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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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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不知是何等身份，若不是我如今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恐怕也很难瞧出端倪。
容貌妖媚，身姿俊逸，举动古怪，能正常交流，不似寻常之鬼。
但，最危险的鬼往往最擅长伪装。
炼狱杏寿郎让鎹鸦带了话，我被带到了传说中的【紫藤花家纹之家】，进行了一番休整，届时有鬼杀队队员前来与我询问情报，包括鬼的相貌特征、交谈的内容云云。
“谢谢您帮忙提供线索。”年轻的队士朝我行礼道别。将他送走后，天色已然不早，我便准备歇息了。
自从认识了宇髄天元，和食人鬼、鬼杀队甚至奇妙咒术搭上关系后，生活的颠沛流离和命运的跌宕起伏，让我竟也慢慢适应下来。留宿于陌生民宿的这晚，我沾枕而眠，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睁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那药瓶，见里面的实验材料完好，才舒了口气，起身收拾。
昨夜下了场雨，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我坐在案边梳头，纱窗透亮，朝阳辉煌。听闻外头似有动静，我推窗而望，英姿飒爽的青年风尘仆仆而来，描出窗槛的轮廓，头发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
我快速整理好衣着，出了房间，便见炼狱杏寿郎正要席地而坐，见到我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早，千代小姐！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日安，炼狱先生。”我颔首回礼，与他相对而坐。
屋主送来了丰盛的早餐，我们一边用餐，一边交换了下各自的情报。
他昨晚带人搜寻了一夜，并没能找到那个食人鬼。那奇怪的冰晶大概便是其血鬼术，而拥有血鬼术的异能鬼，很有可能是十二鬼月其一。
后面那句只是我个人的猜想，炼狱杏寿郎并不知我对鬼的了解之深。
昨晚我在现场采集了一捧土，用以研究那带毒的冰晶，所幸我当时吸入的并不多，用反转术式自疗后又喝了药，竟也无大碍，但若换做是旁人，恐怕便没那么幸运了。
食人鬼的身体组织、异能残骸，是不可多得的研究素材，更何况有可能是十二鬼月。我迫切地需要立刻开工，炼狱杏寿郎却让我在这紫藤花之家多休息了一晚，等到天亮再带我前往鬼杀队总部。
当下便是启程之时。
在那之前，炼狱杏寿郎也将我要的东西带了过来，放在桌上。
一个白狐面具。
“挑了很久，实在不知您喜欢什么样式，便择了这具。”
我将白狐面具拾起端详，秀气简洁，不加累赘，戴之，大小恰好也合适。
我透过面具上的狐狸眼看向对面，问：“这样能看出来吗？”
“什么都看不出呢！”
“那便好。”我将面具摘下。
我与炼狱杏寿郎有约，既要去鬼杀队做队医，保护我自己的身份便是一等重要之事。于表，可以避免任务进行途中遭敌人记恨，于里，我并无与鬼杀队其他成员打交道的必要。
我在鬼杀队的任务，除了有伤救治，便是潜心研究医药。
于是我便拖炼狱杏寿郎给我带来了这样一个面具，再加之我特意换上的男子服装，我相信就算是母亲见了我，也没法一下子认出。
“千代小姐……不，应该叫千代大人了呢！”炼狱杏寿郎笑道。
我却摇头，为了避免被认出，我恐怕连自己的姓氏都得小心藏好：“不如，唤我药师一君吧。”
“一君？”
“嗯，私下里炼狱先生随意，但在人前，还请炼狱先生务必替我保守秘密。”
他像是看出了我还有其他的难言之隐，却也没追问下去，只爽快应下，而后又问：“若旁人问起您的面具，该如何作答呢？”
我无谓笑道：“便说我天生样貌丑陋，羞于见人。”
炼狱杏寿郎似乎没想到我会出此言，惊讶的目光在我脸上辗转片刻，由衷困惑道：“样貌丑陋？……在我看来您是仙人之姿，让人见之忘俗，怎要谎称自己羞于见人呢？”
“……”被人如此不加掩饰地夸赞，我象征性地红了脸，提前将面具戴到了脸上。
*
休息了一晚，我的精神比前几日好了不少，一方面迫切地想要投入研究，一方面又有些恐慌。
与鬼打交道的人，多多少少都是不大正常的，除了我身边的炎柱算是比较好交流的，音柱那个奇葩……但愿不要那么早碰见他。
“之前听紫藤花之家的夫人说了几句，炼狱先生是最高阶的剑士，是吗？”乘坐列车时，我找了个话题。
“嗯，应该说是‘之一’。”炼狱杏寿郎坐于我对面，似乎并不在意跟我透露这些事，“鬼杀队的主力是由九名‘柱’和若干队员组成的，和我同等阶数的‘柱’还有另外八位，每人都有自己的部队。”
他说的这些我早都知道，只是依旧假装问道：“其他的剑士……会不会很不好相处？”
他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担心这个，立刻安慰道：“您放心！像您这样和善之人，又是如此厉害的医师，大家都会十分敬重您的！”
我面具后的唇角微抽，心道我并非此意……
不过我又何曾不知，所谓柱阶剑士便是日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以前宇髄天元告诉过我，除了主公召集，否则柱之间十天半月打不着照面是常有的事。
所以，哪有那么容易碰上呢。
旅途跋涉，我们坐了车、乘了船，步行了数里，终于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了鬼杀队总部。
总部坐落一片偌大的宅邸群，地势较高，远离城镇，依山傍水，环境僻静。
“炎柱大人，您回来了！”
一进门，便有三三两两的队士颔首行礼。我戴着面具低调地跟在炎柱后边，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总部内景。
一切都是传统的和风布置，进门后便是庭院，左面是偌大的和室，障子门全部大开着，除了几块岩石和一棵大树外，庭院的布置清新简洁，脚下的砂石路整齐洁净，后面是草地，有一条潺潺小溪穿流而过。
如若加入鬼杀队，除了选拔考核，需得鬼杀队主公首肯。炼狱杏寿郎便先带我来见主公大人，相当于一个小型面试。
“主公大人正在屋内议事，请稍等片刻。”一名身着和服的娃娃头女孩前来告知道。
“好的。”炼狱杏寿郎说。
我静候原地，自从踏进了大门，未发一言。大概是以为我在紧张，炼狱安慰道：“别紧张！主公大人是位相当和善之人，我们许多的队士都曾受他相助。您昨天答应我后，我让鎹鸦给主公大人带了话，我想他会非常欢迎您的！”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内心倒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怕鬼杀队的主公会看出什么……
看我依旧不说话，炼狱杏寿郎提议道：“在这站着等也无趣，不如我带您四处转转？”
两人面对面站在这也尴尬，我点头应下，他便带我绕着主宅逛起来。然而才绕过一个拐角，便迎面撞见一个少年。
“炼狱大哥，您回来啦？”
打招呼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左额有一大块伤疤，带着日轮样式的耳饰，见到炼狱十分热情，直到瞧见后面的我。
即便透过面具，我也清楚地看到他的鼻子动了动，神色间有些微的凝滞，随即扬起一抹不含杂质的笑容：“这位是？”
“哟，灶门少年！”炼狱杏寿郎热情回应，“这是我的朋友，带来见主公大人的。”
“噢，好的！”灶门炭治郎也没多问，朝我友善点了点头，道了句“那我先去找富冈先生，不打扰你们啦”，便行礼离开。
我依旧一言不发地跟在炼狱后面，过了会儿，听到他声音压低些许道：“刚才那个少年，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作为鬼杀队成员的鬼的哥哥。”
我愣住，惊讶地望向他。
“嗯，他的妹妹被鬼袭击，不幸变成了鬼，为了给家人复仇，让妹妹变回人类，他便加入了鬼杀队，现在是我的继子。”说着，他侧眼朝我笑了笑，“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我想你们会很聊得来。”
他的神色语气不带一丝一毫心机，但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我神情有几分凝固，所幸面具挡着，旁人看不出什么，只点点头算作回应。
鬼杀队总部很大，光是主宅便要绕好一段时间。心事重重的我无暇参观什么风景，炼狱也没带我逛多远，只是当绕到主宅后院的草丛时，一只野猪冲了过来——
等等，野猪？？
“咕噜咕噜大眼仔！你终于出现了，快来跟我干一架！哈哈哈哈哈……”
原来是一个戴着野猪头套的少年，裸着的上身肌肉壮硕，挥舞着两把大刀便杀了过来，被炼狱杏寿郎一手按住猪头。
“野猪少年，不是让你下山负重训练吗？怎么跑上来了？”
“嗤！那小孩过家家似的训练怎能够我伊之助大人练的？我早就完成了！快来跟我打一场！”
“很好很好！看来你超前完成了训练呢！”炼狱杏寿郎笑道，“只是眼下我暂时没时间，还要去见主公大人呢！”
猪头少年这时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身后的我，盯着瞧了几秒，忽然大喊一声：“啊啊啊啊啊！！！”
我：？
“这这这，狐狸吗？！还是……”猪头少年被我脸上的狐狸面具吓得手舞足蹈，最后伸出兰花指朝我喊道：“我知道了……九！尾！妖！狐！”
我：？？？
“妖狐！吃我山中之王一刀——”
猪头少年刀一扬，直逼我脸上的面具，来势汹汹，迅猛无比，我惊得后退半步，然后便听见“锵”地一声。
炼狱杏寿郎提刀稳稳挡住了少年的刃，并未拔出，只是用刀鞘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少年的攻击，他爽朗一笑：“野猪少年，你说她是九尾妖狐，那么九条尾巴在哪呢？”
我：？？？
我有些惊奇炎柱会开这样的玩笑，不知是捧场，还是单纯哄人。
猪头少年不甘地嚷嚷：“妖狐是最狡猾的生物！通常会把尾巴藏起来！咕噜咕噜大眼仔，你可别被它骗了！我要砍掉它的面具！”
炼狱杏寿郎忍俊不止，哈哈大笑：“好好，这事就交给我吧！说起来，刚刚碰到灶门少年，要偷偷去找他师兄富冈加训呢，他没告诉你这件事吗？”
猪头少年成功被转移注意：“什么？！权八郎训练竟然不带我？？”
炼狱提醒：“嗯，他刚刚下山，你现在去的话应该还能追得上！”
“哟西！猪突猛进——”猪头少年哼哧哼哧着便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我捂着面具松了一口气，被这猪头少年惊得不轻，心道鬼杀队果真都是奇葩，没几个正常的。
“抱歉啊，千……哦不，一君！”炼狱杏寿郎朝我道，“刚刚那个少年也是我的继子，他生性狂野，但对您没有恶意的，只是好奇您的面具，想跟您玩罢了。”
我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朝后面指了指，示意先逛到这里，回去等主公大人才是要事。再者，我也不想再碰见更多人了。
但是很快，我便后悔了这个决定。
回到主宅正门的时候，主公大人似乎正好谈完了事情，有动静从阴影处的里屋走来。
我以为是鬼杀队的主公亲自出来迎接了，于是安静垂首，谦恭低调地静候主公大人的到来。
但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并不是鬼杀队的主公。
“炼狱，怎么你也要来找主公大人啊？”
来者身姿高大，身形极好，大冬天穿着无袖野袴，露出肌肉遒劲的漂亮臂膀，三两步跃下台阶的时候，扬起一道轻盈的风。
风拂过我身侧，我僵在了原地。
“嗯，我带人来见主公大人。”炼狱答道。
闻此，来者偏头望过来，马尾辫和护额边的珠串一起轻轻摇晃，叮叮呤呤，清脆悦耳。
他桃色的目光将我打量一眼，懒洋洋哼笑了声：
“怎么还戴个面具，是丑得不敢见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你他妈
感谢包养和投喂的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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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