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题材》叶晏年

3、朝晔

　　远方站在原地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去开了门。

　　“远方，回来了？”玄关处坐着一个男子，拿着剪刀对着一盆植物修剪，时不时从身边杂乱摆放的一丛花中抽取一根扎入其中。他的膝上趴着一只银灰色的猫，睡得正酣。阳光映在他的侧脸上，使得他的眉目更是柔化几分。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放下剪刀，循声看去。

　　“papa。”远方笑了笑，过去给了坐在椅子上的人一个虚虚的拥抱。

　　“看样子很顺利。”云泽拍了拍这个最大的孩子，“你父亲和弟弟妹妹待会儿才回来
　　，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会儿。那么早过去，现在也累了吧？”

　　“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米咔陪着我就够了。”他示意一下腿上的猫。

　　远方闻言也不再执意留下，脱下外套回到房间。

　　或许性格与信息素确实有关，他还记得弟弟说过，papa身上的味道像是味道清浅的含笑花，而他本人也确实温温和和，印象中从未与人置过气。

　　他模模糊糊地想着，意识很快就有些混沌。

　　而后是被狗叫声与小孩的欢笑声给惊醒的。远方听了一会儿才起身推门出去，正好撞见父亲轻轻揽过papa的肩，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后面跟着的三个小孩迅速背身，但其实一点也不害羞地悄悄聊着天。

　　“这一定要是每天必要的仪式吗？”

　　“你去请求建议取消？”

　　“为什么不一起去？”

　　“因为我吃狗粮吃得很开心。”

　　“昨天抱怨的人是谁？？？”

　　“你俩小声点！”

　　“……”站得挺远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的远方。
　　相信我，我都听得到何况是父亲。远方默默地想。

　　“远方，”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你进入了星航局的探索组？”

　　远方知道他父亲，远天晨，作为第四军的中将指挥，即便自己没说清楚自己进入星航局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也无需多打听也能知道。

　　“探索组？”云泽惊讶了，随即有点儿担忧，“远方，那可是基本上只有alpha，危险与困难肯定不低啊。”

　　“我知道。没问题，放心吧，papa。”远方声音轻却带着坚定。

　　远天晨道：“你知道我几乎不插手你的事。”他与远方如出一辙的烟灰色瞳孔相对，“自己选的路，再苦也要走下去。”

　　“我知道的，父亲。”

　　“哥哥，注意安全。”二弟远航喜悦中也不少关心。

　　“所以以后更难见到大哥了吗？”

　　“我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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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夜深了，远方还在收拾行李。

　　合约里并没有写到要求员工要居住在星航局中的宿舍，但老人却是与他建议搬过来。他还记得原话：

　　“包吃包住你还不来吗？”老人自己倒是先笑了，“反倒我像是念广告词的。不过如果在内部，安保等级高而环境又很不错，也节省了路上的时间，而一些人选择回去，我想很大一部原因在于我们设有宵禁，如果你有事的话也需要打报告。”

　　远方自己的公寓离星航局挺远的，而本身也不是什么喜欢夜半聚会外出的人，做出选择不难。

　　绕在手腕上的终端突然有了轻微震动。
　　是西泽尔。

　　“这么晚了什么事？”

　　“远方哈……”西泽尔像是有些醉了，小声地絮絮叨叨，“我……我去参加那个同学会了，阿玖他也在，我看到他了……他现在好漂亮啊……你闻过蛋糕刚出锅的味道吗？甜甜的……”

　　容玖？远方愣了愣，无奈：“都过去几年了……所以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与我谈一谈你甜甜的恋爱？”

　　“我有点激动……”

　　不是有点，你的激动快透过终端传到我这来了。“睡吧，”远方轻轻地说，“梦里什么都有。”

　　“别别别……别挂！我不是这个原因打电话过来的。”西泽尔的语气突然多了几分犹豫，“我，还看到了一个人。”

　　远方的手倏地僵住了。
　　他仿佛知道他要说的名字了。
　　挂掉，挂掉，不要去听。
　　不要去听。
　　他内心深处有声音呐喊着。
　　但手指却无法控制。

　　“是朝晔。”

　　果然。

　　“我第一眼可没认出他。”西泽尔的声音好像多了几分冷静与感慨，“远方，我还知道了一件事，你不说话那么我就说了。”

　　“……”
　　不想了解，但却发不出声。

　　“我不是两三年前才从C区新市回来么，所以之前说聚会也没联系上我，而也不是年年都见。”西泽尔轻声说，“但是学委告诉我，朝晔他几乎每一次都来了。”

　　“每一次来也仿佛外人一般没有参与其中，常常有一杯酒坐在角落里就过去了。学委说，他看着像是在等人。”

　　“呐，远方，你说，他是在等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