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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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将苏墨从过去的记忆里拉回来。
她低头看了眼，是苏勒的电话。
“姐，到家了么？”
苏墨扫了眼窗外，“快了。”
苏墨下了车，直接回家。
回家后，苏墨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苏恒，苏莉正在厨房里忙活，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爸~”苏墨喊了一声，苏恒推着眼镜看了看她，目光却先盯着她身后，还以为会像以前一样，看到余温的身影。
苏恒眼里带着失望，语气沉沉，“什么时候回来的？”
“4号的飞机。”
“4号的飞机，今天才到家！”苏恒语气有些不满，鼻尖的他嗅到了苏墨身上的酒气，他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跟余温离婚？”
“过不下去了。”苏墨苦笑说着，话语敷衍。
过不下去不离还能咋地？
“胡闹！离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商量！余温有什么不好的？你别忘了，当初你车祸在医院，都是余温守着你的，余温是个好孩子，我们当初也没反对你们结婚，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过日子，结果这才多久就给我闹离婚？”
“好好说话，孩子刚回来，早就累坏了。”苏莉端着菜盘走出来，笑着招呼苏墨坐下：“墨墨，先吃饭，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
坐在餐桌前等待的苏勒早就饿了，朝着她们喊道：“对啊，先吃饱了再教育孩子。”
饭桌上，全家人都沉默着吃饭，气氛逐渐冷凝。
“你就这样回来了，你在国外的工作怎么办？”苏恒突然提起了苏墨工作的事。
“辞了，手续都已经办妥了，车也卖了，我净身出户。”苏墨本来想孑然一身地离开，结果发现口袋里没有一毛钱，最后只能把车给卖了，换了路费，这阵子也足够应付了。
她想着重新在国内找份简单的工作，做什么都好，只要能让她忘掉过去。
苏恒再次叹气，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放在桌上，“知道你最近困难，先拿去买辆车，等过几天找到工作了再还给我。”
苏墨盯着那张卡，却推了回去，“我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事事都让你们操心，我自己可以解决。”
苏勒瞟了一眼，小手悄悄伸过去，“其实我比姐更需要你们的帮助......”
苏莉瞪了苏勒一眼，拍打着苏勒的手，逼他把手缩回去，“这几天学校公寓下来了，你就搬出去住吧，少在家里蹭吃蹭喝。”
苏勒毕业后成了大学里的一名美术教师，薪资还算不错，可是架不住苏勒爱玩的性子，苏勒一脸不高兴，“老妈，你和老头子也太偏心了吧！”
“闭嘴，现在在说姐姐的事！”苏莉一眼苏勒就收敛，“你要是什么时候找到对象，妈也给你出资一笔钱。”
苏勒无语，内心感叹当代老年人逼婚现象太严重了，“妈，现在在说姐姐的事，其他事以后再谈！”
苏墨望着一家人在一起，内心感到温馨，在踏进家门的时候，本来她还在担心被逼问责备，可爸妈还是关心她更多。
“爸，真的不用，我已经联系陈姐了，过两天我就去她们公司上班。”
苏莉想了想，皱眉问道：“橙橙的公司是不是专门给大明星做服装设计的？我听人说大明星爱耍大牌，很难伺候的。”
苏勒笑着说：“妈，你还担心她的工作能力啊？凭她的本事，你应该担心她二婚会不会找个大明星回来。”
苏勒刚刚说完，全家人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目光，苏勒只好乖乖闭嘴，低头默默吃饭。
苏恒说：“这样也好，先稳定下来，不过你跟余温的事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看得出来你们当初下了多大的决心，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就离婚。”
苏墨低头吃饭，却一言不发。
饭后，苏墨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心里却空荡荡的，好像身体失去了一部分，不完整的缺口让她锥心的疼着。
苏莉每天都会帮她打扫房间，桌上摆放着她和余温的合照，回忆逐渐翻涌起来......
......
那年，她和余温的事被家人发现，苏恒和苏莉起初不理解，强烈反对她们在一起。
苏墨坚定地握着余温的手，站在家人面前，向余温许下这辈子只爱她一人的承诺。
“姐，这阵子你先别回来了，我帮你劝爸妈，等她们想通了，我再打给你。”苏勒帮苏墨把行李箱搬到了车后备箱里，又嘱咐着她在外小心。
“嗯。”
苏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激的话她对苏勒说得够多了。
苏墨无处可去，开着车带着余温绕着城市转了好几圈。
“墨墨，如果你家人还是不能接受我们在一起怎么办？”余温很担心，很害怕。
苏墨把车停在了路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别怕，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跟你在一起的，而且我爸妈其实很开明，只要我们能让她们看到我们相爱的决心，她们一定会理解的。”
余温沉默了。
苏墨的爸妈开明，可是她的爸妈呢？
......
“余温，你分数还不错，我帮了你筛选了这几个专业，你看看选哪个？”那年余温高考，在苏墨的恶习下，余温成绩突飞猛进，虽然不算拔尖，但是足够报苏墨的学校。
余温一直低着头，没看她，“墨墨，对不起，我想在国内读文史系。”
苏墨不解看着她，“为什么？我们不是约好了毕业要在同一个城市么？”
“我爸爸生病住院，我想留下来照顾他。”
“我可以陪你一起照顾他，但是不需要你在这件事上退步！”
余温咬了咬唇，“墨墨，你就不能体谅我么？我外语很差，你有没有想过我到那边怎么生活？我家庭情况不富裕，不能支持我到国外念书，我不想离开我爸妈，我只想陪在她们身边照顾她们，还有，我喜欢的是中文，是文史，留在国内才是对我最好的选择！”
苏墨愣住，这是温柔的余温第一次冲她怒吼，苏墨能够感觉到余温着这阵子的隐忍和不安。
苏墨不敢说话，她害怕自己万一说错做错，余温就会说出“分手”那两个字。
她赌不起。
苏墨眼睛猩红，却苦笑说：“好，我不逼你，没关系，你留在国内挺好的，反正我毕业后也可以回来。”
......
“墨墨，我下午还有课，晚一点打给你。”
“墨墨，我晚上要去社团，等我回来打给你。”
“墨墨，我太累了，我想睡觉。”
苏墨看着电话视频一次又一次被挂断，心里逐渐不安，她真的很后悔出国，余温一个小小的反应都能给她带来异地恋的不安。
每次回国，苏墨看到余温身边有着别人的陪伴，她总是忍不住的生气。
“苏墨，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她只是我的朋友而已，再说了，我们两个都是女生，能发生什么？”一次争吵，余温忍不住脱口而出，可是说完她就后悔了。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中。
苏墨小心翼翼地试探，“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接受好和女生相爱的准备？”
余温叹气，“墨墨，我很爱你，可是我希望你能体谅我，我不希望身边的人知道这份关系，我真的很累很累。”
苏墨怒吼：“所以你告诉别人你是单身，所以你要我看着那些男生追求你，甚至连你室友都比我这个正派女友跟你还要亲近？”
“苏墨，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余温反问着她。
苏墨冷笑，“那你现在就去告诉所有人，我是你女朋友！”
“你不要逼我。”
余温生气了，苏墨每次看见她生气，就不敢再开口说话。
那一次的冷战，整整一个月，苏墨和余温断了所有的联系。
苏墨快要疯了，她害怕失去余温，所以主动低头来找余温，可是那一天，她却意外撞见了余温的合租室友跟她表白。
苏墨第一次跟余温疯狂的争吵，吵得两个人都心累。
“苏墨你够了！我说了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她都跟你表白了，你还跟我说什么关系都没有！余温，你为什么不能坦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情侣，她还会跟你表白么？”
余温厉声吼着：“苏墨，如果你认为这样的关系你相处不下去了，那我们就分手！”
分手两个字说出口时，苏墨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一直幻想着有一天余温会说出这两个字，只是没有想到亲耳听见后，她会比想象中更难以接受。
她们分手了。
整整一年，苏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偶尔还能从朋友那里听到余温的消息，有人说，余温谈恋爱了，对象是她的合租室友。
......
“墨墨，我要结婚了，你给我滚回来吧！”
收到贝菲诺的结婚讯息后，苏墨才决定回国。
那天，苏墨在咖啡厅见过了贝菲诺的未婚夫李东洋，李东洋温文儒雅，是贝菲诺的合作伙伴，苏墨只看一眼，就确定不是贝菲诺喜欢的类型。
李东洋脾气很好，他很喜欢贝菲诺，能够包容她的一切坏脾气，甚至是她的过去，用贝菲诺的话来说，她找不到理由拒绝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陶含呢？”苏墨一句话让贝菲诺脸上的笑容僵硬住。
苏墨趁着李东洋去了卫生间，问着贝菲诺，“你明明爱着陶含，却要嫁给别人？”
贝菲诺突然哭红了眼睛，她只有在苏墨面前才会这样的肆意发泄情绪，“苏墨，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妈吃安眠药逼我结婚，我不能失去家人，陶含很好，李东洋也不错，其实地球离了谁都能转。”
是吗？
地球离了谁都能转。
所以贝菲诺可以离开陶含。
那她呢？
她离开了余温，为什么她的世界不再转动？
在贝菲诺的婚礼上，苏墨见到了余温，她瘦了很多，留了长发，烫了棕色大卷，比起从前的青涩模样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那天，苏墨坐在酒席上，目光从未离开过余温，好几次余温也偷偷看她，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到一起时，总是余温在回避。
那天，苏墨喝了很多酒，可最后醉了的人却是余温。
“墨墨，你帮阿姨送余温回家啊，别人送她我不放心！”婚礼现场人太多，余温妈妈不放心醉酒的余温一个人回家，给苏墨打了好几通电话，要她亲自送她回来。
在余温妈妈的眼中，她只是余温最好的闺蜜。
贝菲诺看了苏墨好几眼，“我怎么觉得你更危险？”
苏墨翻着白眼，“你还是先应付好你自己吧，我先送她回去。”
苏墨打车送余温回家，一路上余温很不乖，一直坐在她腿上，身体缠着她，抱着她逼问：“苏墨，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情侣吵架不是很正常么？你怎么真的跟我分手了？”
余温呜呜的大哭起来，弄得司机忍不住想笑，“小姐，你好好劝劝你朋友，那个叫苏墨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
苏墨表情有些无奈，摸了摸余温的脑袋安慰她，可心里却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也不想分手，苏墨可以离开余温独自生活，但是从此她的世界不再转动，仿佛失去了灵魂。
苏墨把余温送回家时已经很晚了，余温妈妈热情地招待她留下来，跟余温住一个房间。
苏墨以前经常来余温家，却还是第一次住余温的房间。
“墨墨，墨墨我好想你！”
余温妈妈帮苏墨换新床单的时候，余温还在不老实的缠着她，搞得苏墨尴尬无比。
余温妈妈却只是习以为常的笑笑，“苏墨你都不知道，你出国的这些年，余温她真的很想念你，你送她的礼物都被她珍藏着，她有时候会看着你们的合照掉眼泪，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嗯，只是一点小事而已。”苏墨心里暗暗悔恨，她为什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跟余温吵架？
不公开恋爱关系也没关系，异地恋也没有关系，她身边多些朋友也没有关系，她不该跟余温分手，不该把她推向别人。
“你别怪阿姨多嘴，余温是真的很在乎你，她平时很内向，也不爱跟人说话，你是她唯一带回家的朋友，你要是能帮阿姨多陪陪她就好了。”
“我记得余温有一个合租室友，她们关系好像也挺好的。”苏墨语气有些试探，但余温妈妈并没有听出来。
“你说小蓝啊？她也是个好孩子，也经常会来看望余温，不过一年前，她们不知道为什么闹翻了，后来再也没有联系过。这一年余温挺受打击的，你要是有空，帮阿姨好好开导开导余温。”
闹翻？
是分手吗？
苏墨心里窃喜，“放心吧阿姨，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余温的。”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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