飞溅的痕迹,然而距东墙仅一步的地方却有血迹,李公子该是在此被刺,有没有死倒不一定。地上散布血迹,这说明,凶手是向下拔出凶器的,但按照血液喷洒的轨迹来看,血迹的分布缺了一块,那些血液应当是洒到凶手身上了。没有血脚印,表明凶手很小心,没有踩到血迹。
想到这,他不由得向那使女看去,她的衣服上没有血迹。死者的伤口是在后心处,不论她是从死者身前或者身后袭击,在拔出凶器时,衣衫上都免不了会浸染上血迹。因此这一点就可证明,她不是凶手。
按照一般的思路,她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换过衣服的。但依此女的行为来看,她不可能会这么做。
不管是李公子死之后,或者被发现在杀人现场后,她都有时间逃走,然而就方才李老爷所说,她丝毫没有逃走的意思,就好像等着别人来发现她一样。这十分不符合常理。
他走到窗前仔细查看,又推开窗户,确认了窗户没有被撬动毁坏的痕迹,因此凶手不是从窗户进来的。刚才进来时,他回头看过一眼,门闩也是完好无损的,这说明凶手也不是破门而入。
由此分析,凶手进入得相当平和。
‘啧……’他莫名有些烦躁。那夫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哭喊着她的儿子,抽抽噎噎的。
虽然这是人之常情,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有不伤心的,但一直这般啼哭着实让人生厌。
当然不只他一个人这么想……都不用他开口,知州大人就遣人将那位夫人请了出屋去:“扶着你家夫人,屋外请。”
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这样的做法并没有错。
在现场这般吵闹,不单是影响在场所有人的情绪,更是会搅扰查案人的思绪,对案情没有丝毫帮助,反而会阻碍查案的进度。这对揪出杀害她儿子的凶手、为其伸冤,没有半点作用,查案也是为他们查。
他们已经摆放好了尸首,他围着尸首转着圈地看,忽然明白了知州大人说的‘现场有些奇怪’是什么意思。
这是因为整个现场不太符合常理,没有丝毫打斗的迹象,然而他的脑中却瞬间整理出案发时的场景。
夜色阑珊,李公子将那使女赚入房中。
使女一开始假意附和,随着李公子进入房中,后进入房间的一定是使女,她使了一个小动作,只是将门虚掩着,而没有插上门闩。
凶手在背后用刀刺入他后心处,因为是在墙边的位置,此时他的手应当是挡在墙上的。
有了墙的阻挡,同时也是由于凶手出刀的力道很大,刀,深深地刺入他的体内,血,从伤口处滴到地上。
被刀这样狠刺,正常人都会忍不住叫喊出声。如果是这样,也不会让凶手有机会从容逃走,因此这时他的声音是无法出口的,并且他的移动受到了阻碍,是有人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并且按住了他的后脑使他无法逃脱,而能悄无声息地做到这件事的,当然是那使女。
同时,堵住口并按住后脑的做法,让刀的刺入更加顺利。
然而,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假如被刀刺后并未立时断绝生机,他还有呼喊出声的余地,然而并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也就是说,此时他已经无法再发出声音。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确实呼救了,但没有人听到。
他于是发问:“今日,可有府中的人寅卯之时听到什么动静了?”
“回大人,没有。若是听到动静,无论是谁一定会过来查看的。”
看李老爷神情十分坦荡,眼神却有些许异常。他的用词中也可见端倪。
无论是谁……他这么肯定?这房屋的布局都是依照风水来的,……想来又是什么先知之语。看来,得多留意着这位李老爷才是。这背后一定有隐秘。
若是起早的人,寅卯之时就已经醒了,主人家做仆人的也该是这个时候就起了的,若是他真喊了,怎么会没有人听到呢?
因而,要么这使女有点功夫底子,会些点穴的功夫,要么,就是他们今天整个府上的人都睡晕了头,那就又是另一说了。
以他们的手段,杀人都下这样重的手,怎么可能还费力将他的身体慢慢地搬到榻前呢,并且第一发现凶情的侍女也说过,她看到李公子的眼睛是睁着的,明显尸首是面朝上,显然是直接推过去的。这也符合没有血脚印的现场。
即使叫喊声可以有封穴道的方式阻隔,但这么大一个人被推倒在榻上的声音,总无法阻止吧。
在食物上下点让人昏晕的药也不是不可能。
“李老爷,你们府中可少了谁?”
“回大人,没有。”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听到李衍的问题。其实,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哪里还有心情理会府中各人呢?
李衍早该知道问他没用,只好摇头,却听知州大人开口道:“回大人,下官派人查问过,这李府确实没有多人或者少人。”
没有多人,说明凶手已经逃离,并且凶手不是府中的人,没有少人也同样说明这个问题。
知州大人会派人查问这个,很显然他也想到了,除了这使女之外,凶手还有帮凶,做下此事的,起码三个人。
而且另一个帮凶一定是这府中的人,一个不熟悉李府的人,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地将一个外来的凶手引出府。
忽然他又想到一个关键点,大量出血,血液凝固即使会比普通的伤口出血要慢,但也不至于需要太长时间凝结……
使女看他又一次陷入思考,是时候了,她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开口问道:“大人想出来了吗?”
李衍没有回她的话,因为她知道,她一定是想说些什么,他不应该打断她的话。
“您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她旁若无人地说着,“即使您不会,我也会说的,是这家的少公子,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我这才杀了他。”
“你倒淡然啊,一般女子从来是羞于说出这般事的。”都不用他说,这也是个圈套,美人计呗,需得承认,这女子相貌的确不错。
“即使她是被迫的,是么?难道我受了屈辱,就该隐忍不言吗?”
即使他是站立着而使女是跪着的,从她高昂的头颅和不屑的神态中,李衍仍旧能感觉到她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难道,就因为他家是国戚,就可以肆意欺侮他人?”
话音落,李衍就看到李老爷的肩膀不由得抖了一抖。
欺侮他人,她这是话中有话啊。李老爷的反应也是耐人寻味,果然是有隐情啊。
“怎么,李老爷是想起来了?一年多以前,你们家做的那些事,真以为没人知道?”
一年多以前,这时间不算远,自然能查。不过时间紧迫,还是听他们说比较快。现在就没有他和知州大人的事了,只听他们能说出什么。
他李衍敢管这么多和官银案无关的事,自然不是他妄作主张,皇帝有密令,让他这次去平州多察看些东西。皇帝当着文武百官下达的命令就是一月之期,所以之前他才会急躁地想快些找出真相。
皇帝叫他到了平州等查出些端倪时,再行拆看密令,而这密令的内容竟是和他临走时的命令截然不同,竟是要他‘无需着急,期限从容,遇有大事,届时回返’。
如今想来,这道密令似乎就昭示着此次平州之行简单不了了。
难道皇帝会未卜先知不成?皇帝怎么知道,他在查官银案时还会横生枝丫……再有,皇帝密令中的大事,是指什么?真有大事,莫说他回去了也无用,届时回返,不是什么都晚了吗?这让他怎么判断……
“你,你还知道些什么?”李老爷突然显得十分激动,浑身颤抖着,像是在害怕什么。
“你和你儿子,做过些什么,我就知道什么。”
她既然开了这个话头,自然不是为了和他打太极的,只是教出这种儿子的人,即使不能动手对他怎么样,但吓他一吓还是办得到的。
“不是所有人受到你们的迫害,都会沉默不言。不是所有人,你们都能左右。”衬着些不屑和蔑视,她的嗓音低哑而阴冷,好似催命的钟声:“杀人害命的勾当做的多了,你就该知道会有报应。”
“报应……那个茅山道长……”
回想起一年前,一个道人闯进府中,对他直言——
“令公子平日为祸乡里,欺男霸女,家有仆从众多而不知足,依道理而言,若再如此下去,定是不能久活。怕是活不到二十就要毙命。”
那时李家老爷刚给自己儿子收拾完一个烂摊子,也确实是焦头烂额,乍听之下,根本无暇愤怒他如此说自己儿子。那时,身为人父的他,只一心想着如何能让他唯一的儿子,度过二十岁这一个坎。
明年,他儿子就二十岁了。
一听他儿子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活,他立时慌了神,就跟攥住救命稻草似的拉住道人,也顾不得脸面,急得就要跪下,口中急道:“请道长教我破解之法,我就这一个儿子,不能这么早就没了啊。”
那道长却是摇头,只道:“因果而已,若你们能悔过自新,或许天道还能饶他一命。”
不肯再多说一句,便告辞离去。
晚上,他与夫人说起此事,吓得李夫人这一年来几乎每个月都要跑几次佛寺,为儿子祈福。
隔天,他就着人请了风水大师来,请他为自己儿子设计风水,希求通过改变风水位来躲避灾难。
可惜,天灾可避,人祸只能靠解。
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想法做法,只一味地包庇儿子,只能是错上加错,到最后再回返还的余地。
“到现在,还在怪人家道长?你该知道,你儿子,死得不冤枉。”
她的话没有错,一命抵一命。
“你闭嘴!”李老爷大声喝止她,但嘴长在人家身上,两位大人还在屋内,他若是要过去捂住使女的嘴,很有可能还要被两位大人喊人来拉开。
“若是能听从人家道长的话,不再为非作歹,自然也不会碰到我,也就不用死了。”使女自然不会听他的,只是说下去。
“都是你们自找的,怪得了谁?”
“你别说了!别说了!”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瞒住什么呢……人都死了,一切不过是无力地挣扎。
原来最后的死者并不是最初的受害者,那最初受害的姑娘又何曾有错呢……李衍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
“你明知道一年前的事不是那姑娘的错,更不是你安插的什么人家姑娘勾引你儿子的说辞。你明知道那都是你儿子的错,却还要毫无底线地维护。好了?闹出人命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句话都像锤子一样蹬蹬地敲在心口。
“不过就是一个太妃,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外戚是凭什么这么横。”
她终于说完了。
各位小可爱们,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给我评论过,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可以看自己作品的评论,所以也就没法回复你们,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实在是对不起可能留过言的各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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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章四:谶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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