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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无人应答,林间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人心发慌。

      姚青岑自车窗看出去,见车前的小路上竟然横了块假山般大的巨石,车后则有一张巨网伏地。
      如果不是沈玉章强行将马车拉横,那前后夹击之下,他们一定无处可避。

      “哎呦呵,没抓住?”
      突然,一个少年御剑而至,一屁股坐到巨石顶上。
      他晃荡着小腿俯视众人一圈,锁定了站在最前面的沈玉章:“可以啊你。”

      沈玉章不欲与他纠缠,抱拳道:“承蒙夸奖,不知这位公子能不能让我们过去?”

      “那可不行,”少年拍拍屁股底下的石头:“师兄让我在这里拦着,不许任何人过去。你们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

      姚烈听到这话,忿忿道“哪有你这样拦人的?”
      他一把拎起地上的巨网,兜头向少年扔去。

      少年一惊,手忙脚乱一番才将这网收回到巴掌大小,挂在腰间,恼羞成怒就要拔剑。

      “既明!”又一个少年御剑赶来,一扫这场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又偷懒闯祸!”

      既明一看到来人,连忙收剑站起来,嘴里辩解道:“既远,这鬼地方半天来不了一个人,干嘛要我一直守在这儿啊,用机关不也一样么。”

      既远不理他,向沈玉章行礼道:“这位公子对不住了,前面聚阳镇出现疫症。为了不让疫情蔓延,我们这才封锁道路。为了安全,还请您绕道而行吧。”

      沈玉章略一沉吟,问道:“两位公子既然从聚阳镇过来,可认识方遒?”

      既远一愣,老老实实回答:“方大夫当然认识,他这次帮了我们大忙了。”

      沈玉章笑道:“方遒和我们是老熟人了,我们正是为了聚阳的疫情去的。”

      既远有些惊讶:“原来是这样?”

      沈玉章指着后面的两大车箱子说:“是啊,这些都是我们为去聚阳准备的物资。”

      姚青岑扶额赞叹:沈玉章这手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拆开来每句话都是真的,合起来的意思居然能那么不一样。

      既远虽然老成些,但肯定比不上沈玉章老奸巨猾,被唬得一愣一愣,稀里糊涂就同意了他们一行人去聚阳镇的事情。

      沈玉章返回车上,浅笑道:“庄主久等,我们马上就能到聚阳了。”

      姚青岑却依旧望着窗外的既明和既远两兄弟:“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沈玉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既姓本就少见,又都有些修为,恐怕是蜀中既家子弟,他们家以善制各种法器符箓出名,设个小机关拦路也很正常。”

      “小机关?”姚青岑视线下移,看着被既明坐在屁股下的巨石:“这要来的不是我们,恐怕非死即残吧?”

      沈玉章浅笑道:“确实是小机关,庄主请看。”

      他话音未落,单手结印送出,那块巨石骤然缩小成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子。

      “哎呦!”
      既明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地上,还被那石子嗑到,疼得大叫起来。

      既远正立在剑上,和他说话,突然面前的人不见了,低头一看,赶紧去扶:“你怎么了?伤到了吗?”

      既明一瘸一拐站起来,一摸屁股竟然还见了红,气得一脚要将那石子踢飞。
      既远拦住他,想给他查看伤口,但既明别别扭扭地不给看,两人就在路旁这么掰扯起来。

      姚青岑在车内看得开心大乐。
      沈玉章一边给他拍背顺气,一边也笑道:“如何,庄主,对这个小机关还满意吗?”

      ***
      因为疫情,聚阳全镇戒严,镇内的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安静得仿佛一座空城。

      驾车的仆役熟练地领着车队停到山庄在聚阳购置的别院外,去将门叫开,里面的仆役也都出来帮忙搬东西。

      沈玉章先下车,和别院的管家交谈几句,才返回来:“万幸,别院里的人都没有染上疫症,和那些得了疫症的人家也没什么来往,不然我们还要找别的住处。”

      姚青岑走到车厢边缘,沈玉章单手在他腰上一揽,将他带下车,接着说:“方掌事去医馆了,要晚上回来,庄主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下吧。”

      姚青岑点点头,别院管家殷勤地将两人迎到主屋,里面的陈设和他在山庄里的屋子一模一样。

      沈玉章给姚青岑上好茶和点心,请他在会客厅里稍坐,自己指挥仆役将带来的东西都原样布置上。

      期间别院管家倒是一直陪着姚青岑,但是他没见过姚青岑几次,颇为拘谨,对疫情的事情更是一问三不知。
      姚青岑和他聊了没几句就觉得无趣,把空茶杯在桌上玩得滴溜溜地转。

      最后沈玉章不假手他人,亲自将从山庄里带来的被子枕头等物在床上铺设好,才回到会客厅,就见管家和姚青岑相对无言,气氛尴尬。

      他笑着让管家下去:“他是个老实人,庄主何必作弄他。”
      姚青岑眼睁睁看着那管家离去时,竟然还抹了抹额角的冷汗,气道:“他不是觉得我吓人吗,那就多吓吓,吓习惯就好了。”

      沈玉章给姚青岑新拿个杯子,倒上一杯杏酪:“他那是没怎么见过庄主罢了,庄主想知道疫症的事,还是等方掌事回来,他最清楚这里面的事了。”

      香甜的杏酪立刻抚平了姚青岑心里的小毛躁。
      他的确有些累了,喝完这杯杏酪本打算在床上小憩一会儿,但是从山庄里带来的被子散发着令他安心的熏香,不知不觉他就睡熟了。

      ***

      “你怎么让他过来了?”
      “庄主做的决定,我们都是听命而已。”
      “沈玉章!你……”

      姚青岑醒来,见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纱橱外有个人在和沈玉章压低嗓门争执着什么。
      他还不太清醒,怔怔地翻了个身,想听听那两人为什么吵架。

      沈玉章听到动静,掀开纱幔看了一眼,正对上姚青岑半睁的眼睛,进来将他扶起:“庄主,方掌事回来了。”

      “他又不是废人,要你这么扶么!”
      另一个年轻人跟进来,一把将姚青岑的手腕抓起来,给他把脉,一边还数落道:“你说你现在来聚阳干什么?添乱吗!”

      沈玉章扶着姚青岑的手僵了僵,姚青岑也跟着愣了下:了不得啊,一进来把所有人都嘲讽一遍。

      方遒的动作虽然看似粗鲁,其实却极轻柔,给姚青岑把完脉后,嘀咕了一句:“还行。”

      沈玉章几不可闻地叹口气,还是给姚青岑把枕头垫好,才说:“方掌事,庄主下山自有他的道理。”

      “哦?”方遒拖过一张凳子,大马金刀地往上一坐:“那说说吧,是什么道理。”

      这个道理其实沈玉章也不知道,于是和方遒一起看向姚青岑。

      姚青岑突然有种在被审问的感觉,决定自力更生,改变这个局面:“我来看看你医术怎么退步了,一个疫症而已,这么久都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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